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 周三三
新年好呀,给大家拜年了!
春假期间将推送“我们怎样过春节”系列。写这个系列的起因是,大家一致感叹了一番现在的年味太淡了,那些仪式感的东西似乎没有了。大概是长大了,又或者是离家远了,总是在回忆小时候的春节时才津津有味。所以,就借着影视剧里那些过年的桥段,来说说我们是怎么过春节的。也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下你的春节记忆。
《风犬少年的天空》有一整集都是关于过年的故事,从小年夜到腊月二十五,最后迎来除夕。可过年是过年,少年们生活里各种细碎的不开心,该有还是会有。
比如亲人病重,老爸找了后妈,喜欢的女孩还爱别人,下落不明的爸爸可能永远回不来等等。好在除夕夜,小伙伴相约到江边放烟花这件事,暂时驱赶了所有的烦恼。
想起小时候翻的神话故事里讲,除夕夜放炮是为了赶走年兽,让新的一年吉祥顺遂。《风犬》的这段,也有“放个炮,与旧年的不开心和解”的寓意。
好像过年放炮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魔力,炮一燃、滋滋冒烟、砰一声响、炸出星星点点的光,人是会莫名跟着幸福起来。
当小孩时分辨不了幸不幸福,只知道,从买炮开始就期待万分,盼着赶紧天黑,赶紧吃完团年饭,赶紧冲下楼到院坝里放炮。
整个一过程是属于过年的肌肉记忆,没想过有一天它会变没有。
童年记忆真的很怪,跟做过备份似的,一想,能从脑子的各个角落冒出哪怕很细节的画面。
记得县城的各条街道,从年前就摆摊开始卖炮、春联字画、花生糖果这些年货。记得爷爷牵着我在摊前选炮,必买的是手花、魔术棒、小蜜蜂。
后来出了一款新品叫降落伞,燃放后会变成一把降落伞掉在地上。就觉得好安逸啊,像得了什么买一赠一的好处,必须死盯它从哪里起飞、哪里落下,然后去捡回家。
小蜜蜂这款其实很“绿茶”,听名字觉得乖,也不会响,只会啾一声满地乱窜或者窜上天,十分不可控。但它刺激就刺激在,不晓得会不会窜到你脚下。
有一年,妹妹放小蜜蜂,居然窜到一楼邻居的阳台里。阳台堆满了报纸,“绿茶”小蜜蜂把它们全点燃了。一个院的人都炸了,大喊起火了,快救火。
妹妹到现在还怄气,当年我把她当纵火犯供出来的事情。
10岁前的我还挺野的,会买男孩最爱、女孩常被吓跑的一种炮,叫响炮。一根大概半根大拇指长,红色,立短短一截线,二三十根装在小纸盒里。
炮如其名,没别的可玩性,就是点燃后三秒内必响。男孩常拿它丢到女孩跟前,女孩不知道,被吓得大叫弹开,男孩就在一旁贼笑。
我是跟着哥哥买的。学霸哥哥是我的童年偶像,很爱跟着他学他做事。他看《圣斗士》我也看,他放响炮我也放。后来他把响炮拿手里等着炸,我也这么做。
老天保佑,我们居然没有因此受过伤。
再长大,便对亲自参与放炮不太有手痒的感觉。它开始后退,退成了一幅过年的背景板,就像“虽然我不做了,但它得在,好让我一站进去就很有年味”的存在。
尤其在老家县城,从爷爷家吃完团年饭往家走的那一路,能占不能占的空道上,全是放炮放烟花的小孩、年轻人。整个城区亮白如昼,染得天也白茫茫一块。
一座老县城在那一刻被召唤出了活力,走着走着像走进了魔法城堡。
这时候,大型烟花开始盛行。开烟酒店的舅妈,会很有讲究地在除夕夜零点前,在店前空地放掉五六个大烟花。全家除了外婆外公,所有人都守着看,举着相机拍。
现在想想,那算是外婆这一大家人的一种守岁仪式。
再后来烟花爆竹就被禁了。但不嫌麻烦的话,开车到郊县村镇,还是轻易能找到卖炮的铺面。买它一后备箱静候夜晚降临,在乡间坝坝里一气儿放光。
今年跨年,我跟朋友就是这么过的。但能逼得操劳的中年人还有精力干这种事,多半是图孩子们一起玩、放烟花开心。
那晚,看着一千多的烟花层层叠叠在头顶爆开,小孩举着温馨的仙女棒跑来跑去,只感到一阵了无兴致。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好想回家,洗好澡,窝在沙发上追剧啊。
念头里的场景才是现在时常不愿走出来的魔法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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