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曾预言，“在未来社会，每个人都能出名 15 分钟”。2021年10月31日，柳夜熙在短视频平台抖音凭借一支 2分钟的特效短剧蹿红，360万人点赞。而且，柳夜熙还不是人，是虚拟人，“一个会捉妖的虚拟美妆达人”。
不只柳夜熙，目前在中国市场，从粉丝数、内容、业务能力和商业合作项目等方面衡量，虚拟歌姬洛天依、虚拟偶像团体 A-soul、国风超写实虚拟偶像翎_Ling、虚拟音乐人 Vince、虚拟科技博主Eassy等也都有巨大的潜在市场。
在微博、小红书、B站，抖音，它们像明星一样发布新歌，开演唱会，拍短视频，直播，代言品牌，去时装周走红毯，和粉丝们分享自己的工作、旅行和生活，尝试吸引Z世代年轻人。他们出生在即时通信工具、搜索引擎、视频网站并存的时代，自小同时生活在电子虚拟、现实世界中。
这次，我们拍摄了虚拟人Vince、Eassy、南梦夏，也和这些人聊一聊。
像迪士尼一样连续制造爆款
柳夜熙一夜爆红后的半年内，虚拟人迅速成为投资界的爆款。顺为资本副总裁冯铮曾谈到，“能明显感觉到虚拟人在2021年下半年比上半年热很多。”紧接着，到2022年1月，虚拟人领域近百起融资累计超 4 亿元。资本寒冬中，一级市场投资人趋于谨慎时，这个级别融资金额通常在新能源公司才能见到。与此同时，中国虚拟偶像运营公司们也在打造属于自己的爆款。
国风虚拟偶像翎_Ling比柳夜熙出道更早。2020年5月18日，她发布第一条微博，“初来乍到，请多关照”，配上一张隐身竹林深处的图片，仿佛一位古代侠女，恣意飞扬。实际上，次世文化虚拟IP事业部负责人Sara告诉《芭莎男士》：“翎_Ling来自中国，活在当下；对过去、未来充满好奇，艺术与科技造就了她，而“联结”则是翎_Ling的终极使命。”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翎_Ling的演出和商务合作都紧紧围绕人设延展。2021年1月16日她在戏曲选秀节目《上线吧！华彩少年》中首次亮相。她的名字正取自京剧中演员头戴的翎子。在京戏中，戴翎子的人物通常是勇于突破常规的年轻人。舞台上，透过虚拟现实技术，翎_Ling表演了京剧《天女散花》经典唱段。品牌代言也出于类似的考量。她今年8月代言@Olivoila欧丽薇兰橄榄油，一起挑战新中式美食。
翎_Ling目前在微博拥有103万粉丝，已经成长为头部博主。她的成功经验也正在被复制到次世文化旗下另一个国风虚拟偶像南梦夏身上。她比翎_Ling的年纪要小一些，是一位20岁左右的可爱少女，像邻家女孩，喜欢汉服等传统文化，从五官到穿搭都兼具中国古典美与邻家感。今年秋天，南梦夏和国漫《眷思量》里的角色屠丽、须灵犀合作了歌曲《月儿圆》。次世文化虚拟IP事业部负责人Sara透露，“音乐之外，小夏今年还会在不同的渠道尝试更多其他形式的内容。”
南梦夏
粉色缎面吊带短裙：Vercace
珍珠吊坠项链：Versace
粉色渐变耳饰：GELELUA啫喱
比起后期多渠道的内容制作和运营，这位负责人认为，早期定位准确也很重要。“原创IP的超写实虚拟人，就像所有原创作品一样，是冷启动的。早期我们会付出更多，集中在IP本身的意义以及明确细分领域上。”
她介绍说，在打造IP特别是早期形象的设计上，容易出现对“皮”（虚拟形象）审美不统一的情况，大家往往希望“要长得好看，且有辨识度”，但审美因人而异，很难统一标准，由此陷入反复调整“皮”的困境中。次世一般会建议第一步先打磨人物设定，梳理更精准的运营方向，再通过整个运营方案来倒推“皮”的长相。在细分领域的定位通常早于人物形象的探讨，它往往需要经过全局的、长线的、细致的思考。
这套不断捧红虚拟偶像的方法是娱乐巨头迪士尼公开的秘籍。
南梦夏
金色提花旗袍连衣裙：DIAMOND DAZZLE
白色雕花长靴：Christian Louboutin
绿色异形耳饰：GELELUA啫喱
迪士尼 CEO罗伯特·艾格（Robert Iger）分享过，“叙述故事是迪士尼的生命，无论是在电影里，还是在电视节目上，也包括主题公园。”而这一切的起点是米老鼠和他的朋友们。
在中国，迪士尼的当红虚拟偶像玲娜贝儿，也是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慢慢火起来的。先在东京迪士尼海洋乐园成名的达菲，是米妮送给米奇一只玩具熊。后来，米奇在魔法王国许愿让它有了生命，跟他分享乐园里的喜悦。好奇的小狐狸玲娜贝儿则在森林中探险时遇到了达菲。
然后，围绕迪士尼乐园的四大部分：游乐设施、秀、餐饮和周边商店，玲娜贝儿的故事线不断扩充和更新。这是属于迪士尼打造虚拟偶像的节奏，每一件事都有故事。中国虚拟偶像运营公司们最想融会贯通的也是这套办法。
南梦夏
金色提花旗袍连衣裙：DIAMOND DAZZLE
白色雕花长靴：Christian Louboutin
绿色异形耳饰：GELELUA啫喱
虚拟人的元宇宙进阶计划
在中国元宇宙的发展初期，如何打通虚拟人的应用场景是自2021-2022年各大虚拟数字人企业攻克的议题。聚焦于时尚数字资产研发及运营的元宇宙创企StarHeir「世悦星承」，及全球亚洲音乐文化的代表「88rising」正在揭晓答案。
作为虚拟音乐人Vince背后的公司世悦星承联合创始人张馨心Vanessa及88rising副总裁Kevin Chen共同表示，无论打造真人明星或虚拟艺人，前期的投入是一个必经的过程。随着CG技术的的提升，制作成本和工期都在不断地优化之中，从而打开虚拟数字人To B商业化的局面，在未来也将降低进入元宇宙世界的门槛。超写实虚拟数字人的背后是一个专业的运营的团队，并以数字资产作为媒介输出优质内容，例如2022年年中，世悦星承联合88rising推出虚拟人Vince的两首单曲《Vince》与《Real Love》，在中国音乐领域引起热度讨论，从而打开元宇宙演唱会内容版块的商业市场。
Vince
黑色解构皮质夹克：CELINE HOMME BY HEDI SLIMANE
黑色高领内搭：Zegna
黑色直筒皮裤：CELINE HOMME BY HEDI SLIMANE
太阳镜：Mulberry
黑色高帮靴：Moncler 高帮系带踝靴
88rising副总裁 Kevin Chen在介绍与世悦星承合作的虚拟音乐人Vince 时表示，“和其他演绎类艺人相比，音乐类的虚拟艺人更容易出圈，粉丝通过一首音乐作品喜欢上Vince，并通过其音乐作品开始去了解虚拟人在各大社交媒体上的日常动向，从而打开了大众今后在元宇宙里虚拟生活方式的想象力。”
Vince
黑色褶皱短款外套：Acne Studios
橘黄色高领上衣：Zegna
黑色直筒牛仔裤：AMI
黑色印花运动鞋：JW ANDERSON

因现在中国处于元宇宙技术的早期探索阶段，虚拟人作为元宇宙的先行者活跃在Web2阶段的各大社交媒体，是因为他们真正的主战场是在未来的元宇宙虚拟世界，等到元宇宙的入口正式打开，虚拟数字人的应用场景将实现真正的技术自由。作为元宇宙最具代表性的符号，尤其是坐拥百万粉丝和优质音乐作品的虚拟人Vince，成为了现在元宇宙商业化的首选合作标的之一，合作品牌包括Dior，森海塞尔，New Balance , 法拉利，X美术馆，SKP-S等。
Vince
黑色皮质风衣外套、黑色羊毛衬衫、黑色休闲长裤：dunhill
与此同时，世悦星承与网易新闻推出的潮流科技博主Eassy，结合两家公司内容与技术1+1的合作，输出其新闻专业领域的PGC内容，使虚拟人Eassy多才多艺，能够更生动地展现。
Eassy
米白色剪羊毛大衣：Fendi
海洋蓝厚呢高领衫：Bally
米白色长裤：Fendi
随着技术不断的更新迭代以及适应市场的发展需求，虚拟数字人从Maya转换UE资产并逐渐适应各个场景的需求。世悦星承联合创始人Vanessa表示，公司现在通过摄像头捕捉软件去取代全套动捕设备，使得虚拟人在制作视频和直播方面发挥更加灵活。随着今年市场对虚拟数字人需求不断的提升，尤其是虚拟人不因地理空间的限制，能在线上完成制作，相比真实艺人，这将是非常大的节省时间成本优势，尤其虚拟人Vince短期内在北京连线杭州完成了天猫双11超级品牌日与Adidas， Alienware的商业合作。
谁在为虚拟人买单？
今年26岁的周莫是个老二次元了，初中就开始刷B站，“是看着（中国初代虚拟偶像）洛天依长大的”。被问及“喜欢哪些虚拟人时”，她第一个反应是，“可能需要先区分下虚拟人、虚拟歌姬、虚拟偶像和虚拟主播。”她更喜欢声音好听，性格有特点的虚拟主播，因为“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很难遇见类似特质的人”。
偶尔，她也会看柳夜熙这类超现实虚拟人的抖音短视频，“但主要是短剧的内容吸引了我，比如短剧《地支迷阵》讲的是十二生肖。而我正好对传统文化感兴趣。不过，柳夜熙虽然穿梭各种故事里，但我很难记得她是谁。”周莫更多地将这类虚拟人看作一种新的内容载体。
网易新闻虚拟人运营负责人丁广胜也有类似的看法。这个擅长新闻制作的团队，尝试给读者提供更有趣的内容获取方式。但他也强调，对多数人来说，一位虚拟数字人评论科技圈大事件还是一个新鲜的体验，特别当他还能和真人互动时。今年9月，世悦星承和网易新闻共同推出的虚拟人Eassy在网易伏羲旗下沉浸式活动平台网易瑶台中，就和《元宇宙改变一切》作者马修·鲍尔进行了一场对谈。
Eassy
米白色针织围巾：Acne Studios
米白色高领针织内搭：Zegna
黑色V领西装：Fendi
黑色休闲西裤：Fendi
黑白休闲板鞋：Fendi
周莫始终无法理解，部分光靠发几条图文微博的虚拟人，怎么忽然就出道成了虚拟偶像。不过，大学毕业后做了四年市场营销工作的她，倒是很理解品牌为什么找超写实虚拟人代言。“我个人认为，在不考虑转化率的前提下，只要它们的粉丝群体能覆盖品牌目标受众，运营内容调性符合品牌理念。找一个头部的，也就是粉丝量够大的，投一下，至少可以让年轻人晓得这个品牌挺潮，还知道找虚拟人，或许也是懂自己的。”
Vanessa给予了一个不同的答案，她表示虚拟人通过社交媒体的图文，视频，直播等方面去体现未来大众拥有自己Avatar的时候，能做什么，未来在元宇宙里拥有什么职业，如何打造自己的第二虚拟人生。品牌在目前的阶段合作虚拟人，一方面是善用数字科技打造品牌创意，另一方面即打开学习的态度接受新事物和拥抱元宇宙，而合作虚拟人，是品牌布局的第一阶段。Vanessa表示虚拟人如果包含了“潮”的概念，这已是成功的事情，而虚拟人的主战场绝非现在，而是现在市场上70%以上的品牌通过虚实结合的方式在未来推出虚拟商品，即元宇宙的入口已经成熟，虚拟人的时代将正式到来，世悦星承正在为此提前布局。
对品牌来说，虚拟人的风险低于真实艺人，能够根据不同需求量身定制出不同风格的形象。正因如此，虚拟人给消费者留下了非常大的想象空间。在品牌和虚拟人本身生活价值观的影响下，人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完善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并获得一种精神上的满足感。
Eassy
灰色高领印花毛衣：ETRO
通过技术和内容的运营，在虚拟世界里打开现实世界中被限制的能力，是用户，各大虚拟人公司和投资人们更看重的未来发展价值。与其说投资人看重虚拟人领域，倒不如说，他们看重的是元宇宙里的虚拟人、虚拟消费、虚拟场景能否为人类带来与众不同的第二人生体验。张馨心Vanessa表示，未来元宇宙的众多虚拟人背后，是真实的用户，他们将通过自己的Avatar 在虚拟世界中表达自己的生活观和价值观，更带有独特，鲜活的个人态度，通过Avatar体验元宇宙并在其基础上产出更加丰富的UGC内容。而AI人工智能方向的虚拟人将成为类似游戏里的NPC角色服务于大众用户的Avatar，虽然是已训练并设定完程序的角色，但可在一定程度上减去元宇宙平台的客服运营成本。就像微软小冰CEO李笛曾预言的，“虚拟人不仅会说人话，甚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时，元宇宙里将充满通过AI算法训练而产生的NPC虚拟人，优质内容输出的专业PGC虚拟人，以及每个人将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虚拟人，正如今天人们拥有一台智能手机。
现在，虚拟人正在和世界上最漂亮的那群人，比谁更吸引眼球。未来，它们还有可能将来构建一个虚实相间的美丽新世界。更多业内人士习惯将这个虚拟现实称为“元宇宙”。据科技公司Meta预测，它会是一个规模超过 80万亿美元（约560万亿人民币）的巨大市场。而科技大公司和创业者们，谁也不想错过它。
监制/佟宇
编辑/赵文斐
摄影/Jerry
采访、撰文/Alex
造型/马敏倩、刘宇程
妆发/Vivi
模特/王君杰、高艺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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