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强弱在于力
千秋胜负在于理

对比美国,为何中国

互联网公司更能创造就业

©文/ 维舟 编辑:瑞秋的春天
☄ 通过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国内的互联网企业能更好地将新技术和劳动力优势结合起来,为全社会提供生活便利,进而带动更多就业,最终让更多人从中获益。
自10月初以来,美国多家高科技和互联网巨头陆续开始大量裁员,仅七家公司就可能有多达9万行业精英加入失业队伍:亚马逊传言裁员31000人、Intel裁员24300人、Meta裁14761人。
动静最大的推特虽然“只”裁3750人,但却砍了一半员工,新老板马斯克扬言:要么接受长时间、高强度的“硬核”文化,要么就走人。
在我们这边,疫情冲击之下刚从谷底爬升的经济也很不容乐观。对无数职场新人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寒冬: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字,7月的毕业季,16-24岁青年失业率高达19.8%,9、10两个月虽然下降到了17.9%,但依然处于高位。
在此经济下行之际,几乎各行各业都在蜷缩过冬,不敢大举招人——也许核酸检测机构除外。有人根据天眼查数据,对比了截止今年6月1日和去年6月1日的各家互联网大厂的社保人数,结果发现,十家头部企业无一不在减少,加起来少了34402人,前三分别是:字节跳动(-7358人)、滴滴(-5237人)、阿里(-4375人)。
当然,有人说:“对于大几万人的互联网公司,这个数量也就是正常流动。”确实,这大抵也就占各家员工总数十分之一上下,但问题在于,以字节跳动为例,从2017年到去年底,员工总数从几千人急速扩张到11万人,而像现在这样的收缩还是前所未有的。
1
重增长还是重就业?
作为新经济的最典型代表,互联网企业的动向对市场来说有着指标性意义,因为这些年来,正是这些新经济领域带动并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
根据国家信息中心《中国共享经济发展报告(2020)》,在整体就业形势严峻的情况下,共享经济领域就业仍保持快速增长势头:平台员工数达到623万,共享经济提供服务者约7800万人,同比均增长约4%。
经济学家Tim J. Kane在研究1977-2005年间美国的就业市场后发现,老牌公司每年失去约100万个工作岗位(也就是说,每年解雇的人数比新雇员多100万),但初创企业则每年创造约300万个工作岗位。他的结论振聋发聩:“在就业增长方面,初创企业并非一切,它们就是唯一。”
这个道理也完全适用于中国,不然新工作岗位从哪里来?李克强总理在两年前就曾在答记者问时指出:中国每年需要创造900万个工作岗位,“就业是最大的民生,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这是天大的事情”。这不仅仅是经济问题,也涉及社会稳定,毕竟一半的中国家庭都是“手停口停”。
对老百姓来说,“稳经济、保增长”的真正重要的其实是“保就业”。这其中存在微妙而重大的差别,因为有时候经济倒是增长了,就业却陷入了停滞。
经济学家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看似矛盾的“有增长无就业”现象,它在美国表现得尤为突出,被称为“失业型复苏”。大致从1970年代中期起,随着发达国家向后现代社会转型,大量节省劳动力的新技术涌现,既取代了一部分工人,但也创造了大量新产业和新岗位。然而,美国经济“有一个巨大区别:新的工作场所和工作岗位不是在美国而是在其他国家创造的”(《新阶级社会:美国梦的终结》)。
的确,美国引领着这一经济变革,孕育出无数创新企业,几乎在全球“赢家通吃”。到2016年,仅谷歌、facebook、亚马逊、苹果这四家顶流企业的市值就高达1.8万亿美元,相当于印度全国的GDP,但印度当时有12.5亿人,而这四巨头在美国仅雇用了不到40万,其中还包括了苹果零售店和亚马逊仓库的大量员工。
美国凭借其在全球化体系中的主导地位,能够对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劳动力进行几乎实时的协调反馈,在这种情况下,资本服从经济规律,完全可以将工作外包给任何一个更具成本竞争力的地方,将高薪岗位转移到低薪国家。
因此,美国的失业往往是所谓“结构性失业”,即劳动力的供应和需求不匹配:底特律的失业率一度高达25%,比美国其它任何一座大城市至少高出9个百分点,同时高出全国平均水平2.5倍,因为这座汽车城的很多产业工人的技能找不到用武之地。
这样,仅保留研发等核心职能的美国总部达到了效率和利润的最大化,实现了人员的精简,但对美国自身的就业带动却相对没那么高,Intel的高层早在2004年就曾对《纽约时报》明白说过:“我们留在美国不是为了优化就业,而是为了提高我们的生产力。”
2
新机会从哪里来?
和美国不同的是,国内的互联网经济本身结合了新技术和庞大、低廉的人力资源优势,数字经济平台带动的服务市场,吸纳和带动了大量就业人口,还催生了许多新职业,外卖平台、共享经济创造出了外卖小哥、网络主播、主播经纪人、场景包装师、直播讲师等新岗位。
这里重要的还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带来一点安心。像微信小程序这样的数字化工具,在疫情期间还发挥了重要的促消费、稳就业作用。现在总有人说:“失业了,大不了去送外卖。”但试想一下,没了美团,你就不能把送外卖当作最后的托底就业了。
根据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2020年7月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测算,2019年仅阿里集团的电商平台带动就业的机会就多达4976万个,而抖音则直接或间接带动了3617万个灵活就业机会。据推算,京东对线下门店、中小商家和新农业释放技术和服务能力,也带动了近2000万人就业。
《数字生态就业创业报告》显示,以微信公众号、小程序、视频号、微信支付、企业微信等共同构成的微信数字生态,在2021年衍生的就业收入机会达到4618万个——像我这样写公众号的自媒体人,当然也是其中一分子。
这是不难想见的,毕竟每家互联网公司所构筑的庞大商业生态,势必都需要大量下游的合作商、外包、零工密切协作,尤为关键的是:国内的这些互联网大厂,其竞争力本身就取决于他们能有效结合中国庞大的劳动力,并为消费者提供更多样化的便利服务。
不少人出国后往往发现,欧美日的数字经济虽然也很发达,但却没有那么便利的无线支付、外卖送餐、共享单车,直播带货也远不如国内兴盛,因为这些创新本身就根植于中国社会的商业环境。
就此而言,这是企业和社会之间达成的双赢:企业带动就业、优化服务,最终提升中国的竞争力,而消费者在得到便利的同时,也能在新经济中看到更多新机会。
不论我们是否乐意,新技术进化的脚步不会停顿,在不久的将来(这可能在一代人的时间里就会发生),制造业所雇用的劳动力极有可能会变得像农业一样,只需要少量人手就能生产出全社会所必需的生活物资,而剩下高达80%以上的劳动力,都必须依靠服务业来吸纳。
怎样才能创造新的服务业工作机会?那就得以“用户中心主义”的原则,通过提升用户体验来产生价值,因为标准化的产品功能已经难以满足千百不等的市场需求,也只有创造体验,才能为产品或服务带来更多附加值。
近些年来所谓“懒人经济”和“刁钻消费”,其实说到底关键点就在这里:挖掘更多用户需求,基于这些洞察,才能知道怎么做。
问题是:这些隐藏的用户心理,如果不是通过大数据的捕捉、分析,单凭直觉几乎是无法发现的,否则就不叫“刁钻”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只有不断分析动态变化的海量数据,才有可能提供度身定做的用户体验。
在这一意义上,数字经济并不是像钢铁、汽车那样是某个产业门类,而是新时代为各行业赋能的一种方法。这不仅仅是改善工作过程、成就一些中小创业者,更重要的是促进新的商业机会不断涌现。没有这样一种力量的推动,每年新增900万工作岗位的目标势必更难实现。
经历了这两年的疫情封控,很多人恐怕都深有感触:如果没有微信群一个个群主的信息沟通、社区团购和外卖骑手,可能我们连吃饭都成问题。
在紧急事态下,这不仅开辟新的就业机会,对每个人来说更是救命的“刚需”,也改变了我们的看法:在封控之前,我们可能都想象不出来,团购和骑手对我们的生活如此重要。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Hod Lipson曾说,一个残酷的现实是很少人能成为新经济的赢家: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技术专家、科学家或数学家,即使可以,当机器能够免费从事这些工作时,谁还会付钱给我们呢?是的,我们当中有一些人将制造这些机器、编写代码并提供重要的思想。但让我们面对现实吧,并非所有人都可以为谷歌工作。
确实,每年申请加入谷歌的多达300万人,但成功率仅为428:1,比进哈佛(14:1)还要难30倍。
当然,在中国要加入腾讯、阿里也很难,但通过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国内的互联网企业能更好地将新技术和劳动力优势结合起来,为全社会提供生活便利,进而带动更多就业,最终让更多人从中获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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