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社会走向集体敏感,凡事与政治挂勾之时,会导致政治泛化和泛政治化,又因此弱化甚至扭曲、异化和泯灭真正的本来严肃而又内涵清晰的政治。
尤其当社会以扭曲和异化了的政治为基础,凡事进行着集体下意识的倾向性和指向性联想,很难逃脱畸变而形成裹挟性氛围。比如,你基于见贤思齐着力传播人性的光辉和普遍价值准则,也会被一些人拿来先戴帽后“审判”。
如此下来,社会的价值评价系统与思维方式、思想方法和价值观念便被强制性简化为二元对峙,也就是非此即彼,非友即敌。一旦形成这样的局面或社会生态,恶果注定产生且不断发酵和放大,最直接的便是萎缩甚至消灭思想空间和言路,出现“沉默的大多数”或被胁迫者的违心表态。
归纳起来讲,当说真话实话的空间被大幅压缩,原本一些正常的规律性的研究讨论,也因一些人作倾向解读和联想,而变得敏感而又危险。这就迫使思想者或习惯于讲真话者说话时委婉了再委婉,或者把一句话说清的观点加上一系列限定词和解说词,分成几句说,以至于把人绕晕,又或者干脆闭嘴。
比如,你讲国外特别是西方某个国家发生了一件感人的事情,他说中国这样的事情多了干吗不说?更严重者会说你这是暗贬自己的国家。你说某个国家的民众文明程度高,社会秩序好,特别是某种社会治理方式具有借鉴价值,他说你民族自信心自豪感缺乏,甚至说你在变相否定国家政治制度的先进性。当你引用世界思想史上某位思想家的话语,尤其曾被认为是人类政治文明成果的话语,他说你政治思想有问题,已经或正在蜕变为公知。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了,社会氛围便发生渐变,呈现出来的便是曾经畅所欲言的东西开始斟酌再三方才出口,严重时大家一起自封嘴巴。
需要指出的是,推动此现象形成的那些人,他们的思想已经格式化,他们还希望甚至逼迫别人也走向格式化。这个格式化包括提西方只能说不好,而不能说还有好的一面,否则就是政治不正确。事实上任何国家和社会都存在二重性,不存在绝对的好和绝对的不好。
我们与西方主要存在政治制度与核心价值方面的不一致乃至冲突,而在科学技术文化经济诸领域需要交流必须交流,绝不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如果不承认这一点,等于否定了改革开放以来所走的发展道路,同时与中国大国道路和努力实现的伟大复兴目标背道而驰。
然而,那些人似乎掌握了相当话语权,且占据道义制高点,拥有了赋权赋能及其制定价值评价标准乃至政治标准的自信,至少他们自我感觉是这样,大众也误以为他们真的有公权力加持和背书,否则怎么会到处挥舞大棒攻击人,且扣出一顶顶吓人的帽子而无所顾忌?!
在这些极端分子面前,那些站在时代高度,把持人类文明尺度,拥护党领导中国走改革开放道路者反而变得畏手畏足,谨小慎微,生怕成了被攻击被“审判”的对象。尤其是这并不仅仅反映在个体身上,包括那些掌握了很大公权力的政府机关部门,似乎也对这些人避之不及。
此乃咄咄怪事。有必要下大力气加以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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