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演员王宝强出生于河北省邢台市南和县的一个贫寒家庭,当兄弟姐妹穷得没有书读、眼瞅着没米下锅、衣服轮着穿时,他毅然选择前往河南嵩山少林寺学武6年。
家中一贫如洗、无所依靠,找个地方活下去,可能就是大山深处“王宝强”们唯一的生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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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来自大凉山深处的小孩阿杰与小龙因为一则视频走进公众的视野,他们为了活下去,和王宝强一样选择了在格斗场吃苦,但与此同时,这场围绕生存主题的格斗商演却让大山留守儿童受商业捆绑的猜想无限放大。
视频中,两个小男孩——阿杰与小龙赤膊在"耀眼与硝烟"并存的格斗场打斗,他们赤裸着上身,受伤戴着全套,在铁笼内奋力“厮杀”,引得周围看客此起彼伏地叫好。
拳头挥动,人声鼎沸,暴力的场面时刻刺激着公众的神经。这则视频已经上传,网友们炸开了锅,不少人纷纷提出质疑:恩波格斗俱乐部是否为圈养孤儿的奴隶坊?这些失去双亲与家庭庇护的孩子们是否被迫沦为赚钱工具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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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层出不穷的自媒体站在道德高地对这种幼童被商业捆绑的行为口诛笔伐,涉及到这场格斗背后的创始人、幼童还有教练均被舆论淹没。随后,来自大凉山的25名孩子陆续被接回至家乡,远离格斗和公众视野。
然而,当我们再次回顾整起事件的起因经过,才能看到这场舆论审视背后的无奈与真相·····
至少,格斗让我不再只啃芋头
阿杰来自大凉山岳西县,与他对话之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溢出屏幕的、超乎年纪的成熟、稳重,而这与他的生长的家庭有着莫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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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杰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妈妈因为受不了凉山的穷苦生活,没过多久改嫁悄然离去。关于父母的模样,阿杰已印象模糊。
于是,小小年纪的他变成了爷爷、姐姐妹妹的依靠。由于没有收入来源,他们一家只能靠着街坊邻里的接济勉强度日,日常一日三餐只有芋头啃,一家人的衣服穿至破烂不堪仍然无法脱下。日积月累,让阿杰对未来也渐渐失去憧憬和希望,甚至曾冒出过偷窃的念头。
直到2015年,爷爷听说了成都恩波格斗俱乐部免费招收少年学员,便鼓励孩子走出大山,去往更大的城市寻找活下去的机会。阿杰回忆起爷爷拍着自己的脑袋说:你愿不愿去成都练习武术?
阿杰脱口而出:要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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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驼背的阿杰爷爷虽然耳背,但为孙子的未来安全和生存考虑,他觉得恩波格斗是靠谱的,逢人便说:那是一所武校,孩子在成都上学,这比蜗居高山吃芋头好太多了。
这一年,和阿杰一样“进校”大约有25多名小孩,他们在每天参与训练、打拳,进行简单的文化课学习的同时,能住吃在不花钱的集体宿舍里。阿杰再也不用过吃完上顿没下顿的饥饿生活了。
阿杰是当年俱乐部招收的9名特殊困难儿童之一。本以为阿杰会在这里生根,却不曾料想几年后的舆论场争议将他他"推回"凉山。只是再次谈起这段经历,他依然会感谢这个美好的起点。
恩波干爹:图片来源必应,版权归作者所有
阿杰将恩波格斗俱乐部的创办者恩波视为恩师,日常喊他干爹:“他教我们怎么做人,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运动员。”
尽管资质平平,但阿杰靠着在俱乐部的勤学苦练,终于等到了2017年7月的一天进入格斗场,打赢对手并获得金腰带。
在旁观者眼中,格斗演练可能是另一种"暴力",但阿杰却未曾感到恐惧。因为他来自彝族,彝族人每逢火把节等重大节日,总会举行摔跤、搏击及骑马比赛。这是一种健康、阳光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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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斗比赛引发的热议足以改变了阿杰的命运,随着俱乐部一名小伍的孩子一句"累得不想训练"被自媒体断章取义解读,俱乐部深陷"用孩子赚钱"、"格斗幼童坊"等舆论漩涡。
随之相关部门介入调查,孩子们陆续被接回凉山接受义务教育,阿杰便是其中一人。裹着白头巾的爷爷强迫他签下"同意离开协议书",并生拉硬拽将其带回。但阿杰不走:我不想回去,回去只能种地了。
再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阿杰的泪水如珠串一般划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却又被猛然推回了大山,感觉这辈子都完了......
格斗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说回恩波格斗俱乐部,其实这里并非人们口诛笔伐中的"黑心工坊"。在媒体肆意猜测之前,不妨让我们了解一则新闻。
据人民网拉萨2020年6月15日报道,西藏民兵新质“五队”授旗仪式在拉萨市某民兵训练基地举行,标志着西藏民兵新质“五队”迈向新征程,西藏后备力量体系趋于完善。而这其中一支队伍——"雪獒高原抗击队"便来自于恩波格斗俱乐部,队伍中的20人陆续加入了西藏军区民兵队伍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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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间点前后不久,中印边境局势泛起波澜,为维护边防稳定,恩波格斗俱乐部的人员主动从擂台走上边防,用自身力量为边防建设做应有的贡献。这是我们看得见的事实。
让我们再次说回"雪獒高原抗击队"背后的恩波格斗俱乐部,以及其创办者恩波。
恩波与阿杰的身世背景很相似,他8岁时父亲离世,自小就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贫苦日子。后来恩波与散打"结缘",成为一名武警战士,才改变了封闭于大山深处的命运。他还曾因勇武表现,在阿坝州武警支队大比武中,荣获“单双杠、擒拿格斗”双冠军。
退役后,他从事了一段时间的建筑工作,挣了一些钱。于是在2000年着手创办了恩波慈善,项目发起之初仅仅是为了资助和自己一样没有出路的大山孩子,这也是个人资助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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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对武术的精通和热爱,成立了恩波武术俱乐部,专门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来自俱乐部的凉山彝族孩子,阿坝藏族孩子们,经过日积月累的训练和打磨,最终都成长为武警、特警、军事骨干公安干警和多名专业散打运动员。
来到俱乐部后,这些孩子们不用吃硬梆梆的芋头,而是喝上牛奶,吃鸡蛋和牛肉。周末休息,他们还可以跟着教练去欢乐谷玩耍。这是他们未从梦想过的安稳日子。
后来,为了让这些少数民族的孩子们更好地融入汉族、学习汉语,恩波煞费苦心找关系让孩子们去俱乐部旁的学校学习文化课,但学校将那些基础太差或是没有居住证的孩子们拒之校外。为此,恩波还自费聘请老师,教导这些孩子学习汉字、读书认字。
恩波为孩子们做的一切,让无数孩子们的命运就此改变,他们亲热地叫他"干爹"。不过由于俱乐部不收学费,且收入来源有限,因此那些没有武术天赋的孩子们最终还是会被送返至他们父母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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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及此,恩波自己也感到无比欣慰:16年间,俱乐部改变了很多贫困儿童的命运,至少他们能靠一技之长生存,不再挨饿。
在那场格斗商演中,他收到了四面八方一涌而至的恶评,那延伸的想象如“披着人皮的狼、奴隶工坊”等恶评,如巨浪一般差点掀翻了恩波格斗俱乐部。
他委屈、愤怒,渐渐不再回应。
阿杰的梦想才刚刚开始
直到官方介入,经过数月调查,恩波格斗俱乐部并非网友恶评中的那般商业化运作,也并非利用孩子们赚钱。看到新闻报道之后,很多从俱乐部走向社会的孩子们都在为俱乐部发声:恩波俱乐部收养了他们,他们才有了生活的希望,能够通过学习改变命运,在社会上自立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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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媒体的镜头,恩波几度哽咽。站立在舆论暴风眼中的他无比欣慰的是,那些自己曾经帮助过、培养过的孩子们长大后,面对网络争议,始终有正确的是非观、价值观。
那场风波中唤他干爹的孩子们,都和阿杰一样,回到住地学校接受义务教育。那段时间,教练们心惊胆寒接着电话,因为一旦电话响起,意味着又有一个孩子要离开。
恩波格斗俱乐部给孩子们带来了什么?
对于曾经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的阿杰而言,他虽然只是俱乐部短暂停留的过客,但俱乐部留给他了梦想。离开时,他小心珍藏着师兄弟和教练赠送给自己的运动服和运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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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岁那年,阿杰因在俱乐部打下的格斗基础和吃苦的精神,被选入了泸沽中学拳击队。他开始进行白天上学、晚上练拳的复刻人生。2019-2022年,阿杰先后夺得四川省青少年拳击锦标赛男子50公斤级冠军、乙组52公斤级冠军、两次甲组52公斤级冠军。
2年后,阿杰入选“国家一级运动员”,开始更为专业的训练,对于这个男孩来说,恩波俱乐部埋下的梦想种子,在这一刻,终于开始生根发芽。
看到恩波格斗俱乐部的风波,我想起了曾被质疑作秀的鞍山柏剑。多年前他曾说,“孩子走进我的大家庭,我就要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为此他成立梦想之家,收养了100多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并坚持让他们上学。
以“救赎者”形象出现的他,也曾淋过雨。他出生贫寒却靠坚持学习,成为了中学的体育老师。看到有很多和自己一样出身贫苦的孩子们不得不靠偷窃交纳学费,他决心拯救更多贫困的孩子们。为了给收养的孩子们凑足学费,他卖盒饭、卖手机,甚至把一家人都搭了进来。
上了电视后,因凭借一己之力让100多名贫困儿童读完书的不可思议善心举动被人质疑是作秀。但他无愧于心,20多年梦想之家有36个孩子大学毕业,12个大学本科在读,以及4个孩子考上研究生,还有12个孩子走入军营,6个孩子成为省级以上体育专业现役队员。
我想,现实中还有很多像恩波、柏剑一样的人,自己淋过雨,便想为那些孩子们撑伞。这份大爱,足以点亮孩子们灰暗的前路。
说姐希望,面对那些为孩子们撑伞的人,大众面对争议时,多一份清醒与理性,少一分揣测与情绪化表达。
这份纯粹与善心,值得被传递与保留。
作者:Anna。在四维空间永葆热情与好奇的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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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红星新闻:凉山“格斗孤儿”归来:教育扶贫,如何照亮他们的人生
央广网:大凉山格斗孤儿事件反转 格斗俱乐部获得了体校资质
恩波格斗俱乐部有多强?为西藏首支民兵雪獒高原抗击队输送力量 
国关文化视线:中印边境冲突,西藏军区汪海江司令员为“雪獒高原抗击队”授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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