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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底,10 月 31 日万圣节,最高法院将听取庭审口头辩论,S.F.F.A 起诉哈佛、北卡罗莱纳大学,在本科生录取中,压低亚裔入学比率,涉嫌歧视亚裔一案,将再次成为焦点。
最终裁决将于 2023 年 6 月公布。已有多方预测,这一届最高法院,很有可能会推翻 40 多年来最高法院的裁决,转而支持 S.F.F.A,禁止族裔成为大学录取考量因素。
目前有 40% 的美国大学在录取中考虑族裔背景。最高法院的决定,将影响到 2023-24 年及之后的大学招生。不少大学已经在为这个 180 度大转向而带来的可能影响,开始准备应对方案。
应对什么?
美国大学最担心的是,校园多元化,将因新裁决而大幅下降。这里的多元化,很明显,没有提到同为少数族裔的亚裔。
平权法案 Affirmative Action 曾受到多次挑战。这一次,特别把亚裔并不包括在大学为“多元化”而做出的努力中这一点,推到聚光灯下。
在 2018 年听审中,哈佛大学否认使用种族配额,维护全面评估、以族裔为众多因素之一的多元化招生政策。同时强调,去掉族裔考量,将损害校园多元化。这一点,不可接受。
今年 8 月,美国公立大学最优代表,加州大学和密执根大学,向最高法院递交申诉,支持哈佛大学,以自己的经历阐述,取消族裔考量,确实大大伤害校园多元化。尽管校方为此做出巨大努力,投入大量经费,仍然很难挽救。
为了提高多元化,这两所世界一流公立大学所做出的努力,可谓巨大
1996 年,加州居民公投通过 209 号提案,从此,本州不得以族裔、性别、肤色等为由,在任何公共就业、公共教育、和公共承包上,对任何个人予以歧视或优惠待遇。
同年,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UCLA 非裔学生占比为 7%。到1998 年,降为 3.43%。2006 年,UCLA 4800 名新生中,只有 96 名非裔(其中 20 名为运动员),震惊全校。
2006 年,密执根州禁止采用族裔作为招生考量。随即,非裔和原住民学生比例大幅下降。
在密执根州,大学适龄非裔人数从 2006 年的 16%,增长到 2021 年的 19%。但在密执根大学校内,非裔学生比例从 2006 年的 7%,下降到 2021 年的 4%。原住民比例从 1% 下降到 0.11%。尽管学校大力增加外访宣传,甚至在非裔集中社区设立招生办公室,仍然收效甚微。
经常被提到的 Under-represented Group - URG 未得到充分代表族裔,常常是与人口比例相比较而来。
比如,根据美国 2020 人口普查数据,加州西裔人口占比近 40%,早在 2014 年就成为加州之首(普查统计仍有可能低于实际数字)。在加州公立高中,西裔学生占比为 52%。
而今年入学的加州大学 9 所分校新生中,西裔占比 25%。在伯克利分校,占比 15%。所以,西裔属于 URG 未得到充分代表的族群。
至于亚裔,加州总人口占比 15%+,加州大学今年新生占比 35%,不属于 URG。在加州大学公布的录取数据中,Asian American、White 同列在 URG 之外。见下图 UCLA 公布的录取数据。
加大伯克利分校校长 Carol Christ 认为,209 提案,对校园多元化带来灾难性影响。
她 2017 年上任之后的一个重要行动,就是聘用曾在斯坦福、康奈尔大学致力于校园多元化的 Olufemi Ogundele,担任伯克利 Director of Undergraduate Admissions 本科招生负责人。
Olufemi 2019 年上任,开始以公正公平 Equitable 为重点,重组招生。改革包括:
  • 审阅申请资料,采用以学生的成长背景和环境,来衡量其在学业、课外活动上付出的努力,而不是在申请人之间进行比较。
  • 扩大宣传,成立外访团队,与非裔、西裔社区合作,帮助学生尽早、提前为申请大学做准备。
  • 建立伯克利西语网站,让更多家庭了解学校。
“我们在寻找的,是卓越、而不是完美的申请人。“
“We are evaluating applicants and looking for excellence, and not perfection。That means that it allows us to take a look at students in the context of where they are coming from, everything from the curriculum that they are attempting, to the extracurricular activities that are available to them in their schools.
We are measuring students up against what what's available to them, rather than comparing students, because we recognize that the K-12 system is not apples to apples for all the students who are going through it.” - Olufemi
这些 Outreach 项目,需要大量经费。自 2004 年以来,加州大学仅在多元化上,就足足投入 5 亿美金。
Olufemi 团队的努力,使伯克利 URG 新生,从 2017 年的 17% 增加到今年的 24%。但他说,
“我们仍然没有恢复到 1996 年之前的水平。那时候的加州大学学生族裔分布,与加州公立高中基本一致。如果能在招生中加入族裔因素,我们能做得更好。” (可以看出其招生改革的目标。)
Olufemi 上任的这几年,也是很多亚裔家长对孩子申请伯克利深感困惑的几年。
10月底开庭之前,美国很多著名大学(包括藤校)、Apple、Google 等著名高科技公司都向最高法院提出申诉,对哈佛大学表示支持,强调多元化的重要性。
支持原告方的也有。俄克拉荷马州向法院递交申诉,说自 2012 年开始停止使用平权,俄克拉荷马大学的多元化没有受到影响。还有其他 13 个州也加入支持。
SFFA 在起诉中说,在招生中停止采用族裔因素,有助于提升多元化。因为,与其他考虑族裔的大学相比,加州大学、密执根大学这样的学校,在录取竞争中反而更有优势。
这场诉讼,延续 7 年,即将出现答案。
多元化是大趋势。即使最高法院裁决,禁止在招生中考虑族裔,美国大学仍会采用各种方法,在多元化方面,投入大量人力物力。
大多数亚裔支持多元化。而现实中,美国大学对于多元化的努力,并不包括亚裔。
这是否意味着,亚裔学生就没有受到歧视?
很多一直回避讨论这个话题的亚裔学生、亚裔家长,不得不在孩子准备申请大学时,面对这样的问题:
如果,对于亚裔的歧视仍然存在,无论隐性、显性,那么,在支持多元化的同时,如何发出自己的声音?
如何帮助孩子理解这样的大环境,理清思路,建立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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