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欧文·亚隆 
黄峥 张怡玲  沈东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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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近一年,我基本上跨越了自己的存在焦虑。因此,一年前买的这本书,如今看来,并不如初次随意翻阅时那么有吸引力了。
说“跨越”,并非是已经在理性思辨层面搞清楚了人生意义的问题,恰恰相反,是开始接受无意义性且不那么紧张的面对这个现实,可谓与亚隆在书中说到的“投入生活,沉浸在生活的洪流中”异曲同工,也正是维特根斯坦所说的“人生问题的解决之道,是让这个问题消失。”
回到存在问题,这个问题本身的无意义性其实不难理解,借用先秦名家哲学“至大无外,谓之大一”的思想,在人生哲学领域,此“大一”即永恒的意义,非是经验者所能经验的对象,经验者只能在其间流淌,而不可能逃逸,视野超乎其外。(《中国哲学简史》P89)——你看,企图用理性工具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早已注定会败在这个二律背反的命题脚下。
当然,尽管我们早已知晓此问题之答案,但要紧的其实不是答案本身,而是探索答案的心路历程。
书中谈到的四个终极关怀命题,死亡、自由、孤独和无意义。在我的理解,只有当这些命题已经切实的影响到人的认识以及心理状态,且影响较为明显时,才有必要去从存在主义治疗的角度进行缓解和修复。因为这些命题都太大太抽象,没有一个答案是唯一正确且适合所有人的,只有当终极关怀焦虑严重到成为问题时才有治疗之必要,画靶射箭,要求所有人必须先理解这些无解的命题,继而“深刻而绝望”的“勇敢”活着,也是不可取的。
亚隆的心理动力学,根本上似乎师承弗洛伊德一脉,但又有一定区别。他以分析的视角,力图用理性的手术刀解剖个人心理的根源,弗洛伊德回溯历史,亚隆则企图穿透人的世界观,但不论是横向还是纵向,其目标都是以外科手术的方式摘除灵魂的毒瘤,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作为对比的阿德勒,则注重调理人的精神世界,要求人着眼于现实,从“我”的视角中分离,勇敢的直面和追求“应然”。然而这个视角其实暗含了一个前提:人是自由的,是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的,人永远是自由选择并承担责任——而这正是存在主义哲学的观点。

【书摘与书评】
存在主义观点强调一种不同类型的基本冲突:既不是与被压抑的本能抗争之间的冲突,也不是与内化了的成人之间的冲突,而是在个体面对存在的既定事实时引发出的冲突。而我所说的存在的“既定事实”,意指某些终极关怀、某些人之所以为人的必然特质。(P8)
怎样发现这些既定事实的性质?方法就是深度的个人反思。条件很简单:从充斥着我们每个人经验世界的日常琐事中抽离出来,给自己独处、沉默、时间以及自由。如果我们能够清除或者“囊括”日常生活,如果我们对于自己在世界上的“处境”,对于我们的存在、我们的界限、我们的潜力进行深刻的反思,如果我们深入到所有层面的最底层,我们必然会面对存在的既定事实,面对“深度结构”,我之后将称之为“终极关怀”。(P8)
存在主义一个关键的动力性冲突就是,我们无根基的处境与我们对根基与结构的渴望之间的冲突。(P9)
存在主义立场挑战了传统的笛卡尔式世界观,后者是由客观和感知这些客观的主体所构成。显然,这正是科学方法的基本前提:客体具备有限的性质,可以通过客观研究来了解。存在主义立场则越过主体客体的分割,不把人看作是可以在适当环境下感知外在现实主体,而将人视为参与建构现实的觉察者。为了强调这一点,海德格尔总是谈到人类是“此在”(dasein),da意为“那里”,指的是人在那里、是一个被组成的客体(经验自我)这一事实,但此人同时也组成了世界(先验自我),“此在”的人既赋予事物意义,又同时感知这意义。(P25)
【即布伯所说的“我-它”关系与“我-你”关系】
死亡的观念不是宣判我们将以恐惧和暗淡的悲观主义方式存在,而是像催化剂一样将我们纳入更真诚的生活方式中,增加我们在活着时的乐趣。(P35)
【将死亡作为最根本的存在焦虑似乎并不准确。当然我们都知道加缪的名言“自杀是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所有问题都源于此”。但这个命题更像是一个“核”,这个概念太小,无法涵盖、解释和构成生命中那些让我们珍惜震颤,揪心,辗转反侧和难以释怀的理由。依我的理解,“时间”或者说,意识到那些被视为可贵的人和事只有一次,才是促使我们不得不真诚面对自己的原因。当然在亚隆的解释体系下,死亡这个概念的外延是可以涵盖上述这些命题的。
赤裸裸的死亡焦虑不太容易出现在我将要谈论的心理病理范式里,然而对我们来说这并不奇怪:在任何理论体系中,纯粹形式的原初焦虑都是很少见的,防御结构正是为了内在伪装而存在:通过压抑和其他减轻烦躁的策略,掩盖了核心动力冲突的本质。最终,核心的冲突被深深的隐藏起来,只能通过努力分析防御机制而加以推测,并且永远不能被完全知晓。(——P119)
对抗死亡的两种基本防御范式【——P125-143】:
(一)独特性:你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个人独特性的信念,特别有助于适应环境,出类拔萃,并忍受所伴随的不安——孤独,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外在的世界的可怕、父母的无能、我们的生物学特征、以及对自然的依附性;其中最重要的是,对死亡的认识一直在意识边缘聒噪。具体的表现有:
1、强迫性英雄主义。(海明威式)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怕,恰恰是因为他像我们所有人一样害怕成为无物。海明威式英雄代表个人主义在应对人类处境上匆忙回避,这样的英雄并非出于选择,他的行动是被迫而僵化的;他不能从新的经历中学习。即便是死亡的迫近,也不能使他审视自己或是增加他的智慧。
2、工作狂。从不怀疑不断进步是良好而正确的,看到别人像趴在石头上晒太阳的蜥蜴,无所事事,就会感到非常得意和惬意,因为他在浪费时间,而我则做着有用的事:读书学习,简单来说,我的进步。直到内心的顽童问了几个可怕的问题:什么是进步?如何进步以及为什么要进步?这几个问题让我认清我是如何蒙骗自己的,我通过把自己不断的投入未来而产生战胜死亡的错觉,我的存在不同于蜥蜴的存在:我准备、我成长、我超越。“有目标”的人一直试图确保的是,虚假而不切实际的永生,通过把行动推向未来,而使他的行动不朽。
“这深渊正是生活本身,那桥就是虚假的生活……”,没有什么比这句话说的更清楚,防御如果成功的话,可以避免个体知觉到深渊。断裂的桥、失败的防御,让人们面对真理与恐惧,发现人到中年只是经过了几十年的自我欺骗,实在是情何以堪。
3、自恋。
4、攻击性。
“生命焦虑”:害怕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面对生命。
“约拿情节”:无法承受个人的伟大,并且试图逃避自己的命运(责任)。
投入生活的人注定会焦虑出类拔萃。成为自己的父亲,或是如斯宾诺莎所说的“自己的神”,都意味着彻底的孤独。它意味着独自一人,没有拯救者或引渡人的神话,也没有相依相偎的安慰。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无此无遮无挡的暴露于个体化的孤独之中,都是难以忍受的。当个人独特性和神圣不可侵犯的信念无法终止痛苦时,我们就会向另一个重要的否认系统寻求解决:相信存在一位个人的终极拯救者。
(二)终极拯救者。超自然生命的终极拯救者,如上帝;或城市中的拯救者,如领袖、先知、父亲。
与终极拯救者信念过度膨胀有关的行为:自我贬低,惧怕失去爱、被动、依赖、自我牺牲、拒绝长大、信念崩溃时的抑郁。
人们努力让自己获得独立发展个性、确认自己的自主性、向前迈进、实现潜能。可是发展到一定时期,面对生命会让人感到恐惧。追求个性,或是独特性的确立,这些都是有代价的,他们必然伴随着可怕的、无保护的孤独感——为了缓解这种感觉,人们反其道而行:“退行”、放弃个性化、在融合中寻求慰藉、消融自己、臣服于他人。可是这种安慰并不稳定,因为这种选择同样会引发恐惧——死亡恐惧:放弃、停滞,最后会导致毫无生机。人的一生就是在这恐惧的两极——生命恐惧和死亡恐惧——之间循环往复。(P151)
“生命焦虑”是出于独特性的防御机制:这是人成为独立个体而付出的代价。“死亡焦虑”则是为融合付出的代价:当人放弃自主性,就失去自我,并在某种程度上体验到死亡。(P151)
责任是指“成为一个事物的毫无争议的作者”(萨特语)。责任意味着个人原创。意识到责任等同于意识到自己是自我、命运、生命中的困阻和感受的创造者,也是个体自身痛苦的创造者。(P218)
海德格尔把个体称为“此在”(并不是“我”或“一个人”或“自我”或“一个人类”)。这样称呼是有特别原因的,他希望永远强调人类存在的双重性:个体在“那里”,但同时个体也构建了什么是“那里”。自我是二合一的,他是一个经验自我(一个客观自我,那个在那的某物,世界中的一个客体);它又是一个先验(建构性)自我,建构了自身和世界,也就是为自身和世界负有责任。萨特说,人类不仅仅是自由的,而且注定是自由的。进一步说,自由的概念扩展到不仅要为世界负责(也就是将意义注入世界),还要为个人的生活负责,不仅仅是为个人的行动负责,也要为不作为负责。(P232)
【无根感焦虑,“焦虑的底端,”彻底的虚无。】
对于那些深入思考,便会让自己意识到根本性的无根感的情境,例如做决定、孤独、自主的活动,个体避之唯恐不及。因此人们追求秩序、权威、宏大的图景、魔术等,即那些比自己“大”的东西。(P233)
然而最为有力的防御恐怕是把各个体所体验到的(也就是事物所显现的样子)认作是现实。把自己看作世界的创造者,这与我们通常的体验背道而驰。我们的感觉告诉我们,世界在那里,我们进入或者离开它。但正如海德格尔和萨特所说,表象为否认服务。我们建构世界的方式是让它看起来独立于我们的建构,以经验世界的方式建构世界,也就是把它看作是独立于我们自身的。(P233)
【按我的理解,这里所说的把世界看作是独立于我们的建构,是当代社会年轻人普遍的一种虚无主义。经验世界、体验世界,而不是存在于世界,真诚的、虔诚的与世界对话(用布伯的话说,是“相遇”,是全部的“我”拥抱全部的“你”)。二元认识论的问题在于,个体精神/个人与宇宙是对立、割离、互不承担责任的,把自己当做真实世界的游客,而非公民。】
内疚的存在主义概念,除了扩展了责任的领域外,还增加一个更重要的维度。一个人感到内疚,并不是仅仅是因为对别人有过错,或者违反了某种道德或社会规范,它也包括对自己所犯下的过错感到内疚。海德格尔在讨论了对内疚一词的传统用法之后,提出:“感到内疚,同时也有负责的意思,也就是作为某件事的促进者、执行者、甚至是起始原因。”(P291)
所有人的负疚感的强烈程度,等同于人对于自身、对于自身世界的责任感。海德格尔进一步在这个主题上做出引申:“内疚这个概念包含着“非存有”的特点。”此在一直在不断形成中,“总是落后于其可能性”。内疚感因此和可能性或者潜在性密切相关。当人们听到“良心的呼唤”时(也就是让人直面自己真实存在的呼唤),人总是会感到“内疚”,感到内疚的原因是人们没有能够实现自己真实的可能性。(P292)
存有不仅仅是赋予人的,同时它也对人有要求。人需要为自己的存在负责,也就是说,他必须要回答使自己成为什么的问题。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就是自己的审判者。这种情境带来焦虑。这个焦虑,从相对的角度来看,就是内疚的焦虑;从绝对的角度来看,这个焦虑是对自我排斥或自我否认的焦虑。人被要求使自己成为自己应该的样子,充分实现自己的命运。人通过实现自身的命运,通过实现潜在的可能,获得自我肯定。(P292)
“承认罪,无条件的承认罪,门就会打开。它在世界之屋的内部,墙后是它污浊的反射。”卡夫卡笔下的乡下人是有罪的,他的罪不仅是没有活出应有的生命的罪,等待他人许可的罪,没有把握自己生命的罪,没有走出只为自己准备的大门的罪,他的罪更是因为没有接受自己的罪,没有用自己的罪作为内心的向导,没有“无条件”的承认罪(他的认罪本可以让大门自动打开)。(P299)
要得到救赎,就必须把自己投入“真正的”人生使命中,正如祁克果说的,“愿意成为自己”。(P301)
意志=愿望+决定
许多人为了努力表现自己很坚强而决定不要期望,他们认为这样比较好;期望使人容易受伤,或处于暴露自己的状态:“如果我从来没有愿望,那我永远不会软弱。”另一些人把自己局限在消沉的内在体验中:“如果我没有愿望,那我永远不会再失败或遭人拒绝。”(P320)
【这正是当代许多早熟年轻人的状态,似乎年纪轻轻就已经看透了很多道理、不可承受或无法根本解决的问题,从而太早的放弃去想象、去发现、去争取,甚至陷入无可救药的虚无主义境地。然而这从某种意义上也是意志消沉懦弱的表现,拒绝承认或表现自己的情感和愿望,让自己显得没有弱点,也不会被打败;或是一开始就承认根本性失败是无可避免,因而一切也都毫无意义——虽然这个答案是对的】
重大的决定不但是面对无所依靠的焦虑,也会威胁个体对抗死亡焦虑的防御机制。通过使个体面对可能性的限制,决定挑战了个体的个人独特性的信念。在一定程度上,决定迫使一个人接受自身的责任和存在性孤独,并且威胁着人的终极拯救者信念。(P337)
逃避责任的临床表现:(1)降低选择的可能性;(2)贬损未选择的项目;(3)委托他人做决定将决定权交给迷信。(P340-344)
做自己“父母”的孤独。一个人为自己的生命负责,这是很寂寞的。责任的意思,就是做自己生命的主人,意识到自己是自己生命的作者,意味着不再相信有人可以创造和保护自己。自我创造的行为本身蕴含着深刻的孤独感,人开始意识到天地不仁,从某种意义上动物还会被看顾、被庇护,但是人受到自我意识的诅咒,不得不赤裸裸的面对存在。(P376)
【这也许正是许多人说的,人到中年父母在,尚有来路,父母离去,只剩归途。即个人与世界的存在性的联系在那一刻已被切断,再无任何借口去否认或无视死亡和终极虚无的问题。而生儿育女、养育后代则很大程度上可以缓解这种恐惧和无助感,给人心灵寄托与疗愈。这是中国人的世界观,即以家族血缘作为存在意义的证明,向上和向下寻找存在的纽带和证明。】
与存在孤独的几个应对路径:
1、马丁·布伯:在全我中,称述你。忘记个体的独特性,全身心投入到与“你”的相遇中。
2、亚伯拉罕·马斯洛:人的基本动机,一头指向“匮乏”,另一头指向“成长”。匮乏需要以安全感、归属感、认同感、爱、尊重、重视去满足。对应匮乏和成长这两种动机。的两个类型的爱,匮乏之爱是自私之爱或爱的需求,而纯熟之爱是无所求的爱或无私的爱。
3、埃里希·弗洛姆:人类最根本的关怀是存在孤独,对孤独的察觉是所有焦虑的来源,我们主要是克服分离感,解决办法有:创造性活动、迷醉的状态(宗教、药物)、遵从团体和习俗的信仰。
怎么可能以无所求的方式与他人建立关系:
1、关爱另一个人的意思是以无私的方式与其建立关系,放下自我意识和自我觉察。
2、关爱另一个人意味着要尽可能彻底的了解对方,体验对方的世界。
3、关爱另一个人,意思是关心对方的存有与成长,努力帮对方在和自己建立关系人的时刻充满生机。
4、爱是主动的。
5、爱是人在世界上的存有方式并不是与某个特定的人建立排他性的逃避现实的逃避,现实的奇妙连接。
6、成熟的爱来自个体自身的丰富而非贫瘠,来自成长而非匮乏。
7、关爱是相互的。
8、成熟的爱并不是没有回报,通过爱人自己也得到了关爱。(P384-394)
关于存在主义、关于意义,加缪与萨特的观点(P452-P457):
加缪使用”荒谬”这个词来形容人在世上的基本情境,即寻求超越和意义的人类却必须生活在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中的困境。
加缪相信,作为个人只有有尊严的面对荒谬,才能够获得意义。世界本身的无意义,要通过反抗来超越,这是一种对自身处境的高傲的反抗。“没有什么能够媲美人类的尊严。”“蔑视可以征服任何命运。”
曾说出“人是一种徒劳无益的激情”以及:我们的诞生毫无意义,死亡同样没有任何意义”的萨特,此时在他的小说中明确肯定了对意义的追寻。他甚至提出追寻的道路,包括找到一个“家”,在这个世界上与他人共同的归属感、自由、反抗压迫、为他人服务、启蒙、自我实现以及参与,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参与。
为什么要实现这些意义?萨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当然这些意义并不是神的命定,它们并不“存在在那里”,因为没有上帝,没有什么只是“存在在那里”,存在在人之外。俄瑞斯忒斯只是简单的说:“我想要归属”;服务他人、恢复人的尊严、拥抱自由“是正确的事情”;每个人“必须”找到自己的路,我必须踏上旅途,以便找到正在等候的、完全实现了自我的俄瑞斯忒斯。类似于“想要”“是正确的事情”或者“必须”的词汇都是完全武断的。它们并不能形成指引人类行为的坚实基础,但是它们却是萨特所能有的最好的论据。
对加缪和萨特来说都很重要的是,人意识到必须创造自己的意义(而不是寻找上帝的或是自然的意义),然后人必须全然投入去实现这个意义。这要求人得像戈登·阿尔波特说的“半信半疑,全心投入”,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萨特的伦理要求跃入参与中。在这一点上大多数西方神学家以及无神论的存在主义体系都同意:人完全浸入生命之流中是既美好又正确的。
实现意义感的常用办法:利他,为理想奉献,创造性活动、自我实现、自我超越(存在比拯救个体灵魂更重要,个体过度专注于在永恒中获得有利位置,反而会使其丧失在永恒中的位置。)
缺乏意义感的临床表现:(P475-479)
1、十字军主义:强烈的倾向于寻找宏大和重要的理想并为之献身。
2、虚无主义:一种突出的普遍的倾向,总是在怀疑其他人认为有意义的活动,在破坏和解构中寻找带有愤怒的快乐。
3、无所谓:认知上,个体长期无法相信任何在生活中做出努力的用处和价值;情感上,表现为弥漫的乏味和无聊感;行为上,个体行为较少,缺乏对行为的选择。
4、强迫性活跃状态。
存在主义认为并没有预先存在的意义设计,也没有“既定”目的,我们每个人的存在都不是既定的,而是由自己构建的,那么怎么会有“既定”的意义呢?(P488)
——202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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