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每晚·许朝暮
来源:每晚一卷书(ID:JYXZ89896)
前几天,随着身边的人接连感染,我也不慎中招了。
浑身酸疼、鼻塞咳嗽、高烧不退,似乎一夜之间就把这辈子的罪都受完了。
而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心理上的压力更是令人备受煎熬。
网上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一出出闹剧轮番上演:
先是疯狂囤药、哄抬药价,一盒退烧药被炒到上千元;
后又谣言不断,吃大蒜能防病毒、黄桃罐头能灭新冠……搞得人心惶惶;
甚至,很多人网购的药物和抗原试剂,还没到手就被人偷走。
病毒或许没那么可怕,人性的阴暗与自私,却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萨拉马戈,在代表作《失明症漫记》中,就描绘过瘟疫之下的丑恶众生相。
书中,一种可怕的失明症,像新冠病毒一样突然来袭,并迅速传遍了每个角落。
一时间,秩序崩塌,人性泯灭,整个世界俨然成了惨不忍睹的末日修罗场。
然而,这场莫名其妙的瘟疫,不过是命运的一只小小触手。
真正将这些人推入深渊的,其实是他们自己。
丧失理性的恐慌,
比病毒更可怕
《失明症漫记》中的故事,发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城市中。
一天,人们照常下班回家时,马路上有个司机突然无缘无故地失明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牛奶海,眼前只有浓浓的一片白色。
一个偷车贼假装好心地把他送回了家,并趁机偷走了他的车。
可他刚离开司机家,眼睛也蒙上了白雾,成了第二个失明的人。
此时,失明的司机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车,而是匆匆赶到了眼科诊所。
不料,眼科医生刚给他做完检查,便顿觉眼睛不适,成了第三个失明的人。
很快,这个奇怪的失明症就像瘟疫一样,在大街小巷中蔓延开来。
随着事态愈发严重,当局将所有失明的人和密切接触者,安置到了一个废弃的精神病院。
盲人和密切接触者分别住在两排宿舍中,门外还有武装士兵把守。
但在盲人那边,混进了一个没有失明的人。
这个人,就是失明的眼科医生的妻子。
她为了照顾丈夫而假装失明,却亲眼目睹了失序社会的丑陋。
密切接触者们坐立不安,频频采用暴力的手段,将呈现出眼盲迹象的感染者赶出宿舍。
被赶出去的人,因看不见路而相互推搡、踩踏,密切接触者们却都冷眼旁观,不肯上前帮忙。
而在对面的宿舍中,盲人们因饭量分配、卫生清洁等琐事而彼此指责、争执不断,时常扭打在一起。
甚至,还有人趁着大家都看不见,对一位姑娘行不轨之事。
就连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也因为害怕被传染而提心吊胆,精神紧张。
一旦有盲人靠近大门,他们便吓得方寸大乱,不分青红皂白地疯狂开枪扫射。
地面上血流成河,到处回荡着尖叫声,所有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疯狂乱窜。
失明症没有夺去任何人的生命,他们却在丧失理智的沉沦中自相残杀。
现实中的我们,同样会在疫情面前手足无措。
没阳的时候疑神疑鬼,阳了又担心有后遗症,焦虑得寝食难安;
过度担忧自己的健康,胡乱服用多种退烧药,反而使病情更加严重;
还有人盲目听信“优质毒株”的说法,故意接近感染者,挤兑医疗资源。
突如其来的病毒固然可怕,但比这更可怕的,是甘当谣言的信徒和焦虑的奴隶。
倘若甩掉理智的铠甲,任由恐慌侵袭全身,我们便会化作惊弓之鸟,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一声异响,就能让你跪地求饶;一根稻草,都会将你轻易压垮。
作家马伯庸说:
恐惧来源于未知,而很多时候未知只是因为我们太过惊慌而忘记去思考。
当理性开始发挥作用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很多可怕的意象根本不足为惧。
病毒也是如此。
经过三年的防控,新冠病毒的毒性早已逐渐减弱。
与其在心慌意乱中消耗元气,不如稳住心态,过好当下的日子。
临危不惧,遇事不慌,病毒就没那么容易攻破你的城池。
人一旦丢掉原则和底线,
就成了披着人皮的禽兽
作家梁晓声说:
“人性如泉,流在干净的地方带走不干净的东西;流在不干净的地方它自身污浊。”
一旦脱离秩序的约束,丧失理性的思考,人性的阴暗面便呼之欲出。
随着失明的人越来越多,隔离点逐渐沦为了一座被文明遗忘的荒岛。
一开始,是卫生观念的沦丧。
盲人们不方便洗澡、洗衣服,上厕所也成了难事。
他们便干脆像动物一样随地排泄,任由身上沾满秽物。
走廊、厕所和宿舍很快就变得恶臭熏天,空气也越来越浑浊。
紧接着,是自尊心的失守。
精神病院没有看护,盲人们走路容易跌倒,穿脱衣服也很麻烦。
他们便不管不顾地在地上爬行,随意暴露隐私部位,个个丑态百出。
最后,是道德的泯灭。
一伙携带手枪的盲人,蛮横无理地霸占了所有食物。
为了生存,其他盲人选择了妥协,纷纷拿值钱的东西来换取食物。
谁知,这群歹徒的胃口越来越大,不再满足财物,把目光转向了女人们。
起初,女人们誓死不从,男人们也义愤填膺,大骂歹徒卑鄙下流。
但他们的原则和信念,很快就被饥饿感吞噬殆尽。
女人们自告奋勇地要去为歹徒服务,男人们则主动将妻子送到歹徒的宿舍里。
当人们一再屈服于动物本能,必然会滋生出不受约束的兽欲。
那群歹徒对女人们实施了疯狂的暴行,导致她们精神崩溃,遍体鳞伤。
有一位年老体弱的女人,甚至在惨无人道的折磨下丢了性命。
唯一未失明的眼科医生妻子,在目睹和经历了这一切后,恍然明白:
只有为本该享有的权利去战斗,才能粉碎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守住做人的尊严和体面。
于是,她鼓起勇气,拿着剪刀混进歹徒的宿舍,杀死了那位持枪的首领。
她的壮举,唤起了男男女女的良知与廉耻心。
男人们组成一支精干的队伍,向剩余的歹徒发起了攻击。
有个女人还掏出了一支打火机,点燃了歹徒宿舍中的床垫。
随着火势不断蔓延,隔离点所有的丑恶与耻辱,都在烈焰中化成了灰烬。
当生存受到威胁时,为了活下去,有些人可以什么都不顾。
但不管是为一己私欲而罔顾道义,还是因畏惧强权而践踏良心,人一旦没了原则和底线,就会堕为兽性的傀儡。
疫情之下,就有无数人撕下文明的外衣,暴露了自私和贪婪的一面。
有人家中药物足够,却疯狂囤货,企图趁火打劫;
有人看到免费发退烧药的药店,上前一把抢个精光;
还有人仗着已经感染,不顾旁人安危,不戴口罩到处乱逛。
一个人若丢掉了内心的良知与道德,便与披着人皮的低等动物无异。
真正清醒的人,懂得恪守本分,自我约束。
为别人考虑,其实也是对自身负责;能顾全大局,才能护得住自己的小家。
在淤泥中仍洁身自好,就是击退病毒,抵御困境的良方。
越是人生艰难处,
越要修一颗强大的内心
一场大火吞没了罪恶,似乎也带来了新生。
盲人们四处逃散时,意外发现门口的军队撤走了,因为士兵们也都已陆续失明了。
未失明的眼科医生妻子,便带领最早失明的七个陌生人,离开了那片废墟。
谁知,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
水电瘫痪、遍地都是垃圾,大批无家可归的盲人,如幽灵般无助游荡。
对这些精神病院里的幸存者来说,他们无疑是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炼狱。
原本满怀希望的他们,陷入了更深的绝望,甚至想要一死了之。
然而,面对看似无法逾越的难关,未失明的眼科医生妻子,始终不肯低头认输。
在精神病院中隔离时,她就一直保持清醒,努力组织秩序。
她屡次跟士兵和歹徒争取食物,帮受伤的男人处理伤口,为受辱的女人清洗身体。
她用善良、勇敢,治愈了无数个在人性与兽性间苦苦挣扎的生命。
回到混乱的城市中后,她更是充当了其余七个人的拐杖。
她带着他们寻找自己的家人,冒险到疯狗和盲人聚集的广场觅食。
她的冷静、强大,一次次抚慰着被苦难与坎坷狠狠碾压过的心灵。
为了便于照顾这群盲人,她还带着他们回到了自己家。
她给他们洗去满身的污秽,换上干净的衣服,并日复一日地讲述故事,鼓励他们不要放弃。
尽管整个世界都在腐烂、发臭,她却努力为众人营造了一个温馨的港湾。
在她的精心照料和百般鼓舞下,这群人终于熬到了复明的那一刻。
某天早上,第一个失明的人,突然发现自己恢复了视力。
他身边的人也像当初被感染的时候一样,一个接一个地重新看到了这个世界。
最终,整座城市的盲人,都战胜了古怪的失明症。
而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主要归功于眼科医生妻子处乱不惊的信念,和负隅顽抗的坚韧。
想起诗人鲁米笔下的一句话:
你生而有翼,你本不应匍匐在地。你能展翅,那就学会飞翔。
波澜不定的命运,左右夹击的磨难,常常会把我们逼入绝境。
尤其是眼下,面对防不胜防的病毒,我们生活节奏被打乱,感染后疼痛难忍,正常的社交都成了奢望。
一旦轻易缴械投降,就会如蝼蚁一般,被虚张声势的敌人碾落成泥。
唯有拼尽全力抵抗,才能像苍鹰一样,将来势汹汹的猛兽一击即退。
与疾病和意外的拉锯战中,你只有卯足了劲往前冲,才能打破僵局,突出重围。
在这本书的结尾,作者萨拉马戈说:
“我想我们没有失明,我想我们本来就是盲人;能看得见的盲人;能看但又看不见的盲人。”
当一轮轮的恐慌袭来时,所有暴露出原始兽性的人,都被困在了一片刺眼的白光中。
唯独眼科医生的妻子,看得见世间黑暗,却依旧向往着光明;哪怕一直孤立无援,也拒绝被消极淹没。
失明症也好,新冠病毒也罢,真正可怕的从来不是瘟疫本身,而是藏在瘟疫背后的危机。
比病毒更可怕的,是潜伏在人性中的兽性,是自私和贪婪的欲望,更是不堪一击的脆弱心态。
很喜欢作家毕淑敏说过的一句话:
“无论这个世界对你怎样,都请你一如既往地努力、勇敢、充满希望。”
疫情的拐点即将来临,失序的世界正在归位。
只要你顾好身体,管好心绪,恪守做人的底线,必然会安稳度过暴风雨结束的前夜。
点个在看,愿你不惧眼前的混沌,和爱的人一起挺过这场难关。
编辑:Quasimodo。
作者:每晚·许朝暮
来源:每晚一卷书(ID:JYXZ89896),腹有诗书气自华,再忙也别忘记给自己充电,欢迎关注每晚一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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