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墨西哥城，一名男子接受鼻拭子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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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冠病毒大流行的头两年，全球公众每隔几个月就会获知一个新名字：从阿尔法到奥密克戎，冠状病毒每个变异体出现，都会增加易感性，导致一波更严重的疫情。但在过去的十个月中，世界卫生组织没有命名任何新的变异体。新冠病毒难道已经停止演化了吗？
截至2022年9月底，过去的三个月之中每天都至少有300名美国人死于新冠。整个9月，美国日增大约5万例新冠患者，全部都是由奥密克戎BA.2、BA 2.12.1、BA.4、BA.5引起。根据美国退休人员公共政策研究所和俄亥俄州迈阿密大学斯克里普斯老年学中心汇编的数据，自今年4月底以来，美国养老院居民感染率上升了9倍；到8月，这一群体的死亡率几乎翻了两番。
尽管世卫组织没有给最近出现的奥密克戎变异株命名，但专家们担心，这些新变异可能影响疫苗加强针和现有治疗方式的效果，导致新一波疫情来袭。
新冠病毒仍在演化
2021年1月，柏林，一名男子接受新冠检测。
PHOTOGRAPH BY LENA MUCHA, THE NEW YORK TIMES VIA REDUX
冠状病毒仍在不断演化，产生新的变异。迄今为止已有200多个新的奥密克戎亚系及其衍生种出现。巴黎巴斯德研究所病毒与免疫组组长奥利弗·施瓦茨（Olivier Schwartz）认为：“冠状病毒的演化还没有结束。”
每次新冠病毒在感染过程中进行自我复制时，这个过程都可能出错并产生一点变化。这些变化称为突变，是随机的，通常对病毒没有影响或影响不大。一旦观察到相同的突变出现并在不相关的人群中传播，这就表明病毒具备了某种演化优势，从而产生变异种（variants），创造出了病毒谱系的一个新分支。
2021年1月，加拿大阿尔伯塔，一名女性接受新冠检测采样。
PHOTOGRAPH BY ARTUR WIDAK, 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世卫组织领导新冠疫情对策的流行病学家玛利亚·凡·柯尔克霍夫（Maria Van Kerkhove）说：“新冠病毒传播越多，它的变化就越大。”科学家们还认为，类似奥密克戎的变异种可能在免疫系统受损的人身上进一步演化，在那里病毒可以延续更长的时间，同时获得几十个新的突变。
一些突变可以让病毒变得更容易传播，或可能导致更严重的疾病。其他突变可以改变病毒的外观，使其能够避开机体的免疫系统，并使其更难被发现。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世卫组织就会将该变异体列为重点关注。
2021年5月，世卫组织开始为这些重点关注的变异体分配希腊字母作为代号，但世卫组织并没有命名所有变体。世卫组织病毒进化技术咨询小组组长阿努拉格·阿格拉瓦尔（Anurag Agrawal）说：“世卫组织只有在担心产生额外风险、需要采取新的公共卫生行动时，才会给病毒变异体命名。”
目前，所有奥密克戎亚系都被认为是值得关注的变异体，因为它们有类似的特征。它们比早期的变种更容易传播，并能躲避以前有效的免疫系统。但幸运的是，被一个奥密克戎亚变体感染，仍能充分降低被另一种亚变体重新感染的风险。柯尔克霍夫说，这些新的亚变体似乎也没有构成比母体奥密克戎更大的风险。
2022年4月18日，美国纽约市布鲁克林，一名男子接受新冠检测采样。奥密克戎的两个新变异体导致纽约市感染人数在过去45天内出现大幅增长。
PHOTOGRAPH BY SPENCER PLATT, GETTY IMAGES
奥密克戎变异体显示演化飞跃
不到一年前，奥密克戎的出现代表了新冠病毒演化的一个大转变。自2021年11月以来，全世界一半以上的新冠感染都可能是由五个奥密克戎亚变体中的一个引起的。由于奥密克戎有能力躲避针对此前变异体产生的免疫力，科学家提出，奥密克戎甚至可以被认为是一种独特的病毒血清型——它与以前的毒株如此不同，以至于针对其他毒株产生的抗体不足以充分保护机体免于感染奥密克戎毒株。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奥密克戎BA.2催生了一系列的变种，包括BA.2.75、BA.2.10.4、BJ.1和BS.1。这些变体中有些携带了几十个新的突变，与亲代变体BA.2有很大的不同，科学家称它们为“第二代”变体。第二代变体代表了一个明显的大幅度演化飞跃，没有小型的中间步骤。
“一个可能令人担忧的亚变体是BA.2.75.2。与BA.2.75相比，它带有额外的突变，似乎对抗体特别有抵抗力，”施瓦茨说。
目前，在许多国家占主导地位的是奥密克戎BA.5，而BA.2.75在其他国家占主导地位。它们都能够逃脱已接种过疫苗、或遭受过感染的人的免疫系统，尽管目前的疫苗可能仍然有效。
2022年1月3日，葡萄牙里斯本，戴着口罩的乘客离开AIDAnova号游轮，登上前往机场的巴士。这家嘉年华旗下的德国游轮公司在原定返回德国汉堡的五天前取消了这次航行，因为尽管登船有疫苗要求，但仍有68名船员和乘客新冠检测呈阳性。
PHOTOGRAPH BY HORACIO VILLALOBOS, CORBIS/GETTY IMAGES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演化正在继续，”世卫组织新兴传染病合作中心主管、世卫组织探究新冠大流行起源任务组成员马里昂·库普曼斯（Marion Koopmans）说，“目前全球有大量人员流动和物资流通，也出现了更大规模的获得性免疫，这两个条件相结合时，肯定会出现新的毒株。"她补充说，"所以我们确实期待看到进一步的逃逸变体。”
新一波疫情或将来袭
一名医护人员准备新冠加强针。
PHOTOGRAPH BY KENNY HOLSTON, THE NEW YORK TIMES VIA REDUX
一些科学家认为，新的变体足够独特，可以给它们一个新的希腊字母名称，继续将它们视为奥密克戎可能起不了多大帮助。但世卫组织的任务小组对此持反对意见。柯尔克霍夫认为：“如果任何变体或亚变体被确定为与奥密克戎的其他变体或亚变体存在明显不同，它们将被赋予一个新的名称。但是现在，所有这些亚变体都被认为是奥密克戎，都是值得关注的，都需要在各国加强行动。”
2021年12月，伦敦街头聚集的人群，只有少部分人戴了口罩。
PHOTOGRAPH BY HOLLIE ADAMS, AFP VIA GETTY IMAGES
阿格拉瓦尔表示，由于没有可靠的人类数据表明新的奥密克戎亚变体比其他亚变体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针对新毒株的公共卫生建议仍然不变。柯尔克霍夫则强调，与此同时，需要早期诊断、早期临床护理、适当使用现有的治疗方法和接种疫苗，以减少病毒传播，减少新变体出现的机会。"我们可以采取负责任的态度与新冠病毒相处，采取简单的措施来减少传播，如保持安全距离、戴好防护用具、保持通风、清洁双手、一旦不舒服就主动呆在家里。”
库普斯曼认为“情况已经比从前好得多”，但她告诫说，随着秋冬季节到来，应该准备好迎接下一波疫情潮，“马拉松跑者不会在终点前放慢脚步。”
作者：Sanjay Mishra 
编译：安琪
编辑：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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