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吴弭就担任市长一年了,但政治评论家一致认为12个月对于评估她是否履行了她对选民的承诺、成为彻底变革的推动者来说,时间太短了。
虽然市长已经为租金控制和她推行的一些其他重大改革项目奠定了基础——比如免费交通、波士顿规划与发展局的全面改革,以及修改警察合同以减少加班——但这些改变都还没有落实。
然而吴弭的政府对市政府如何看待多元化问题产生了切实的影响。也许最重要的是与城市鲜食(City Fresh Foods)签订的价值1700万美元为波士顿公立学校提供服务的合同。这是本市授予经认证黑人所有企业的最大的非建筑类合同。
吴弭说她进入第二年后的当务之急包括“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推出租金控制政策,并加倍努力使城市合同的分配多样化。
当被问及她对自己作为本市行政长官迄今为止工作的评价时,吴弭说这是一项还在进行的工作。她以几个关键职位的招聘流程为例。
“我想说,在奠定基础方面我们做得很好。就产生影响而言,比我希望的要慢,但我喜欢的是以旋风般的速度前行,”市长说。“直到九月我们才看到一个完整的内阁形成。…… 我不确定在这种招聘环境下我可以做什么以更快地进行,同时又要获得我们有幸看到的优秀人才加入我们的团队,但在这些我很高兴经历的国家范围内的搜索过程和采访中,的确很多时间过去了。”
在她的第一年里,吴弭不得不面对两个在她宣布参选时还没引起政治关注的危机:在丹尼斯·怀特因重新出现家暴被解雇后要招聘一名新的警察局长,以及州教育当局因学区一系列问题和不足威胁要将学区接管后要招聘波士顿公立学校的新校长。这些关键职位的搜寻带来的结果是,前波士顿警察、曾任密歇根州警察局长的迈克尔·考克斯担任局长,萨默维尔学校备受推崇的校长玛丽·斯基珀担任校长。两人都受到了这座城市的乐观欢迎。
迄今为止保持相对低调的一位重要官员是规划主管亚瑟·杰米森,他将担负起波士顿规划与发展局的职能。杰米森将成为吴弭志向高远的计划中一位关键的人物,将要改革城市中商业开发的方式及住房(可负担或不可负担)的建造方式。
“我们不得不做很多工作,包括重建、填补领导角色、建立我们团队、制定在市政府实行新做法开展新业务,”吴弭说,“我真的为我们一年后所处的境地感到自豪。”
波士顿学院政治学副教授大卫·霍普金斯说,吴弭的第一年证明了市长的权力有限。
“这差不多表明,对于一个带有非常野心勃勃的政策变革议程竞选公职的人来说,实际上要完成所有这些事情需要的不止一位市长也不止一个政府,”他说。
“她有能力做到一些事情,例如实行免费的公共汽车票价和一些公共汽车线路,”霍普金斯继续道,指出吴弭在为期两年的试点项目扩展中推出的三辆免费公共汽车,“但更大的系统性问题存在,在很大程度上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不过,霍普金斯假设支持吴弭的选民认识到大规模变革需要时间,并将耐心等待她剩余的任期。
流行病政策转变和回应的抗议
早些时候,吴弭与她的前任,前市长马蒂·沃尔什和前代理市长金·珍妮就疫情政策形成了两项重大的背离,即对寻求开设户外餐厅的北端餐馆征收新费用,并强制为该市1.9万雇员接种疫苗。
少数北端餐馆老板的反对(其中一些人不住在本市),没有阻止市长。吴弭让她的对手发泄了怒气,但在执行全市公共用餐安全指挥方面赢得了胜利。
更令人担忧的是,规模相对较小但情绪高涨的部分第一响应者大声并恶毒地反对了吴弭的要求。这导致了一场正在等待州最高法院听证会的曲折法庭之争,以及针对她的公开骚扰活动。
几个星期以来,抗议者包围了她在罗斯林代尔与年迈母亲、丈夫和两个孩子同住的家,而吴弭公开表示出了决心。社交媒体上针对吴弭的攻击性质普遍、个人化、种族主义。社会上的攻击如此卑鄙,以至于长期的政治对手都团结起来为她辩护。市议会积极响应吴弭的要求,限制私人住宅外的公众抗议时间。
研究美国政治中对待种族和不平等态度的波士顿学院助理教授玛莎·克鲁彭金说,应该在国家趋势的背景下看待吴弭的经历。
“自Covid-19疫情以来,即有反亚裔种族主义的趋势,和向立法者发送更消极、尖酸、有时是威胁性信息的趋势,”她在最近一次的采访中说。“这在美国仍然是个问题,即使是在非常进步的地方,不幸的是包含波士顿。”
当被问及人们应该如何看待对她的人身攻击时,吴弭回应了这个问题。
“我们正处在一个十分动荡和毒性的时间段,”市长谈到她入驻办公室后发生的事说,“不过,我认为我们看到的是可以在本地…… 在言论自由与仇恨或骚扰之间的明确界限上建立出一些防火墙。这对于任何可能希望参与公共服务或在我们社区担任领导职务的人来说,都是一条重要的界限。
租金管制
租金管制的推出也容易引发争议。市长亲手选出的委员会今年已经在这个问题上工作了至少六个月,大波士顿地区的发展部门没有忽略这个事实。
“我认为,至关重要的是要看她对自由市场经济的信心度高,还是对政府监管房地产行业的命令和控制程度高,”大波士顿地区房地产委员会首席执行官格雷戈·瓦西尔说。根据其网站,该组织反对租金管制,并拥有约12000名成员。
瓦西尔表示,在利率升高和建筑成本昂贵的情况下,这样的政策将难以实施。
“我们看到吴弭市长一直是租金管制的支持者,但在我们目前所在的市场中,这可能令人迷惑,因为她最终所做的可能是影响生产,而这又是我们无法负担得起的,因为我们真的需要更多的地方供人们居住。”
马萨和卡斯大道
随着吴弭进入第二年的工作,另一个可能导致选民对她变更速度失去耐心的问题是:居住在马萨诸塞大道和梅尔尼亚卡斯大道(通常称为马萨和卡斯大道)附近街道上的人群。
她担任市长后的首要举措之一是承诺将当时居住在该地区的约150人搬进永久支持性住房。今天,人群已沿着该地区的不同街道搬移,而犯罪活动、药物滥用、无家可归和心理健康挑战带来的问题持续着。
“这是政治的老生常谈了,有时问题在实际变成你的责任去解决它们前,显得更容易解决,”霍普金斯谈到了这种情况。
萨福克县治安官史蒂夫·汤普金斯因计划将一些人口安置在以前为美国移民和海关执法局被拘留者保留的空间而受到批评,他说吴弭的政府已经回过头来重新审查他的提议。但是,他说,如果政府不采取强硬立场来缓解进步派的嘲笑,就难以使用该设施。
“如果我们要再次被指控定罪,那我就不感兴趣了,”汤普金斯告诉大蓝山新闻(GBH News),“显然,我们会接受讨论,因为我们希望能够提供帮助。……我们拥有他们可能需要的一切——住所、食材、药物、家庭团聚、社工——而且我们就在街对面,所以我们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吴弭为本市首要任务是安置人口的做法进行了辩护,并请求国家资助1000套住房,为目前流落街头的人提供住所。
种族平等
吴弭第二年的目标包含实现城市合同分配的多元化,这符合她在全市促进更多种族平等的承诺,她已经在这方面取得了进展。市长设立了黑人男性发展办公室,为其提供了200万美元的预算,并任命前马萨诸塞州黑人经济委员会主席塞贡·伊多乌担任经济机会和包容性负责人。
“我对政府对公平的投入感到鼓舞,”前罗克斯伯里市议员和市长候选人蒂托·杰克逊在评估吴弭第一年在这个问题上的举措时说。“我看到了进步。”
杰克逊作为本市21名成员的黑人男子和男孩委员会的成员,相信吴弭的政府会在她的任期内继续认真对待这个问题,她也认为为城市合同的多样化设定具体目标至关重要。
“要将鼓励转变为说服我们要做很多事情,因为被选举的官员须要承担重担,”杰克逊说。“但我确实想给予支持和赞扬,因为吴弭市长将人员和基础设施放置到位以推动进程了。”
展望第二年
随着市长跨入任期第二年,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尚未兑现的政策承诺,和她推动这些承诺将需要的关系——即与当选州长莫拉·希利的关系。
吴弭承认关系对于推进她的议程至关重要,并表示她期待与即将上任的州长合作。
“在我任职的早期,贝克州长就宣布他不会竞选连任,当你知道很快就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时,这会改变你计划内容和方法的动态,”吴弭说,“我很高兴能与真正了解我们城市的人一起发展前进,她在我们最需要本州与我们形成合作的许多问题上有良好的记录,无论是鸦片类药物危机,或是居民的住房或能源价格。”
另一个可能会让吴弭未来执政面临困难的关系是她与新当选的萨福克县地方检察官凯文·海登之间的关系。
吴弭在艰难的初选中支持海登的对手、市议员里卡多·阿罗约。随着丑闻席卷两位候选人——《波士顿环球报》报道了阿罗约过去的两起性侵指控,而海登则警告过境警察、试图驳回一起官员不当行为的案件——吴弭没有指责海登因文件泄露去煽动关于他对手的负面头条新闻,海登则否认了这一点。
熟悉地方检察官和市长之间互动的人士表示,两者只有在规划如何解决犯罪问题时才会有交集,在最近枪击案件增加的情况下(尤其是在多切斯特地区),吴弭在此问题上受到了批评。
对霍普金斯来说,现在悬而未决的问题是吴弭能否创造出对波士顿人民的日常生活产生持久影响的遗产。
“这很难做到,”他说,“你总是要面对许多执着于现状的有权势的人…… 以及有时可能会看似支持变革但具体变革发生时不那么支持的选民。”
“她象征性地标记出了自己,”霍普金斯说她能选举上是一次彻底的进步,“但这是否能转化为市政府政策上的切实差异,以及市政府与州政府还有政治体系中其他关系上的差异。目前还不清楚她是否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认为,两年或三年或四年后,我们会更容易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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