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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码农突围】的第 426 篇原创分享
作者 l 突围的鱼
来源 l 码农突围(ID:smartyuge)
2022最后一天,来说说我一个朋友的故事,因为2022,对他来说,这一年,实在太魔幻了。我们普通人在时代面前,太渺小了。互联网行业变化太快。昨天还在纳斯达克敲钟,今天办公室就人去楼空。昨天还是公司的优秀员工,今天就是肥肉,要裁掉。昨天还是公司的明日之星业务。今天就是公司的臃肿不赚钱的业务。要砍掉。

4月无奈被离开腾讯

老李,2017年从小公司跳槽到腾讯,这几年虽然谈不上优秀和突出,但也算有惊无险。本来是打算一直待在腾讯养老的,但是2022年以来,公司频繁的组织架构调整。老李所在的业务部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亏钱的业务线,公司不打算再做,需要聚焦自己的核心业务线。老李也在4月这波优化浪潮中,被毕业了,尽管老老李万般不舍。心中不断在想:为什么是我毕业了?老李开始在公司内部疯狂找活水机会,很可惜,受大环境影响,公司降本增效。很少有岗位这招人。离开腾讯即将进入倒计时,所幸公司给的赔偿很不错,算是最大的安慰了。老李的一些朋友这小公司,公司发不出工资,连赔偿都没有。老李感慨,还是大公司好哇。老李带着腾讯大厂光环,去市场上找工作,虽然有些担心和焦虑。但是公司给了2个月缓冲器找工作,6月30日前要离开公司,那2个月,基本上就是在公司带薪刷题,复习。老李觉得腾讯真不错,这辈子都没遇到这样的公司。裁了你,还给你2个月时间带薪刷题和复习。也不用干活。想起以前这小公司的种种对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老李平时很少发朋友圈,他的朋友圈,都是转发腾讯的各种新闻,并配上,我厂牛逼,我厂科技向善,我厂牛牛牛的文案。能看的出来,老李是真把公司当家,把同事当家人们。只是老李怎么也想不明白,裁员时,为啥就裁自己呢?老李思来思去,只能怪该死的疫情,让公司业绩下滑,自己业务线受到影响。
不管怎么样,毕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要学会接受和面对现实。老李不敢告诉家人他被裁了,因为这家里人看来,他就是家中的顶梁柱,他就是全家人的骄傲和最有出息的。老婆全职带娃,父母在老家农村逢人就说自己儿子多有出息,在深圳靠自己买了房。这背后的辛酸,只有老李一个人才能明白。他靠公司的安居贷借了90w,一旦离职。就要立马一次性还给公司。每月本来就还有2w的房贷压力,加上这安居贷90w,一下雪上加霜。他想的是公司的解聘赔偿款10多w,只能用来填补这个安居贷的还款。另外还要想办法去借消费贷,信用贷,微粒贷。来补齐。他每天回家就装作没事一样,不想让家人知道他被裁了。他想无缝过渡到下个公司,渡过眼前困难后,再和老婆坦白。
老李用了20多天刷题和复习八股文,更新了自己简历信息,还是去某招聘app,进行海投。老李还是想去稍大厂公司,毕竟他一步步从小公司跳到大公司来的。在如今这个年代,稳才是最关键的。老李面试了oppo,vivo,虾皮,大疆,字节跳动相关研发岗位。老李这几年在腾讯,学到最多就是方法论。面试时一套一套的。面试官觉得他逻辑清楚,技术不耐,不过基本上都要做题,老李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LeetCode,还是刷了些题的。字节,虾皮的算法题会偏中上,其他公司就是简单类型。老李基本能应付。由于老李是在职找的,这些公司并不知道老李是被裁员了。在谈Offer时,老李也有主动权。oppo,虾皮,字节跳动,流程走的很快,率先给了Offer,收到了这些公司Offer,老李也有了底气,脸上也笑容增多。犹如中举时,那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欢悦。后面vivo,大疆谈offer时,直接大幅度argue薪酬,反正能argue最好,不能argue,大不了不去。这是老李的底气。
在这几家中,给的最多的是当时招人狠猛的虾皮(shopee),虾皮面试官和业务线负责人基本都是腾讯过去的。文化也算和腾讯差不多。总体不是那种特别卷的文化。老李选择去了虾皮。他们把虾皮形容为“码农养老公司”“互联网人的梦中情司”。定好公司后,还是要去搞那头痛的安居贷还款。他从km上得知,可以利用自己还在腾讯在职的收入证明,去银行借信用贷,可以借几十万。还有找做小额贷款的民间借贷公司,过桥,借了消费贷。终于筹齐了需要还给公司的款项。老李感慨,这个安居贷真是双刃剑,要是知道自己会毕业,打死也不会用这个所谓的安居贷福利。可谁又能想到自己会毕业呢?
lastday时,老李发了一个告别腾讯的朋友圈,也和家人坦白了。

虾皮11月继续裁员毕业

老李入职虾皮后,前几个月特别努力,每天卷到11点,周六也去公司加班。因为刚来,他希望给领导和同事们树立一个靠谱的好印象。老李慢慢发现同事们对他爱答不理的。同时还听到同事背后叫他卷王。领导倒是挺喜欢他这么加班的,还经常在群里,艾特他作为榜样和表率。号召其他同事,要向老李学习,要有Owner意识,要有创业精神,要有不断学习的状态。其他同事对这个老李这个卷王。并不买单,慢慢吃饭,也不和老李吃,很多平时问题沟通,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老李的到来,让组内文化发生了莫名奇妙的变化。本来大家来虾皮,很多就是躺平的。不像像阿里,华为,腾讯那样有残酷的淘汰制度。让大家疯狂内卷。结果老李一来,平时晚上11点,周六还来,面试官也后悔招了老李这个卷王。领导是喜欢了,大家就跟着惨了。
老李没想那么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反正自己既然进来了,就要先好好稳住自己的饭碗先。其他的,管他呢。老李依旧每天努力工作,完成工作任务。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斗志。
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黑天鹅事件发生了。虾皮的母公司Sea宣布裁员,说是其为了「优化运营效率以实现整个业务自给自足」而做出的努力,虾皮在9月19日的上午刚开了全员大会,下午就有人拿 N+2 赔偿走人。老李慌的一逼,虽然还没到自己的部门和业务线。谁知道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很快脉脉上开始发酵,各大自媒体也开始集中推送。很多人转发文章或者链接,问老李,是否安全?老李发了个裂出牙齿的表情包:暂时还安全。他们业务线是盈利的,应该还不会动。
老李发现公司有裁员消息后,同事们开始卷加班了。之前大家对他加班到11点,还不屑和抵制,现在一个个都在工位加班到11点半,甚至12点。老李觉得,哎,人的变化也太快了。他觉得也没所谓,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很快第二波裁员开始了,10.15日,开完后,很多人就被SeaTalk约谈,根据某匿名平台爆料,有同事下去吃个中饭,HR在SeaTalk约谈,该同事直接说,能不能晚点裁,先吃个饭先。这次规模比之前一波规模大些。很多一些老李对接的跨部门的同事,一下就领大礼包了。进入毕业了。老李这时很焦虑,他担心之前在腾讯发生的事情,会再一次降临自己身上。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可怕。这样一波波的,何时才是尽头,大家都开始无心思工作。每天人心惶惶的,谁也没法预知下个是不是自己?反而那些被毕业的,已经知道结果。反而如释重负。重新准备简历复习和找工作。老李心想,自己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吧。除非整个业务线被端,不然应该轮不到吧。
就这样心惊胆战的过了10月,大家都认为裁员应该结束了,无论是匿名社区,还是自媒体,也都没动静说虾皮裁员了。本以为可以缓缓,舒坦口气了。11.7,这是一个周一,大家都高高兴兴来公司上班。HR突然在SeaTalk上发了个消息,问老李现在方便么?去xxx会议室聊聊?这一下把老李整懵了。头脑顿时一片白,what?发生了啥?这有没到考核季?也没触犯公司啥高压线。老李觉得不好的事情可能发生,大概率就是毕业。一路如履薄冰的去往会议室,老李半道又回去了,之前在腾讯买的录音笔忘拿了,先带着为好。
HR一脸笑容的给老李端了个水,让老李坐下。HR开始铺垫,公司今年业绩下滑,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都还没进入正题,老李直接打断说,找我这边有什么事么?HR这才开始进入正题。大概意思就是,老李被裁了。老李虽然有所准备,但听到事实时,还是止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愣是没有掉出来。
这一天夜里,老李失眠了。临近年底,基本没有什么公司招人。这次没有缓冲期,不像之前腾讯那样还有带薪2个月让找工作。老李回想自己这么多年,在互联网行业,摸爬滚打,仅2022一年,就被裁员两次。是上天和自己在开玩笑么。老李对未来充满迷茫,自己要何去何从?继续再刷题找个公司狗着,然后不知道哪天又被裁掉。老李突然醒悟了。互联网已经不是过去的互联网了。裁员接下来只会常态化。但是自己没有选择,只能继续刷题再找工作。

总结

经过2次裁员的老李,目前还没有找到工作,因为现在市场更恶劣,看群友还是抱怨说公司没有年终奖,一年白干。相比老李,已经算很幸福的了。老李目前各种海投简历,基本很少有招聘的公司,要么就是没有HC。老李这次心态崩了。最近入职了一个小公司。已经不管啥大平台还是小平台,能发工资的平台,就是爹。因为手上的现金流并不充分。必须得出去工作,再次去小公司,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人在现实面前,饿都要饿死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啥。心态放平,渡过眼前的困难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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