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将爷
在群星闪耀的民国年代,在中华大地的苍穹之上,有两颗最亮的星,一是鲁迅,一是胡适。
两个月之前,我写完鲁迅逝日的文章,主号就被休息了。今天,是胡适的生日,我压抑着澎湃思绪,一时间,祝福生日快乐的文字,也难以落笔。
唐德刚如此评价胡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钱钟书这样界定胡适:“统言之,胡适之品格绝高于鲁迅、蔡元培等”
罗尔纲如是赞誉胡适:“我还不曾见过如此一个厚德君子之风。”
……
然而,忧虑时下的反智群盲嚣张暴虐,念及胡适此生某些被误解异化的行迹,在错过胡适百余年后的今天,我们如何重新发现胡适文化价值?
于我而言,胡适先生有两句话,已经刻入在灵魂深处。
一句是专业主义的教导——“思想如同技术,非经训练不可”
一句是做人行事的指向——“容忍比自由更重要”。
这两句话,几近于我的人生圣经。
尽管我的写作技术,我的思想厚度,都极为拙劣单薄。
尽管我的文风话风,我的行事待物,也时有粗暴莽撞。
但是,位卑未敢忘忧国,才穷更须敬先贤。
真的谢谢胡适教会了我如何追求文本与思想。
所以,在今天胡适先生131岁生日之际,我想以这篇灵魂书写,对先生说声
生日快乐!
1891的今天,胡适于上海出生。当时,取名为胡嗣糜。
好冗繁拗口的名字呀。直到1906年,二哥为他改名,取名为适,字适之。
此名来处,即是我心中大神严复先生的那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三岁时候,胡适跟着母亲回到故乡安徽绩溪县上庄镇,在那个古徽州的灵秀之地,开始吸纳传统精华文气。
然而,五岁时,胡适父亲胡传,这个清末贡生,做官从东三省到台湾,最后在厦门病逝了。从此,23岁的胡适母亲开始守寡人生。
丧夫的胡母,把所有精力投注于教子,带给少年胡适的理想信念,就是让做一个像胡父那样的完美男人。
幼时,于家塾时,胡适便深学四书五经;
9岁时,通读多部古典小说;
5岁时,到上海入梅溪学堂、澄衷学堂、中国公学;
11岁时,跟着学堂先生学完无标点的《资治通鉴》;
13岁时,读完《左传》读完,且有独立领悟。
19岁时,赴美留学,在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从本科到博士读完;
26岁时,回国成为北大历史上最年轻的教授;后来,成为北京大学校长。
此后,倡导白话文和新文化运动,渐然成为中国最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和哲学家。
这一生,胡适获得36个博士学位,曾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
……
胡适的文化成就,直到今天,仍是被远远低估。
在我心中,他犹如思想的太阳,而我们捡拾的,只是地面上导光筒的那点折射。
有很多个静读的夜晚,读到胡适的时评与哲思,都有种被锥痛的感觉。
汤一介曾这样评价胡适:“他没有完成什么,却几乎开创了一切。”
其实,胡适完成的太多太多,只是我们无法进行细节叙事,价值梳理。
于是,也就只能宽泛地说,他在大地上“开创了一切”,活成了“头顶的巨星”。
但我笃定认为,终有一天,胡适思想可以如同他的君子之风,会浸于这片土地上无数粗粝的人心。
那就先说说胡适颇为神奇的“浪子”人生。
对攻讦污名胡适的人来说,首先就会选择站在某些道德家的立场,来放大胡适的吃喝嫖赌。
17岁那年的雨季,胡适所读的上海公学闹起学潮,时局动荡学业不顺,家道中落变故频仍。
那时的胡适,成为垮掉的浪荡少年。
都说绔纨子弟少伟男,偏偏天才贤达出绔纨。这,就是胡适。
当时的大数据记录,胡适创下过如此吃喝嫖赌的记录:
59天内,打牌16次、喝酒14次、进戏园捧戏子19次、逛窑子嫖妓10次。
烟酒赌色,样样不落。不得不说,少年胡适的身体,真好!
不止于此,一生以温和厚道闻名于世的胡适,那时也有暴力倾向。
他日记中就记载,有一次酒喝麻了,连巡警都打。
那是一个雨夜,与狐朋狗友们和妓女扯完淡的胡适,在酩酊大醉中被黄包车夫抢走钱包衣物,激怒之下面对巡警问询,操起鞋子就往人家脸上砸。
嫖戒不了,牌戒不成,酒断不了,连胡适那时看自己都不爽,在日记中如此发狠:
不知其过而不改,犹可言也。知而不改,此懦夫之行,丈夫之大耻。
可是,正经人谁也日记吗?有些不正经一辈子的人生,也美好。
随便找个理由,胡适就可以破戒吃他一顿花酒。比如,他以调研的名义“去看看济南的窑子是个什么样子……”。
这样的胡适,殊为可恨?殊不可爱?
问题是,胡适不止长得帅,而且还有才,这种才俊,都随着年岁增长,渐入巅峰。
不需要以德服人,就靠颜值和才气,胡适多情多沾惹,桃花运自天外开。
仍然是来自于大数据统计,胡适有过6段婚外情。而且,每个都是绝对红颜,才色惊世。
胡适,也藏在民国才女陆小曼的心里。从长相上,胡适也确实要比徐大头要帅多了。
堪称师母的杜威夫人,作为学生的徐芳小姐,还有金发碧眼的异邦美女韦莲司……
或是牵扯不清的纠葛,或有难以言述的私情。
总之,胡适是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他的爱恋传奇,只能在或隐或现地风中飘荡。
胡适嫖过娼,出过轨,夫妻干过架。但,他是个好男人。
这么帅的才子,终究放下了所有爱到死去活来的女人,陪着母亲包办婚姻的那个女子,走完一辈子。
她就胡适唯一的妻,小脚太太江冬秀。
江冬秀是胡适在13岁时母亲就定下的未婚妻,此后15年未曾谋面。
纵然有太多的遗憾、矛盾和抗拒,但,当时留美归来的北大最年轻教授胡适,还是选择迎娶。
自由之子,绝代英俊,从此与发妻相守,一生皆未纳妾。
而且胡适还惧内听话,捍卫妻权。这样的吊诡人生,你服不服?
连追爱而生的张爱玲都感叹,这才是旧式婚姻中最罕有的幸福的例子。
史学家唐德刚也说:“这位小脚、眼有翳、爱打麻将的女人,成了传统中国社会最后一位福人。”
比起被鲁迅一生冷暴力的朱安女士,胡适这位妻子江冬秀,能拥有这份幸福,也是因为她不像朱安女士那样隐忍温顺,委屈求全。
或许,爱到极致的女人,对男人来说,就是菊与刀。
比如,当年胡适与表妹有了私情,也曾想要闹离婚。但是,这个小脚太太的选择,并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手持一把菜刀,横立怒骂胡适。
很快,才子怂了,羞了,认了,服了。
在女权主义沸反盈天的今天,我绝不认同持刀威胁男人的女人。
但是,却也不能武断地说,所有刀口下的婚恋,没有一点爱的深度。
情到深处情转薄呀。
我笃定认为,胡适此生最深的情,仍是江东秀。
对爱情来说,自由的尽头,是发妻。
民国的文化江湖,有这样一句流行语话——“我的朋友胡适之。”
谦谦君子,侠义之风,这也是胡适的人生。
一个人,既帅,又有才,还很有钱。那么,他就应该活成胡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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