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中原人白居易的《忆江南词》千古传唱,让江南山水成为无数人心向往之的逸美净土。
▲ 明 董其昌《秋兴八景图》
在中国历史上,江南的闻名始于六朝时期这一地区的文物焕然,以江南代替江东、江左,作为这个区域的名称明确于唐代。艺术史上的“江南”概念,应始于唐,晚唐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指出隋唐以来的画家:“习熟塞北不识江南山川,游处江东不知京洛之胜”,一语道出了江南和北方画家在创作上的地域性差异。
▲ 五代南唐董源《溪岸图
六朝时期,江南已经开始成为文人墨客颇为流连的所在。西晋文学家张翰“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感叹“人生贵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邀名爵乎?”,于是弃官还乡。
▲ 五代南唐董源《潇湘图卷》(局部)
至隋唐时期,江南的山水文学、美学开始兴起。南方在特定地理条件下形成的烟云湿润、草木茂郁的自然景观,与北方山石体坚凝、植被稀疏的特点完全不同,是最初形成山水画中不同风格面貌和审美意境的原因。
▲ 五代南唐董源《江堤晚景图
中唐以后,中国财税和经济中心逐渐转移到江南地区,江南的生活和美学价值进一步得到承认乃至推崇。北宋沈括《梦溪笔谈》说:“江南中主时,有北苑使董源善画,尤工秋岚远景,多写江南真山,不为奇峭之笔。”这是宋代大文人第一次赞赏江南山水和江南山水画。
▲ 五代南唐董源《龙宿郊民图
米芾在《画史》中更是将江南山水画风的代表董源推到了极高的位置:“董源平淡天真多,唐无此品,在毕宏上,近世神品,格高无与比也。峰峦出没,云雾显晦,不装巧趣,皆得天真,岚色郁苍,枝干劲挺,咸有生意,溪桥、渔浦、洲渚掩映,一片江南也。”
▲ 宋 米芾《春山瑞松图》
历朝的绘画中心皆在京城,唯元代例外。汉族士人怀着对蒙元统治者的逆反对抗心理,内心鄙弃京城,诸如赵孟頫、吴镇、王蒙、唐棣、方从义、黄公望等,纷纷奔赴中国传统文化较为浓厚的江南。从此,北方再也没有产生过山水画大师,元代的江南山水画登上了中国山水画史的最高峰!
▲ 元 吴镇《芦花寒雁图》
江南派山水画的特色是:在意境方面趋抽象,在技巧方面趋水墨化;笔墨草草,气韵高深,是他们共有的赞语。
▲ 元 王蒙《秋山草堂图》
明清之际江南山水画流派纷呈:继“浙派”“吴门画派”之后,以董其昌为代表的“松江画派”以及“娄东画派”“虞山画派”“金陵画派”“新安画派”“常州画派”等共同铸就了江南山水画的一次次高峰。
▲ 明 董其昌《仿古山水册·惠山道中所见》
鉴于江南地区对周边地区经济、文化的强大吸收和扩散能力,江南山水画发展至今,也不断在吸收新的养分并输出其影响,故而江南山水画超越了狭小的地域限制,最终成为中国山水画史主要的脉络。
▲ 吴冠中《江南小景》
当代的江南山水画经历代传承演化推陈出新,出现了一大批独具江南意蕴画家与新画风,生于上海的画家孙扬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之一。
▲ 孙扬作品
孙扬,原名孙金祥,1955年生于上海。1978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美术系,同年入上海书画出版社任编辑。现为上海市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市文史研究馆书画研究社研究员、上海书画院画师、中国田园山水画院副院长,原朵云轩书画鉴定专家组成员。
▲ 画家孙扬
孙扬擅中国画,尤善山水,亦有个人专著出版,如:《怎样画青绿山水》、《桂林画法》、《雁荡画法》、《水乡画法》、《蔬果画法》等书,其画作多次在国内外展出,2006年5月于上海徐汇艺术馆举办个人画展,并入选《上海山水画艺术展》。
▲ 正在作画的孙
与传统的江南山水画不同,孙扬的作品透露出一种乐在其中的世俗生活气息和人文趣味,体现出当代人对农耕文明时代悠缓的生活节奏,还有那抒情的怀旧式的精神趣味的文化想象。
扎实的西洋画基础以及多年来对中国传统绘画的浸淫,使得孙扬很少去固守成法。观念的开放和心态的平和,延展着他的创造激情,也成就着他的艺术个性。他善用大笔长锋,讲究笔意的率性肆意,而不计较于笔墨的细致精微。
在自由挥洒中,他更注重笔墨的浓淡,光影的明暗,物态的疏密动静以及形体块面之间的照映、对比、衬托,在多样统一中以期取得最佳的艺术表现效果。
孙扬的山水画大气磅礴,耐人寻味。大写意的笔墨意蕴在纸笔的渲染之中,营造出瞬息变幻,世间万物在极其简练、概括的笔墨语言的挥洒之下,清新而又明丽,更加贴合当代审美体悟。
孙扬喜欢实地采风,在真山真水中悟得真谛,在大自然中寻找灵感。画法上比较注重整体效果,以此表达预先设定的意境,大刀阔斧式的用笔方法已然形成了习惯,或水墨淋漓,或色彩斑斓,自说自画并无定法。
作为一个从小生长于上海的画家,孙扬对水乡题材情有独钟。水乡画是走向现代化的人们对以往历史的精神溯源。孙扬的水乡画直取江浙之地的民居、河道、溪桥等风物,使他的作品更加贴近当代人的生活。
他的作品唤起人们内心对江南的一种久远的文化积淀,粉墙黛瓦、小桥流水、杏花春雨,真所谓“平淡天真”、“一片江南。”
孙扬很注意观察生活中的细节,这也体现在他的画作中,诸如家禽家畜,草垛舢板等,这些物件往往可以成为作品中的画眼,是盘活画面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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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韵图》,青山隐隐,牧人缓缓,尽染层林,橘黄如诗,人间至美江南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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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秋图》,皖南乡村,传统“晒秋”,朝铺晚收,似斑斓装盒,映衬灰瓦砖墙,古韵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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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归图》,天净山幽,野瀑潺潺,羊群缓归,牧人自得,整幅画静谧中别有情致,回味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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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村居图》,水乡的农家庭院,白墙黛瓦,浓墨点染三只啄食的母鸡,动静相映,更显出无限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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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酣图》,山间田野,溪岸沟堤,油菜花田,春意浓酣,体现出农耕生活的悠缓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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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塘图》,青山雄壮,水塘秀婉,整幅画气韵贯通,笔墨恣意得天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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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拾趣图》,青山妩媚,水田水牛,整幅画大气疏朗,宁静祥和,呈现一派隐逸田园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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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南一瞥图》,甘南秘境,风光壮美,高山草甸,牛羊成群,画面构图简洁却气势磅礴,令人无限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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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风光图》,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苍茫天地间,却有一孤寂小屋,几点微黄灯光,让人心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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