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胚胎领养的故事
Ashley Kellogg
2017年,在中国改变了领养家庭的规定,我们不能再继续去中国领养。我的朋友Dana 提起领养胚胎,就是采用体外受精(IVF - In vitro fertilization)过程中剩下的胚胎,即发育的受精卵。这些胚胎,其实就是潜在的婴儿,要么被消毁,要么捐赠给研究机构,也可以被领养。实际上,那些测试出有唐氏综合症的胚胎很可能被丢弃,很少保存。根据国家唐氏综合症领养网络,美国每年只有 30 多名唐氏婴儿被领养。我们的唐氏儿Theo就是通过这个系统在2019年领养的。
过了仅四个月,我们添了Micah。一年后,就在新冠病疫期间,我们相继迎来了 Bryant 和 Lottie。主清楚地呼召我们进入这些孩子的生命。对此,我很乐意对主说“是”,这是我不变的决定。这些孩子带给我们无比的祝福,成为他们的父母感到荣幸和谦卑。
再生一个孩子的念头一直在我的心中搅动。看到女儿Trixie对我的唐氏儿Frannie的发育非常有帮助。虽然年龄相差5岁, 她俩的发育成长阶段相当。我们希望再生一个能陪伴 Theo 成长。我快 40 岁了,这个梦想有年岁的戳记…… 也要听从主的旨意,而不是我自己的愿望。
一旦我们决定要再生一个,我们可以走传统的妊娠过程,也可以领养冷冻的胚胎。我们选择了后者,因为我们坚信每一个潜在的生命都弥足珍贵。而且我们选择了大多数家庭不会领养的胚胎 - 冷冻超过 5 年、母亲年龄较大的混血胚胎。那些无法怀孕的夫妇,不得不采取人工干预的办法来生产婴儿,他们一定要用最高质量的胚胎以确保生产成功。但我们的情况不同。我的生育能力很强,可能给一个没有机会的孩子带来生命。于是我们选择了 2个适合我们的家庭的胚胎,他们是越南人/俄罗斯人的混血。2021年9月,我前往波特兰“植入”了第一个胚胎。我们明白怀孕的机会相当渺茫,但我们也知道上帝无所不能!所以,我们期待在10月有怀孕的结果。
遗憾的是我们在同一周失去了他们两个。植入的那个没能着床, 另一个在实验室里失去。两个胚胎冻在一起,必须同时解冻。第一个植入后, 第二个应该在实验室里继续生长,然而,这没有发生,也无法重新冷冻用于将来的移植。两个小人没能感受过子宫的温暖。他们储存超过10年了,存活率在30%左右。我们仍然深深地爱着他们,梦想有一天能见到他们。我们将他们命名为 Mercy(怜悯)和 Promise(应许)。他俩会永远在我们心中, 相信他们与他们的创造者和救主共度永恒,免受这个世界的破碎和心痛。
我们已经有 12 个孩子,6 个亲生的,6 个领养的,你也许觉得失去这两个胚胎宝宝无关紧要。但是失去他们还是一样让我心碎。然而,我要相信主的计划,他们在地上看似微不足道的日子和存在也许就是为了成为我们故事的一部分。
没有生命是微不足道的,损失他们是值得悲伤的。很多家庭在怀抱婴儿之前,甚至在拥抱婴儿之后,都曾失去过婴儿。每 4 位女性中就有 1 位在婴儿出生之前或在 1 岁生日之前失去过婴儿。很多人在无声中悲伤,悲伤不被承认。其实我们应该:
谈论他们,
叫他们的名字,
记住他们的生日,
为他们的家人祈祷,
他们不应该被遗忘。
个月后,在 2021 年 11 月,我返回波特兰,又选择了两个是兄弟姐妹的胚胎,他们是菲律宾人/希腊人/墨西哥人/波兰人的混血。我们植入了第一个胚胎,把她、他交在上帝手里。在 2022 年情人节,我的得以成功怀孕!
2022年 8 月 6 日,Norie Musetta Rose 出生!她各方面都很完美!我们准备在 2023 年或 2024 年领养移植她的兄弟姐妹!
Norie比Theo小3岁多,但她的发育年龄会很快赶上Theo。所以他俩会成为很好的成长伙伴。
我们为我们的多元文化家庭感到骄傲!我们觉得接纳孤儿是上帝的心意,在爱中将不同文化融合在一起,让上帝使我们的家庭成长,并给孩子们可能永远没有机会的父母和大家庭的爱。
我们的胚胎宝宝Norie的里程碑:
7.2.2016在凝固的时间里等待
7.9.2021因爱被捐赠
9.30.2021在希望中领养
11.11.21用信心移植
8.6.22带着满满的爱出生
翻译:Clyde Xi
领养妈妈Ashley的心路历程
Ashley Kellogg being interviewed by Ann Forti (Early 2021)https://forti-fy.com/6249-2/
Ann
如果你想领养残疾智障儿童,那么你一定会喜欢这档播客节目,你会从中得到启发和鼓励。即使他人认为你家里已没有多养一个孩子的空间了,基督之光一定能会照耀你、引导你去完成使命。欢迎你来到“Forti-fy”播音室,这里有四位妈妈和38个孩子,他们加在一起有超过120年的在家给孩子上课(Home School)的教龄了,她们在这里和你分享可资用的信息,讲述她们每人经历的故事,她们的这些经历“坚定”(fortify)了她们的品格,也希望能通过他们的故事“坚定”你们。
今天我采访是Ashley Kellogg,她是11个孩子的妈妈,其中 5 个孩子是领养的,这 5 个孩子都需要特殊照料。通过脸书,我看着Ashley领养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就在想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就让她告诉你, 她是怎么开始的,在领养路上又克服了那些困难。
Ashley:
我的故事很长,我就尽量长话短说罢。我和丈夫都是职业小学教师,所以弱势儿童本来就是我们的呼召和事工的对象。刚结婚时,我们就谈到领养孩子很可能成为我们未来家庭生活的一部分。然而,从我们第一次谈起领养到我们把第一个孩子从中国领养回家,我们走了许多不同的路,整整花了十年时间。
我们一开始是在芝加哥的一个“社区集体之家”(Group Home)工作,在那里帮助弱势儿童。当时我们只有两个孩子,经过了一年之久的咨询和面谈,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不适合多生孩子。但是我们仍然觉得多生多养子女是我们的使命。事实上,当时发现自己已经怀了第三胎。朋友们鼓励我们,说在家中也可以帮助弱势儿童,比如寄养。我们就开始申请寄养许可证。过了一年半,到2006年,我们完成了所有手续,但我们的寄养资格申请还是被拒了,因为我们已经有太多年幼的孩子,当时我们有三个四岁以下的孩子。等孩子们长大一点后,我们再次申请。但是那时我发现自己怀上了第五个孩子。此时印第安纳州修改了他们的寄养规定,限制家里不能超过五个孩子,包括寄养孩子。因此2009年,我们的第二次寄养申请又被拒绝了。
这是一个非常令人失望的过程。然而,没想到我们第五个孩子的出生改变了我们的一切。就在申请被拒后的几个月,我们的女儿Myra就出生了。由于未知原因,生她时她脑部严重受创。本应不会这样的,可是她在子宫里遭受到了什么压力而不动了。我们马上去了医院,在几个小时内进行了紧急剖腹产手术。她在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待了30天。出院时医生叮嘱我们,孩子会成为植物人,不建议病危时实施抢救,让她早点离开对我们来说会更轻松些。但我们将一切交托与主,祈祷让主来救治使她康复。她活了下来,开始长大,尽管她的发育明显迟缓了。我们为她走上了求医的路程,看了各类医生。她患有癫痫症,靠G管喂养。我们花了大约两三年的时间才真正了解和学会如何护理她。那时我们有五个不到6岁的孩子,非常忙。我们真的不可能再谈论领养其他什么孩子了。
然而,我的收养之心依然未变。当我们照顾Myra变得得心应手后,又开始寻求收养的机会。在2009年我们尽管没有获得寄养资格,但我们被批准在DCS(Department of Children Service)的“特殊需要领养计划”(SNAP – Special Needs Adoption Program)下可以领养那些两岁以上的、在寄养系统的孩子。虽然这个计划只适用于有特殊需要的孩子,但在寄养系统下两岁以上的任何孩子都被视为有特殊需要的孩子。我们在2013年递交了22份申请,但从未收到任何回复。我们申请的寄养对象是全美国范围内的待领同胞孩童,他们是我的负担,因为他们很难找到家庭能将他们一起领养。后来我们发现,他们根本不认为我们这样的家庭适合领养,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五个孩子,而且还包括一个有特殊需要的孩子。他们一看到我们的家庭信息,就把我们剔除了。最后DCS说我们应该限在印第安纳州寻求领养。当时我们州内只有10岁以上的孩子,而他们认为大孩子不适合我们,考虑到我们的最大的孩子还不到10岁。实际上我们对养育大孩子更感兴趣,因为我们希望能够养育不同年龄段的孩子。
我们最终决定自己找人做领养家庭资格评估,这样我们就不需要用DCS做的评估。这样的资格评估就是证明你有足够的房间,足够的资金以及可靠的支持系统。比如,他们会查看你的历史和婚姻状况,通过背景调查来确定你能否给孩子一个安全的家。其实我们已经在DCS做过两次。私人机构收费不菲,高达$2000多。于是我们凑够钱请了一家私人机构。我们和他们坐下来谈,告诉他们我们的故事和我们的心愿。我记得那次从他们那里离开时,感到非常沮丧。她说她已经做了30年的评估,她认为DCS绝对不会考虑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我们也询问了领养婴儿的可能性 -- 尽管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她说她从未见过一个婴儿会被安置在一个已经有三个以上孩子的家庭中。她建议我们应该考虑国际领养,就我们的情况来说也许会更容易些。但你知道,我们靠一份收入生活,我是全职妈妈,在家教孩子。我们有五个孩子,其中一个有特殊需要。国际领养的费用在三万以上,凭我们的收入,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在2013年的那个圣诞节,我不住地祷告,我几乎在说,就让我自己再生一个吧,我们不是一直想要第六个孩子吗?。主啊,因为我们已经为领养争取了8-9年了,能做的都做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听到主说,我们在领养之前不会再生孩子。可是我就是想再要一个孩子,但我不明白主说的领养怎么可能。平安夜,我们收到了给我们做评估的领养机构的电子邮件。她找到了一个可能适合我们的领养项目。是在菲律宾,他们常常有待领的同胞孩童,而且在国际领养中,他们费用最低。我们查看了案卷,看到了两个小女孩,Sally 和 Lamar, 一对健康的姐妹,年龄和我的两个女儿差不多,分别是6岁和9岁左右。我们就想立即申请领养她们,但那时我们没有足够的经费。我们说,主啊,如果她们就是你给我们的孩子,你一定会解决我们的经费问题。然而,他们并没有选择我们,这真是毁灭性的打击。我们全家都非常支持国际领养,主啊,如果这是你要我做的,我会继续寻求国际领养的机会。
于是我们接着做了很多研究,最后看到了一个很暖心的视频,是一个脸书朋友的家庭从保加利亚带回了一个名叫Archie的小男孩,他患有唐氏综合症。我爱上了这个小男孩,把这个视频看了上百遍,又读了很多关于唐氏综合症的资料。我把这些告诉了我的丈夫,问他是否愿意考虑这样的孩子。我们为此讨论了大约一个月,他上了Reese's Rainbow的网站去查看。这是一个致力于患有唐氏综合症的儿童的网站,为他们寻找领养家庭做宣传,为他们代言。我们在上面找到了一个在中国的小女孩,Frannie,就想去领养她。但当时我们认为无法负担中国领养的费用,也不知道像我们的收入水平,他们是否会考虑我们。尽管如此,我们的代理还是鼓励我们,说这类领养有很多要求可以豁免。因为是领养有特殊需要的孩子,他们会放宽一些要求。因此,我们拿到了她的档案卷,并且在2014年6月获得领养双方需求匹配的结果。我们就开始了我们的中国领养行动,这超过 $35,000的领养经费让我们感到压力非常大。然而,我们相信,这是主要我们做的。我们进行了很多筹款活动,也发现有很多基金可以申请,这是我们以前不知道的。按照我们的家庭情况以及我们领养的孩子的特殊需要,我们应该能够得到一些基金。我们把一切交在主的手中。
老实说,我们不知道到底如何解决所有的经费问题,我还希望能同时领养两个孩子,我们一直有领养同胞孩子的想法。我于是请求代理机构找一个年龄小一些的男孩,这几乎是瞒着我的丈夫做的。Frannie当时三、四岁。代理跟我分享了一些孩子,但都觉得对我们家不适合。一天在脸书上看到一些待领孩子的宣传页面,在很多小脸里,我注意到一个小男孩似乎一头金发穿着粉红色外套,我的心顿时跳了起来。我知道他一定患有白化病,这居然也被视为残疾,我感到很震惊。白化病是一种遗传性疾病,会导致皮肤和头发缺乏色素,也会影响视力,甚至可能成为法定盲人。但是,这并不是一种严重的疾病。视力障碍可以戴眼镜,皮肤容易敏感,注意点就行…… 但在中国,这样的孩子居然被抛弃了!我们最终找到了他的案卷。我丈夫有两个阿姨和两个叔叔都患有白化病,他从小就听说过他们的故事。因为还患有血液病,他们都在八岁前去世了。当我看到这个小男孩时,就立即想起了他们。事实上,费了一番周折才拿到他的案卷,我们几乎和代理闹翻了,他们不希望我们再加一个孩子。他们说,哦,这太过分了,你们一定承受不了。我们给代理机构写了三页纸的长信,给他们解释我们有能力照顾两个孩子。最终我们说服了代理,拿到他的案卷,而且成功与我们家匹配上了。这是一场争取他的战斗,从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是我们的,我们给他取名叫Finton。所以我们在2015年一起领养了他们俩。有意思的事是,去中国前,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记得主说过,我们在领养之后才会生下另一个孩子。我们确实领养了,还是两个,而且在2016年初我们生下了一个孩子,她叫Trixie!
当我们的老六Trixie两岁时,我们看到了一份待领唐氏儿的档案卷,但要求领养家庭有现成的领养资格评估。尽管我们的需要重做,我们还是给这个机构发了信件,要求考虑这个小男孩。但是他们已经收到很多家庭的申请了。他们告诉我们,在美国每年有30到40个唐氏儿寻求领养。因此,我们决定先做好领养资格评估,这样在下一个机会出现时,我们就可以立即申请了。2018年初,我们完成和通过了资格评估,期间发现了一个名为“特殊天使”的领养组织以及一个全美唐氏儿领养网络。这两个机构都在美国倡导领养有特殊需要的儿童。全美唐氏儿领养网络也与DCFS(Department of Children and Family Services)合作,所以有些孩子来自于寄养系统。“特殊天使”服务对象为各种特殊需求的孩子,但主要是安置婴儿。我们在这两个机构都登记成为待领家庭。我们可以接受唐氏儿,也愿意考虑像Myra那样的脑损伤和患癫痫的孩子。在接下来的九个月里,我们断断续续地申请了14个孩子,但都没有结果。我们明白,这是主的时间,我们要学会等待。我们相信有一天会看到我们的孩子,他会让这个孩子和我们匹配。终于在 2019年初, 我们见到了小男孩Theodore,当时他只有两个月大。他的父母都是蒙古裔,十几岁的时候就来到美国,住在华盛顿。当他出生时,他们对他的唐氏症的特殊需求不知所措,觉得他们无力很好地抚养他,于是决定寻找一个有经验的家庭领养他们的孩子。他们还要求这个家庭要有其他亚裔孩子。他们最初更喜欢一个较小的家庭,但当他们看到我们的档案,知道我们有两个亚裔孩子时,还是选择了我们。我们很快把手续办完,三月份就把他带回了家,那时他才三个月大。他很可爱,非常可爱,现在快两岁了。
因为我会常常在脸书上关注“特殊天使”,会看到他们的帖子。他们能够索取孩子的案卷,与亲生家庭沟通,并通知登记在册的申请领养的家庭。在7月初,我们看到他们发布了两个正在寻找领养家庭的中国男孩,一个6岁,另一个11岁。我联系了Sarah,询问这些孩子是怎么会事。原来有些家庭从国外把孩子领回家,发现孩子的案卷信息不准确,孩子的实际需求比他们预期的要严重得多,他们没有能力满足这些孩子的特殊需求,于是一些家庭就选择为孩子寻找更合适的家庭。这个6 岁的男孩被领养带回家后,他的需要比他们预期的要多得多。他们以为他只是患有轻度脑瘫,但其实要严重的多。他患有癫痫症,他言语非常迟缓,发育迟后。尽管他当时六岁了,他的实际年龄相当于两岁小孩。我们领养了他,于 2019年8月初将他带回家,给他取名叫Micah。这个小家伙来自弗吉尼亚州,当时我们一路开车,跨州把他接了过来。Micah与 Theo的领养相隔大约四个月。
我们最后领养的小男孩Bryant已经回家10天了。最近我们看到许多家庭都在等待与他们的孩子匹配,也看到这么多孩子在新冠病疫期间苦苦等待,好些在2020年初就准备去中国接孩子的家庭仍然没有成行。我的心再次被等候的孩子而牵动。于是我就和一家国际收养机构联系,他们在一年前帮助过Micah的领养。我问他们是否有类似Micah的孩子还在等待永久家庭。她说实际上他们正在为一个7岁的小男孩努力,他的情况听起来很像Micah。因他的语言迟缓和癫痫,他的领养家庭无法应付。实际上他的需求总体上比Micah少,这个家庭还是在挣扎。于是我们就申请了他的“二次”领养。尽管他的领养家人看了我们的档案,知道我们已经有了10个孩子,他们仍然觉得我们对Bryant来说是一个很合适的家庭。
Ann:
问个严肃的问题,你的家到底是如何运作的?你如何处理每天的大量需求?你肯定有许多压力,你是如何应对的?
Ashley:
一旦你和我们这些孩子一起生活,你就不会认为他们的需求与青春期的孩子的情感需求有太大的不同。Micha可能很难告诉我他想要什么,我要多花些时间明白他的需要,要放慢语速回答他的问题。但我也会花差不多的时间陪我们正常的青少年孩子,他们有话跟我说,有事要求助。比如说,要搭车,去朋友家过夜等等。我们确实看医生次数很多。我丈夫是老师,夏天我们两个人都在家,我们尽量在夏天多安排一些约诊。我可以带孩子去看医生,他在家看孩子。因为新冠病疫的限制,我们一次只能带一个孩子。我过去能够把他们都带上,把很多康复治疗安排在一起进行。我们的治疗师很棒,他们会为Kellogg的孩子们留出三个小时的时间段,一个轮着一个进行治疗。每周一次我会带着孩子出门,在一个地方做很多治疗。换一周,我们会去另一个地方接受治疗。小家伙Theo的治疗由"First Step"来我们家里做。我们每周有大约12个小时的治疗时间。这样的治疗,就Myra一人,已经做了11年了。
Ann:
我的天哪,你们怎么能负担得起这么一大家?我知道你们很多都是选择在家教育,都是单个收入的家庭。我想到旧货店Goodwill,还有救世军的捐赠。你们肯定知道去哪里购物能打折。但是,医疗费用你怎么办?
Ashley:
我们绝对精打细算。孩子的衣着、玩具等都降到最低消费。但是,就医疗而言,在印第安纳州,你如果符合条件,可以申请“Medcaid医助豁免”。一旦获得批准,就自动得到Medicaid。通常在我丈夫的主要医保支付后,Medicaid几乎可以涵盖孩子们的特殊需求。在通常的医疗之外的特殊需求,“Medcaid豁免” 可以支付,比如改装车辆以适合轮椅进出,扩大浴室以便让Myra用站椅淋浴。因为我们的女儿Myra的特殊需要,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些可用的资源。当我们领养特殊需要的孩子时,我们知道应该怎么做,不会让我们筋疲力尽,措手不及。
Ann:
另一个问题是你们的大孩子是什么态度?他们觉得就是多一个特殊需要的孩子而已,还是会欢呼跳跃,高喊“这太棒了”。但我的意思是,即使是正常家庭,也不能这么乐观。
Ashley:
当我们领婴儿回家时,他们还很小,所以会很兴奋。从他们年幼起,我们就开始谈论寄养和领养,所以他们很容易接受。Theo 一点不费劲,我们家大孩子都喜欢婴儿。当我们打算领养 Micah 时,我和他们讲了他有哪些特殊需要以及他有哪些行为等问题。他们发现 Micah的过渡也很容易。他超级可爱,和每个人都相处得很好,很随和、很放松。我承认领养最后一个孩子,Bryant时,我的孩子们多少有些顾虑和抵触。他们听到别人的评论,比如,你的家庭太大了,你妈妈什么时候会停止领养啊。其实有些就是开玩笑而已。在我们打算领养每个孩子之前,我们肯定会坐下来与他们每个人进行认真的对话,倾听他们的担忧和想法。我们说主在呼召我们,他也在呼召你。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抗拒。当然最终做决定的是父母, 不是孩子。
Ann:
你说说哪些是你没有预料到的难处?
Ashley:
我们和Theo 的家庭一直保持着联系。我没想到那次接 Theo时会这么难过。不管亲生家庭还是领养家庭不得不放弃他们的孩子都是这是非常难过的事啊!我接 Theo 时,在华盛顿呆了大约一个星期。我记得带着他外出,人见人爱。他们告诉我他是多么可爱,询问他多大了。我当时想说,我是在替人照顾孩子。我向别人介绍他,谈论他多可爱,庆祝他进入新家,每当此时我不能不想到,他的家人此刻在告诉别人,他们屈服于现实,把他送走了... 尽管Micah和Ryan的家人不是他们的亲生家庭,我们也与他们保持着联系。
Ann:
那么问一个反过来的问题,什么是你没有预料的祝福或收获?
Ashley:
特殊需求孩子的社区很棒,领养社区也很棒,和他们保持联系就能互通共享资源,就算得福了。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大家庭可以一起讨论、分享如何应对面临的挑战以及经历过的创伤。我自己的很多孩子也都在谈论领养孩子也会变成他们未来生活的一部分。
后注:
这是Ashley在2021年初的访谈。两年过去了,她又添了3个孩子。
·Islande,11岁,女孩,也有脑损伤,患有癫痫症。她来自海地,2020年在她9岁时先是被美国德州的另⼀个家庭领养。2021年底她10岁时通过二次领养来到他们家。
·Lottie,10岁,女孩,她的大脑畸形,患有癫痫症。她来自江苏宜兴,2018年在她5岁时先是被另⼀个美国家庭领养,2021年6⽉她8岁时寄养来到他们家,2022年正式办了二次领养手续。
·Norie,奇迹女婴,通过胚胎领养,在2022年 8月出生。他们没有不孕的问题,而是想要给潜在的生命一个机会,同时又可以给他们的唐氏儿 Theo 一个与他智能发展阶段相匹配的成长陪伴。Ashley尝试了 2 次胚胎植入手术,第 2 次成功着床,得以怀孕。
编辑、翻译:Clyde Xi
校对:Weiming Z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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