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不正常留学实验室 第 509 次吐槽世界
最近被身边太多帅哥搞得审美疲劳，想着性别不能卡太死，
今天写点女人们的故事。
详细说，
是女大学生和美女教授的故事。
这事儿过去有几年了，最近和当事人Lena在纽约碰面，才再次提起。
走在哥大校园里，她指着一把看起来和其他20把没有区别的椅子，说：
“她曾经坐在这里拍过照，
我还是为了她，考到的哥大学策展，
没别的，就是想离她曾经生活过得地方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个故事，让我来用第一人称叙述吧——
《我和我的美女教授》

本科某一个春季学期，我们学院transfer来了一位访问学者，给一节艺术史课做代理教授。
由于来的这位教授是中国人，于是欢迎会上，系主任叫上了我。
接到活儿太临时，我是不情愿的。脑子里想象对方是将满头白发疏得一丝不苟，思想开放却异常严厉，出国很早的华人老太太。
随便套上一件羊毛衫，胡乱对付了一点晚饭，忙不迭地回复系主任邮件，去接待这位哥大毕业的教授。
我看到了她的那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来。
长发浓郁如墨，随手挽起后落在肩上，下颌与脖颈的线条，流畅如白鹭起飞划过水面，素色长裙展开又收束，像仍未开屏的白色孔雀。
她抱着学校送来的welcome package，不像是上课的老师，更像新生会上鲜嫩的转校生。

当然，上面都是现编的，脑子根本没那么多词，只有“卧槽卧槽卧槽美女教授美女教授美女教授”。
系主任看到我的表情，瞪了我一眼，随即向她介绍我：

“Diane，这位是Lena。Lena，你带Diane教授转转学院和博物馆，你们好好聊。”
我擦了擦嘴角，鼓足勇气向她做自我介绍。她笑眯眯地，眼睛像好奇的小鹿：
“Lena是吧？你还是我来这边这么久，见到的第一个中国妹子呢，挺特别的。”
当晚，我退了一节waitlist排了156位才选上的必修课，添了一节早上8点的艺术史课。
不瞒你说，
刚开始我连微信都没好意思加。
美国大学对师生关系这种事情极为敏感，任何有关于师生权利关系的红线都不能碰，对于师生恋更是没有任何讨论空间。
所以更多时候，我只能在短短1小时的office hour去见她，或者在她所参加的faculty event结束后，假装去答疑。
顺便给她带一份本来要放在“舔狗送的闲置礼物二手交易群”的礼物送给她。
Diane比我大9岁，是个看着娇羞、实则爽朗的成都姐姐。
成都，性别不用卡太死。
我最喜欢在她课上故意放着我会的问题不答，然后看她在台上一一提问完，
并和一群笨蛋美国人面面相觑的场面。
直到她瞪我一眼，我才假装如梦初醒，并给出reading里的正确答案，冲她眨眨眼。
看着她因为脸红而低头看课件，我不自觉在笔记本里一遍一遍写下她的名字。学期结束，她的名字比我的笔记多出好几页。
我是花钱来上大学呢，还是参加了付费恋爱项目呢？
那个学期过后就是寒假，我常拉她来我家吃我烧的饭。她经常说，留学这几年，唯二会做的就是康师傅牛肉面和西红柿蘸白糖。
我一个锅里炒着糖色，另一个锅里煮着芋圆，反复强调她那双手，是创造艺术用的，不是烧饭用的。

南部的城市，即使冬天也没有那么冷。

跨年那晚，她穿了一件黑色吊带，披了一件羊毛开衫，和我们初见那天穿的是同一颜色。饭前她拿出一瓶米酒，饭后已经见了底。
半梦半醒间，她靠在我身上，嘀咕了一句“你的胸好软啊”，话毕揽上我的腰。她的羊毛衫滑落肩膀，皮肤微微泛着微醺的粉红色。
我俯下身帮她整理头发，她半眯着眼看着我的动作把我拉近。她脸颊皮肤滚烫，嘴角带笑，呵气如兰。

她双手攀上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
我这双手，是创造艺术的。
然后，我感受到了更多粉红色。
虽然我们有意隐瞒，但课友还是看出了端倪，并上报给了学校，
管理部门邮件一封接一封。
系主任一脸凝重地找我谈话，我才知道，学校早就想给她tenure track了。我以退学相要挟力保Diane，甚至当着系主任的面，删掉了她的手机号码。
回家后，我看着她拖着行李箱，
拿走她所有的衣服和床上用品，
说不出话。

在欧美学术界，华人女教授的生存空间本来就很小。
我和tenure track之间，不用说也知道该怎么选。

后来，系里的聚餐我很少露面，直到最后一年，在跟导师改honor thesis的时候，
我才听说了Diane居然在相亲的事儿。
据说对方的背景是一个世代在南部的old money家族，
家里的藏品比我们学校博物馆多出好几倍。
和他在一起，她的双手还能继续创造艺术吗？还是说在那样的环境里，她只能做一件孤独的艺术品呢？
在我思考的空档，我的导师叹了口气：It's probably for the best.

我看向窗外，
梅雨季节的南方，大雨如注。
我们走了过去，坐在了Lena说过的那张长椅上。

我还是认为，那张长椅和其他20张没有区别，
但Lena就能认出来，这张是Diane坐过的。
Lena看着天空划过的飞机，说曾经她们一起在湖边放风筝。
那只风筝很小，线看起来马上就要断了。
Diane一边看着风向一边放线，在风筝飞稳后，把线交给Lena说：放心吧，不会断的。
Lena耸了下肩，自怨自艾地说：矫情逼就这样，一句话惦记这么久。
我笑了笑，没搭话。
微信里，Diane发了一条坐标纽约的朋友圈。
“我来了。”
- End -
 娜biu
Discord语言学家

本体是魔法少女厄加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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