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行晋西北（二）：河曲有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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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晋西北行的第一站即主要目的地是河曲，靠在黄河边上的一个县（上图有河曲在山西的位置，忻州市最西头）。去干什么？当然是看鸟！

从地图上看河曲县城，就在黄河曲曲弯弯的岸边，对岸北边内蒙古，南边陕西省，绝对的“鸡鸣三省”之地。而曲曲弯弯的这一段黄河，有不少河心洲，两岸（至少看得见的此岸）洲滩宽阔，水流减缓，适宜水鸟栖息。

黄河边的“鸡鸣三省”公园

对岸山头立了一只大公鸡

河曲是突然列入出行计划的。因大瑶山鸟赛主办方“临退”（疫情防控害得~），空出来5天时间去哪儿？太远的地方去不成，有疫情的地方不能去，算了算需要去又有实现的可能，非河曲莫属。

中科院地理所于秀波研究员发起实施黄河流域水鸟及栖息地调查，黄河源头上中下游9省区联动，准备10月上旬第一次同步调查。8月去山东黄河三角洲培训之后，我牵头协调的内蒙古中西部沿黄各鸟友调查组陆续报了调查方案，就等开弓射箭了——鸟友们参加长江中下游水鸟调查是20年前的事了，黄河晚了这许多年，大家都盼着呢。

偶然在朋友圈看到几年前加了微信的河曲公益组织负责人发了一张黑鹳集群的图片（下图），咿~这地方没有列入这次黄河水鸟调查中么？这么多的国家一级保护鸟类，不应该漏掉啊——

赶紧联系，报上来河曲黄河水鸟栖息地概况和鸟种及大概数量，发给山西调查组的牵头鸟友，这就准备把河曲纳入调查范围了。但也发现河曲鸟友是新手，能否胜任调查不太清楚。太原鸟友没时间提前过去踩点，那我正好空出来5天，去呗。

先不说路上，一到了河曲，那个“乡音”真亲切！

我不是山西人哪，咋是“乡音”？看官不懂了吧。我在内蒙古河套平原下乡N年，明清年间至民国初年山西人走西口，多的是从河曲渡黄河，去内蒙古河套开荒种地，继而走蒙俄欧洲做生意，落脚扎根之地就是黄河河套地区，临河、五原、磴口、前旗……那边汉族大都是山西老家，方言改不了，我一听就惯熟得很。

如今在河曲黄河边古渡口处新修的西口古渡景点，记录那一段历史

之后一天看黄河+观鸟，跟河曲人一起完全没有语言障碍（2019年去山西沁源办观鸟节，听方言比较费劲哈）。稀罕的就是这一段黄河，水清流漩，不似下游的黄水汤汤，倒像了青海“天下黄河贵德清“，又因峡谷地形，两岸夹持，没有太开阔浩大，一眼到对岸，只要有只鸟，一般不会漏看。

9月下旬还没到水鸟集中的季节，但仍然有不少黑鹳、鸬鹚、苍鹭、大白鹭、赤麻鸭等目标显眼的家伙在河心洲或对岸河滩上驻足。

这样看不出有鸟，但这个距离，单筒发挥威力，刚刚好！

这宽度，鸟调不用两岸同步，从山西把内蒙古那边的鸟一并记了

此岸河汊

河汊林地（可惜匆匆，没有仔细看林地小鸟）

我们从北往南，又从西往东，把河曲沿黄河的十几公里有洲滩的河段都看了，再加几处河道之外的浅水区和鱼塘，鸭子四五种，黑水鸡、骨顶鸡、小䴙䴘等该有的全有。黑水鸡所见都是幼鸟——貌似爹妈先迁徙，儿女再长长自己上路？

黄河外围湿地

“白鹭！”我闻声转头，咿~好胖，是？望远镜一举，白琵鹭七八只，很从容地在水草丛中理羽休息，不理我们一行人的指指点点。据说秋冬时节，还有不少天鹅光顾。

手机拍，白琵鹭就这么近

挺水植物密集的湿地，会藏着什么？

娘娘滩是河曲黄河中一处有人居住的河心洲，树木葱茏。往上游一段，鸭子不少，单筒伺候，认真数出来111只赤麻鸭，80只绿头鸭；飞起的鸭子里择出来3只赤膀鸭（三级飞羽白色），附近水塘里还有两只红头潜鸭。

有意思的是斑嘴鸭，三三两两，多处都有，加起来数量也不少，发上记录中心小程序随手记，居然标红！晋西北显然不是这种东洋界野鸭的传统栖息地，这些年也没有鸟友过来看鸟发记录，它们的北扩显然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我跟记录中心的山西的审核员说了，让它们先红着吧，改天哪位鸟友在河曲拍了斑嘴鸭的图片发上记录中心，再给它们取消标红不迟。现在正是晋西北鸟种“破纪录”的好时机，看谁先到先得！

在河曲拍鸟已经有三四年的火山人（网名），手里已经有大把的鸟片，黄河滩上的水鸟种类被他拍得差不多了，小鸟也很有斩获。他给我看一张巨嘴沙雀的图片，被我怀疑是山西省新记录。果然，后经李桐确认，这个新记录“稳了”！

沿黄河走过一遍，火山人又带着我们走山沟，黄土高坡，曲折沟壑，原来里面有幽境。眼看着一处土坎下泉水冒出，慢慢汇集成溪流，随即又隐没于草木土石下，过一段再冒出来，水流变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