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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港中深举办了重点高中开放日专场,一位学霸高三生妈妈告诉我:本以为会见到一大批牛娃家长,没想到现场意外冷清!和她想象的人头攒动,争相向招生官提问的情景有些许出入。
本周在关注国际教育的家长群中引爆的另一个消息,则是贝赛思调整学费幼儿园涨幅30%,高年级学费站上30万高位。身边家中有娃入读贝赛思的朋友们,牙缝间都不禁发出嘶嘶声……
虽然与国际接轨的全英教学、“哈耶普斯麻”的录取令人眼热,但许多广深妈妈还是果断选择其他路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太花钱了。
 港中深,贝赛思都“不香了”?
高三学霸妈说,她周遭打听了一圈,没有参加港中深开放日的家长们,一是觉得入学门槛太高,自家普娃肯定考不上;二是自家娃高考实力足够,综评也优秀,但觉得港中深一年近10万的学费太贵,超出了家庭负担范围。
这部分家长说,只要打开家庭银行账户,不需要算精细帐,就知道孩子应该冲刺985、211高校,每年一万几千的学费性完全不构成家庭经济负担,算上大学生活费,一年只需要三四万,四年花销不到20万元,就能供出一名大学生。
△香港中文大学深圳校区(图片来源:学校官微)
至于贝赛思,作为深圳最受关注的美式国际学校之一,近年的升学成绩耀眼,百万年薪的外教团队也成为家长间口耳相传的秘密,再加上即将搬进位于蛇口的新校舍,似乎涨价也情有可原?
可是大家掐指一算:如果就读贝赛思,从幼儿园到高中的15年间,仅学费一项,就要做好400万的预算,还没有叠加平日食宿、兴趣班、游学等开销,再加上大学以后留学深造的费用,加起来,至少需要一千万白花花的银子钱。
千万巨款花在一个娃儿身上,如果不是挥金如土的巨富之家,实在是需要拿出小算盘,一笔一笔,好好算清楚。
△深圳贝赛思学费对比
今天,时薪45元的钟点工告诉我,她决心给在长沙工作的儿子买一台路虎。
50岁的钟点工阿姨一直没交深圳社保,甚至没交新农合医保,她年老后的保障,都寄希望于儿子的良心。但却决心拿出她在深圳打工20年的全部积蓄来,月薪5000的27岁儿子凑一点,再贷一点,就能拿下连城里人都艳羡的路虎。
她一边拿着抹布,蹲在地上擦着地板,一边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向我描绘她能想象到的情形:虽然出身农村,但却读过大学,帅气又有上进心的儿子开上路虎后,肯定能成为长沙街上最靓的仔,明年的这个时候,一定能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
看着瘦小显老的钟点工阿姨,竟想起了莫泊桑的短篇小说《项链》,男女主人公偶然有了出席高端舞会的机会,收入小康的先生咬咬牙为太太购置了高档礼服,觉得云鬓上再插几朵鲜花就足够,太太却觉得空荡荡的脖子、耳垂、手腕上,得有一件耀眼的首饰。一次虚荣,一次意外,导致了男女主的人生悲剧。
经济萧条,断供国际学校学费,昔日富家子弟转入菜小……
花费数百万,留学归来,应聘月薪万元工作失败……
留学生挥金如土,刷爆附属卡,还和父母吵架……
父亲破产,天天流连街头,豪宅即将法拍……
虽然新闻之所以成为新闻,往往因为事件的小概率和戏剧性。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背后往往也暗流涌动,危机重重。
作为家长来说,培养后代是人生中最最要紧的项目,不得不步步谨慎,细细算账。有关教育金的帐,在脑中啪嗒翻动,每一页都触目惊心,让荷包发紧。
一个妈妈,肯为孩子的前途付出多少?有些人觉得养孩子就是添一双筷子,有些人觉得愿意掏空全部家底,有些人觉得要量力而为,讲求投资回报。
 工薪家庭咬牙拿出家底 
 只为圆孩子一个国际教育梦 
伴随着学费涨价的新闻,学习成绩优异,但个性比较倔强的小瑾在朋友圈里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拜托!你们不要再和我讲钱钱钱的事!学费是贵,但我也很努力好吧!
△《你好旧时光》剧照
小瑾的爸妈都是普通工薪一族,在行业内算是资深,收入超过了平均水平,但只算得上小康。家中一儿一女,按照原先保守的设想,两个孩子在公立学校,一路中考高考,到大学毕业,再出国读研。将来长大成家立业,再尽可能补贴一下孩子。没有成龙成凤的奢望,只愿孩子们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大女儿小瑾从小就表现出强烈求知欲,从小学英语、民族舞、钢琴,都没有辜负家长付出的高额学费,从幼儿园到初中,学习成绩优异,才艺突出,是很多家长眼中的“别人家孩子”。
得到父母同意后,小瑾在初二就开始转轨国际学校,每年二十多万的学费,几乎占这个家庭全年总收入的一半,负担不可谓不大。小瑾有信心,在申请美国大学时能拿到奖学金,在学费上能尽量减轻父母的负担,但留学生活费,还是需要父母承担的,几百万的预算还是逃不掉。
△《你好旧时光》剧照
看着小瑾在学校中表现突出,小瑾父母在大多数时候,都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不期望女儿将来有什么回报,只需往她能实现梦想,过上无悔人生。而父母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甚至在力有不逮的情况下,都应该支持孩子。
但有时候看到小瑾在家煲剧、刷短视频,还是难免会碎嘴:“你知道吗?你的学费很贵的!每年接近30万,平均到每天就是几千块钱。爸爸妈妈都不是有钱人,你一定要珍惜呀,一定要努力学习……”
父母偷偷算过的帐,为钱皱过的眉头,为行业不景收入锐减发出的叹息,不知柴米贵的孩子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小瑾觉得,虽然学费很贵,但自己也一直很努力。听多了父母关于学费的唠叨,也难免火大,忍不住在朋友群里吐槽。但冷静下来,想想曾经每年给自己买名牌包的妈妈,这几年连去美容院做脸的卡都没有续费了。世界杯开锣,爸爸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约朋友们去酒吧看世界杯,而是待在家里剥着咸干花生,喝着超市买的啤酒,独自在家看球……
最后,虽然屏蔽了父母,但小瑾还是默默删除了这条朋友圈。
 小红书上人均百万年薪 
 事实上月入万余供养二娃 
“别说是学费9万的港中深,就连学费两三万的国内二本三本,我都觉得供不起呢。浩浩一定要考上重本,不仅将来容易找工作,学费也比较低。”
浩浩妈粗略算了一下经济账,对儿子后年高考,定下了一个目标。如果考上重本,大学学费加生活费,每年三万左右,四年下来就是十二万。但是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弟弟要供,两夫妻的收入也不是很稳定,所以不能把所有积蓄都用在浩浩身上。
浩浩妈和丈夫都出身农村,一直在深圳打工,家里条件很一般。虽然两夫妻的月收入加起来只有一万多,但在自己的亲友圈层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算是勤俭持家的典范。浩浩妈和丈夫都很有远见,为了孩子有更好的教育,就算很艰难,也把孩子带在身边上学。
大儿子浩浩非常争气,从小没上过任何补习班,但中考成绩在生源很一般的初中名列前茅,顺利被重点高中录取。为了浩浩住校,浩浩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城中村的杂货店,置办廉价生活用品,而是特意带浩浩来到大型超市买有品牌的正品。浩浩妈坚信,儿子绝对是寒门骄子,不该和其他进厂、进工地务工的老乡孩子一个待遇。
△《小舍得》剧照
浩浩踌躇满志地到了高中,决心要奋发图强,好好读书。但有一个事实,像如鲠在喉,让他的心情变得焦躁。浩浩发现身边的同学大多家境富裕。
一个同寝室的同学彬彬曾邀请他周末去他家里开生日派对,坐着同学妈妈开的豪车,抵达离学校只有几站路距离的海景豪宅,派对布置得非常有格调,切完蛋糕,吃完晚餐,其他同学都留下玩游戏,而浩浩则借口要赶公车,匆匆离去。
浩浩发现,这些家境富裕的同学,学习成绩都很不错,情商高,人缘好。而反观自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一次小测失利后,当舍友彬彬好言安慰的时候,浩浩忍不住冲口而出:“你们什么都有,房子车子都有,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学习?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读书这一条路。我的爸妈都是打工仔,赚每一分钱都很辛苦……”
在这所重点高中已经关灯的深夜寝室里,浩浩不敢放声大哭,而是压抑地抽泣,舍友们怕浩浩出事,也不敢睡觉,只能守在他身边安慰。浩浩把自己压抑心头许久的委屈,向舍友们托盘而出。边哭边请舍友不要把自己哭的事情,告诉老师和家长,因为不想妈妈难过。
△《小舍得》剧照
手足无措的彬彬一直陪伴着浩浩,他说:我爸爸也是农村孩子,爷爷奶奶都是种田的,他小时候连鞋子都没得穿。但是他考上了我们省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他用奖学金付学费,假期打工付生活费。现在他在深圳买了房子,买了车,娶了城里人。所以你不要羡慕我,你的孩子将来就会比现在的我过得更好。
 写在最后: 
 梦想无价,放胆去试 
当年带着单亲妈妈柜桶底底几千美金,未成年的马斯克独自返回加拿大求学的时候,他窘迫的妈妈肯定想不到,每天打几份工,辛苦养育的三个孩子,将来都会出人头地,其中一个儿子,会像钢铁侠一样,拥有一个拯救地球,拯救人类的伟大梦想。
不管是一掷千金的国际教育路线,还是步步为营的公立路线,家长们的付出都不应该只用金钱来衡量。最珍贵的,不是划账时的金额,而是父母为孩子埋下无价的梦想种子,以及对未来的期冀。不管家长,还是孩子,都并不知道有关未来的标准答案在何处,此时我们只能一起努力,放胆去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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