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非同质化代币（NFT）— 天价数字艺术品真的疯狂吗？

什么是非同质化代币（NFT）

—— 天价数字艺术品真的疯狂吗？

©文 \彼得·雅各布森

>>Peter Jacobsen<<

译：禅心云起编：瑞秋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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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个月，你可能已经听说了非同质化代币（NFT）的蓬勃发展和销售奇迹。数字艺术家比普尔（Beeple）创下了数字艺术的新记录，其作品《每一天：前5000天》（Everydays: The First 5000 Days）以6900万美元售出。

《每一天：前5000天》是比普尔5000件作品的拼贴，其中第一件可以追溯到2007年。从2007年5月1日开始，比普尔每天都创作一幅数字作品，“即使在女儿出生那天，我也花了一些时间完成一幅数字素描”。比普尔将已完成的5000张图像，通过电脑合成为一幅拼贴作，就是此次拍出天价的作品。

Everydays:the First 5000 Days

一种意见是，NFT既毫无价值也无法解释，另一种意见是，NFT是去中心化的重大创新，其重要性可与加密货币媲美。两种意见这让人莫衷一是，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NFT复杂难懂的技术层面，特别是当它搭配高价位时，导致出现一些观点分歧，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尽管基于NFT的交易量很可能无法追踪（由于其购买方式是加密货币），但NFT的一个特定系列，即加密朋克（CryptoPunks），总销售量已达15.6亿美元。

「加密朋克」是NFT的开山鼻祖，发行于2017年，是以太坊上的初代应用，被公认为是当下「加密艺术」运动的起点。该系列由1万个24x24像素的艺术图像组成。灵感来源于朋克文化，用于展现早期的区块链运动鲜明的反建制精神。每个图像都是一个外貌奇特的人物，各自有假定的个性和随机生成的特征，其中有6039个男性朋克人物和3840个女性朋克人物。「加密朋克」无论是色调、背景，或配件都各不相同，其中有特殊角色造型的僵尸、外星人系列格外抢手、价格更贵。

今年3月11日，CryptoPunks#7804在Opensea上，以4200枚ETH价格售出（当时价值750万美元，现在价值1428万美元），刷新了NFT拍卖价格纪录。

「加密朋克」的社区非常活跃，其中不乏各界名人，比如香港男演员余文乐、美图秀秀董事长蔡文胜等。波场币创始人孙宇晨在朋友圈表示，其以1050万美元购买了「人类目前为止最贵的微信头像」。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什么是NFT，为什么它们如此有价值？它们是否像某些人所说的那样是一出骗局？是犯罪集团的幌子？

对类似技术的比较和对产权的经济分析可以帮助我们理解。

NFT和艺术

正如你可能从介绍以及其他NFT故事中注意到的那样，NFT经常与数字艺术联系在一起。NFT不一定非要关系到艺术，但它们和艺术相关联的事实，给了我们一个其何以重要的启示。

然而，首先应该从技术角度来重点看看NFT是什么。NFT本质上是一个数据单位，它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的。这种代币的产生，建立于现有加密货币之上。NFT的价值存在于这两个特征中：唯一性和不可复制性。

为什么这两个特征很重要？思考一下数字艺术存在的难题。

计算机艺术家可以花几个小时或几天时间创作一件独特的艺术作品，让人们大加激赏。然而，这些有价值的艺术品很难卖出去。为什么呢？数字艺术是出了名的容易复制。互联网上大多数图片都可以通过右键点击完美复制。即使这不起作用，大多数键盘上的“截屏”按钮也使易遭复制的难题变得更不可解。

理论上，数字艺术家也许能够利用政府的力量来防止图片被复制。然而，在实践中，这根本是不可行的。要政府检查互联网上数以百万计图像的数以百万计观众的硬盘，以查出是否有非法截图？成本实在太高昂了。

但是，NFT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解决方案。通过为某件数字艺术作品创建NFT，创作者能够出售代表原始艺术作品的独特的、不可复制的代币。

你可能想知道，“那么，NFT能否阻止对图像的截屏？”

不行，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要理解其中的原因，请思考一下传统艺术。今天的技术和艺术家的技能水平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制作蒙娜丽莎的不同版本相对来说是很容易的，而一般人是无法从各种版本中区分出原作的。事实上，你可以在电脑屏保上放一张蒙娜丽莎的图片，它是原作丝毫不差的复制品。这是否降低了原作的价值？

显然不是。

只要原作的所有权能够被追踪，它就能保持其价值。人们看重的是《蒙娜丽莎》的原创性。对普通人来说，你可以制作一幅和原作一样好的副本，这也没有关系。他们大概仍然不会支付接近原作的价格。

那么，NFT允许艺术家出售原版。无论各种像素的复制品有多少，NFT就像艺术家的签名一样，永久地追踪原作的所有权。

德姆塞茨、迪斯尼和数字产权

NFT难以理解的部分原因是，所有权通常被认为是二元的。某人要么拥有某物，要么不拥有。虽然在某种意义上这是正确的，但在实践中，商品的某些属性可能会因为成本太高而无法“拥有”。

为了理解这一点，我们可以利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经济学家哈罗德·德姆塞茨（Harold Demsetz）的工作。在《产权的交换和执行》一书中，德姆塞茨思考了购物中心提供的零价格停车位的例子。

购物中心建造停车场时，为毗邻购物中心的商店提供了好处。这些店主占尽了便宜：顾客把车停在购物中心，却走到街对面的商店。因此，店主将以相对较少的停车场支出获得较多的销售额。

在这一点上，你可能会想，这很容易解决。购物中心可以简单地管理他们的停车场，确保没人离开购物中心。这将允许顾客免费停车，并防止停车场贬值，购物中心顾客的空间被占用。然而，这里有一个问题。维持秩序的成本很高。无论如何，如果维持秩序的成本超过了多抓一个停车位“窃贼”的好处，购物中心所有者就失去了对其合法财产的控制。那么，购物中心所有者的一些价值就会以更高销售额的形式转移给了邻近的店主。

然而，对于购物中心所有者来说，他并没有失去一切。为了弄清其中的原因，我们来看看沃尔特·迪斯尼的案例。当迪斯尼创建他的第一个主题公园时，主题公园的部分价值溢漏给了邻近的土地所有者。兴旺发达起来的旅游业，促进了周边商店的销售，而这种销售的促进，被资本化为更高的土地价值。迪斯尼拥有他的公园，但并不拥有他的公园创造的所有价值。

他不会再犯同样错误。为了获取未来主题公园发展创造的所有价值，迪斯尼将利用各种空壳公司来购买未来公园周围的大量土地。通过购买邻近土地，迪斯尼获得了因其公园开发建设而产生的土地价值上升属性的掌控权。一旦迪斯尼公园建成，他就可以自由地以更高价格出售土地并获取利益。

NFT的作用有点类似。当一位数字艺术家创造了一个新图像，它为成千上万喜欢这一图像的人创造了价值。但是，就像新开发的购物中心或主题公园周围的企业一样，那些无需付费就能享受这种图像的个人也从图像中获取了价值。

这并不是说享受免费图像是件坏事。只是这样做将导致创作者得到的补偿少于图像可以被出售的情况。通过构建NFT，创设一个无可置疑的原始版本，数字企业家可以更好地捕获他们创作的价值，其价值与人们对拥有原作的渴望程度直接相关。

因此，我们可以把NFT看作是一种定义、执行和最终转让产权的技术。这种功能允许创作者和鉴赏家之间进行互惠互利的交换，而且，在条件不变时，我们应该期望创作者在能够获取价值的情况下，更感兴趣于创造有价值的作品。

数字钥匙

NFT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性质已经为新用途铺平了道路：数字会员卡。通过出示一个只有你拥有的NFT，你可以获得某些特权的独家使用权。例如，一家新餐厅Fishfry Club正在以NFT的形式销售餐厅会员卡。如果你想在那里吃饭，你最好有NFT，或者成为某个NFT拥有者的客人。

NFT的这种用途实际上早于NFT。Urbit是互联网的一个重构版本。

Urbit的细节本身就值得写一篇文章，但它的的特点之一是它提供了一个“更友好”的互联网。这一点是如何实现的呢？好吧，你用钱购买一个Urbit身份ID，这个身份ID跟着你到处跑。而对于一个不可更改的身份ID，你的声誉就会一直跟着你。不像我们现在的互联网，可以在几分钟内建立燃烧器账户，在推特上匿名嘲弄别人，你的身份ID在Urbit上是要花钱的。

这个身份ID就是一个NFT，尽管如前所述，它早于这个术语。

就像艺术并不新鲜，身份ID和密钥也不新鲜。然而，NFT提供了另一种不可伪造（除非人为错误）的替代性身份。

NFT：新技术，老概念

在我看来，NFT既非彻头彻尾的骗局，也非革命性概念。NFT不过是一种产权执行技术的现代化身，这种技术与人类本身一样古老。

就像高价值古董带有验证文件一样，NFT也提供了对“原版”数字等价物的所有权验证。

因此，虽然我不会购买任何一件数百万美元的僵尸像素艺术品，但我也不会出现在高端艺术拍卖会——我将满足于屏幕截图。然而，我替其他人现在能够享受到一系列新的互惠互利交换而感到高兴。

转自私产先生作者彼得·雅各布森/Peter Jacob 禅心云起译禅心云起编瑞秋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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