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布鲁金斯学会 （Brookings），是美国著名智库 之一 ，主要研究社会科学尤其是经济与发展、大都市政策、政府、外交政策以及全球经济发展等议题 ，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 。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全球智库指数报告自 2008 年以来每年都将布鲁金斯学会评为“年度最佳智库”和“世界顶级智库”。《经济学人》将布鲁金斯学会描述为“也许是美国最负盛名的智库”智囊团。” 
布鲁金斯学会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学会之一。它的前身是1916年创建的政府研究所，为联合国、马歇尔计划和国会预算办公室的创建以及为放松管制、基础广泛的税收改革、福利改革和外交政策制定有影响力的政策做出了贡献。《外交政策》发布的年度智库指数将其列为美国排名第一的智库，并且全球智库指数认为它是世界上排名第一的智库。其规模之大、历史之久远、研究之深入，被称为美国“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库”并不为过。
文中的Long Covid，大陆一般译作“新冠后遗症”，港澳台新一般译作“长新冠”，本文就直接用英文了。翻译时间有限，是在机翻基础上改正明显错误，如有疏漏之处，可以留言告知。文中俩图片懒得翻译了，应该看正文也能看懂图片什么意思】
新数据显示Long Covid让多达400万人失业
- Katie Bach
2022年8月24日
从 COVID-19大流行到今天，关于劳动力短缺和工人失踪的新闻一直占据头条新闻。每个人似乎仍然在问的问题是：为什么？
2022 年 1 月，布鲁金斯发布了一份报告，评估了Long Covid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有关该病患病率的数据有限，因此该报告使用各种研究进行了保守估计：160万全职等效工人可能因Long Covid而失业。当时有 1060 万个职位空缺，Long Covid可能占劳动力短缺的 15%。
今年6月，普查局终于在其家庭意向调查 (HPS) 中增加了四个关于Long Covid 的问题，让研究人员更好地了解这种疾病的流行情况。本报告使用新数据评估Long Covid 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和经济负担，并发现：
  • 今天，约有1600万工作年龄的美国人（年龄在18至65岁之间）患有Long Covid。
  • 其中，有200万到400万人因Long Covid而失业。
  • 仅这些工资损失的年度成本就约为每年1700亿美元（可能高达2300亿美元）。
如果美国不采取必要的政策行动，这些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恶化。考虑到这一点，本报告的最后一部分确定了五项关键干预措施，以减轻Long Covid的经济成本和家庭财务影响。
目前有大约1600万的工作年龄美国人患有LOng Covid
普查局2022年6月至7月的HPS 调查发现，目前有1630万工作年龄的美国人（约8%）患有Long Covid。[1]本报告使用HPS数据而不是当前人口调查 (CPS)数据——这通常更可靠——因为HPS会提出特定于Long Covid的问题，而CPS不会。CPS询问了六种具体的残疾表现，这可能会识别出一些Long Covid病例，但几乎可以肯定不是全部。[2]
明尼阿波利斯联邦储备银行最近的一项研究证实了HPS数据。使用长期调查发现，感染COVID-19的人中有24.1%出现症状持续三个月或更长时间，作者将其定义为Long Covid。[3]根据CDC的数据，大约70%的美国人感染了COVID-19。如果他们中有24.1% 的人患有Long Covid，那么3400万工作年龄的美国人在某个时候已经患有Long Covid。
明尼阿波利斯联储的研究发现，50%的受访者已经从Long Covid中恢复过来。如果我们排除这50%，我们将剩下大约1700万目前可能患有Long Covid的人——非常接近HPS估计的1630万。[4]
可能有多达400万工人因Long covid而失业
症状不严重、雇主提供的便利条件或重要的收入需求都可以让患有Long Covid的人继续工作。但在许多情况下，Long Covid影响是有效的。了解这种影响需要三个数据点。
首先，我们需要知道有多少患有Long Covid的人离开了工作岗位或减少了工作时间。各种估计有些不同：
  • 上面引用的明尼阿波利斯联储研究发现，25.9%患有Long Covid的人的工作“受到影响”（这意味着他们要么失业，要么工作时间减少）。
  • 英国工会大会(TUC)的一项调查发现，20%患有Long Covid的人没有工作，另有16%的人工作时间减少。
  • 发表在《柳叶刀》上的一项研究发现，22%的患有Long Covid的人因健康状况不佳而无法工作，另有45%的人不得不减少工作时间。
其次，我们首先需要知道有多少患有Long Covid的人在工作。由于本报告侧重于工作年龄的美国人，我们将使用该群体的75%的劳动力参与率。因此，在1630万患有Long Covid的工作年龄的美国人中，我们可以假设有1220万人在劳动力人口中。
第三，我们需要计算Long Covid持续工作的人减少的工作时间。明尼阿波利斯联储的研究发现，他们平均每周减少10小时的工作时间；使用这个数字和每周40小时的工作时间，我们可以假设这些工人的工作时间减少了25%。
使用明尼阿波利斯联储、英国TUC和《柳叶刀》关于工作减少程度的数据，我们分别有200万、300万和400万全职等效工人因Long Covid而退出劳动力市场。这个范围的中点——300万全职等效工人——是整个美国平民劳动力人口的1.8%。[5]
这听起来可能高得令人难以置信，但与可比经济体的经验并不矛盾。例如，英格兰银行的一位代表最近表示，整个16至64岁人口（不仅仅是工作人员）的劳动力参与率下降了约1.3%，而这种影响主要来自长期疾病的增加——他怀疑这是Long Covid。与此同时，四分之一的英国公司将Long Covid列为员工长期缺勤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也与美国当前的劳动力市场经验并不矛盾，在美国，教育、交通、食品服务、酒店、健康和社会护理等面对面行业的雇主都面临着持续的劳动力短缺。正如经济学家杰森弗曼最近指出的那样，劳动力市场参与率仍比人口统计预测的低1个百分点左右。
工资损失的经济负担每年接近2000亿美元而且可能还会增长
以美国每周1,106美元的平均工资计算，估计有 300万人因Long Covid而失业，这相当于每年损失1,680亿美元的收入。这几乎占美国GDP的1%。如果真正的失业人数接近400万，那就是2300亿美元的成本。
哈佛大学经济学家大卫卡特勒使用不同的方法得出了几乎相同的数字。他的研究引用了一项研究，即12%至17%的COVID-19患者在发病12周后仍会出现三种或更多症状，而严重受损患者的劳动力减少了70%。使用COVID-19病例数和劳动力参与率，卡特勒估计有350万人因Long Covid而失业，五年的工资损失为1万亿美元，或每年约2000亿美元。
至关重要的是，这个数字并不代表Long Covid的全部经济负担，因为它不包括诸如生病期间工作的人的生产力降低、患者产生的高额医疗保健费用或看护人员生产力损失等影响。卡特勒估计，与Long Covid相关的医疗护理和生活质量损失每年会额外花费5440亿美元。
Long Covid并不是唯一影响美国经济的病毒后疾病。例如，医学研究所2015 年的一份报告发现，美国有835,000至250万人患有ME/CFS——一种通常由病毒引发的复杂的致残疾病。事实上，许多Long Covid患者符合ME/CFS的标准。
这种经济负担增长的速度将取决于三个因素：
  • 改进的治疗方案的可用性和可获得性，这些方案可提高Long Covid康复率或将人们从“重病”转变到“中度”或“轻度”病
  • 疫苗是否会降低患Long Covid的几率
  • 重复感染是否会带来额外的Long Covid风险
不幸的是，关于这些的最新消息并不好。虽然医生和研究人员每天都更多地了解患有Long Covid的根本原因，但目前还没有标准化的、普遍接受的治疗方法。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疫苗只能将患有Long Covid的风险降低15%。虽然我们还不知道重复感染后患有Long Covid的风险，但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每次重复感染都会增加长期健康后果的可能性。
总之，这三个因素表明，如果Long Covid患者不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康复，经济负担将继续增加。给出一个规模的感觉：如果Long Covid人口每年仅增加10%，那么在10年内，每年的工资损失成本将达到0.5万亿美元。
但是，还有第四个因素可以减轻这种负担并帮助那些继续遭受Long Covid困扰的人：进行政策干预减少Long Covid对劳动力的影响，详见下一节。
政策行动可以减轻Long Covid的经济拖累并保护家庭财务
至少有五项关键的政府干预措施可以减轻Long Covid的经济负担：更好的预防和治疗选择、扩大带薪病假、改善工作场所的便利条件、更广泛地获得残疾保险，以及加强关于Long Covid对经济影响的数据收集。
更好的预防和治疗选择
首先，我们需要更好、更容易获得的预防和治疗方案。在预防方面，一些科学家呼吁开展第二次“曲速行动”，重点关注能够可靠预防COVID-19感染的鼻疫苗。在我们拥有此类疫苗之前，鼓励或强制使用口罩、空气净化器和其他已知可减少传播的干预措施具有良好的经济意义。
即使有这样的预防措施，人们仍会继续被感染，其中一些人最终会感染Long Covid。我们需要知识渊博、负担得起的医疗保健提供者来帮助他们康复，或者至少有所改善。今天，本国为数不多的Covid诊所的等候名单可能长达数月。正如大卫考夫曼博士（一位多年来一直治疗病毒后疾病（包括Long Covid）的医生）告诉我的那样：“如果没有更多的医生鼓励、培训和支持治疗这些慢性复杂疾病患者，就无法解决大流行后危机。”
当然，医生需要提供治疗，为此，我们需要研究导致Covid后疾病持续存在的原因。“我们需要了解Long Covid的根本原因驱动因素，以设计具有最适当靶向疗法和疗法组合的临床试验，来帮助这些患者，”发表了多篇关于Long Covid论文的微生物学家Amy Proal博士说：“这就是让人们重返工作岗位的原因。”
本月，白宫发布了一项针对Long Covid的国家研究行动计划，国会向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 (NIH) 拨款11.5亿美元来研究这种疾病。然而，获得拨款具有挑战性且缓慢，总体而言，政府在支持此类工作方面的记录很差；截至2021年，NIH每年用于研究ME/CFS（另一种病毒后疾病）的预算不足2000万美元。
需要更快的速度、更多的资金和更多的试验来了解Long Covid（和其他病毒后疾病）的病理生理学并确定治疗方法。仅考虑到工资损失的年度成本，此类研究资金可能会产生高投资回报。
扩大带薪病假
目前，美国27%的私营部门工人（约3000万人）无法享受任何形式的带薪病假。弱势工人的情况更糟：在收入最低的25%的工人中，只有52%可以享受带薪病假。
当工人无法获得带薪病假时，他们更有可能带病上班。这可能会增加COVID-19的传播，从而导致更多的感染和再感染，从而导致更多的Long Covid。
通过要求雇主为所有工人提供带薪病假，国会可以减少COVID-19的传播，提高家庭的经济安全，并有可能降低COVID-19感染转变为Long Covid的速度。
国会还可以考虑更有针对性的政策，甚至可以是在政府支持小雇主的情况下。例如，无法选择远程工作的员工可能会获得更高的强制性病假津贴。
改善雇佣住宿
这场大流行的悖论之一是，在美国残疾人人数增加了近8%的同时，美国残疾人参与劳动力的比例也增加了13%左右。虽然我们不确定为什么会有更多的残疾人加入劳动力大军，但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大流行转向远程工作，这使得许多残疾人更容易获得就业机会。
越来越多的美国残疾人劳动力参与表明了工作场所住宿的力量。劳工部在其指导中明确表示，Long Covid可以根据美国残疾人法案 (ADA) 被视为残疾，从而使这些工人有资格获得工作场所住宿。
但是，可以做更多的工作来告知雇主ADA涵盖Long Covid并推荐潜在的住宿。例如，劳工部和普查局可以研究为Long Covid的人提供住宿的经济和公司层面的好处，相关机构可以提供影响大的住宿清单，例如截止日期的灵活性、更长或更频繁的休息、灵活的工作时间和远程工作。
不幸的是，对于最需要的人来说，这样的住宿可能是最难寻求的：低薪工人，他们经常靠薪水过活，不能承受失去收入。低薪工作往往对体力要求很高，在工作时间方面缺乏灵活性，并且不适合远程工作。虽然绝对可以而且应该提供便利（例如，允许收银员坐着而不是站着；让餐厅工作人员在他们感觉不舒服的日子更灵活地换班；指派经过认证的护理助理承担体力要求不高的工作），但许多这些工人最终将需要残疾保险。
更广泛地获得残疾保险
报告表明，Long Covid患者正在努力获得社会保障残疾保险 (SSDI) 福利的批准。如果没有SSDI的安全网和伴随的医疗保险福利，Long Covid工人可能更难以获得合适医疗服务并恢复生产力。
就SSDI的批准而言，有两个挑战：1）需要提供客观的疾病证据，这对患有Long Covid的人来说可能具有挑战性；2) 要求该疾病预计将持续至少12个月，这一点Long Covid目前尚不清楚如何来证明。
也有可能，人们在患Long Covid时不知道自己有资格申请 SSDI。他们甚至可能没有意识到Long Covid是让他们生病的原因。
国会可以通过以下方式改善Long Covid患者获得SSDI和相关医疗保险福利的机会：
  • 免除12个月的要求
  • 发布有关评估Long Covid和其他病毒后疾病的特定指南——比如关于疾病证明的责任
  • 消除24个月的医疗保险等待期
  • 致力于加快对Long Covid的SSDI申请审查
  • 确保更广泛地传播有关SSDI的信息，以及对于那些已经在SSDI上的人来说，重返工作项目比如Ticket to Work
增强的数据收集
最后，为了全面评估Long Covid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并跟踪任何干预措施的效果，需要更好地收集数据。在家庭意向调查中添加Long Covid问题是一个开始；但是，政策制定者还需要了解Long Covid对工作的影响以及SSDI在减轻疾病负担方面所起的作用。
为了填补这一数据空白，普查局和劳工统计局(BLS)应向HPS以及当前人口调查提出有关Long Covid对工作的影响的问题，该调查要比HPS具有更高的样本量、严谨性和可靠性。
普查局和 BLS 还应与研究Long Covid的NIH团队以及Body Politic和Patient-Led Research Collaborative等患者倡导团体合作，确定问题，这些问题应侧重于政策制定者最需要的信息，包括：
  • 由于Long Covid而目前没有工作的全职等效工人的数量（包括那些减少工作时间的工人）
  • 平均失业时间或工作减少时间
  • 工作场所住宿将使Long Covid患者能够增加工作时间
  • Long Covid患者中SSDI的申请、批准和拒绝
有1630万工作年龄的美国人受到影响，年工资损失总额接近2000亿美元，Long Covid已经严重拖累了美国经济表现和家庭财务健康。如果没有干预，情况很可能会恶化。政府应该像数字显示的那样认真对待Long Covid的威胁，从上述建议开始，一直持续到我们能够完全治疗和消除这种疾病对经济和个人健康的影响。
注:
[1] 8%的数字是加权平均值，基于每个年龄段的人数。
[2]例如，最近一篇关于Long Covid的《Nature Medicine》论文概述了一个症状群（“无法解释的劳累不耐受、虚弱的疲劳、认知和感觉障碍、头痛、肌痛和反复出现的流感样症状”），这些症状绝对会影响工作能力，但不一定会导致对任何CPS问题的肯定回答。
[3]这与之前布鲁金斯报告中引用的早期研究结果相当，后者表明27%至 33%的美国COVID-19患者在感染数月后仍出现症状。
[4]从Long Covid中恢复的人不应完全排除在外，而应分布在相关时间段内；因此，1700万有些保守。
[5]为保守起见，本报告不包括任何65岁以上的工人。因此，这些数目可能被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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