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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个Tour,2022年8月,  绕行密西根湖一周
Chicago, IL(下飞机)——Highland Park, IL——Kenosha, WI——Waukesha, WI——Milwaukee, WI(第1夜)——Door County, WI (第2夜)——Pictured Rocks National Lakeshore, MI——Mackinaw City, MI(第3夜)——Mackinac Island, MI——Petoskey, MI (第4夜)——Charlevoix, MI——Traverse City, MI(第5夜)——Sleeping Bear Dunes, MI——Muskegon, MI(第6夜) ——Indiana Dunes National Park(第7夜)——Pullman, IL
这次的旅程是顺时针绕密西根湖一周。
在芝加哥和Milwaukee之间,有三个互相距离不算远的小城,在2020年夏至2022年夏之间接连因为厄运而成为全国头条新闻。按时间顺序:Kenosha,Waukesha,Highland Park。
从芝加哥机场,我们先去了最近的Highland Park。刚刚过去的那个独立节,一个魔鬼开枪随机杀害了7个参加庆祝活动的男女老少,打伤了多人。 在游行路线旁的一个廊檐下,现在供奉着7名死者的相片。一个全身黑服的年轻女子在悬挂这7个人的名字。她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一个慈眉善目的优雅且美丽的老太太。女子神情哀伤,令人不忍直视。
接着我们去了Kenosha。这是2020年夏天少年Kyle Rittenhouse在自卫中过失打死2人、打伤1人的地方。我们开着车走了一下Kyle被追打的路线,想象在这里孤身一人被敌意的众人围堵的场面,不禁也会冒一身冷汗。
原来以为Kenosha只是一个很土气的小城,没想到在美国还是一个历史古城呢,幸好没有被革命的烈火烧掉。该城就在密西根湖边,人们可以在沙滩上休闲或在湖中游泳。那天也正好碰到一个古董车展。
图:Kenosha湖边
Waukesha也是历史古镇,那些小街很有欧洲风格。该镇人口9成是白人。2021年圣诞节庆祝游行时,祸从天降,另一个恶魔驾着SUV冲过来,碾死6人,碾伤62人。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现在的Waukesha表面上重新恢复了祥和的景象。
  图:Waukesha圣诞节游行经过的街道
在Milwaukee匆匆逛了一下,逛到艺术博物馆的时候,上面那只翅膀似曾相识,使我想起纽约世贸中心交通枢纽站的Oculus。它们原来出自同一个设计者之手。他叫Santiago Calatrava。我到过的西班牙Valencia的艺术科学城也是他设计的。他的建筑都倾注着飞翔的梦想,很打动我。
图:Milwaukee艺术博物馆
图:纽约世贸中心Oculus
图:Valencia艺术科学城
在Door County转了一天,给我留下的最深印象居然不是风景,而是他们的Fish Boil,就是水煮鱼。不是那种靠色香味勾起你的胃口的川味水煮鱼,这里的水煮鱼味道单调,是不是好吃完全取决于你的饥饿程度,以及厨师的表演水平。
在厨师表演煮鱼之前,几十号食客已经在院子里找好自己最佳的位子,引颈盼望。
只见厨师先在一堆木柴上架上一口巨大的锅,往里面倒上水,洒入盐,烧到水沸。然后放入红土豆、洋葱和海鲜调料,让锅继续在沸水中煮20-30分钟,直到土豆变软。 然后将密西根湖自产的白鱼块放入锅中,白鱼会很快煮熟。
然后表演才真正进入高潮!厨师身手矫健地将一罐煤油泼在柴火上,顿时一团火焰腾空而起,烧掉在锅表面冒泡的鱼油。这时鱼就正式煮好了,该开饭了。
图:Door County水煮鱼
水煮鱼是19世纪末北欧移民带到这个半岛上来的,他们需要用简单易行的方式喂饱成批的打鱼和伐木工人。但直到半个世纪前水煮鱼才成为一个旅游卖点。当地人也用这种传统的煮鱼来庆祝婚礼、毕业典礼和社区聚会等。
去画岩公园那天不凑巧赶上阴雨绵绵加大风。不能奢望看到网上的那些从洞穴拍到的美景,那得靠皮划艇才能到达,只有天气友好的时候才被允许这样做。我只能胡乱张望了几眼,然后下到Lake Superior摸了一下湖水,表示已经来过。
图:我在Lake Superior打卡
傍晚时穿过麦基诺大桥。维基中文是这么介绍这座大桥的:“麦基诺大桥(英语:Mackinac Bridge)是横跨麦基诺水道,连接美国密歇根州上半岛和下半岛的一座悬索桥。这座跨度为26,372-英尺(8.038-千米) 的大桥(人们通常称作 "Big Mac" 和 "Mighty Mac")是世界上跨度第十九长,西半球最长的悬索桥。麦基诺大桥是75号州际公路和绕密歇根湖和休伦湖的大湖环线的一部分,也是北部国家风景步道的一部分。大桥北侧连接圣伊尼亚斯,南侧连接麦基诺城。”
图:Mackinac Bridge
Mackinaw City(麦基诺城)当时正在大修路,又把谷大哥难住了。餐馆不好找,就去一个小食部寻食,被推荐密西根湖特色,腌制的白鱼。饥肠辘辘时,又觉得还不错。吃腥鱼必须要配酒,收银台旁边的一种叫Fireball的酒很入我法眼。鱼吃不完扔掉了一半,但Fireball把我勾上了。后来发现这是非常受欢迎的派对甜酒,而我才头一回遇见。
次日坐渡轮去Mackinac岛。它是紧接着黄石公园之后,美国的第二个国家公园,但后来易主于密西根州,降级为州立公园。这么美的一个小岛,前人胡乱翻译为麦基诺,这好似美人起了个名字叫胡汉三。我觉得它值得一个更般配的名字,“美可纳”如何?这样,也可以更好地和麦基诺城区分开来。
图:美可纳岛
来之前碰巧有一个迷恋时光旅行故事的朋友倾力给我推荐影片Somewhere in Time(时光倒流70年),故事的发生地和电影的外景地均在该岛的Grand Hotel。
岛的周长为8迈。我们大概是唯二走路的人,不断地有人骑着车从身边经过。我们以为小岛嘛,主要风光绕岛走一圈就尽收眼底了。可是意外发现这里也有很多古迹。
图:麦基诺堡
维基中文说:“麦基诺岛的渥太华语名称是Michilimackinac,在奥吉布瓦语中是Mitchimakinak,意为“大龟”......在17世纪欧洲殖民开始之前,该岛长期以来一直是小达瓦定居点和以前的土著文化的所在地。它是五大湖地区毛皮贸易的战略中心。基于以前的贸易站,麦基诺堡由英国人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在岛上建造。1812年战争期间,在这里爆发了两次战斗,美国在其领土上获得了这个岛屿。”
 参观完麦基诺堡后出来时,在前门碰上一队男童子军正在进行降国旗仪式,有齐声喊口号,还有军号和军鼓伴奏。我以前只碰到过童子军挨家挨户卖饼干,(我家的童子军直接就把饼干内销给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像样的活动。他们一丝不苟地把国旗以标准的折叠方式折好,然后立正、向后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山下走去。在他们转身之前,我举起了手机,眼前的一大一小两个男孩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图:美可纳岛童子军
看了一下时间,最后一班渡轮半小时后就要出发了。我们赶快小跑去Grand Hotel。这里每夜最便宜也要七百美金。如果不住只参观,门票十美金,可惜我们已经来不及进去了。我看到步道上很贴心地竖着块牌子,上写“照相处”。我于是一步不差地就在那个建议的照相处和大饭店合了一个影。
 图:Grand Hotel, Mackinac Island
这次旅行让我对密西根刮目相看。世界前五大湖它就傍着三个:Lake Superior, Lake Huron, Lake Michigan。它的陆地上还有很多小湖,环境优美。而我却是第一次涉足该州,很有相见恨晚之意。希望有机会再去欣赏它的秋色。
Petoskey有一个煤气灯区我很想看。纽约Gramercy Park旁有一栋楼前至今还点着煤气街灯。我小时候跟着当民办教师的妈妈在农村,帮妈妈在煤气灯下改过学生作业,至今那闪烁不定的灯火、那瓶红墨水、那支蘸水笔还历历在目。浪漫晚餐的烛光、滑雪场壁炉里木柴的火苗都会使我想起那些寒夜,昏暗漏风的小屋里那一小点光明。
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煤气灯区。最后才意识到它就在我们眼前,只不过煤气灯是过去时了。眼前的两排灯柱下的确实曾经挂着煤气灯。
海明威在这个小城留下过很多足迹,所以主要公园里供着他的一个全身铜像。
那天晚上在游泳池的按摩浴缸泡澡时,一个年轻的妈妈听说我来自纽约,就关心地问起纽约的情况。她住在密西根南部的一个郊区,所以这两年没有经历过一些城市里发生的动荡。他们全家的度假一般就是沿密西根湖往北,找一个地方住下玩几天。她极力推荐湖滨城市South Haven,说是她最爱的度假胜地。
次日阴雨,室外温度比较凉,但没能怯住一对小男孩,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往凉飕飕的湖水里跳。后来,他们的爷爷也脱掉上衣,跟着孙子们玩起跳水。
  图:爷孙仨跳水密西根湖
我们沿着湖向南,经过街道两边悬挂着鲜花的Charlevoix,来到Traverse市。本来计划那天去爬睡熊沙丘,但因为天气,就临时决定去练下枪法。我曾是极力支持禁枪的,但是近两年突然醒悟,禁枪只不过禁止老实人得到枪,只有老实人会老老实实地遵守法律,而坏蛋总是会通过歪门邪道得到枪的,结果是,坏人开枪的时候老实人只能乖乖地坐以待毙。当我从第二修正案的反对者变成支持者后,我对练枪法也有兴趣了。
先练习装子弹,没想到这是个很大的力气活,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最后一颗怎么也按不进去。店员小伙子很热情地借给我们一个装子弹的小机关,果然容易了很多。我们打完枪送还机关的时候,他说不用谢,下次再来的时候继续向他借,并没有向我们推销。而我们因为被他的慷慨所感动,当即买了一个。
图:练枪法
 我因为前天在美可纳岛把膝盖走伤了,这两晚专门选了有游泳池的旅店,游泳、泡按摩浴缸,以便恢复膝盖。到爬睡熊沙丘那天,我的膝盖果然没让我失望,已经不疼了。
之前听过吓人的故事,说睡熊沙丘下去容易上来难,有的人下去后上不来,央求直升飞机来搭救,须自付费用三千美金。更危险的是,在上不来的时候,很可能正好涨潮,如果水性不好,那就有去无回了。
 图:睡熊沙丘的警告牌
我站在上面探头下看,沙丘和湖水之间只有窄窄的一条沙滩,沙丘很陡,下去的人飞也似地一会儿就到了底,而上来的人都气喘吁吁。正在我胆怯的时候,看到一个比我年龄稍轻一点的妇女爬上来了,忙向她询问经验,答复是她只下了四分之一就回来了,不敢再下去了。这时,几个少年小跑着上来了。他们说上来只花了几分钟,很轻松。差别竟然这么大!看来,这不仅是考验我体力,也是考验我勇气的时候。既来之,则爬之。就这么定了。
我的膝盖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在下坡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我每一步都踏实了才敢启动下一步,怕万一膝盖扭伤就真上不来了。所以下坡的时候反倒多花了时间。后来上坡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劲头,爬得相当轻松,都不觉得累。
 图:我在睡熊脚下
Muskegon的亮点是Hackley & Hume House。Hackley和Hume这两人既是业务伙伴,也是情深谊厚的朋友。19世纪下半叶他们在Muskegon做木材生意发迹,相邻着各自建了一个精美的住宅。
 图:Hackley House
图:Hume House
这两座房屋不仅外观漂亮,内景更是美不胜收、叹为观止。他们把木材利用到了极致,他们在梁、柱、门、窗、床、橱柜、书架、桌子、椅子、茶几、天花板、栏杆、楼梯扶手等所有用到木头的地方都精工雕刻上图案,不放过每一寸可雕的地方。不禁哀叹现代人的急于求成、缺乏匠心、粗制滥造。
我们还注意到,哈克利家前厅的梁上各有一个雕像,仔细一看,他们代表了地球上的几大族裔,有白人、黑人、印第安人,还有——华人!讲解员说:“他那时就有各族裔平等的思想。”
      图:Hackley House内各族人物木雕
讲解员是个黑人小伙子,他把这两个白人的遗产讲解给我们这几个白人和亚裔听。听的人不断发出“哇哦”声,讲的人也不断赞叹着。面对前人留下的绚丽瑰宝,只要有常理心的人,不论哪个种族或族裔,都会去保护去欣赏,而不是去毁坏、毁灭。
哈克利成为马斯基根最大的慈善家。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一个富人的财富在很大程度上是来源于公众。他主要通过雇员的劳动赚钱......而且,我认为捐款应该在捐助者的一生中花掉, 这样他就可以看到,他的捐款没有用错地方,是符合他的意图的……在某种程度上,我同意卡内基先生的观点……死的时候还是富人是一种犯罪。”
哈克利先生极其家人捐资为马斯基根市建造了公共图书馆、医院、艺术博物馆、银行、养老院、学校、公园、教堂,最后把自己的家也捐了出去。
继续向南走的时候,特意去South Haven停了一下,不过没有惊喜之感。再继续沿着湖边走的时候通过印第安纳州的Long Beach。拜登的儿子亨特在这里的湖边有一个房子。Long Beach的白人居民占97%,甚至白过玛莎葡萄园和Nantucket。拜登们舍得委屈老身给黑兄弟下跪,就和他们自己的亲爹死了一样,可他们却又是绝对不肯委身和这些“亲爹“毗邻而居的。
最后一天的上午去了印第安纳沙丘国家公园,它在2019年才成为第61个国家公园。但颇有点滥竽充数的意思。到现场一看,视野范围内有几根清晰可见的高大烟囱,还喷着烟。据说这个公园的亮点是有无数种植物。我们没待多久,就抓紧时间去芝加哥南边的Pullman。
Pullman居民区由美国工程师和实业家乔治·普尔曼 (George Pullman) 于 1880 年代建造,作为其专造豪华卧车厢的公司Pullman Palace Car Company的员工宿舍区。宿舍区离厂区不远,员工们可以走路上班。后来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工厂和员工宿舍连成一体的构思可能就受普尔曼模式的启发。  
图:Pullman员工住宅
这些联排别墅由公司出租给住户。以当时的标准来看,这些独特的排屋非常舒适,房间通风良好且光线充足,有室内管道(抽水马桶)、煤气和下水道等设施。外面还有购物区、教堂、剧院、公园、旅馆、图书馆和人工湖。普尔曼相信,工人生活舒适了,会更有幸福感,因而会对公司更加忠诚,干起活来会更起劲。
这一规划社区作为范例成为1893 年芝加哥的哥伦比亚世界博览会的游客的主要参观景点。它引起了全国的关注。 各大小媒体盛赞普尔曼的仁慈和卓识。 根据当时的死亡率统计数据,它是世界上最健康的地方之一。
然而好景不长,在 “1893年恐慌”之后的经济萧条期间,对普尔曼车厢的需求减弱。 普尔曼公司解雇了数百名工人,并将更多工人转为按件计酬工作。 尽管有这些削减,公司并没有减少居住在普尔曼镇的工人的租金。工人于1894年发起“普尔曼罢工”,持续了两个月,最终导致美国政府和军方的干预,伤亡数十人。普尔曼车厢公司的声誉因此一落千丈。
普尔曼本人在1897年66岁时就去世了。家人怕他的遗体会遭到亵渎,特意在棺材外面浇上钢筋水泥。如果没有那场经济危机,普尔曼的结局会是怎样呢?他会不会仍旧被视为仁慈的资本家?
图:George Mortimer Pullman (1831 – 1897) 
又问:经济危机是否已给普尔曼及其公司造成了可观的经济损失,才迫使他裁员、减少员工的收入呢?答案毫无疑问是肯定的。雇主的损失,雇员可不可以分担呢?如果雇员不想分担雇主的损失,觉得雇主剥削太狠,自己卷铺盖走人不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集体罢工(包括胁迫不愿意的工人也加入),来个鱼死网破?似乎工会才是个无理取闹的狠角色呢。
至此,我在疫情中旅行了正好两年整。开头所列的26个州还有4个我没有提到,是因为没有包括在本文的9个一周行之内。那些不到一周行的旅行,我将另起篇章讲述。写完以上文字后的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纪念碑谷,几个牛仔骑着马慢悠悠走过,这时,地面上出现了一行行光灿灿的粉红色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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