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 周三三
新年好呀,给大家拜年了!
春假期间将推送“我们怎样过春节”系列。写这个系列的起因是,大家一致感叹了一番现在的年味太淡了,那些仪式感的东西似乎没有了。大概是长大了,又或者是离家远了,总是在回忆小时候的春节时才津津有味。所以,就借着影视剧里那些过年的桥段,来说说我们是怎么过春节的。也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下你的春节记忆。
《亲爱的新年好》单说故事的话,顶天就是及格,但白百何太厉害了,愣是把一锅水煮白菜煮出了馋人的肉味儿。看完就跪服了,白姐过了30还是都市小妞的一枝花。
她特别有一种真实活着的劲儿,真实在失恋、挤地铁、当社畜,真实地想死也真实地梦想发大财。片子里一场参加同学会的戏,除了她,没谁演得出那种窘和难。
一个大龄北漂女,原本是图书编辑,为了生活转行做售楼小姐,但抹不开面儿,业绩很差。逮着这场同学会就想豁出去了,见谁就给谁塞名片,讨好着说买房一定找我。
尤其有个细节很扎心。同学会一开始,有个大概是曾经暗恋过白百何的男同学,还开她玩笑说在等她、想跟她在一起什么的,结果名片一发,男同学晒干了沉默。
再是天仙女神,都在一张讨债似的名片面前塌房了。
电影里的这场同学会发生在年底。
从年底到农历新年,对吃土又一年的都市丽人来说,工作上能冲的KPI已经冲过了,这段时期主要是冲饭局KPI,有同事的,客户的,亲朋好友的等等。
我每年春节回老家,也会以家属身份参加丈夫的初中同学会。它已经成为我这十来年,抛开家里人团年、单位团年的第三场团年仪式,每年必聚,从未断停。
其实说同学会有点太正式了,毕竟规模没有很大,核心成员不超过10人。但随着大家恋爱、结婚、当爹当妈再生二胎,一年年地,队伍也在不断壮大。
从我作为女朋友加入到现在,眼见着这场团年饭,从一间火锅店小包就能搞定,发展到必须订酒店大包才塞得下所有的人。人也从大学生、社会新人长成了圆圆的中年人。
这样一帮同学,也是典型的80年代出生,在县城长大的独生子女一代。打从幼儿园就一块儿玩泥巴,玩到小学、中学开始约着踢球打PS——可能也帮忙递个情书什么的。
没有一个妈生的兄弟姊妹作伴,一路长大的同学,自然就处成了亲生的哥们儿姐们儿。彼此的家长也多半是熟识。小地方织出的人情网,总是一兜就可能兜成一家人。
好比我跟这些同学之间,貌似是因为丈夫才有了连接,但细致一捋就会发现,有人是我小时候的邻居,有人跟我家还能扯出点儿亲戚关系,再到父母辈更早就是熟人了。
“一说,大家都认识”,这是我们那儿常讲的话。包括同学会上固定出席的、他们的班主任杨老师,对我都不能算完全陌生。她没教过我,但到底也是我母校的老师。
这大概是这个同学会最特殊的一点,集结来的不光是认识几十年的老同学,还有大家当年的老师——准确说,是杨老师的一家三口都会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这饭吃太多年了,以致于丈夫已经记不太清,第一年吃起来的契机是什么,“好像是大家放寒假回来,杨老师带我们出去玩,然后说吃个团年饭,一吃吃到了现在。”
后来看《最好的我们》,班主任张平也带学生出游,跟学生的关系巨铁,看张平就总会想到杨老师。那种仿佛只可能出现在命题作文里的师生关系,虽然理想但是真的。
不过很神奇的是,这帮以男生居多的学生,因为年龄渐长还是怎么回事,倒是处着处着跟杨老师的丈夫、我们叫郑叔叔,关系更是处成了朋友。
男学生们与郑叔叔的饭局也不再只是春节团年。一年里,只要碰着了机会,一个60几的老头跟几个40左右的大叔还会有单独“约会”。那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老男人茶话会?
这些与杨老师年复一年的团年饭里,有一年对我来说是特别不一样的。那年来了另一位老师,是我高中的语文唐老师。当时我才了解,杨老师、唐老师的关系十分要好。
在我漫长的学生时代里,我与每一位老师都不亲,一直很羡慕丈夫他们与杨老师这几十年的情谊。但唐老师是我唯一感受到,老师能够予以学生正面影响的一位。
高中时,唐老师布置的周记从不规定字数、内容,他只有一个要求,写你想写的。所以那三年的周记,我写得痛快、酣畅,简直是盼着写周记,像盼着玩儿。
“写作的快乐”好像过了那个时期便没再有过了。
然后就是毕业多年后,竟然是在丈夫的同学会上再次见到唐老师。他认不出我了,但我默默缩在座位上独自激动,却也无措。这成了我的遗憾,都没找唐老师敬个酒。
直到又一年团年,听杨老师提起才知道,唐老师得了癌症。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没有问。应该说,往后每一次见到杨老师,我都没有问。不问可能就是不会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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