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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频频转发的,是《纽约时报》关于 NYU 纽约大学解聘《有机化学》课程教授 Dr. Jones 的一篇报道。
故事其实很简单:
今年 5 月,选修 Dr. Jones 有机化学课的 350 位学生中,共有 82 位联合签名,递交请愿书,抱怨课程太难,自己没有得到好成绩,教授负有责任。
8 月,秋季新学期开学之前,Dr. Jones 被 NYU 解聘。
因学生请愿,教授遭到停课或解聘的事,近年常有发生。
也经常有教授联名,呼吁关注学习质量下降,要求增强中小学教育。
几年疫情,更是造成大面积学业损失。好不容易进入大学,孩子们坐在刚刚恢复正常的课堂里,难免适应困难,出现成绩滑坡。
NYU 这次引起关注的是,这个滑坡,究竟有多么严重。看似是学生与教授的矛盾,其实更突显了,面对 Z 世代学生,美国大学急需根本性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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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ganic Chemistry 有机化学,是大学专业基础大课。
选修这门课的不少学生,是从小想学医的学霸。对于这些优秀学生,这门课的重要性,可以用 NYU 化学系教授 Dr. Kirshenbaum 的话来解释:
如果没有掌握(这门课中的)分子转化概念,你就无法成为好医生,更不应该去诊治病人。
然而,这门课历史上也被称为“淘汰课”:内容多,难度高,老师严格,很难拿到好成绩。很多学生的从医之梦,就在这门课上结束了。
84 岁高龄的 Dr. Maitland Jones Jr., 在教授《有机化学》上,赫赫有名。曾多次获奖,被评为 NYU 最 Cool 教授之一。他教授这门课几十年。2007 年从普林斯顿大学退休,又被 NYU 续约聘用。他写就的 1300 页《有机化学》教科书,已印制第 5 版。他率先创立了新的教学方法 - 减少死记硬背,增加更多内容来提高解决问题的能力。
然而,今年 5 月,82 名学生在请愿书中写道:
We are very concerned about our scores, and find that they are not an accurate reflection of the time and effort put into this class。我们的成绩,不能准确反映我们在这门课上投入的时间和努力,对此我们很担忧。
为此,教授应负有责任。请愿书上列举了:
教授减少考试次数,因而减少提高总成绩的机会;没有提前告知平均成绩;没有给额外加分;课堂 Zoom 有时无法进入;(这几条教授后来一一回复。)并且,教授授课的语气 condescending and demanding,显得苛求、居高临下。
We urge you to realize, that a class with such a high percentage of withdrawals and low grades has failed to make students’ learning and well-being a priority and reflects poorly on the chemistry department as well as the institution as a whole. 如此高的退课率和低分率,没有把学生的学习和身心健康放在首位。这对化学系和本校都带来很坏的影响。
在解聘书中,校方写到,
Dr. Jones 的教学,没有达到我们学校要求的水平。
学校发言人说,Dr. Jones 的课程评分不仅在化学系,也是该校所有科学类本科课程中平均最低。学校已经收到不少学生抱怨。
教授们的反馈:
“Dr. Jones 的教学内容很值得尊敬,但他的方式多年未变,而学生改变了。现在的学生,期待从教授那里得到更多支持,尤其是在遇到困难的时候。”
“Dr. Jones 的教学风格,是在过去那个高标准、严要求的年代里形成的。学生们应该理解,严格训练,对自己很有益。”
“对学校来说,排名、学生是否开心,更为重要。”
“请愿书更多是出于成绩不满,无关乎教育公平。”
“请愿的学生中,有些从来没有利用过系里提供的额外帮助。”
“现在的学生经常请愿,学校解聘 Dr. Jones 的做法,会不会影响到更多教授来改变教学方式,降低课堂标准。”
“有的学生在考试中作弊被发现,因此被降低分数。而学生反过来抗议,说成绩没有达到医学院要求。”
学生们的反馈:
“该课本来就难,得低分人多,历来如此。”
“看到成绩时,难过得喘不过气,至今心有余悸。”
也有不少学生对于解聘教授感到惊讶,因为请愿书并没有这一要求。
至于 Dr. Jones,他原本计划过几年退休,所以并不想争回教职。但他提醒,这样的事,会不会再次发生在其他教授身上?
早在 10 年前,他就观察到,即使在准备申请医学院的学生中,很多人也丧失了专注力。
这次,在给校方的回复中,Dr. Jones 具体写到:
很多学生读错考试题目。即使我把考试标准降低,成绩仍然下降。
疫情中,成绩更是一落千丈。满分 100,甚至出现了几分、零分。几年疫情造成的学业损失,使学生不仅不再学习,而且,似乎不知道如何学习。
为了帮助学生,Dr. Jones 曾自掏腰包 5000 美金,和另外两位教授录制了 52 堂有机化学课视频。
但进入 2022 年春季,很多学生不来上课,也不看讲课视频,他们不知道如何回答问题。
对此,《纽约时报》发问:
  • 疫情影响了很多学生的学业和身心健康。大学是否应该为此减轻压力?
  • 越来越多学生对教师提出抱怨,大学应该如何应对?
  • 没有终身教职的保护,合同签约的教职员工,是否将承受更多来自学生的压力?
  • 《有机化学》,是否应该这么难?
  • 即使有难度,是否一定需要用低分数来惩罚,从而影响学生今后的人生之路?
Z 世代学生,不断被数字化信息争夺注意力。自我选择意识很强,以搜索代替阅读,从小浸润于个性化、量身定制的学习方式。同时,这一代的焦虑程度也比上几代都高。
看到孩子这些特性,又需要支付逐年上涨学费的家长,往往会矛盾:
  • 即希望大学、K-12,都能关注到孩子的独特需求,挖掘潜力,帮助孩子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进步,没有心理阴影地快乐成长。
  • 又希望教授、老师们,不要放松尺度,继续用高标准严格要求,推动孩子超越自己,在脚踏实地的努力中,建立自信心,而不是一味埋怨外界条件。
在教育界的缓慢改变中,难免会有希望、失望交替出现。
7EDU 一直强调,无论外部世界如何变化,从自己孩子本身条件出发,以培养学习能力、培养性格素质为首要,提供机会,让孩子发现自己真正的兴趣。
相信这样成长起来的孩子,无论进入哪一所大学,都会找到成功之路,也会带给大学社区与众不同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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