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粒妈 (公众号米粒妈爱分享)

这段时间,全国人民被奥密克戎毒株搞得焦头烂额,没想到隔壁的阿富汗也炸锅了。

12月20日,阿富汗宣布禁止女子大学教育;12月24日,阿富汗又禁止女性在国内外非政府组织上班,违反的组织将被吊销执照。

这意味着往后阿富汗女性,不能接受中学以上教育,也不能工作赚取收入,甚至不能出门聚会,只能困在家里,沦为家务和生育机器。
米粒妈实在无法想象,在21世纪的今天竟然还存在这样的事情。
这让米粒妈想起了读过一本小说,《灿烂千阳》。它以细腻的笔触讲述了两个阿富汗女性的悲剧人生:
莱拉和玛利雅姆是阿富汗一位老鞋匠的两位妻子。她们从对立,再到一起逃跑,最后玛利雅姆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看完后米粒妈心里五味杂陈,久久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不管家里有没有女儿,我都建议你们看读一读这本书。
被原生家庭毁掉的女孩
故事是从一位私生女的童年开始的。
女主人公玛丽雅姆,从小是个“哈拉米”(私生子)。她的父亲扎里勒是城里最富有的人,而母亲却只是父亲的佣人。得不到合法身份的玛丽雅姆,从小被迫和母亲住在泥屋里。
母亲与玛丽雅姆相依为命,她教女儿必要的生活技能,却又因为生活的磋磨变得暴躁,把气撒在女儿身上。母亲会排斥一切人,除了父亲和当地的神职人员。
在母亲心中,世界是不友好的,男人们犯下的错最终责怪的都是女人。她把她看到的“实情”告诉女儿,但这样的理念,无疑会给童年的玛丽雅姆种下一颗自卑的种子。
果然,玛丽雅姆在母亲偏激的爱中,心里倍感压抑。相形之下,每个星期四过来看望玛丽雅姆的父亲显得更加和善。
尽管母亲告诉玛丽雅姆,父亲是个虚伪的伪君子,从来没有公开承认她的身份。但玛丽雅姆却不愿相信,她宁可相信自己值得被爱。
玛丽雅姆和父亲提起,自己15岁的生日礼物是想要父亲把她接往城里一起看电影。父亲嘴上答应会来接她,但实际上却爽了约。玛丽雅姆从天亮等到天黑,都不见父亲的踪影。
母亲警告玛丽雅姆,自己才是唯一爱她的人,如果她去找父亲,那自己就会自杀。但玛丽雅姆无法忍受母亲的责难和对父亲的思念,一向温顺的她做出了第一次反抗——独自到城里寻找父亲。
然而,父亲却拒绝与她相见。玛丽雅姆坐在父亲的别墅门前过了一夜,第二天被司机强行带回泥屋。然而,玛丽雅姆的母亲在女儿进城寻找父亲后,失去了最后的慰藉和希望,竟真的自杀了。玛丽雅姆同时失去了父亲和母亲的爱。
父亲只好把玛丽雅姆带回了城里别墅,却把她草草嫁给了一个比她大30岁的男人。
玛丽雅姆不想结婚,但她没有能力反抗。况且,父亲的冷漠和虚伪,让她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家。
她和那个叫拉希德的所谓“丈夫”,一起去了阿富汗的首都喀布尔。
然而,这才是玛丽雅姆真正悲剧的开始。
玛丽雅姆一开始努力当个好妻子,为丈夫打扫房间,做好饭菜,丈夫叫她穿上布卡——一种包裹全身,就连眼睛都被一层布包裹只能勉强视物的长袍,玛丽雅姆毫不犹豫地穿上。
丈夫拉希德一开始对玛丽雅姆还算不错,但当玛丽雅姆接连流产,他渐渐露出了他的本性,稍不顺心就对妻子拳打脚踢,并强迫她咀嚼石头,直到她咬断几个牙齿。
拉希德是个鞋匠,性格粗鲁没有文化,而且极其独裁。在他眼中,妻子只是他买来生育的一台机器,一个属于他的私人物品。即使妻子单独外出,或是被其他人看到了脸,也是对他尊严和声誉的破坏。
对于玛丽雅姆来说,童年的苦楚,尚有双亲可以倾诉和分担;远嫁后,她的凄苦只能咽到肚里,更加孤立无援。
毋庸置疑,玛丽雅姆的母亲爱孩子。但她的爱有自己的局限,因此她以爱为名蒙上了孩子看向世界的双眼,也亲手折断了孩子的翅膀。
那时,当神职人员提出玛丽雅姆应该接受教育,母亲断然拒绝了。在她眼中,玛丽雅姆这样的女孩去上学,“就像擦亮一个痰盂”一样毫无意义。她认为玛丽雅姆唯一需要学会的本领就是“忍耐”,就像母亲忍耐不公平的命运和外界的羞辱一样。
因此,玛丽雅姆长大后一无所长,更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方向,只能重复母亲的“忍耐”和命运。
被战乱和欺骗毁灭的“小三”
尽管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玛丽雅姆仍打算凑合着过下去,然而,拉希德又娶了位新妻子。
这个新妻子,玛丽雅姆并不陌生,她就是玛丽雅姆夫妻的邻居——莱拉。
莱拉的童年,比起玛丽雅姆,要幸福得多。
莱拉出身于阿富汗的一个中产家庭,父亲是教师,受过大学教育,对母亲和莱拉都极其爱重,也自始至终只有母亲一位妻子。莱拉的童年,是在父母和两个哥哥的宠爱中长大的。
和玛丽雅姆从小被母亲咒骂和打击不同,莱拉从小被父亲教导:“婚姻可以等待,教育却不行”。父亲告诉她:“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想成为什么人都能如愿以偿。”在父母亲的影响下,莱拉逐渐成长为一位漂亮的、有文化、有主见的姑娘。
但可惜,莱拉生活的年代是战争年代。她的两位哥哥报名参加了sheng战,不久双双战死。母亲承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
阿富汗连年战乱,莱拉的恋人塔里克一家,不得不远走他乡避难。塔里克想邀请莱拉和他一起走,可莱拉要留下陪着父母,一对恋人就此走散。
当莱拉和父亲终于劝服母亲一起离开,一枚炮弹落到了莱拉的家,家里瞬间变成了废墟,父母当场双双殒命。
莱拉没有死,被邻居拉希德从废墟中救出,被玛丽雅姆照料了一个月。然而,拉希德救莱拉是有目的的,他想占有莱拉。为了让莱拉死心,拉希德请人演了一场戏,故意无意中透露塔里克已经死亡的消息。
莱拉伤心欲绝,但正在这时发现自己怀上了塔里克的孩子。为了让孩子顺利出生长大,她只好答应了拉希德,成为他的第二个妻子。
玛丽雅姆起初是抗拒的。即使拉希德再不好,也是她的丈夫。她不希望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更不希望本来已沦为“保姆”的自己,再多一个主人。因此,她并不喜欢莱拉。但莱拉女儿阿兹莎的出生,却激起了玛丽雅姆潜藏的母爱,她开始怜悯这个可怜的孩子。
本来,莱拉是想认命的,她生下了女儿,后来又为拉希德生了一个儿子,本想凑合着过一辈子。
然而,刚开始喜爱莱拉的拉希德,因为嫌弃莱拉生下女儿,对莱拉又开始拳打脚踢。
莱拉发现了丈夫对待子女的态度明显不同。他对儿子溺爱,纵容儿子越来越无理。另一方面,他为了钱,竟让莱拉的女儿出去当乞丐赚钱,莱拉极力争取,才争取到女儿独自被送往恤孤院,再也享受不到家庭的温馨。
于是,莱拉第一次有了反抗的念头。
她和玛丽雅姆一起带着女儿逃跑,但那个年代,阿富汗女性不能单独没有男性陪同下外出,于是她们请一个路人假装自己的亲戚,然而那人出卖了她们,莱拉她们又被丈夫抓回来毒打,继续生活在丈夫的家暴魔爪下。
学会忍耐or砸烂枷锁
还记得一开始玛丽雅姆的母亲让她学会“忍耐”吗?
面对生活的困窘,母亲的咒骂,父亲的不接纳,玛丽雅姆逆来顺受听从父亲嫁给了拉希德。面对丈夫的暴戾,日复一日的挨打,她似乎麻木了的心逐渐接受了这一“现实的命运”。
然而,莱拉的女儿阿兹莎的出生,小家伙对玛丽雅姆的依赖,让她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于是,她和莱拉开始抱团,共同抚养阿兹莎,曾经的“情敌”成了好朋友。
当拉希德在莱拉身上找不到慰藉,转而暴揍玛丽雅姆的时候,是莱拉护着她,紧紧抱着拉希德让玛丽雅姆快跑。
因为莱拉,玛丽雅姆第一次知道面对挨打原来可以不必“忍耐”。
玛丽雅姆童年缺乏爱,成年后草草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她一直忍耐着,寂寞地生活着。直到莱拉和她的女儿的到来,玛丽雅姆才感受到被爱和被需要,生命照进了一束光。
不久,莱拉的旧恋人塔里克出现了。原来他并没有死,当初报信的人是拉希德安排的,一切是拉希德的阴谋。莱拉与塔里克互诉衷肠,然而,塔里克来过的事让拉希德知道了。
拉希德下了死手,想要打死莱拉。眼看着莱拉的气息越来越弱,一直忍耐的玛丽雅姆,做出了她生平的第二次反抗:她拿起铁铲,用尽全力杀死了拉希德救下莱拉。
玛丽雅姆忍耐了一辈子,终于鼓起勇气砸烂了套在她挚爱的莱拉身上的枷锁,以自己生命的代价。
玛丽雅姆劝说莱拉和塔里克逃走,莱拉要带上玛丽雅姆,玛丽雅姆平静地拒绝了。她愿意承担杀人的后果成全莱拉和塔里克,并慷慨赴死。
莱拉和塔里克逃到了巴基斯坦,生活得平和、幸福。后来,美国袭击阿富汗,莱拉决定回到家乡,当了一名孤儿院教师,教当地孩子认字,勇敢积极地活着,把知识传递给更多人。
因为莱拉知道,玛丽雅姆就活在她心中。无论她将来遇上什么困难,始终温暖着她,散发着一千个太阳般的光芒。
她毅然选择回到家乡,就是为了解救那片土地上千千万万个“玛丽雅姆”。
“婚姻可以等待,但教育不能”

TED上有个演讲,名叫《在阿富汗,让女孩读书需要多大的勇气?》,看起来触目惊心。
在阿富汗,由于女孩上学违法,女孩Habana和姐姐每天都装着去购物,然后去一个隐蔽黑暗的房子悄悄接受教育,并且每天被不安、恐惧的情绪折磨。
她曾经想过放弃,但父亲一番话给了她力量:
“听着,你可能失去你生命中的任何东西,可能金钱被盗,可能因战争背井离乡,但你唯一能守护的东西是你的大脑。如果我不得不卖血来支付你的学费,我将毫不犹豫。”于是,Habana在东躲西藏中完成了她的中学教育。
时至今天,女孩在阿富汗接受教育仍然充满危险。有位父亲和女儿从学校回家途中,差点被路边的炸弹炸死。父亲到家时电话响了,被威胁“如果你再把女儿送去学校,刚才的事情就会再度发生。”
演讲的最后,22岁的Habana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大学毕业生,同时是女性教育组织“10×10”的全球大使。她在阿富汗创立了女子学校SOLA,也是阿富汗唯一一所寄宿女校。她通过开办女校,帮助女孩们拥有自己的梦想。
就像莱拉父亲曾经和莱拉说的那样:“婚姻可以等待,但教育不能”。
因为受过教育,即使莱拉身处和玛丽雅姆一样的底层环境,她也更有反抗意识,更明白自己的所求。面对环境变化,莱拉显然有更多的职业选择,也能够帮助更多的人走出蒙昧和困境。
时至今日,在阿富汗,很多玛丽雅姆和莱拉们,由于被禁止学习和工作,只能任由“丈夫”摆布,忍受着家暴,不被作为一个有思想的人看待。
她们不分冬夏穿着布卡,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蒙着布的木乃伊,无人知晓藏在布卡后面的她们,表情是喜是悲。
就像近期阿富汗出台的禁止女性接受中学和大学教育,很多阿富汗女性为之努力多年的梦想一夜间破灭。她们只能流着泪告别学校,回到贫瘠的家,也毁灭了她们原本会拥有的大好前途。
她们的未来,大概率就像玛丽雅姆和莱拉那样,嫁给一个根本谈不上感情的“丈夫”,到夫家生孩子、做饭、无休止劳作,重复着上一辈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阿富汗的荒唐禁令连联合国也看不下去,公开谴责这些法令是“对女性自由和人权的侵蚀”,呼吁尽快撤销。越来越多的国家站出来,加入谴责阿富汗临时政府,维护阿富汗女性权益的行列。
米粒妈觉得呢,阿富汗这个国家一言难尽……女性想要获得独立自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米粒妈每年要读上百本书。读完《灿烂千阳》,两位阿富汗女性的故事让我震撼了好久,合上书久久都不能平静。
无论在哪个国度,女孩们想要过上有尊严的生活,想要改变命运,最终要靠教育。唯有读书提升自己,才能站在更高更大的平台看世界,创造属于自己的人生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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