都名校“保研”的人了,写个小作文,逻辑还碎的跟车祸现场一样……
各位好,今天周日,本来不打算写稿了,结果看到网上有个帖子实在是过于奇葩,忍不住想吐槽两句:
事情是这样的,一位川大新闻系报送研究生、微博十万级的大v女生,前两天在广州坐地铁时,发现旁边一中年大叔在蹲那玩手机,怀疑对方在偷拍自己,于是义正严词上前怒斥,勒令其打开他的手机相册给自己看,结果看了半天,发现对方并未偷拍自己,却依然对其展开训导:“小心点!别乱拍别人”。警方之后介入,证实是误会后双方和解。
到此为止,本来还不算过分。女生出门在外,防范意识强一些无可厚非,哪怕是因此跟别人闹了误会,第一时间拉不下面子向对方认错,也可以理解。从后来公布的视频看,那个大叔老实巴交的,女孩要看相册就给人家看相册,即便平白无故受了小姑娘一通训斥,也没打算争吵。
但比较奇葩的是,这位女生在这场争吵之后,虽不得理却也没打算饶人。她回去之后就把录制的、训斥大叔的视频发到了网上,还在微博上写了这篇洋洋洒洒的小作文,原文后面其实还配了她拍的大叔的照片,指责对方是“猥琐男”。
单说她这篇小作文,当然里面金句频出,尤其是“难道我的权益没有被侵害,我就不用去维权了吗”,“非要等到发生什么我才能说什么吗?”
这话实在是太提神醒脑、让人过目难忘了。
我看完以后出门买菜,超市售货员小姐姐算完账要我扫码付钱,我还想学着说上一句“难道我不付钱,你就不让我吃今天的中午饭了吗?”或“非要等到我付了钱,才有资格把这兜豆腐皮拿走吗?”……
真的,有那么半秒钟,我真想来这么一句试试。
但半秒钟之后我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明抢么,传说中的“零元购”啊?
咱既不是黑人又不是LGBT、还不是女拳,可没资格整这一出。
于是我还是扫码付钱走了。
回来路上我还想,这话真应该翻译成俄文,让俄外长拉夫罗夫先生啥的学习一下,以后再面对诸如“为什么你们要对乌克兰搞“特殊军事行动””之类的诘问,拉老师可以大方的回人家一句“难道乌克兰不加入北约,我们就没权对他们搞特殊军事行动了么?”
《史记》有云:三十五年,楚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你体会一下,是不是这么个味儿?
说正经的,这个事儿出来以后,一堆网友吐槽这妹子“不讲武德”了,明明没证据也敢“偷袭”人家大叔,“偷袭”不成还非说人家是猥琐男。
但我觉得吧,光看这妹子发的这个小作文,证据讲不讲的事儿都可以往后放一放——毕竟性骚扰取证难这个问题确实客观存在,你要非争论怎么取证才合理?甚至性骚扰案该搞无罪推定还是有罪推定?人家女孩可说的话其实还挺多的。
这个女生最大问题,不是她不讲证据,而她不讲逻辑
你发现没有,明明几百字的一篇小作文,她越写到后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逻辑碎的跟车祸现场一样,不仔细分析根本看不懂她想表达啥。我就特想问一句,一个被川大新闻系保研了的学生,以后很可能靠干新闻、吃笔杆子饭的人,写个小作文逻辑能碎到这个程度么?
还“一分钟里我脑子飞速运转”,我是不知道这一分钟她那脑子是咋转的,反正肯定没按逻辑转。
一个正经受过新闻写作训练的人,遇到这种事,即便想曝光、想表达,这小作文应该怎么写?
我自己也写不好,但还是想勉强试一下,比如这样:
前两天我坐地铁,看到一个猥琐男盯着我看,还拿出手机对着我,我觉得他在偷拍,就上去检查他的手机相册,结果发现他其实没拍到什么,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但我还是觉得他有那个意思!所以到底意难平。
在此想提醒各位姐妹,如果你们也遇到类似的事情,是一定要维权的。但建议等到猥琐男把照片拍了,证据固定下来之后再上去要求查他手机。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猥琐男必须被踢爆!……
怎么样?虽然仍是坚持她的女权立场,以及“没证据我也要曝光他”的执拗。把话这么理一理,是不是至少表达上能清晰、说服人一点了?
证据你可以不讲,但挺大的人了,还是名校新闻系保研生,写文章你总得讲点逻辑吧?
可是再想一下我又觉得,如果这个女生真的受过起码的思维逻辑训练,能把文章理顺到这个程度,她就不好意思把这个观点表达出来了。
因为把自己主观情绪用逻辑理顺成推演论述、用文字表达出来,这个过程,其本身也是一个反思的过程。
我自己写文章就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遇到某个选题,有非常强烈的表达冲动,可是等真的坐下来啪啪的开始敲字,用写文章的逻辑把这种情绪一梳理,我经常发现有些情绪其实是似是而非的。
为此我写废过不少稿子,但我一点都不心疼,因为我知道那个常识:一种在逻辑上讲不通、无法自圆其说的观点一文不值,甚至是有毒的,废纸篓是它们唯一合理的去处。
逻辑就是反思,一个讲逻辑的人才会反思,一个不懂逻辑的人则不会反思,他无法独立思考、而只是一个被自己各种混沌的主观情绪不停的煽动,奔波终生也不得自由的思想的奴隶。
所以孔子说:“吾一日三省吾身”,西方古代先贤没有给自己定这么明确反思指标,但你去读柏拉图或西塞罗的著作,读《对话录》《理想国》《论友谊》《论法律》《论共和国》,你会发现他们其实就是在进行严谨的反思——因为他们在讲逻辑,拿着逻辑的尺子严格的去卡自己每一步的观点是否经得住考验。唯有如此,人们才能得到理性、正确的观点。
我国古代哲学思想本就鼓励反思,但却不太重视逻辑,甚至连“逻辑”这个词都是外来语。某些特殊年代,小将们更是把逻辑弃之如敝履。
而到了现代,你看互联网上很多人讨论问题,依然是逻辑碎了一地,甚至不乏这位女生一样完全抛下逻辑,彻底裸奔的人。
比如这些年特别流行的那些话:
在如此大是大非面前,你跟我讲什么科学(法律、证据、逻辑)?
“抛开事实不谈,难道x方就没有一点责任么?”
“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怀疑你立场有问题!”
你细品一下这些言论,本质上跟那位证据说大叔偷拍还非要曝光批斗人家的女生一样脑回路清奇。都是没二十年的脑血栓讲不出来的昏话。
但邪门的是,除了个别情况下他们会翻车,大多数时候,此类无逻辑发言总能在网上一呼百应,为什么呢?因为他门不讲逻辑、讲情绪。

此次翻车这个女生,在她在“新闻系保研生”之外另一个身份是网红大V,在微博和快手等平台上都有不少粉。
但她是怎么吸纳这些粉丝的呢?
其实就是做情绪表达——像这一次,虽然没抓到证据,但她对那个大叔的那种情绪是真实的,我相信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肯定也偶尔冒出这种非理性情绪——你确实会没由来的就对周围的某个人看不惯,即便知道是误解,依然保留这个情绪。
只不过我们会受逻辑、受道德的约束,将这种非理性情绪压抑在意识层面,甚至潜意识层面,不把它表现出来。
但这种压抑其实是违反我们天性,它就像一个裸睡的人穿的那件睡衣一样让我们不舒服。于是越是没有经过逻辑训练、认识到逻辑思维重要性的人,越会以把那些非理性的情绪表达出来为乐。
往远一点说,二战之前的希特勒就曾利用过这种“非理性压抑”,很多德国人其实心里面知道,他们的反犹、仇犹情绪是非理性的,但用逻辑和理性压抑这种情绪非常痛苦。那咋办?
于是就有了《我的奋斗》这样非理性的书,里面全是逻辑稀碎的呓语,一点逻辑都没有。
但很多德国人确实爱看,为什么?因为它宣泄了他们平时说不出口的那种情绪。——“我就是要仇犹,不讲理我也要仇!”
而时下那些情绪类网红(不管他们打出来的招牌是“女权”“爱国”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吃的也是这碗饭。所以他们的职业天然要求他们“去逻辑化”,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去迎合他们的受众。
所以这位女生此次“不得理也不饶人”的翻车,我觉得是因为她干这行干的太久了,给自己整出职业病来了。
应该算工伤吧。
比较可惜的,是她的另一个身份“新闻系保研生”,按理说,别说是从事写作的专业工作了,任何学科的知识分子首先应该受的训练都是讲逻辑。
请记得,知识分子是无力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么,我们唯一的力量,就来源于“讲理”,而讲理的本质是什么呢?其实就是讲逻辑。
当今世界很多国家的中高等学校中,都是开设了专门的逻辑课的。这个课程咱这儿没有,这可能是受了前苏联的影响,苏联的确有段时期曾取消了大中学的逻辑课程,理由是认为逻辑是形而上学哲学的产物。但后来发现少了这门课实在是不行,教出的学生都不像正经受过中高等教育的。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亲自写信,要求重开。于是苏联人后来就又把它请回来了,只不过在教纲上加了个前缀,叫“唯物主义辩证逻辑”。
但甭管是什么逻辑,我都觉得教总比不教好,讲总比不讲强。
所以我还是希望像事发的这位女生这样的在校大学生能哪怕能自学一点逻辑学。
无论你学什么学问、考了什么学历、在生活中持什么观点。只要你想让自己思考起来像个知识分子、像个文明人。而不是如这位事发女生一样,以小清新的文笔、女权的强调、行泼妇骂街、耍刁放赖之实,你就应该懂一点逻辑。有意训练自己按着严谨的逻辑去思考、去写作。
说到这儿,顺手推荐这本湛卢出品、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简单的逻辑学》,讲的不深,但够用了。
因为懂逻辑,你才懂反思,懂反思你才会开始真正的独立思考,而不会沦为被自己或他人情绪奴役的奴隶。
逻辑是打开你反思与独立思维能力的钥匙,没有之一。

这就是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对此事,我不想讲什么女权不女权,甚至不想讲证据不证据。我觉得这件事所反映的那种匮乏在这两者之前、在任何观点之争之前:
让我们先学会讲逻辑。
真的,咱这儿太多人缺这玩意儿了。
全文完
文末个货。
今年三、四月份,卖了一批海南贵妃芒让很多小伙伴难以忘怀,最后因为产季结束,一些订单不得不做退单处理。甚至有朋友在上海读者见面会上还传小纸条问什么时候还能买到贵妃芒。现在,口感不亚于海南贵妃芒的云南贵妃芒上市了,而且价格很亲民!市面上的贵妃芒,大多是在5、6成熟采摘,经乙烯催熟而成。果面漂亮,但内里却是酸涩的,皮厚,纤维粗,在味道上远逊于天然成熟的芒果。还是之前同一家供应商,我们推荐的贵妃芒是树上熟,底部黄了之后才进行采摘。当天采摘当天发货!真正的树熟贵妃芒!
5斤云南贵妃芒56元起
点击下图可直接购买↓

本文4000字,感谢读完,喜欢请三连加关注,多谢。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