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希望被接受,所以他们不会去冒可能使他们看起来很疯狂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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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 Altman

1997年5月11日,卡斯帕罗夫输给IBM的超级计算机“深蓝”(Deep Blue)后,助手看到他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双手捂面。"棋王"卡斯帕罗夫是国际象棋史上的奇才,也是“第一个工作受到机器威胁的知识型工人”。
卡斯帕罗夫曾说,电脑要想战胜世界冠军,得等到2010年。重达1.4吨的“深蓝”把这个日子提前了13年。
2014年,谷歌以4亿美元收购了DeepMind,一家致力于新技术的实验室,研究比如以和人类一样的方式“学习”如何玩游戏并达到高水平的人工智能。
随后AlphaGo诞生,开始一步步向围棋游戏的巅峰发起挑战。
一年后,2015年10月,AlphaGo在没有任何让子的情况下,以5:0的悬殊比分击溃欧洲围棋冠军樊麾二段。震撼之余,科技公司争夺人工智能领域话语权和金钱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嘈杂。
基于人工智能可能会意外地消灭人类的信念,12月,一群硅谷内部人士走到了一起,埃隆·马斯克牵头,包括彼得·蒂尔、杰西卡·利文斯顿、山姆·阿尔特曼在内的投资人宣布成立OpenAI,一家非营利性研究企业,以确保人工智能,特别是强大的人工通用智能(AGI),是 “以一种安全的、对人类有益的方式发展”
马斯克不需要介绍,彼得·蒂尔是PayPal创始人、“硅谷风投教父”,杰西卡·利文斯顿是硅谷著名“孵化器”Y Combinator的创始合伙人,而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是我们今天的主角,OpenAI 的现任CEO,旗下火出天际的人工智能产品ChatGPT之父。

85后的奥特曼今年37岁,金牛座,喜欢赛车,喜欢驾驶租来的飞机在加州各地飞行,听起来就像是普通男生的爱好。不同的是,他还喜欢为末日求生做准备。虽然总会试着不去往末日方面想,但他还是备有“枪支、黄金、碘化钾、抗生素、电池、水、以色列国防军的防毒面具,还有Big Sur的一大片土地,我可以飞去。”
而他的末日备用计划是和他的朋友、亿万富翁风险投资家彼得·蒂尔一起飞往蒂尔在新西兰的房子。
彼得·蒂尔说,“山姆并不特别信教,但他在文化上非常犹太化——他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但又是一个生存主义者,他觉得事情总是会出大错,而且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你深居简出。
特曼每年都会制定一份目标清单,每隔几周就会看一次。它总是包括一个耗费体力的目标——每周骑100英里的自行车;连续做50个引体向上,以及一系列工作目标。
硅谷的许多人相信模拟假说,即我们所经历的现实其实是在计算机中编造出来的;有科技界的亿万富翁甚至秘密地让科学家们致力于将我们从模拟中解救出来。对特曼来说,危险不是来自我们可能的创造者,而是来自我们自己的创造。
“我记得在1997年 ‘深蓝’ 击败加里·卡斯帕罗夫时,我在想,为什么还有人关心国际象棋?而现在我对我们输给AlphaGo感到非常难过”。2016年AlphaGo击败柯洁后,特曼对《纽约客》作者Tad Friend说。
“我是人类团队的一员。我没有一个很好的逻辑理由来解释我为什么难过,只是人类更擅长的事情的范围在不断缩小。”
“合并已经开始,而且合并是我们最好的情况。任何没有合并的版本都会有冲突:我们奴役人工智能或者它奴役我们。完全疯狂的合并版本是我们的大脑被上传到云端。我们需要提高人类的水平,因为我们的后代要么征服银河系,要么在宇宙中永远熄灭意识。”
“如果你相信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同样有价值的,而且你也相信99.5%的生命将发生在未来,那么我们应该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思考未来上”。但比起大多数人,他说“我确实更关心我的家人和朋友”。你会愿意牺牲多少人来换取一个家人朋友?他的答案是十万。
在《纽约客》的描述里,特曼最大的优点是思路清晰,对复杂系统有直观的把握。他最大的弱点是对无效的人完全缺乏兴趣,不幸的是这包括我们大多数人。”
与硅谷的每个人一样,特曼也想拯救世界;与那里的几乎每个人不同,他有一个计划来做到这一点。
对于特曼来说,发现哪种未来的最好方法就是创造它。他在OpenAI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会议室的墙上画了海曼·里科弗上将的一句话。
“生命的伟大终点不是知识,而是行动”。里科弗说,“我相信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像世界的命运取决于他那样行动。. . 我们必须为未来而活,而不是为我们自己的舒适或成功而活”。
里科弗为建立美国的核武海军所克服了所有障碍,不过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当他可能有些衰老的时候,他确实也说过,“这一切都应该沉入海底”。
特曼更乐意将创新的后果视为一个系统问题。眼前的挑战是,AI可能使我们大多数人失去工作。他的解决办法是全民基本收入(UBI),给每个人足够的钱来生活。
UBI并不是一个新概念。但是,将人工智能加入到这个组合中,可以产生很大的不同。科技界很多人都支持UBI:
“如果人工智能取代了大部分人类工作,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全民基本收入将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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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隆·马斯克
“现在是我们为我们这一代人定义一个新的社会契约的时候了。我们应该探索像全民基本收入这样的想法,给每个人一个缓冲来尝试新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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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扎克伯格
“随着人工智能和其他新技术的加速发展……在未来几年,尝试像基本收入这样的想法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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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布兰森
AngelList联合创始人Naval Ravikant说,创造力是最后的疆域。长时间的自动化将使非创造性的工作变得晦涩难懂,由于UBI照顾到了基本需求,人们除了创造有价值的东西外没有其他选择。
特曼的想法是,如果AI机器人取代了所有的工作,“劳动力成本归零,生活的成本就会大大降低。如果我们得到融合的工作,电力是免费的,那么交通就会大大便宜,电力的成本就会流向水和食物。现在人们为教育付出了很多,但你可以通过看你的手机在大多数事情上成为专家水平。因此,如果一个美国的四口之家现在需要七万美元才能获得幸福,那么在十到二十年后,它可能会便宜一个数量级,误差系数为2倍。不包括住房成本,三十五万到一万四千美元可能是一个家庭享受真正美好生活的全部需要。”
他建议对资本而非劳动力征税。而且,这些税收可以用来向公民分配所有权和财富。他说,他的想法并不新鲜,但随着人工智能的应用超过其同时代的产品,他的想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关键。
在最好的情况下,技术将是如此的变革,特曼将不必在少数人和多数人之间做出选择。他说,当人工智能重塑经济时,“我们将拥有无限的财富和大量的工作岗位,所以基本收入真的很有意义。此外,津贴将释放出百万分之一的人,他们可以创造出下一个Apple。”
将事业和希望寄托在摩尔定律上,听起来确实像乌托邦,甚至特曼也承认这一点。他还认为,人工智能革命将通过产生新的工作岗位来补偿破坏。这就是为什么他强调要建立一个系统,使社会“不那么分裂”,并使每个人都能参与其收益。他说,这场技术革命是一个偶发事件,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它。随着制造机器的机器变得更加智能,这场革命将进一步加速。
至于现下的ChatGPT是否会取代搜索引擎这样的问题,他想都没有兴趣去想,“我认为,如果你只关注昨天的新闻,人们就会完全错过机会。我对思考搜索之外的东西更感兴趣”。
“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不是关于人工智能,而是关于人工意识,或创造力,或欲望,或任何你想要的称呼。我很有信心,我们将能够使计算机程序很好地执行特定的复杂任务。但是,我们如何使一个计算机程序决定它想做什么?我们如何使一个计算机决定自己关心学习驾驶汽车?或者写一本小说?
也许我们并不想制造在这个意义上有意识的机器。我能想到的最积极的结果是,计算机真正擅长做事,而人类真正擅长思考。如果我们永远不知道如何使计算机具有创造性,那么人和机器之间就会有一个非常自然的分工。
特曼总是很早熟,很高效。小时候在圣路易斯,他在幼儿园就掌握了区号背后的系统,8岁时学会了编程和拆解Macintosh。Mac成为他通向世界的生命线。“在2000年的中西部地区,同性恋的成长并不容易”。而发现AOL聊天室则是一种转变。
“在你十一二岁的时候,秘密是不好的。” 当他16岁时向父母坦白时,他的母亲感到很惊讶。
在一个基督教团体抵制他所在的预科学校关于性取向主题的集会后,他在面向全校的演讲中,公开出柜,并喊话学校是想成为一个压抑的地方还是一个对不同想法开放的地方。
“山姆的这一举动改变了学校。感觉就像有人打开了一个装满各种孩子的大箱子,让他们走到了外面的世界。”
他在斯坦福大学花了两年时间学习计算机科学,随后辍学和两个同学一起,全身心地投入到Loopt的开发工作中,这是一个可以告诉你的朋友你在哪里的移动应用。
那个夏天,特曼不停地工作,以至于得了坏血病。他擅长于与移动运营商进行谈判,并与他们达成交易,使Loopt得到推广,其估值最终飙升至1.75亿美元。
不过,消费者从未买账。他说:“我们有一个乐观的观点,即定位将是重要的。而悲观的观点是,人们会躺在沙发上,只是消费内容——这就是所发生的事情。我了解到,你不能让人类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
2012年,他和其他创始人以43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了公司。
Loopt的联合创始人之一Nick Sivo是他的男朋友,两人在一起9年,但在公司出售后他们分手了。他说:“我以为我会和他结婚,我非常爱他”。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发起了一个小型风险基金,即Hydrazine Capital。他筹集了2,100万美元,包括来自彼得·泰尔的一笔重要投资和他出售Loopt所赚取的500万美元中的大部分,然后将基金的75%投资于YC公司。他似乎一直有一种在混乱中寻找机会的本领。
Hydrazine公司的价值在短短四年内增长了十倍,但是,尽管它取得了成功,特曼却对风险资本感到反感。在这种文化中,10亿美元被视为“一块钱”,他决定摆脱所有的东西,只留下他在旧金山的四居室房子,他的汽车,他的Big Sur房产,以及1000万美元的储备,每年的利息可以支付他的生活开支。其余的用于改善人类。
“如果你把山姆·特曼扔到某个食人族岛,5年后你再回来,你会发现他已经成为这里的王”。
——
Y Combinator创始人保罗·格雷厄姆
ChatGPT让特曼的名字也跟着一起火出圈,但他在硅谷早就是“创业者的尤达”。名声是在他担任Y Combinator总裁时就已经建立起来的。
Y Combinator(以一个晦涩的数学函数命名)是2005年保罗·格雷厄姆和他的妻子杰西卡·利文斯顿以及两个朋友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创立的创业公司“孵化器”:一个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营,学习如何成为“独角兽”。既是一次投资方面的暑假实验,也是对暑期工作进行重新想象的一次激进尝试。
他们珍视20多岁的人,因为在这个年龄段,你的优势包括“耐力、贫困、无根、和无知”。
第一批八家公司——其中包括特曼的Loopt——每个创始人得到了六千美元,以及格雷厄姆的建议和家常鸡肉,并承诺在夏天结束时,他们可以向他富有的朋友们推销十五分钟。
那批人有Reddit,两年后的一批人有Dropbox,后来还有Airbnb。
2014年,格雷厄姆选择了比自己小20岁的特曼(28岁)接替他担任YC的总裁。当他接手YC时,他继承的是一个正在萌芽的巨无霸。
接手后不久,他写了一篇博文,宣称 “科学似乎坏掉了”,并呼吁能源、生物技术、人工智能、机器人和其他八个领域的公司申请。
特曼想创建一个价值万亿美元的企业集团,推动世界向前发展。而且,他意识到,“如果没有重大的科学进步,你不可能拥有一个万亿美元的企业”。因此,他向硬科技公司开放批次,研究这些公司面临的科学和工程问题,并招募最有前途的公司。
2014年,他帮助说服自动驾驶汽车公司Cruise的CEO Kyle Vogt加入YC;之后,当Cruise难以找到资金时,他给他们投资300万美元。后来,通用汽车公司以12.5亿美元收购了Cruise。
特曼早就想创办自己的核能公司;相反,他让YC资助他能找到的最好的裂变和聚变初创公司。然后他亲自投资这两家公司,并担任其董事会主席。数以千计的创业公司致力于社会互动,而致力于裂变和核聚变的公司不到20家,但是,他说,“困难的事情实际上比容易的事情更容易。因为人们觉得这很有趣,他们想帮忙。另一个移动应用程序?你会得到一个白眼。一个火箭公司?每个人都想上太空”。
在为初创企业提供建议时,格雷厄姆最常引用的两位创始人是史蒂夫·乔布斯和特曼:“在设计问题上,我问 ‘史蒂夫会怎么做’,但在战略或野心的问题上,我问 ‘山姆会怎么做’。”
在2014年特曼在斯坦福的一堂课上,他说估计一家创业公司成功机会的公式是类似于:
“创意x产品x执行力x团队x运气,其中运气是0到一万之间的随机数。”
比如Airbnb的崛起,似乎充满了运气的成分。
2009年,当它来到YC时,它在销售新奇麦片方面赚的钱比预订床位和早餐的钱多。格雷厄姆认为创始人的想法很不靠谱,他试图说服他们改做支付。而让他们改变航道,把它变成一个在全球范围内收获生活空间联合体的完全是一个侥幸:Barry Manilow的鼓手去巡演,问他是否可以在不在场的情况下出租他的地方,提供早餐。
Airbnb的CEO布莱恩·切斯基将他们的成功大部分归功于Y Combinator。“当我们进入YC时,根本不清楚我们会存在下来。而到最后是:‘我们能成为下一个市场,下一个eBay吗?’ ”这种雄心的指数式增长部分发生在创始人向特曼(当时是YC的无偿导师和筹资专家)展示幻灯片时,他们当时希望能获得五万美元的种子轮,或初始资金。
“我们曾将我们的预计收入限制在3000万美元”,切斯基说,“但山姆说, ‘把所有的 ‘M’ 都变成 ‘B’。要么你不相信你其余部分所说的一切,要么你感到羞愧,要么我不会做数学’。
特曼的领导下,Y Combinator资助了超过2000家创业公司,总估值超过1500亿美元。在他的支持下,YC Research开展了许多基础性的工作,比如登月计划的纯研究。风投家Marc Andreessen说过,在特曼的领导下,YC的野心等级上升了10倍。格雷厄姆则表示,特曼一直在尝试通过癌症治疗、核裂变、超音速客机以及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技术进展,全面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我认为他的目标是创造整个未来。”
2019年,他辞去了YC总裁的职务,开始更专注于OpenAI,建立安全、公平的人工通用智能,在全世界分享它的好处,它的决策。他相信OpenAI所做的工作不仅会远远超过他在YC所做的工作,而且会超过科技行业任何人所做的工作……
“You want to sound crazy, but you want to actually be right.”
——
Sam Alt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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