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别者”到底该如何定义,一直是不同社会里的难题,英国在2004年的时候出台了一个《性別承认法 Gender Recognition Act 2004》,比较官方的对跨性别者的性别进行定义,“就算没有做变性手术的人,只要认定自己是异性,依旧可以被认定为跨性别异性”。
这对于从前人们为了避免被被起诉、被迫失业、社会排挤甚至人身攻击,假装跨性别女人就是女人(transwomen are women)和跨性别男人就是男人(transmen are men)提供了一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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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广义的定义看似给予了更多的可能性空间,但谁也没想到这个政策影起了哈利波特粉丝和作者之间的斗争,起因是作者JK罗琳通过社交媒体“站队”反对该政策的言论。
2019年英国一名叫做玛雅的研究员对这个政策十分不满,认为是人为地在干预和侵犯女性的性别空间,玛雅在社交媒体发表自己的观点后不久,就收到了解雇的通知。而碰巧被JK罗琳看到遭遇后,在推特上为玛雅打抱不平:“女性只因为坚持生理性别是真实存在的就要被开除吗?”
之后JK罗琳还发出疑问地转发了一条“为来月经的人创造一个更平等的后疫情世界”的推特,质问“来月经的人”这样的形容词之前应该有专属代名词。而这样看似为女性发声的言论却遭到了网友们的围攻,一些人称她为“恐跨者”,或“排除跨性别者的激进的女权主义者”,更有书迷们粉转黑宣布开除她作为哈利波特作者的头衔。
事情愈演愈烈,粉丝网站“破釜酒吧”(The Leaky Cauldron)和“麻瓜网”(Mugglenet)删除JK罗琳的个人网站链接和照片,用让魔法世界和教母物理隔离的方式表达立场,而且很多哈利波特的演员们也开始站出来表示自己很不认可JK罗琳的观点,现在的“哈”圈里对JK罗琳避之而不及,就算说实话赞美JK罗琳的创作成就的马尔福的扮演者费尔顿也被媒体“指指点点”。
于是想看书却不想被JK罗琳负面新闻影响的书迷们想到了一些妙招——重新“装订”《哈利波特》,当然这样的行为如果是自己买书回来,自己撕掉作者简介的内页是没有什么法律风险,但是如果是把这样行为当作生意来进行可就有点涉嫌违法违规了,毕竟人家是作者,署名权是肯定的,不能因为她的作品之外的言论而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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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跨性别者需要证书佐证
用“去医疗化”程序来定义跨性别人士,“性别确认证书”(Gender Recognition Certificate, GRC)算是一个新的突破口。目前,英国的苏纳克政府的态度是阻止“性别认知法案”的立法。至少在GOV的网站显示的说明是“You can only apply to be recognised as male or female. Non-binary genders are not legally recognised in the UK.(您只能申请被承认为男性或女性。非两者之间性别即“非二元性别”在英国不受法律承认。)”
但是上个月苏格兰却通过了“性别认知法案”。作为全英第一个吃螃蟹的地区,苏格兰政府允许跨性别者在苏格兰办理性别认可证书(GRC)时,无需提交医学诊断证明已经实际做过变性手术,只需要在政府系统上进行自我声明,以申请的性别生活超过2年即可,并且有专业机构确诊的性别不安症(gender dysphoria)说明,申请的年龄也从18岁降到1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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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做证书来确认呢?这是不是很奇葩?其实不然,为的是避免一些人利用跨性别者的外衣而获得法律上的优待。例如在2019年英国一跨性别者艾拉·布赖森 (Isla Bryson) 原名亚当·格雷厄姆 (Adam Graham),因2016年和2019年涉嫌强奸两名女性被定罪,虽然提供了NHS的激素治疗证明,但是在审判期间,没有迹象表明布赖森有性别认可证书,所以对于他自称为跨性别的身份认定问题执法部门很难下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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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证书看起来对真正跨性别人士非常友好,可是实际上申请人少之甚少,一些人甚至怀疑这样的证书其实是为一些图谋不轨的男人降低了犯罪成本,在女子更衣室、女子监狱、妇女庇护所等仅限女性的场所,会带来更多不确定的风险。
性别的认同和生理性别的事实产生分歧,不仅仅是个体之间的挣扎,也是社会分歧。
JK到底是不是极端的女权主义?
除了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之外,JK罗琳还有许多其他作品也非常有名,其中私家侦探史崔克系列小说第六部《墨黑之心(The Ink Black Heart)》尤为受到大家关注,书中讲述的故事就是她被网友指责为种族主义者、歧视残障人士和跨性别恐惧症的一个缩影,之后被死亡威胁恐吓等内容,现实中JK罗琳都在经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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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照进现实,或许JK罗琳当时落笔勾勒文章的时候并没有预感到,未来会因为自己的一个转发,一个观点展示而让事件发酵那么长时间。
“魔法教母被魔法界除名”是因为极端的女权主义,浮于表面的说辞很难有说服力,这更像是一个文化政治化的一个缩影,或者说当下西方社会正处于一个跨性别文化和女性文化的冲突特别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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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界的矛头指向JK罗琳关于跨性别的主题的时候,却没有人关注她用自己写的“魔法”筹集了数十万英镑,拯救了在阿富汗面临谋杀的100多名女律师及其家人。当性别被重新定义之后,为女性权利斗争了几个世纪群体们好像被冒犯一般,增加跨性别人士权益是否会弱化女性权益?公开站队支持任何一方是否会被认为是极端女权或是极端跨性别主义?
伦敦厕所变迁窥探英国性别平等
如果回到1423年的伦敦泰晤士河上,看到的风景应该是“公共长排屋”——公厕,128个坑位,男女各64个,每日两次的涨潮是河水自动冲洗时间,被称为英国第一次按照性别来隔离的半自动公共厕所。
而这也被称为女性权利平等运动的一个里程碑,要知道在此之前英国的公共厕所简陋不说,而且都是为男士准备,女士只能找到黑暗的角落,在防止被人看到的时候悄悄解决,有身份地位的女性可以用挂着窗帘的马车单间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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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英国民俗故事中就曾提到过,乡下人迪克·惠廷顿(Dick Whittington)来到伦敦后的感悟,“以为伦敦街上铺的都是金子,没想到是人的排泄物。”
1851年“猴子小屋”的冲水马桶开始在英国的各大公共厕所使用,引发了女性如厕运动,行业的女性领袖开始要求伦敦只要有男性公共厕所的地方就要建立公共女厕,最后虽然获得妥协,但女性如厕却需要付费,给出的理由是,女性的“有水单间”(Water Closet,WC)所占空间更大,维护成本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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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男人上前线打仗,女性开始成为城市运作的主要劳动力,女性如厕平等的问题成为公开的斗争。1919年,虽然英国法律规定工作场所的性别歧视被为非法,但关于提供厕所的问题法律还处于空白,所以很多企业就钻空子把不雇佣女性的理由推给女厕不足。直到1992年《工作场所管理法》规定出台后,要求雇佣公司必须确保男女雇员拥有单独的厕所设施否则违法,才让女性入厕成为“习以为常”。
欧美过度的警醒文化使中国网友不理解
欧美对于JK罗琳事件表现出的强硬态度,反观国内网友却截然相反,很多中国网友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很多人会排斥JK罗琳,以至于上升到排斥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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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到底问题应该出在西方世界中警醒文化的浪潮我们还没有get到,但是凡事都需要一个度,过度警醒文化其实与原来的本义背道而驰,换一个思路来说,作为观点言论自由标榜的西方主流社会,没有给予JK罗琳表达自己对于性别话题的空间,而是通过性别话题尝试击倒这位女作家,但是从最后的资本账目来看,JK罗琳的图书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卖,1800万英镑的收入成绩依然是难以超越的数字。
其实读者的心和明镜似的,不会因为跨性别编剧及电影制片人Jessie Earl发文呼吁大家抵制《霍格沃茨遗产》就会失去对作品的阅读兴趣,更不会因为哈利波特的演员们排斥JK罗琳而唾弃作品,撕掉作者的页面的行为也只是暂时对社会舆论和从众道德的妥协,私底下内在的支持力量才是最为可怕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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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的性别认知也发生了改变,但其中没有对错之分,就像一直用筷子吃面条的人,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叉子吃面条会觉得无法接受,这其实是对事物多样性的接触甚少的结果,习以为常的很多行为和习惯不一定是绝对的,就像对于跨性别者的权益,以及对女性的权益等的话题一样,其实无需过分的敏感,本着平等尊重生命的态度才会是被更多人认可和接受的。
每一种“习以为常”其实都是经历过斗争的血泪史。
一 END 一
编辑 | Yugi
作者 | JULLY
文章参考 BBCDailymailTwitter等
图片来自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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