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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潮来临，又要从衣柜里翻出丑陋羽绒服了。不过，只听过羽绒服里有鸭绒、鹅绒，为什么没有鸡绒呢？
在这之前，不如先来看看另一个问题，羽绒服里有什么？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白痴，羽绒服里当然是羽绒啊。不过，想一想你的羽绒服，它似乎并没有被羽绒塞满，你完全可以把它卷成一小团。拿起来抖一抖，它就又变回鼓鼓囊囊的样子。
没错，这就是另一半的答案了，羽绒服里还有一种王者级别的保温材料——空气。
羽绒服总是肿肿的，是因为里面有很多空气 / 图虫创意
评判一种材料保温与否，其实就是在看它传递热量的能力。热量传递越慢，就意味着它更能保暖。
空气的热传导就相当慢，能比空气慢的只有极个别案例。不过要保暖，还得是静止的空气，否则随便一阵风吹过来，热对流就会把热量统统带走。
而禽类身上的蓬松羽绒就是天然的空气储存器。羽绒的隔绝能力，远超同质量的羊毛和棉花。它让禽类抵御住大自然寒冷的天气。顺便，被我们狡猾的人类给薅下来了。
穿上羽绒服，就等于穿上了一层静止的空气铠甲，你身体散发出的热量都被牢牢锁在里面。这才让羽绒服成为极寒天气的不二之选。
做一件羽绒服，至少要薅十几只鸭鸭 / 图虫创意
那为什么偏偏是鸭绒、鹅绒，而不是鸡绒呢？
严格来说，鸡并没有羽绒。
国际羽绒羽毛局对“羽绒”的定义是，附着在水禽羽毛下、一层轻柔蓬松的朵状物[1]。它通常长在水禽的腹部，起到保暖作用。
像鸡这样在陆地活动，不习水性的禽类，身上没有这么多绒毛。就算有一些细小的“绒羽”，构造也和鸭绒、鹅绒大不相同。
放大观察鸭绒、鹅绒，我们会发现它们是立体的球状结构，像一团小小的蒲公英。独立的一朵羽绒也被称为绒子，绒子中间有一个绒核， 连接着几十根向不同方向伸展的绒枝，每根绒枝上又有上百根绒小枝。
绒子呈立体结构，由绒核和放射状的绒枝构成 / 图虫创意
于是，在绒子的球状空间里，分布有成千上万根绒小枝，它们相互交错，形成球状的“纤维网”，阻碍空气流动。这样的结构，让一朵羽绒能储存380倍自身纤维体积的空气[2]。
羽绒服里这么多绒子交叠在一起，形成了静止的空气层，最大限度阻止了空气流动导致的热量流失[2]。
电子显微镜下的整根羽绒，交错的绒枝阻碍空气流动 / Fuller, M.E. (2015).The structure and properties of down feathers and their use in the outdoor industry
今年，国家实施了新的羽绒服标准，把“含绒量”修改为“绒子含量”[3]。这样一来，厂家就不能靠大量散落的绒枝达到生产标准了，消费者也就更难买到保暖效果差的次品。由此可见，立体结构的绒子才是保暖的关键。
反观“鸡绒”，它没有绒核，只有一根坚硬的羽轴，它的纤维结构也是扁平的，并不能储存多少空气来帮助保暖。而且羽轴还让它更容易从羽绒服的空隙里钻出去，不适合当作填充材料。
鸡身体部位的两种羽毛，它的绒羽没有绒核，只有羽轴 / 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 (1956). Utilization of chicken feathers as filling materials.
不过，含有鸡绒的羽绒服也不是不存在。有些黑心厂家会把鸡毛粉碎、水洗、筛选，从中提出短而细的单根鸡毛纤维混入羽绒服[4]。行业内一般称之为“鸡飞丝”。
这些鸡飞丝会钻到绒核里，和绒枝缠绕，这样一来就增加了绒子含量。如此生产出来的羽绒服，会存在跑绒，有异味，粉尘含量高等问题[4]。
羽绒羽毛是纯天然的食品工业副产品 / 图虫创意
所以为了安心过冬，你最好还是穿上鸭鸭和大鹅的优质同款，还有别忘了感谢一下被薅毛的小动物们。
要知道，羽绒其实是纯天然的食品工业副产品。鸭和鹅是羽绒大户，更是中餐的重要食材。因此，中国也成了羽绒大户。全球羽绒制品里，中国贡献出了80%的羽绒羽毛原料[5]。
鸭鸭和大鹅，为我们倾其所有了。
撰文 | Qiao 
[1]About Down & Feather. (2022). IDFB - International Down and Feather Bureau.
[2]曹宗华.(2020). 羽绒为什么更保暖？. 羽绒生活.
[3]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 (2021). 羽绒服装 (GB/T 14272-2021).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
[4]曹宗华.(2020). 羽绒中的卧底— 鸡飞丝！. 羽绒生活.
[5]FAQs. (2022). IDFB - International Down and Feather Bureau.
微信编辑 | 小 熊   图片编辑 | Qiao   
审核 | Yas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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