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极子按:长生的依旧长生,短命的早晚会死。
诸神貌似万能,但他们总是患得患失。他们担心日月被巨人夺走,从此就没有了光明;他们担心芙蕾雅被巨人劫持,从此爱和美就无影无踪;他们更担心伊顿的金苹果被巨人掠夺,从此诸神就无法长生不老了。
▲[美] 卢克·菲奇·帕金斯《伊顿和她的苹果》,1896年,插画
▲[丹] 洛伦兹·弗罗利希《伊顿、洛基、海姆达尔和布拉基》,1906年,插画
有一天,奥丁带上狡猾的洛基和憨厚的霍尼尔去打猎。他们抓住一头公牛,宰了烤着吃,可奇怪的是牛肉怎么烤都烤不熟。三位神明又饿又烦,正在纳闷之际,停歇在他们身后橡树上的一只大鹰突然口吐人言,讥讽神仙不晓得它就是他们烤不熟牛肉的施蛊者。
▲[冰]《三神煮牛》,18世纪,手抄本插画
冰岛雷克雅未克  Árni Magnússon 研究所藏
洛基听罢大怒,抄起一根长棍轰赶大鹰。大鹰动作敏捷,腾地一下飞了起来,顺便抓住长棍。洛基死死地抓着长棍的另一头,就是不肯撒手,结果连人带棍被大鹰带上高空。等到洛基想放手时,已经来不及了,地面上的同伴转瞬间变得比蚂蚁还要小。洛基抓着长棍的手渐渐发酸,两条胳膊眼看就要脱臼,为了活命,他只得向大鹰求饶。
▲[冰]《洛基驱鹰》,18世纪,手抄本插画
▲[丹] 洛伦兹·弗罗利希《夏基把洛基带上天空》,1906年,版画
丹麦哥本哈根 皇家图书馆藏
大鹰向洛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原来它是巨人夏基变化而成,现在它胁迫洛基把伊顿女神骗到巨人国。伊顿是春天的化身,嫁给了浪漫的诗神布拉基,她掌管着神秘花园里的金苹果,人只要吃了它就可以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瑞典] 尼尔斯·布洛梅尔《伊顿和布拉基》,1846年,布面油画,94.5 x 67.5 cm
瑞典斯马尔默艺术博物馆藏
▲[爱] 詹姆斯·道尔·彭罗斯《伊顿的苹果》,1920年,插图
无耻的洛基答应了夏基的要求,回到地面后,他向伊顿谎称自己在郊外发现一些苹果,和伊顿的金苹果极为类似,他劝女神赶紧去郊外看看,是否自己的宝物失落在凡间。
▲[瑞典] 约翰·鲍尔《洛基和伊顿》,1911年,插画
伊顿轻信了洛基的鬼话,随他步出神国,夏基变成的大鹰从高空俯冲下来,把伊顿和她的金苹果一并掳走了。
▲[英] 哈里.乔治.西克《夏基和伊顿》,1920年,插画
洛基的不义之举令诸神陷入危机,因为诸神长生不老的秘诀就在于每天都要吃一枚伊顿的金苹果。现在伊顿和苹果都被掳走了,诸神很快就现出衰老的迹象。
▲[英] 亚瑟·拉克姆《诸神衰老》,1910年,插画
一旦神与人都是必死之身,那么神明还有什么资格继续统治这个宇宙?诸神立即责令讨厌的洛基将功折罪,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把伊顿救回来。
▲[丹] 赫尔曼·威廉·比森《伊顿》,1858年,青铜铸像
丹麦哥本哈根 新嘉士伯美术馆藏
洛基披上芙蕾雅的隼羽披风,趁夏基外出钓鱼,悄悄地飞入他的宫殿。洛基把伊顿变作一颗坚果,衔着她和苹果逃走。夏基回家发现人和宝贝都失踪后,立即又变成大鹰,在洛基变成的隼的身后苦苦追赶。飞行能力比较拉胯的洛基哪里是夏基的对手,筋疲力尽的他带着伊顿一路跌跌撞撞,最后在生死时刻飞越了神国的城墙。夏基紧跟其后,也飞进了神国。眼看大鹰就要抓住游隼,吓得洛基和伊顿都屏住了呼吸。
▲[瑞典] 卡尔·拉尔森《伊顿和两个直视前方的女学生》,1907年,插画
诸神趁大鹰冲向猎物的刹那,迅速地点燃早已备在城中的一大堆木屑,一团火焰腾空而起。大鹰速度太快,根本收不住翅膀,砰地一声撞在火堆上,浑身的羽毛顿时蓬成一个火球,烧得夏基现出原形。诸神赶将过去,刀枪并举,万刃齐下,霎时把夏基剁成肉酱。夺回了伊顿金苹果的神国从此恢复了秩序,长生的依旧长生,短命的早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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