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的坍塌
预示着时代的变化
最近两年的公众舆论场堪称“中国知识分子坍塌年”。其实,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一百年来,知识分子的命运一直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从新文化运动到1945年,是知识分子的黄金时代;
•从50年代到改开之前,是知识分子的极端时代;
•80年代以来的30年,今天看来,无疑是知识分子又一个黄金时代。
书写黄金年代的知识分子永远是容易的,相反,书写极端年代的知识分子要困难得多:既要把握命运曲折的个体,又要反思苦难的年代,更要有时代洞察,看穿背后的历史逻辑和复杂人性。
因此,优秀的作品屈指可数,北大钱理群先生的《岁月沧桑》,是不可多得的一本。钱老解读了梁簌溟、沈从文、赵树理、郭小川、王瑶等七位知识分子,在极端年代不为人知的沧桑岁月与心灵历程:
◎人生观坍塌:从“革命浪漫主义”到“爬行现实主义”
在钱老看来,曾和国家民族共历沧桑的那一代知识分子,有一个基本立场——对国家、民族刻骨铭心的爱。
这让他们对并不习惯的新中国去努力理解,对新的革命积极投入。同时,他们自视为思想先锋,觉得应该对时代抱有知识分子的基本责任,甚至不惜为此自我牺牲。
然而,当变革真的到来时,知识分子的革命浪漫主义全面坍塌,沦为“爬行的现实主义”:
比如钱理群先生的导师王瑶的缴械与求生,“终于知道自己无力也不想改变新社会,只能选择逐步适应”;
沈从文则恍然大悟,看懂了自己的罪行不是缺乏理想,而是不够世故。而渴望献身革命的邵燕祥,最后的理想则是“做个普通人而不可得。”
时代的一粒灰,放在每个知识分子头上,就是一座山。
◎世界观坍塌:“知识分子特色的乌托邦”只适合建立在彼岸
在《岁月沧桑》中最后一位知识分子邵燕祥,反思这段历史:“对于天堂的理想,也可以把人驱赶到地狱里”。但对于极端年代的知识分子,这种觉悟来得太晚了。
那一代知识分子都对新生的国家抱有理想和热情,如周作人的学生、诗人废名一心想要实现儒家复兴、农村自治;沈从文也心怀“强国梦”;梁漱溟将中国革命视为建立下一个儒家三代之治的大问题和真问题。
钱理群先生看来,当时的知识分子们,把革命当作“消灭异己的暴力运动”,结果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乌托邦注定无法在人间实现,当它宣布自己降临之日,也就是毁灭之时。
◎价值观坍塌:启蒙叙事与革命叙事的冲突
极端年代,知识分子的悲剧在于,革命的暴力叙事与知识分子的启蒙叙事,在根本上冲突:
•启蒙叙事是个人主义的、理性的、反思的、追求独立思考和价值的;
•而革命叙事则是集体主义的,在伟大进军的号召中,有一种不受控制的破坏冲动,想打破现成的一切,必然淹没个人的价值和理性的思考。
因此,革命叙事天生含有暴力和盲目的因子,这与启蒙的追求必然相悖,无论二者有多少共同目标,也必将是一段同床异梦的不幸婚姻。
正如鲁迅所说:“革命是痛苦的,其中也必然混有污秽和血”,“所以对于革命抱着浪漫谛克和幻想的人,一和革命接近,一到革命进行,便容易失望”。
钱理群先生曾说:“《岁月沧桑》写出了我最想说的话”。这不仅因为《岁月沧桑》填补了极端年代深度研究知识分子问题的空白,更重要的还是钱老这句话:“当年支配我们,造成精神困惑、迷误的许多逻辑正在重新被强调”,“历史歧路,似乎又在重现,并吸引着和当年的我们同样天真、善良的人们”。
为此,先知书店特别推荐钱理群《岁月沧桑》,本书是钱老十年心血之作,堪称一部“知识分子的精神史”。长按下图,识别图中的二维码,即可购买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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