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奎松,1953年10月生,重庆市人,当代著名历史学者;主要学术专长是中共党史、中外关系史。
读史求实:研究革命史的人
为什么会怕杨奎松?
文:徐庆全  编:先知书店
机缘巧合,我和著名学者、华东师大教授杨奎松兄认识很早。说起来,我经常有这样的机缘,在年轻的时候就能够接触到比我年长的学者——尽管那时他们还没有暴得大名。
◎ 他的学问非常深
20年前,我刚过而立之年认识杨奎松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学问非常深。那时,社会上是个全民经商的浮华年代,学问不被人推崇,对于历史的研究也不像今天这样关注。杨奎松虽然已经写了好几本书,但圈外人也很少知道他。
我也是认识奎松以后才知道他学问很深的。我把他的学术文章,或者改一个通俗性的标题;或者敦促他改个开头结尾,在杂志上发表。
印象中,我把他写的关于“延安时期”的文章分三期连载,曾经大得好评。现今说起来,对于那段历史的研究,奎松可以算是个“始作俑者”啦。
1996年,我和奎松同去创办一份杂志——又是机缘巧合,关系更进了一步。此后,我和他相继离开这份杂志。再此后,他成了著名学者,我还是一个编辑。偶尔在会上见面,还是非常亲切。
◎ “笔墨官司”是良心学者的必经之路
说杨奎松打“笔墨官司”,就是上文近一次与金一南的叫板。
金一南的《苦难辉煌》一路颂扬、一路飙升之际,杨奎松的一篇《“辉煌”莫建沙滩上——对<苦难辉煌>一书的正误与批评》的书评,让学术圈外的有些读者多少有恍然大悟的惊讶:原来这本书竟然有“不可理解的错‘抄’”、“不可接受的误‘读’”、“不可理喻的编造”、“不可容忍的剽窃”四大软肋。
当然,也有的读者对杨奎松的批评很愤慨,认为他“尖刻”,是“学霸”。一场“笔墨官司”到现在也没有收场。
不过,杨奎松倒很淡然。我注意到,在他稍后出版的《读史求实——中国现代史读史札记》一书中,特意收录了这篇书评,可见他对“尖刻”、“霸道”等指责并不在意。
◎ 平常的书名,硬核的内容
这本《读史求实》,是杨奎松多年来学术论文的汇集。副标题说是“读史札记”,多半有些谦虚。
譬如,考察共产国际财政支援问题的《政治独立的前提》等等,一是涉及到的问题都是中国近现代史上众说纷纭的大问题,二是每篇文章大致都在两万字以上的篇幅,称为“札记”是不是有些名不副实?
▲《读史求实》一书目录
◎ 苦心孤诣30年,厚积薄发
而就所论证的问题来说,杨奎松在这个领域苦心孤诣30年,厚积薄发,视野极为开阔,一个个极容易被人忽略的历史细节,在作者开阔的视野中,一旦拎起来成为论述一个大问题的索引,而这些大问题,都是关乎中国现代史不同时期的节点。这怎么能是“札记”所可涵盖的?
即以批评金一南的书评来说,杨奎松所指出该书的四大软肋,既不是“札”,也不是“记”,而是实实在在从学理上阐发的。
◎ 为人低调,只论学术,不论人
因为批评了“各方忽然齐刷刷力推起《苦难辉煌》一书来”,杨奎松也遭到一些所谓的“尖刻”、“学霸”的责难。其实,熟知杨奎松的人都知道,就为人来说,他非常低调,既不“尖刻”,更不“霸道”。
1996年,我和杨奎松曾一起办杂志。那是已故的著名学者郑惠先生创办的。郑惠特意邀请杨奎松来当主编,可是他却认为自己学识不够,又推荐了另一个“杨”——杨天石——来当主编,自己则屈居副主编。这样的人,怎么能和“霸道”连在一起?
不过,就学术研究来说,杨奎松倒是少有的较真,他身上多少带有一点二三十年代学者那种书斋求学的特点。
早在1980年代后期,杨奎松就与将历史作为报告文学来写的作家黎汝清,有过一场“笔墨官司”,就皖南事变这一重大历史问题的研究,尖锐的批评了已经成名的黎汝清。
1990年代后期我和他一起办杂志时,他针对叶永烈等人纪实文学书写历史的方式,也多有微词,力主在杂志上发起“纪实文学与历史”的讨论。这场讨论中,杨奎松不但组织座谈会,组织稿子,还亲自写文章阐发观点。
▲《读史求实》内页展示
◎ 学理上的较真,是为了守住历史的真实
与有人爱与名人打“笔墨官司”不同的是,杨奎松纯粹是学理上的较真。
他在书中阐述为何批评金一南时说:
“如果没有人出头对这本书提出尖锐的批评,以这本书被热炒和受推崇的情况,一定会有第二本、第三本,甚至大量类似不顾历史真实的所谓历史作品跟风而起。这注定会使人们对历史的认知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使真正的史学研究成果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甚至干脆成为一些主观先行、生吞活剥的文学作品的垫脚石。”
从这个出发点来说,相信读者会有这样的期待:杨奎松有更多的“笔墨官司”缠身才好。
在杨奎松他看来,学问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它必定会对人类社会的进步有益。哲学家费希特的话来说,就是:“我们的一切研究都必须以达到人类的最高目标,即达到人类的改善为归宿。
他认为,如果历史研究,不能让读者更懂得尊重、敬畏人的生命、权利和尊严,反而因为立场造成了更多的对立或伤害,这种学问不要也罢。
有人请教他,什么是好的历史著作?他列出了三个标准:
◎ 首先,要有充分的史料支撑和出处清晰的引证
凡是那些读起来痛快、解气的所谓历史书,其客观性和准确性都值得怀疑,更别说那些为意识形态服务的研究。正如他在《读史求实》一书中说:
“历史已经发生了,成败是非已成过去。即使牵扯到祖辈、文化,或是党派、国家、民族感情,弄清真相,实事求是,尊重已经发生的历史事实,理应是最重要和最基本的。如果戴着有色眼镜,无论看过去,还是看现在,其实都没有办法弄清历史事实。换言之,如果我们能够暂时抛开历史中的恩怨是非,我们要发现历史真实并非没有可能。”
杨奎松能抛开历史是非,以可靠的材料说话,又能发掘到未解密的档案,行走在学术的雷区,在中国能这样做,并且能够做到的历史学者,实在不多。
◎ 其次,对历史的复杂性有充分的同情与理解
一切历史都是人的历史,历史是人类行为的记录。但群体性的人没有逻辑,充满了无数的未知变量,无法用科学的方式衡量,更难系统地编排归纳。因此,研究历史,不能以后来者的视角对当事人进行苛责,只有“洞察人性、悲悯人心”的历史学者,才能做出好的研究。他尽量去掉了后人的审判视角,躬身进入当时的历史语境,去理解历史的逻辑。
◎ 最后,要能给今人以启发和深入思考的空间
中国古人常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读历史就是为了吸取历史的经验和教训,上升为历史智慧,解决现实问题。杨奎松一直带着问题意识做历史研究,他的写作最终是为了解决现实中的社会问题。书写历史,他只是摆事实,并不带节奏,因为事实最能给人以启发,去掉审判视角则给读者留下了更多深入思考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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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庆全,原文标题:《我眼中的杨奎松》。内容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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