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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培训班、买卖钢琴、组织社区团购、教会热心成员... 何艳萍(Yanping "Annie" He,前译何燕萍),在受害人口中是变化万千的人物,从2017年起在南加的华人社区掀起波浪,被指称实施连环诈骗。截至3月1日,警方登记的受害人有15名,涉案金额逾60万美元,但因为有些受害人不愿报警,以致有受害人称,真实的数字恐远超统计数,而她的行骗史也不止如此。
根据从受害人和警方获得的消息,何艳萍,英文名Annie(下文称安妮),45岁,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现居洛杉矶县拉汶市(La Verne)。许多受害人表示,对她的第一印象是热心、大方,她喜欢请客,还常助人为乐。
(受访者提供)
据受害人表示,被她诈骗过的人已远超15名,这离不开她在南加华人圈的强大人脉。何艳萍经营一个培训班,自己教中文,培训班有很多学生。疫情期间,她组织社区团购,在自家院子卖菜卖零食,也吸引很多客人。她同时从事儿童托管,是教会常客,还混迹在各种华人微信群中。
受害人称,何艳萍擅长「看人下菜碟」,在获得对方信任后,她会根据每个人的背景和性格使用不同骗术。对大多数受害者,她的借钱理由是周转买卖钢琴的生意,并向不同人承诺不同金额的利润。对一些学钢琴的顾客,她会索要学费押金,却不再退还。此外,她还曾借钱买车、买菜等。据称,她喜欢挑选性格温柔、不冲动的人行骗,对于性格较强硬的受骗者,她还钱会更积极一些。
何艳萍在借钱时通常写借条,被要求还钱时,她会开具支票。然而她的银行帐户里没有足够资金,导致跳票。她有时会拿新受骗者的钱还以前的债,不断实施连环诈骗。她常诉苦自己也被人欠钱不还,请求受骗者宽限,还会给出有大额存款的银行截屏,表示自己有钱但帐户被关。
2018年,不便透露姓名的A先生在教会认识了何艳萍,他说「教会是个容易让人产生信任的地方」。安妮在教会也并非只搞人脉,她总热心地忙前忙后,还参与募捐,人缘很好。A先生因为疫情减少了去教会的频次,在2022年收到了安妮久违的问候。安妮答应每卖一台钢琴,就分200美元给他。
A先生最初借了安妮8000元,共借三次,总计约1万8000,中间安妮曾还过一点,但又借更多。2022年4月,A先生开始感到异样,约安妮吃饭并询问她的生意,没想到安妮对答如流,让A先生选择再次相信她。4月中旬,A先生收到安妮开出的空头支票,他意识到「钱可能收不回来了」。
受害人B先生在2021年的春天通过一个微信群认识安妮,还没见面时安妮就提出想借钱周转生意,并愿意给利息。安妮最开始只借几千,也会时不时还点钱,B先生就没放在心上。
2022年4月,安妮来到B先生家,声泪俱下地说自己急需4万元,B先生无奈答应。到7月,B先生感觉不对劲,并意识到自己对安妮知之甚少,托朋友调查后发现,安妮在中国已被通缉。
在受害人眼中,安妮演技了得,从她朋友圈发布的卖钢琴消息,到她从容不迫的谈吐,都让人愿意相信她的身分。她偶尔也会展现出走投无路的急迫和「可怜」感,还曾假装自杀,让人因同情而继续借钱。
醒悟的受骗者们开始调查后,惊讶地发现「安妮是个惯犯」。她在中国已有四条失信记录,包括「隐匿财产规避运行」、「转移财产规避运行」等,记录横贯2016至2021年。
在多名受害者报警后,奇诺冈(Chino Hills)警方2月16日以涉嫌欺诈重罪将安妮逮捕,根据警方记录,诈骗金额近60万元。然而,因为部分受骗者选择不报警,有受害人透露真实金额在200万元以上。唯这项说法无法获得警方证实。
据悉,受骗者不报警的原因也很复杂:有人不想让家人知晓;有人因怕起冲突,不想受更多伤害;有人只收到借条算民事案件,觉得力度不够;有人觉得报警也没法把钱追回;有人损失金额太小,不想浪费时间;有受骗者被骗高达60万,但因种种隐情,不愿报警。
何艳萍于2月21日交保释金30万后被释放,此案已移交地方检察官处理,据了解,安妮在找律师辩护,以求减刑。
方孝伟律师表示,若最终判罪,最高刑期或在十年以上。对此,有受骗者表示忧虑,「她坐十年牢,谁来还钱呢?」部分受骗者目前在组团维权,虽然觉得将钱追回的概率较小,仍希望安妮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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