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咳嗽的宝宝不少,有的是因为过敏导致的,也有因为感冒等问题引发的,今天要跟大家讲的就是其中一种持续时间很长,让孩子非常难受的疾病——百日咳。
百日咳之前发病率其实并不高,但近几年有增加趋势,今天咱们就讲讲和百日咳相关的问题,让大家知道什么样的咳嗽要考虑这个问题,早诊断早治疗,孩子会少受很多罪。
百日咳是什么?
百日咳是由百日咳鲍特菌(百日咳杆菌)感染导致的疾病,这个菌只感染人类。
它会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就是患者咳嗽、喷嚏等。在感染早期的传播风险最大[1]传染性很强。
孩子出现咳嗽时,如何判断是不是百日咳呢?
百日咳最典型的症状就是先出现阵发性咳嗽,之后出现一个深吸气性哮声,还可能会有咳嗽后呕吐[1]
如果孩子的咳嗽符合这几种表现,那么就要怀疑是百日咳了。
具体的表现可以通过下面的视频感受一下:

由于细菌导致喉、气管、支气管等发生炎症,会产生大量的粘稠分泌物,这些分泌物刺激呼吸道末梢神经,通过咳嗽中枢引起痉挛型咳嗽,直到分泌物排出后才停止[2]这种咳嗽往往是一长串,而且非常用力,也没法控制不咳。
能看到咳嗽的非常费力
图片来源:参考文献[3]
因为一长串咳嗽过程中,孩子基本没有吸气,所以咳嗽结束后,必须得来个用力的吸气保证氧供充足,这个用力吸气就造成了这种声音,也被形象的成为「鸡鸣样」吸气性哮(吼)声。
越小的孩子,越容易出现这种「鸡鸣样」吸气性哮(吼)声。
此外,咳嗽性呕吐也比较常见,小婴儿中更常见,这和咳嗽与呕吐感受器位置在咽喉处相近,小婴儿胃肠发育不成熟本来就容易吐有关。
百日咳都是这么典型的咳嗽吗?
不是的。
上面提到的最典型的情况,更多见于未接种疫苗的儿童第一次感染时 ,现在常规接种百白破疫苗,典型症状会少很多。
对于已经接种疫苗的儿童,症状通常会减轻很多,部分有阵发性痉挛性咳嗽表现,也有部分症状轻微仅有轻微咳嗽,甚至没有症状。
外,百日咳的病程比较长,可以分为 3 个时期,前面提到的典型症状往往出现在第 2 期,而第 1 期也就是刚发病时,根本诊断不出来。
结合百日咳的特点和病程,家长可以这样进行初步判断——
① 4 月龄内的小婴儿:
咳嗽不典型,而是以咳嗽不出声、作呕、脸红、凸眼等费力表现,会出现发绀和心动过缓表现,如下面视频中间所示:
此外,由于表现可能更隐蔽,症更严重,所以有一点百日咳征象时,就要多想想是否是百日咳问题,以便尽早治疗。
比如:宝宝有无明显发热的咳嗽,咳嗽加重没有改善,同时水样鼻涕持续时间较久,1 周没有一点好转;有呼吸暂停、发绀、呕吐、体重不增表现;家庭有咳嗽一直不好的成员等等。
② 对于 4 月龄以上的孩子:
发热不明显但有咳嗽,如果咳嗽是阵发性的大于 7 天,或流清涕,或者有吸气性哮声,或者咳嗽后呕吐,或者阵发性咳嗽发作期间出汗发作,或者有发绀,需要考虑是不是百日咳的问题。
怀疑宝宝是百日咳,医生会怎么确诊呢?
百日咳的诊断有临床拟诊和确诊两个诊断方式。
临床拟诊( probable pertussis):
如果持续咳嗽大于 2 周,排除其他诊断,包含以下至少 1 种症状时,医生可以临床拟诊为百日咳,不需要实验室检查。
● 阵发性咳嗽
● 吸入性哮声
● 咳嗽后呕吐
● 呼吸暂停,伴或不伴发绀
另外,如果患者有急性咳嗽,没有 2 周,也具备以上任意一条,接触过经实验室确诊为百日咳的病例的患者,也可以拟诊为百日咳[6]
确诊:
使用鼻咽拭子,插入到后鼻咽部的呼吸道纤毛上皮处(如下图所示)转几圈获取标本,之后进行 PCR 和培养。
图片来源:参考文献[1]
对于大孩子(至少是接种百白破疫苗一年之后的孩子),也可以通过抽血,进行百日咳抗体检测(IgG),不过这个方法对于小婴儿不适用。

确认百日咳之后,要怎么治疗?
对于 4 月龄之内的小婴儿,如果确诊了百日咳,需要住院治疗,因为他们的并发症严重,并且发作迅速,不在医院会有危险。
其他年龄段的孩子,如果咳嗽导致不能进食,有呼吸窘迫等表现,有癫痫表现,诊断为肺炎的,也需要住院治疗。
不管是住院还是在家治疗,都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对症治疗,让孩子能舒服——
对症支持治疗就是控制咳嗽,和保证孩子维持基本营养。但是对于咳嗽控制上,目前没有什么有效的方式,各种止咳药、支气管扩张剂、激素对该问题没有什么作用(合并哮喘、毛细支气管炎时另外讨论),所以不建议使用。
对于咳嗽,我们能做的就是避开激发咳嗽的因素,比如运动、大哭大笑、温度突然变化。
因为咳嗽、呕吐可能影响孩子进食,导致脱水营养不良问题,所以建议首先保证孩子液体摄入量,做些孩子喜欢吃的,性状软糯孩子容易吃的食物。
二是对因治疗,将百日咳杆菌消灭,也就是使用抗生素治疗——
因为早期进行抗生素治疗,可以缩短病程和减少并发症(也有观点认为只有在发病的前 7 天才有效果),减少向外传染的机会。总之要尽早治疗,临床怀疑百日咳后就能治疗了,不用非等到结果出来。
如果咳嗽已经大于 3 周,但是患者会接触到小婴儿,这时为了预防传染给婴儿,也考虑患者抗生素治疗。
怎么预防百日咳?
这个很简单,就是按时接种疫苗就行了,百日咳疫苗是在百白破疫苗里面,或者五联疫苗里面,接种哪个都行,首推五联疫苗。
具体的接种方案可以参考下图:

感染百日咳后需要隔离多久?室内怎么消毒?
根据我国疾控中心的建议,确诊百日咳后,应在痉咳 30 天后再解除隔离;由于不同国家和地区的防疫政策不同,具体的隔离时间最好以医生建议为准。
然后家里的成员也都得使用抗生素预防,同时,患者在抗生素治疗的前 5 天,不要接触婴儿。
室内的消毒方面,没有被呼吸道分泌物污染的地方,可以使用 1 : 99 的 84 消毒液清洁,金属表面则可用 70% 酒清洁消毒[9]
对于呼吸道分泌物污染的地方,擦拭干净后,用 1 : 49 稀释 84 消毒液,消毒被污染的地方及邻近各处,等待 15~30 分钟后,用水清洗并抹干。金属表面也是用 70% 酒清洁消毒[9]
参考文献
[1]Sylvia Yeh.Pertussis infection in infants and children: Clinical features and diagnosis.UPTODATE.2022.
[2]诸福棠实用儿科学.第八版.
[3]Red Book: 2021–2024 Report of the Committee on Infectious Diseases (32ND EDITION)
[4]https://www.nhs.uk/conditions/catarrh/
[5]CDC.Pertussis (Whooping Cough).2019.https://www.cdc.gov/pertussis/clinical/features.html
[6]CDC.Pertussis (Whooping Cough) (Bordetella pertussis) 2020 Case Definition.2021.
[7]Sylvia Yeh,.Pertussis infection in infants and children: Treatment and prevention.UPTODATE.2022.
[8]DynaMed.Pertussis.2018.
[9]香港卫生署.百日咳.https://www.chp.gov.hk/sc/healthtopics/content/24/35.html
[10]CDC.Postexposure Antimicrobial Prophylaxis Information for Health Professionals.2019.
[11]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百日咳控制措施.https://m.chinacdc.cn//jkzt/crb/yl/brk/zstd_8961/200508/t20050824_24722.html
本文专家
孔令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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