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者袁露露 |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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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袁露露,一名23岁的女生,休学两年,双相情感障碍七年。
看到这些标签,我到目前为止的人生走向,大抵也就勾勒出来了。
出于种种原因,我从2016年开始被诊断为轻度抑郁。
抑郁症拖垮了我的身体,让我的精力和记忆力直线下降。
我在挣扎中,仍然痛苦地依照父母规定的主流人生前行,拼命读书、考试,永不停歇,一心做个让父母脸上有光的孩子。
但这一切,止步于2019年。
当轻度抑郁发展成双相,就像一朵乌云化成了暴雨,浇在我布满伤痕的身上。
我才发现,如果我无视自己的痛苦,它不会消失,只会扎进内心更深的根系,直至大地崩裂。
今天,我想和你讲述我的故事,聊聊我是如何走出抑郁+双相的阴霾,并因此重获新生的。
但愿我从未出生
2019年的我,还是个没休过学的大三学生。
说普通,我是普通一本里扔进人堆找不着的一头蒜;说不普通,我们学校挂满八科降级,而我挂了七科。
在此之前,我很爱很爱的外公去世了,而某门专业课老师对我恶语相向。
亲人去世、补考、留学考试、科研、没完没了的病......
我决定亲手结束这一切,在手机上设置了一百天的倒计时。
这一百天里,我要把想见的人都见一见,把想做的事做完,把想尝的美味尝一尝,把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
在这一百天里不管科研不管补考不管托福,然后安静地离去。
倒计时结束的第一百天,恰好是2019年的中秋。
在前一天,我借故拥抱了我的导师,对她说谢谢她我爱她。
我当时有一只皮卡丘,是爸爸送给我的玩具,也是唯一一个。
我准备抱着它去跳湖,我不敢跟父母说再见,当他们看到我和它在一起的时候,大概也就知道这是最好的再见了吧,我想。
那时,我满脑子都是:“我在人世间旅行,这地方不好,以后不来了。”
我连麻醉剂都准备好了,一个医生的女儿想让自己死,那她可有太多办法了。
但当我一步一步走进湖里,看到很脏的湖水,忽然就止住了脚步,一个不知哪来的念头冲进心里:
“我已经打算自杀了,情况不会变得比现在更糟,以后只有上坡路。”
我走上了岸,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天空,然后给自己预约了一次心理咨询。
犹记得第一次去咨询室那天,药物反应让我困成了一条狗。
对咨询师的第一印象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的声音很好听。
她告诉我:“如果实在是困的话,可以睡一会,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后果的。”
于是我眯了五分钟,醒来后,这间刚刚还很陌生的房间,此刻显得温馨、疗愈,让我萌生好好呆着的安心感。
当我和咨询师说自己的抑郁病史,对生活有多悲观,甚至差点自杀时,她的回答,我想我能记住一辈子。
她说:
“我知道有些时候,你很想放弃,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你今天还是来到了我这里。一部分的你把你带到了我面前。现在,我想要和你身上想要活下去的那部分谈话。”
是那一刻,我真正愿意展露自己的伤口。
打破对创伤的沉默

是改变的第一步
咨询室里,我的故事徐徐展开。
抑郁,源于高中生活。
我来自一座全省人口最少的小城,中考毫无悬念地考进了小城里的省重点高中。
成绩最好时,可以在清北华五以外的名校里随便选,但我最终只考上了一二本混招的学校。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真真正正地怀念高中、高考,但我觉得很大一部分是苦难过去之后大脑的自动美化。
至少我的高中跟美好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直到现在,我还能想起自己坐在讲台边瑟瑟发抖的样子。
我们学校的讲台是铁皮做的,在学校疯狂应试的环境下,班主任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多快好省的方式:体罚学生。
我不敢和父母说,因为他们明确告诉过我:“如果你被老师打了回来告诉我们,我们不仅不会帮你,而且还要打你。”
为了不被大人们找麻烦,我唯一的生存方式就是学会忘掉自己的情绪,即使是天大的不适也要忍着不说出来。
那时,我也遭受着校园暴力。
同桌是一个霸道的女孩子,总喜欢往我身上扔垃圾、用脏话骂我、把我挤到看不清黑板的角落。
我的成绩越来越差,老师却越假装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这些痛苦,贯穿了我的高中。
事情过去了好几年,我刻意避开不去回想,以为我长大了,不应该沉浸在里面。
可是,当记忆随着我在咨询室里的讲述而被打开时,我才发现,这些经历通过某种形式,深深锁在我的大脑。
我将加害者的所有特征与威胁连接到了一起,影响着以后对关系的体验与理解,对人生重大事情的选择。
比如高考后,我报志愿时只有两个禁忌,不学经济(因为之前的同桌想学经济)、不当老师。
回忆的过程并不好受,甚至越回溯,就越撕心裂肺。我哭了好几次,心像被掏空。
但也只有创伤被直面、处理、消化、好好哀悼之后,我才能真正走出来。
咨询师一直陪伴着我,当我因为接近情感上的敏感地带而潜意识抗拒治疗时,她会引导我关注每一个场景的感受,以直面过去的“幽灵”。
当我表达脆弱时,她没有试着给我提供乐观的建议,而只是倾听,在场,有节奏地为我疗愈伤口。
这个过程,仿佛我把自己锁在阴暗的地下室很久很久后。
咨询师突然走了进来,左手坚定牵着我,和我一起慢慢打开灯,并用右手护住我,避免突如其来的灯光晃伤我的眼睛。
走出咨询室后,我第一次感受到“平静”。
原来,我也可以这样平静。
人世间挺好的

下次还可以来
如今的我,会和咨询师探讨一切话题。
而她,也总会在我陷入旧有思考模式时,给到我一个新的认知角度。
印象深刻的一次,我想去上海迪士尼过生日,想听很多很多人对我说“生日快乐”。
票都买好了,生日前我却不想去了,觉得我在最美的年纪里把自己折腾得又胖又丑,满脸都是药疹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不觉中,我又开始成为抑郁的猎物。
咨询师问:“你觉得多大算是最美的年纪?”
我说:“就现在啊,二十多岁。”
咨询师先是笑着说:“可是我觉得,现在也是我最美的年纪。”
然后,她又给到了我新的启示:
“任何基于逃避痛苦的行为模式都会成为通向痛苦本身的大门。”
“你经历过抑郁、双相,遭受过旁人难以想象的心理折磨,你很痛苦,但是不要让它主宰你的生命,影响你的所有决定,包括你去哪里,你想和谁在一起。”
“痛苦就像一根荆棘,如果你决定阻止任何事物碰到这根荆棘,这将成为你一生的工作。”
咨询师的话,总是这样一阵见血地戳破了我许多执念。
通过这样的剖析,我开始有意识地注意自己生活中面对的、哪怕再小的决策点。去感受其来源——我内心深处真正渴望或缺失的究竟是什么。
最终,我站在迪士尼星愿湖巨大的唐老鸭前,傻笑着拍下了生日照。
直到此时,咨询依旧在继续。而我的生活,也一点点地好了起来。

我开始从积极的角度看问题。
专业学不好就换个专业,数学学不好就不学了,留学考试考不过大不了去考国内的研究生。
学生科研么?早就不做了,它留给我的,除了一点点文献检索能力,也没剩下别的什么了。
我还是给我的手机设下了一百天倒计时,在这一百天里,每天完成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想吃一个巨大的披萨,想看一部放松的电影,想喝一杯冰凉的雪碧。
我好久没去外公坟前祭拜了,但每次去的时候,都会跟外公汇报一下近况。
我依旧拥抱我敬爱的导师,像每一次一样,对她说谢谢她、我爱她。
十八岁之前,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大人。
大人总是觉得你必须做个听话顺从的孩子,当你对他有用,他才会夸你。大人意味着虚伪和矛盾。
是我的咨询师让我看见了大人的另一面,原来在这个世上,也有不错的大人,我想成为的大人。
也是心理咨询,让我重新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在这人世间旅行,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但这里挺好的,可以来。
- The End -
身体受了伤,我们会去消毒、上药、包扎、谨慎护理。而心灵,应该受到同样的对待,因为它更为隐秘,放任不管,伤口更难愈合。
如果你也有尚未处理好的创伤,那么,相比于熬着,主动寻求专业帮助,可能是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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