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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美国上演了一场“打气球”的闹剧,国务卿布林肯也在国内舆论压力之下推迟出访,大国和美国关系改善又要等一段时间了。
128日,美国军方发现一只气球出现在美国阿拉斯加上空,但美国政府并未宣布;直到21日,气球漂流到美国蒙大拿州上空,由于高度从3万米下降到2万米左右,被一位当地居民发现并上传社交媒体,才引发了美国国内舆论热议。
美国媒体连篇累牍进行报道、分析、预测,在压力之下,美国政府改变了最初的态度,先是国务卿布林肯23日推迟原定于25日开始的访问,后又在25日,气球飘到美国东部的南卡罗莱纳州的领海上空时,美国空军派出F22隐形战机,发射了一枚AIM-9X响尾蛇导弹,将气球击落。
为何任由气球漂流整个美国,在即将离开美国领空时才将其击落?美国军方的解释是,气球有三个公共汽车大小,下面有载荷,如果在陆地上击落,可能会造成地面人员伤害、财产损失,为安全起见,所以在气球漂流到海上击落。
气球漂流美国之时,国内一些自媒体认为,美国不是不想打,而是没有能力打下来。其实现在不是上世纪50-60年代,当时对于2万米高空以上的飞行器,由于战机高度不够无可奈何;现在不要说美国,各军事大国空空导弹均能覆盖整个平流层,2万到5万米均在其射程范围之内,击落没有任何问题。大国在2019年也在西南击落过侦察气球,飞行员驾驶歼-10C战机用一枚霹雳-10导弹击落了气球。
美国有权击落气球吗?这涉及一国领空高度问题,尽管没有公约,但各国约定俗成将大气层区域视为领空,而没有大气层的太空则是公共领域,太空中的卫星从一国上空飞过,不会被视为侵犯领空。
那么大气层的高度是多少呢?国际上普遍公认将“卡门线”作为外太空和大气层的分界线,此线得名自匈牙利裔美国工程师、物理学家西奥多·冯·卡门。他首次计算出,在这个高度附近无法航空飞行,因大气太过稀薄,难以产生足够支持航空飞行的升力。
目前在轨的人造卫星,最低高度是120公里,低于此高度,人造卫星跟大气发生摩擦,会很快掉下来。
气球飞行的最高高度在5万米以下,也就是50公里,离卡门线尚远,也就是说属于领空范围。在上个世纪,大国和美国剑拔弩张的时期,美国和老蒋派过不少高空侦察机、无人侦查气球探测情报,均被击落过。1960年美国和老蒋组建“黑猫中队”,使用“U-2”黑鸟高空侦察机对大陆进行侦察,“U-2”飞行高度在两万五千米的飞行高度,让当时的战斗机望而兴叹,只能用地对空导弹对付。截至1974年“黑猫中队”解散,14年间共有5架“u-2”侦察机被击落,超过创造了击落“u-2”最多的纪录。
但在大国官方宣布是一架失控的气象飞艇并通报美方之后,美国军方依然要击落,态度算不上友好。
美国军方最初的评估是气球对美国安全影响有限,但在媒体的炒作之下迅速改变观点击落了气球。
双方对于气球的定义也不同:大国定义是“无人飞艇”,应该说这种说法更专业、更准确。飞艇和气球最大的区别就是,气球是没有动力只能随风飘动,而飞艇是有动力的,比如引擎;但美方采用了民间的说法,认为气球是“高空监测气球”(high altitude surveillance balloon)。
为何美方认为是气球?在二战末期,日本即将战败,一位气象专家荒川秀俊提出了“气象炸弹”的设想:利用日本到美国的“西风带”,放飞气球对美国本土进行轰炸。日本共施放了9000个气球,但只有少数到达美国本土,美国记录在案的气球炸弹数量为仅400左右。这些升空的气球炸弹,要不是落入太平洋,要不就是落到北美广袤的无人区,有的甚至还飘到了阿拉斯加和夏威夷。
由于效果不佳,加上美国攻击日本制氢厂,最终计划终止了。但“气球炸弹”引发美国一些山林火灾,造成了一定人员伤亡,引发了美国一些地区民众恐慌。
美国媒体将“无人飞艇”称之为“高空监测气球”,显然是想与二战时期日本的“气球炸弹”联系起来,博眼球收割流量,其实二者根本不是一回事。
事实上,大规模使用侦察气球的是美国西欧等北约国家。在冷战期间,为了侦察苏联的情报,美国用U-2高空侦察机飞入苏联领空拍照,结果在1960U-2被苏联击落,飞行员被俘,引发美国和苏联之间了严重的外交事件。之后美国和北约国家更多采用高空气球而不是侦察机来获取情报信息。
跟有人侦察机相比,高空气球的升限更高,最高可以到达四万五千米,当时苏联无论是地对空导弹还是战机都达不到这个高度,只能望而兴叹,看着气球在头领飘过。截至苏联解体,苏联方面记录了上百次西方国家放飞的高空气球在高空飘荡,但被击落的寥寥无几,且被击落的大多是气球失控高度下降所致。
更为重要的是,气球上没有飞行员,哪怕被击落也不会带来人员伤亡和严重的外交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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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科技的进步,卫星技术水平的提高,高空侦察机和高空监测气球的作用下降。但跟卫星相比,高空监测气球有几个优点:一是物美价廉。比起卫星,气球的费用要低很多;二是可以长时间滞空。卫星只能在某一个时间段掠过一个地区上方,要想做到24小时不间断监测,需要多颗卫星才能做到,费用高昂。监测气球的缺点是自身动力较弱,受高空气流影响较大,容易失去控制。
由于高空监测气球有物美价廉、滞空期长的优点,所以,卫星时代到来后,高空侦察机渐渐退出了舞台,但气球仍然作为卫星的补充被广泛使用。各大国都使用“气象探索气球”的记录,前文就提到过,大国在西南就击落过不明侦察气球。大家对类似事件都是习以为常、心照不宣。
如川普川大嘴就借气球事件挑出来批判拜登,不料遭到五角大楼打脸,军方人士表示,在川普执政期间,也曾两次发现过不明气球,但均未声张。
发现气球之初,拜登政府也曾秘而不宣,但气球从3万米高空下降至2万米左右,被美国民众从地面观察到,纸包不住火了才高调宣示,把气球打了下来。
如果气球没有失控,继续在3-4万米的高空飘荡,除了军方人士没人发现,估计也不会被媒体借机炒作,酿成气球风波。
这次事件恰恰发生在布林肯访问前夕、大国和美国关系出现几分缓和迹象之际,流露出几分诡异。
当然,这个世界上可能并没有那么多阴谋论。根据大国官方的表态,这就是一次偶然的事件,气象飞艇由于不可抗力而失去控制——对于高空氦气球而言出现这种状况很正常,因而飘向了美国,是美方小题大做,一切责任全在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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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气球只是一个偶发事件,不过从目前局势来看,内外部谁最不希望大国跟美国改善关系?
外部首先是俄罗斯。俄罗斯目前深陷俄乌战争泥潭,以一己之力单挑西方数十国,压力巨大,亟需大国下场施以援手。
但大国对于俄乌战事并没有一边倒,而是大体上保持了中立。一是大国在战事爆发前跟乌克兰关系不错,很多军事方面的技术,俄罗斯出于防范心理不愿意向大国转让,大国是从乌克兰方面获得的。
二是大国一贯主张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因而并不认同俄罗斯对克里米亚和乌东顿巴斯地区的占领。今日俄罗斯可以对乌克兰下手,明日也可以对中亚等周边邻国下手,别忘了大国可是俄罗斯边界线最强的邻国。
大国对于俄罗斯的心态是矛盾的,既不希望俄罗斯坐大威胁自身,也不希望俄罗斯过于衰弱,在俄乌战争中顶不住而崩溃,全面转向。
所以大国给予了俄罗斯经济方面的资源,但拒绝提供军事装备,保持中立不拱火。
但俄罗斯媒体大肆报道大国对俄罗斯的援助,购买石油天然气,进行零部件和原材料贸易,提供大疆无人机等等。其实这些贸易不唯大国,印度、越南很多国家都在进行,至于大疆无人机是一款民用产品,谁都可以在市场上买到。俄罗斯方面希望西方以此为理由对大国进行制裁,进而拖大国下水,选边站倒向俄罗斯。
外部还有美国和西方的军火商也希望保持局势紧张,俄乌战争爆发,这些军火商们赚得盘满钵满,这次美国媒体大肆炒作流浪气球事件,也未必没有这些利益相关方在背后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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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的事情不可说,讲讲历史故事吧。
大明崇祯十五年,关外松山之战大败,内地李自成河南复起,攻陷洛阳、襄阳,福王和襄王两位近支宗室遇害,明廷内外交困,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无奈之下,崇祯密令兵部尚书陈新甲与关外后金接触,秘密议和。当时满清虽然对大明作战屡屡取得胜利,当时以一隅之地对抗庞然大物大明,连年征战也处于人困马乏的状态,内部黄台吉身体欠佳,也需要巩固地位整合内部。满清从来也没想到大明会被李自成攻陷京师戏剧垮台,所以对议和也相当重视,愿意和谈。应该说,议和虽然晚了,但如果能够成功,也许能够为明廷争取到一线生机。
但陈新甲的和议方案被其门下诡异性泄露,导致舆论大哗,崇祯为了遮人耳目,同时痛恨陈新甲大意泄密,将其处死,明廷丧失了最后的机会。
当时明朝陷入一个恶性循环之中:对关外用兵,耗费大量银两,朝廷财政困难,只能加三饷,而经过各级官吏层层加码,最终三饷导致小民难以承受,不得不造反,因而流民遍地,明军陷入了两线作战的困难境地,在多次将要剿灭民军之际,满清入关抢掠,明军主力不得不北上对抗满清,导致民军死灰复燃。
这种局面是死局,唯一的解决手段是跟满清和谈,全力对付民军。无论是袁崇焕还是杨嗣昌乃至陈新甲,都主张对满清和谈。
但是每次明廷流露出和谈意向,朝廷上下反对者众,一片喊打喊杀。这些人有些是为了博名,坚持ZZ正确;但更多的满口大义名分的背后,还是利益考量。
对满清关外用兵,虽然造成了大明严重的财政危机,但也养肥了关外的辽东军事集团和京师的一大批官僚。
明朝仅仅是供养辽西将门关宁军,一年的军费就达到了600多万两,最高峰时期甚至到了870万两;这还不包括辽东毛文龙皮岛部的军费。袁崇焕杀毛文龙,明面上看是袁崇焕为了立威统一军令,但也有辽东和辽西资源之争的因素在内。
一年近千万两的关外军费支出,几乎拖垮了明廷财政。要知道明朝在崇祯元年财政收入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二千万两,之后由于小冰河期天灾人祸,财政收入锐减,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穷庙富方丈,朝廷没钱又如何?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朝廷要和议,自然招来这些利益相关人士的坚决反对,收买一个兵部尚书的书童令其泄密,只是小菜一碟。
李自成攻占北京时,明朝国库空空如也,崇祯号召京师大臣们捐款充作军费,结果应者寥寥只筹集到了几十万两军费。城破之后李自成军大肆拷掠,从京师官僚富商手中夺得银两七千万余两、黄金一百万余两,奇珍异宝无数。这中间也有一部分是源自辽东军费吧。
从议和事件上就可以看出崇祯跟赵构的能力相差甚远,哪怕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崇祯依然放不下脸面,不愿承担责任,要陈新甲背锅,事情泄露后还甩锅杀人。陈新甲被杀后,满朝文武已无人愿意为崇祯办事,城破之时身边除了一个老太监无人追随。
赵构跟崇祯都是因为意外而上位的皇子,但赵构的情形比崇祯要恶劣得多。崇祯上台之时,虽然外有边患,内有民变,但还是一个大统一帝国,但崇祯仅仅用了17年就把明王朝带上了全面崩溃的末路。
而赵构可以说是白手起家,被金军追得狼狈四窜,甚至一度跑到大海上沦为“舟船皇帝”。在富平之战后,北宋朝廷留下的兵马几乎打光,岳家军、吴家军、张家军、刘家军等私军性质的武装力量崛起,一不小心又会重蹈西晋小朝廷覆辙。在这种不利局面下,赵构还稳住了南宋半壁江山,可以说是个狠人。
崇祯不及赵构远矣。究其原因,还是教育问题。宋朝的皇子均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无论是文化还是体魄都达到了及格线之上;而明廷把藩王当猪养,一些因为意外而上位的皇帝甚至比文盲好不了多少。
崇祯的父亲朱常洛出身宫女,虽然是皇长子但不讨万历喜欢,万历本来想立后来的福王皇三子朱常洵为太子,但因为朝臣一致反对而作罢。
崇祯是太子朱常洛的第五子,母亲刘氏同样出身低微,因为小事被朱常洛逼死。自幼丧母又非嫡子,看上去与大位无缘,因而崇祯没有受到过系统的教育,这本来也不是大问题,如果他能够信任内阁放手施政的话。
万历30多年不上朝,朝廷依然运转良好;但崇祯为人操切,17年间换了19任首辅50多位内阁成员,又菜又爱亲自下场微操,终于把大明这艘已经开始进水的大船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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