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田静。
有一个神秘的女性地下组织，曾拯救了上万名女性的人生。
只要向她们打一通电话，便能得到帮助。
而这个组织解决的“麻烦”，却是女性本应拥有的正当权利。
这不是谍战剧情，而是历史上发生的真实事件。

想堕胎的“疯女人”

堕胎，一个如今听上去“稀疏平常”的字眼。
在小诊所的广告里，它被轻描淡写为“无痛三分钟”；
在一些人眼里，它又是对生命的亵渎，是女性不自爱的象征。
错误观念的支配下，总有女性不得不走进黑诊所。
迎接她们的，不是轻松的小手术，而是剧烈的疼痛和感染的风险。
然而，对于大洋彼岸的乔伊来说，黑诊所，却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在去黑诊所之前，其实乔伊已经试过不少“歪招”：
假装患精神疾病，有自杀倾向，骗医生开“流产许可证明”；
站在楼梯最高层，打算把自己摔流产，迈腿前却犹豫了......
△为了堕胎，乔伊尝试装出自杀倾向 | 图源：《珍妮热线》截图
全部失败后，乔伊找到了一家藏于闹市的黑诊所。
但当乔伊看到，那些在黑诊所排队等待的女性，被当成流水线待处理的货物般遭到粗暴对待。
受内心恐惧的驱使，她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在上世纪60年代的美国芝加哥，私自堕胎是重罪。乔伊的行为，无疑是在违法的边缘试探。
谁能想到，不久前，乔伊还沉浸在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中。
一纸诊断书，却把乔伊打入地狱：
她确诊了心肌病，如果继续怀孕，很可能会心力衰竭而死。
不得已之下，乔伊向医院申请终止妊娠，希望能保住自己的生命。
然而，乔伊并不知道，这个能让法律破例的所谓“正规渠道”，不过是骗人的幌子。
10年里，医院处理了无数例的特殊情况，被成功批准的，只有1例。
△医院只在乎乔伊是否能足月妊娠后生下健康宝宝 | 图源：《珍妮热线》截图
全员男性的医院理事会，比起乔伊的死活，更在意她能否生下健康的宝宝。
为此，他们不惜赌上乔伊的性命。
申请被拒的乔伊，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堕胎与否的决定权不在女性。自己的身体，却不属于自己。
正规医院和黑诊所，都无法拯救乔伊。
在她万念俱灰之时，路边的几张传单，却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乔伊看到传单 | 图源：《珍妮热线》

神秘堕胎机构

传单上的联系方式，指向的是名为「Jane」的非法堕胎地下组织。
成立于1968年，成员仅6名，且全是女性。
因为遭到举报，“Jane”只存在了5年时间。
在被举报之前，她们累积为超过1万名怀孕女性，提供了秘密流产手术，没有失败一例。
后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她们表示：“之所以能在警局和黑帮的监视下四处穿行，多亏了男人对女人能力的轻视。”
当时的地下堕胎市场，几乎全部由黑帮垄断。
收费高昂，却无法提供与价格相匹配的服务。
求助于他们的女性，即便侥幸从喝醉的医生、未消毒的器械、脏乱的公寓中活了下来。
也可能会面对打了麻药被强奸、做完手术被丢弃到荒郊野岭等死的风险。
△地下堕胎手术一度被黑帮垄断 | 图源：《无名姐妹》截图
同为为女性提供堕胎服务的地下组织，“Jane”和黑帮诊所的最大区别，就是把女性当成真正的“人”，而不是“行走的子宫”。
每一位打来电话求助的女性，都会被“Jane”的成员记在卡片上。
除了基础信息和怀孕状态，还会详细到个人堕胎需求的紧急程度。
术后的护理和数日内病情的跟进，也是她们工作的重点。偶尔，她们还会肩负起生理知识科普的责任。
△“Jane”会电话问询每个病人的术后情况 | 图源：《珍妮热线》截图
但“Jane”的成员们，在助人的同时，也有着自己的苦衷。
打来电话的求助者，以几何倍数增长，很快就超过了她们力所能及的帮助范围。
同时，付不起手术费用但同样情况紧急的孕妇数量，也在不断增加。
低廉，甚至免费的价格，无疑能帮助更多的人。
但在那个时代，妇产科的话语权和定价权，被牢牢掌握在男性手中。
而在他们看来，违抗法律为女性堕胎，与其说是人文关怀，不如说是一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赚钱手段。
正当情况陷入僵局，“Jane”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组织里那位唯一的医生，没有行医的资格，是个冒牌货。
而就是这位冒牌货，不仅完成了无数次堕胎手术，并且没有一次失败。
△冒牌医生嘲讽女性主导手术不过是异想天开 | 图源：《珍妮热线》截图
得知了真相的“Jane”，立即着手开始学习。从借来医学书籍，到模拟演练，最终上台实操。
虽然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但她们依靠着拯救女性的信念，凭借自身的努力，成功突破了“堕胎手术”的围墙。
直到1972年5月，她们被抓的那天。
警察破门而入，却没有一个人敢相信，操刀了上万次堕胎手术的“医生”，竟然全是女性。

没有结束的战斗

万幸的是，恰逢“罗诉韦德案”推动了堕胎法律的改革，女性堕胎不再是违法行为。
“Jane”的成员们最终被宣判无罪。
在一次采访中，导演菲丽丝·奈吉表示：
“如果没有她们，我就不会拥有我这一生所享受的自由。”
影片的最后，那些写满了女性求助者信息的卡片，被“Jane”的成员们一张张丢入火中。
火舌吞吐，烧尽绝望。
她们举杯庆贺，为一项女性斗争的胜利。
△信息卡片在燃烧 | 图源：《珍妮热线》
就像她们所说，结束，亦是新斗争的开始。
在事件发生的50年后，也就是2022年。
随着“罗诉韦德案”被推翻，美国女性的自主堕胎权再一次被剥夺。
无数女性联手筑起的河堤，再一次被名为“政治”的洪水冲塌。
而新时代的“Jane”们，也正在重新聚集。
△一些“懂的都懂”的暗号和密码 | 图源：网络
如果是，美国是将堕胎“政治化”，将其视为操纵选票和人心的工具。
那国内，则更像是把堕胎“妖魔化”，用舆论和规训束缚女性的思想。
似乎每一次“堕胎”的背后，都存在着一个“不检点”“不自爱”的女性。
她们突破科学限制，是能够“单性繁殖”的“杀人凶手”。
△“残忍”的女性和“消失”的男性 | 图源：微博
一句句“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安慰着被强奸的女性；
所谓的“易孕体质”，成了伴侣无措施性行为的最大遮羞布；
“重男轻女”的陋习，更是造就了无数个“苦瓜队”母亲......
在舆论的重压之下，“生孩子”被认为是理所当然，是女性该尽的“义务”。
而堕胎，一旦被人知晓，就是大恶不赦，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
网络的角落里，许多羞于去医院的女性正在求助。
她们互相传达着自己的流产经验，将不合规的“堕胎药”视为珍宝。
△本可以去医院，却只能网购堕胎药的女性 | 图源：贴吧
生命和名誉，放在她们人生天平的两端。
那一声声规训，都是压向“名誉”那方的砝码。
堕与不堕的选择权不归女性，但结果，却要女性承担。
大洋彼岸的她们，因正规渠道堕胎违法，而走进黑诊所。
拥有医疗资源的我们，却因为偏见，同样无法挺直腰杆，接受这本该属于女性的正当权利。
子宫，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只有女性自身，才拥有对它的绝对掌控权。
参考资料：
1.电影 《珍妮热线》
2.纪录片《无名姐妹》
3.青年志Youthology《无名姐妹：女性身体争夺史》
4.世界说《五十年后，堕胎在美国再次成为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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