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图 |《朗读者》剧照
文|冯仑(微信公众号:冯仑风马牛)
闲的时候,我也看看书。我看书,一个是好奇,一个是有目的性的,比如我在琢磨一个事儿,我就找相关的书来读。
前一段时间,总觉得最近几年有很多事似乎是一些历史的再现,所以我又回头来读历史。
主要看了两本书,一是司马迁的《史记》,一是易中天的《中华史》。
为什么要看这两本书?这两本书真的都很有意思。
《史记》不是官修历史,它不像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写了是为了朝廷看的。司马迁相当于写了本禁书。他带着很强的使命感。他虽然有官方身份,但他的心态是一个民间的记录者。他写了以后,过了几十年,两代人以后,才拿出来,而当时是禁书。
我觉得看历史要看写历史的禁书,也就是「不让我写,我非要写」的这种历史,这种书就值得看。
《史记》对一些人物的评价,和当时的官方评价是不一样的,比如对李陵的评价。另外,对汉武帝的一些政策,司马迁也有他自己的看法。
所以我又反复地看《史记》,特别是《史记》写的人物。
过去写历史,有三种写法,分别叫编年体、纪传体、纪事本末体。《史记》采用的是纪传体,纪传体是讲人物的,所以看《史记》就是看它记录的人物。看每个历史人物在历史巨变当中的经历,以及他们的嘴脸,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看易中天的《中华史》,也是这样的心理。
易中天写《中华史》也是没有人支持的,没有人认为他能写《中华史》,但他就自己写,而且不按约定俗成的历史学家、官方的这些套路去写。我特别喜欢,我觉得这种历史有价值,他有他的思考。
我们中国人写历史一般注重史实史料,这些东西随着考古的发现,科学技术的发展,会越来越完善,基本上很多东西都可以得到还原。
过去写历史,还有一种东西是意识形态化的。比如我们用历史唯物主义来判断历史,带有很多标签和价值判断,这样子话,只讲主观的判断,对于史料史实有时候反而又忽略了。
我觉得易中天写历史,这两种方法都不是。我觉得,他写的历史有两个特点。
第一,他把历史中的人物细节放在一个大的文化背景和一个纵向的时间轴上来看,所以有很多文化比较的内容,在很多地方也带有一种用全人类的普遍的价值观和视角来看中国这段历史。
也就是说,他不是闷头去恢复一个史实,发现一个人物当年的观点,他是在一个更开阔的文化背景、文明背景下来看中国某一个阶段的事儿和人。
我觉得这就很有启发性。地球上现在有80亿人。过去这几千年,累计下来,大概有几百亿人。在这个过程中,去看一个中国人、一个中国的事件,以及反映出来的一个规律,我觉得这是很独特的。
当然,以前他也有一些比较的写法,比如写美国独立战争,美国修宪会议,这些也是内容做一些文化比较。但这一次写《中华史》,我觉得特别有价值,尤其是带有思考性的价值,他做了很多历史比较、文化比较。
第二,他的写法很有意思,特别像史景迁的写法。
在国外的历史研究系统里,写作是一个特别高的要求。比如在中国很有名的史景迁,耶鲁大学教授,写了很多中国的历史,《王氏之死》《皇帝与秀才》,等等,写得跟小说一样。
易中天的《中华史》有同样的风格,写作的水平很高,能够把历史还原,而且都有依据。可以说是九分史实,但是有那么一点点文学性的加工,这样的话可读性很强,而且有一种文字之美。
我觉得,易中天的《中华史》可以和《史记》对照来看。二者都属于不受命于某一个官方或者某一个指令来写书,是站在民间的,客观的,自认为是正确的一个价值观上来写书。
写法上都带有很多的创新,在人物、历史事件的描写上都有很高的文学性和文字价值,这是我特别喜欢的。
所以我看完了以后,对人类社会出现的种种事件、人物,以及他们反映出来的规律,有了更深的认识,我觉得这对我判断当下的一些事情,有了更多的信心和佐证,同时也让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主编|王滔   编审|陈润江   顾问|王淑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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