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的午夜生活，可以精彩到什么地步？

可以看看纪录片《午夜亚洲》。第一站就是入夜后缤纷多彩的东京，跟随着镜头进入一个窄小房间，墙壁上挂着几件花哨外套，窗台上放着史努比玩偶和金色假发。除此之外，屋内最显眼的物件还有一个小小的DJ台。
感觉是某个18岁叛逆少女的闺房，然而镜头一转，照在满是皱纹的婆婆脸上。
她穿着薄纱低胸背心，套了件堪比迪斯科灯球的夹克，“我爱亮片。但要是我太招摇，人们会把我当成疯子，所以我只会稍微花哨一点。”
婆婆名叫岩室纯子，已经80多岁。在白天，她是知名饺子店当家人，一脸慈祥，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从下午4点到半夜11点，煎饺子、炒菜、煮面，偶尔和客人闲聊两句，日复一日。
好不容易下班了，并没有抓紧时间洗漱就寝。而是简单地吃点东西，小酌一杯。然后悠哉悠哉换上闪亮衣服，擦上最鲜艳唇膏，奔赴凌晨1点的夜店。
这是一位热衷蹦迪的老太太吗？不，排队的年轻人都为她而来，他们在场子里挥舞手臂，叫着她的艺名DJ SumiRock。她站在台上，双手娴熟地在DJ台上操作，用时髦的法式电子乐混合日本老歌，夹克上的亮片随着节奏忽明忽暗，煞是动人。
我在屏幕前看得几乎起立鼓掌，这一切可太他娘的酷了。
看似特立独行的纯子婆婆，在人生的大半程里都走得兢兢业业。
生于战乱年代，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纯子在父亲的影响下爱上了爵士乐，父女二人常常关上门躲着邻居偷偷欣赏。但当时这个爱好并不能养活自己，成年后的纯子还是在家里饺子店帮忙，一做就是六十多年。
二十多岁遇到了喜欢的男人，不想结婚生子，一口气就同居了几十年，直到男人的身份居住有点问题，才在婚书上签字画押。
和你我身边的同龄人没什么区别，思想上略微“离经叛道”，应该承担的生活义务却分毫不差。从早到晚地工作，照顾另一半起居饮食，显然也没有什么放飞自己的机会。
直到七十多岁的时候，丈夫去世，生活中突然空出一块。纯子决定找点事情填上它——环顾四周，什么是最高效获取自由的方式？年纪大了腿脚不便，那就干脆去学开车吧。想到就要做到，她不仅顺利拿了驾照，还完成了一直没如愿的旅行——独自跑去纽约自驾了一回。
有次一帮年轻人在纯子的小馆子里办派对，现场有打碟DJ，纯子看得很入迷，朋友顺势推荐了正儿八经的DJ学校给她，然后她成为了创校以来最年长的学员。77岁的高龄，记忆力确实大不如前，光是学用设备就要花很大功夫，各种各样的音乐类型也要熟悉。
学呗，纯子笑笑。 学一年不够就再学一年，在家里支上台子日练夜练。同龄的老头老太太们问她，这怎么用？就是在台子上画圈吗？
她点点头，嗳，是呀，跟我煎饺子差不多。
站在料理台前，手腕左转右转，油锅滋滋冒响，扎实的香气扩散开来，食客们不由得想凑近了感受。而站在DJ台上，几乎同样的姿势，节奏起来一阵子，台下如果开始人潮涌动，跟着节拍跳起来，便是受到认可喜爱。
这是成年人学艺的乐趣所在。不靠它养家糊口，不靠它技压群芳，遇上了，颇有些喜爱，就放心思去钻研一下。同样是学习，精神上早已不复儿时考试的紧绷感，甚至多了几分人生的禅意。反复磨练不是为了跟别人比较，而是增进技艺，让自己玩得更开心些。
“对我而言，音乐不能当饭吃，但是却像美味的茶和咖啡一样。如果没有它们，生活将会多无聊啊！” 在纪录片里，纯子婆婆面对镜头丝毫不怵，和年轻女孩们开玩笑谁穿得比较性感，多数时间还会用英文侃侃而谈。

失去四肢的力克·胡哲曾经说过，“错的并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对自己的人生设限，因而限制了我的视野，看不到生命的种种可能。”
当人生已经活出一定的长度，多接触一些新鲜有趣的事物，能够更顺利地跨越年龄顾虑，打破阅历的固有认知，事半功倍地挖掘生命的深度。
纯子婆婆的故事，让我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日本电影《谈谈情跳跳舞》。
中年上班族杉山每天过着平淡的生活，上班、下班、连喝酒应酬都十分乏味。某日他无意中看到社交舞学校窗口站着一位面带惆怅的美丽女子，被其莫名吸引，于是报名学习跳舞。
在这里，杉山遇见了形形色色的同学。职场和生活里总是扮演丑角的光头男、大嗓门、作派粗鲁的欧巴桑、畏畏缩缩不得志的胖子……浓缩了各种人生不如意。
人在失落之际往往想要另辟蹊径释放压力，他们在舞蹈教室里从笨拙和僵硬开始，一点点尝试打开自己。这也许是一种人们还未了解的本能——在熟练的动作反射下，即使思想仍停滞在过去，没有勇气改变，但身体已经先送出去尝试了。
因为渐渐对舞蹈产生热情，诸位失意者们也终于有勇气面对挫折，把自己像洋葱般一层一层剥开。被人忽视的失落，失去爱人的悲痛……尤其家庭美满、事业顺利的杉山，看似无忧，却因为波澜不惊而逐渐被空虚蚀穿。他分不清映入眼帘的女教师剪影，是对美貌的爱慕，还是对她代表的另一种生活模式的向往。
杉山对女教师的晚餐邀约被拒绝，有些尴尬失落，想过退出，但每次望着舞蹈教室的窗户，又感受到自己对舞蹈的喜爱。他上班时练习，坐地铁时练习，站在月台上也要来回踱步。
在日渐麻木的中年生活里，艳遇是最得来不费工夫的一针强心剂，只是打完之后很难收场，往往容易陷入更大的困顿。相比之下，一个引人入胜的兴趣爱好，更可以让人从模糊不清的生活状态里脱身而出。
电影结尾并没有什么喜出望外的情节，热爱舞蹈的学员们仍然跳着舞，在平凡人生中继续营营役役，只是注意力从人生受挫转移到了对未来的憧憬。
杉山参加舞蹈比赛失利，与女教师的关系止于友谊。但是，经过这一堂又一堂的舞蹈课，他重新充满感激与热情地看待家庭与伴侣。他不再孤单起舞，而是接过妻子的手，开始教她，学习如何步伐一致地跳下去。
作为一个不善社交的成年人，我也十分喜欢线下课。
社交说白了，无论面前摆了什么山珍海味琼浆玉液，都是要无中生有没话找话地跟前后左右的人硬聊——而我实在对别人的生活没有太多兴趣。而线下课不一样，哪怕也是与陌生人同处一室，但各自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彼此，而是为了学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尤其，在共同学习的过程中，因为不必尬聊，有天然的共同话题作为基础，反而更容易结识一些趣味相投的朋友。
2020年以前，整个世界都是我的学校——在法国学制香、在意大利学品酒、在马尔代夫学潜水、在英国学艺术史……曾经，我最喜欢的旅行方式，就是找一门有兴趣的课程，去到当地连玩带学，自己一个人，完全不孤独，还认识了一些至今仍有来往的“同学”。
然而，三年过去，就连正规学校全都改成了线上教学，哪里还能找到可以自由来去的线下课？
我又是一个并不热爱运动的人，诸如瑜伽、飞盘、小班团课之类，对于我来说，只是集体运动广播体操，算不得太有吸引力。
尤其每每遭遇弹窗、静默、小区封闭管理时，宅在家中，愈发回味前些年的每段旅程，以及后悔当初因为一念之差而造成的某个遗憾——
几年前受邀去了瑞士汝山谷，沿路拜访了不少表厂。它们大多坐落于明媚的山坳中间，落地窗望出去天蓝云淡，所有工匠坐在窗前安静制表，时间仿佛是笼在上空的巨大罩子，一举一动都变得比外界缓慢一拍。
尤记得我在积家大工坊看工匠组装腕表看得入迷，陪同的导游说：此处有对爱好者开放的学习课程，以创始人命名的安东尼制表大师工作坊。课程分三种，探索、参观、大师精品课。工坊专家亲自教学、手把手指导，从入门到初通，一路进阶到上手实操、掌握技能，实用且有趣。要不要预约上课？
我当时十分心动，彼时我的海外行程已接近尾声，虽然可以改票上课晚几天回国，但我的中国胃再也坚持不下去，每时每刻都在呼唤凉皮炒菜麻辣烫，汝山谷又是非常原生态的瑞士小镇，倒是也有火锅——芝士火锅
，外加我十分惦记家中猫狗，于是狠心拒绝，想着日后再来专门上课也是一样的。
何曾想，正如歌词所唱：还说下次做更好，谁料这刻是尾声。
日常无望之中，偶尔有光进入。
当我和所有人一样，左等右等、望眼欲穿、每天祈求着彻底恢复正常生活，前不久，积家销售突然联系我，告诉我安东尼制表大师工作坊如今在国内也开设了部分课程，作为积家消费者，我可以预约上课。
目前在国内可选的探索课程有三门：翻转系列、声音之艺、星空传奇。分别是翻转腕表设计、腕表鸣响工艺、天文复杂机芯的探索与实践。作为翻转腕表的忠实拥趸，我毫不犹豫报名了翻转系列课程。
就像小时候盼着春游一样。
自从定上了课程，我每一天睁眼第一件事便是检查各种出行手续（你懂的），就怕出了什么岔子导致我无法前往上课——这是我今年最大的盼头啊！！！

还好，10月底的时候，我顺利成行，完成了我的首门课程。
安东尼制表大师工作坊在国内的主要上课地点，是在积家上海K11旗舰店内。
这间旗舰店内的安东尼制表大师工作坊，完全依照瑞士积家大工坊内的布局设计复制，也是第一座位于瑞士境外的永久性安东尼制表大师工作坊。如果只在工作坊内，认真听课，真的会有一秒恍然，仿佛置身宁静致远的汝山谷。
而课程果然名不虚传。
两位讲师，一个讲历史、讲设计，一个讲工艺、讲机芯。
最宝贵的是，在翻转课程上，每位学员能亲手组装一枚翻转系列腕表的表壳——通常仅积家大工坊中的工艺大师才有资格进行这项操作。而在专家的指导下，我、或者你这样的腕表爱好者，真的可以亲手把几十个无比细微的零件组装成一枚表壳，完成那一刻，成就感无与伦比！

以前看表只是一知半解，如今前缘今生俱知，更加上亲自上手实操，对Reverso的感受更深——如果人生只能拥有一块腕表，一定要选它。
想起当年入手第一枚Reverso双面双时区全历腕表，便是为了出国旅行上课方便。因为它一表两面，滑动翻转。
双面双时区，顾名思义就是一块表有两个表面，并且可以显示两个时区的时间：一面是家乡时、一面是本地时，不用来回切换手机时区或者每次都要心算“现在那边是几点”，翻转手表，一望便知。
以及，Reverso的两面，通常会做截然不同的设计：这面是白表盘、另一面就是黑表盘；这一面只有简单的计时、另一面就给你日月星辰、点翠镶钻。所以，从这个角度讲，买Reverso是很“值”的：一表双翻，日场夜场，上线下线，严肃活泼，冷静热烈……全都有了对应的表情。

尤其喜欢滑动表盘，听到“咔嚓”一下，另一面表盘翻转过来准确入位的仪式感——就像人生也有两面，有好时候、有坏时候，但都是你自己的人生。
2022年新款的Reverso双面双时区全历腕表，无论玫瑰金款还是精钢款，更是都分别搭配了不同分格的两条表带：一条正装风格、一条运动风格。且采用了积家快速更换表带系统及表扣系统，自己便可轻松替换表带。
真正是，花一块表的钱，得到两块完全不同感觉的表。
如果只是单面翻转，比如Reverso One，那更有另外一种高级玩法。
这些年我身体力行地示范并介绍过好几次，积家Reverso腕表的一项特别服务：便是在你翻转腕表的另一面，为你私人镌刻一切对你有意义的东西——无论是名字、纪念日、照片、绘画、甚至只是你的一个想法，积家大工坊的设计师与镌刻工艺师便会凭借高超技艺，为你在翻转腕表的另一面，镌刻上独家记忆。
这是别的腕表、别的品牌做不到的服务，因为只有积家Reverso腕表才有翻转的两面。
上完课，我顺便逛了一下积家K11旗舰店。这一间与其说是商店，不如说是积家制表博物馆，除了售卖新款腕表，店内还陈列了许多古董腕表。以及，在K11旗舰店，运气好的话，你甚至能偶遇积家最为罕见的一些产品（比如空气钟）。

而我就在店里，与我的下一块翻转腕表不期而遇。
这是Reverso Classic翻转经典腕表，它与其他翻转系列腕表最大的不同，便是采用了玫瑰金表带。这些年我十分想买一枚贵金属材质表带的腕表，但又不想跟风去买其他品牌的网红款式，设想过无数次，要是Reverso能出一款贵金属表带的就好了——这不，愿望成真，当然要买。
嗯，从这一款翻过来镶钻的另一面，你一定也能看出，它是一款女表。不过我个人觉得，Reverso的最大魅力也在于它是中性的，这是由它的方形表盘与知性气质共同决定的。
所以，无论男女，挑选翻转系列腕表时都完全不必拘礼于性别，只看上手感觉。尺寸爱了，颜色爱了，翻转的两面都爱了，那这枚Reverso，便选对了。
拿到了我的安东尼制表大师工作坊结业证书，自上海回程的列车上，我一直在想：掌握一门技艺，或是兴趣爱好，未必能给我们的人生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提升。
就像村上春树热爱跑步，纳博科夫捕捉蝴蝶，甚至李白对酒的钟情，“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兴趣爱好的存在，就像是人生自我升级过程中的一个个充电桩，为你带来缓冲，小规模补充能量，在工作学习等诸多人生大事困顿之际，暂时隔离出一个无人空间，让自己在里面歇一会儿，喘口气，把脑子里无关的、无用的信息清理干净，将状态重新梳理。
没有人生活在过去，也没有人生活在未来，“现在”是生命确实存在的唯一形态。
不必给自己灌输“现在开始学是不是太晚？”之类的暗示，看看本文一开始提到的纯子婆婆，便知世上永远没有太迟这回事。只要你愿意，投入一点好奇心，甚至只是贪玩的意愿，去学、去感受，也许就能遇见生命之中的另外一个自己。
请记住，要成为一个快乐的成年人，首要条件是学会哄自己高兴。
珍惜时间，活得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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