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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与圈友闲聊巴尔扎克
时间:2022.2.10,圈友整理
“巴尔扎克,我认为他是比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左拉都要伟大得多的现实主义大师,他在《人间喜剧》里给我们提供了一部法国‘社会’,特别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卓越的现实主义历史,……我从这里,甚至在经济细节方面(如革命以后动产和不动产的重新分配)所学到得多东西,也要比从当时所有职业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那里学到的全部东西还要多。”
——恩格斯
“我喜欢托尔斯泰作品的深厚。司汤达的力量。巴尔扎克的深刻。正是他的《人间喜剧》,使我对人生第一次睁开了眼睛。我开始懂得如何通过私利与情欲的观点去剖析人生。”
——何新
以下为聊天记录及附录
何新老家伙:
巴尔扎克,令我年轻时入迷,现在的人估计看不下去。
我们那一代人当年崇拜巴尔扎克,《高利贷者》,《高老头》,《搅水女人》,《欧也妮.葛朗台》,《纽沁根银行》,《赛查.皮罗托盛衰记》等代表作。
《人间喜剧系列》,现在好像出全了。但是傅雷翻译的老版本好。
他的书好像都是围绕争夺遗产的阴谋诡计进行,强人基本没有好人,没有什么爱情,只有冷冰冰的利益。
书中的好人就是傻子,被宰的羊。一些最坏的人其实最好,例如两个犹太人高利贷者。
他的书当年让我茅塞顿开。穿破被灌输的意识形态纱幕,我看清了书里描述的人生如此阴暗冷酷。于是也就重新认识了书外的社会现实。
何新老家伙:
我曾经引用过《高利贷者》里高布赛克对那个年轻人讲过的一番话。那段话使得我当年被震撼了,啊!社会原来是这样的,这是我读的第一本巴尔扎克,以后就一本接一本找来读。
巴尔扎克书中有一个青年冒险家拉斯蒂涅,他曾经登上巴黎圣母院所在的高台自语说:“巴黎,这次我可要好好和你拼一拼了。”
几十年后我站在巴黎圣母院的山上俯瞰夜幕下的巴黎,脑子里闪过的了这句话。
但是,其实年轻时候看巴尔扎克并不容易看懂。譬如高利贷者,我当初也没真正看懂。书中的金融问题看不懂,那个高布赛克,也看不懂。我估计你们今天也看不懂,读也是瞎读,白读。
书中那个犹太人高布赛克,高利贷者,其实是个金融家。知道可能以谁为原形吗?第一代德国那位老罗斯柴尔德。
书里说高布赛克当过海员?我觉得也许应当翻译为海盗。这几页,高布赛克自述生平,那就是一部西方近代历史。
圈友:
巴尔扎克写纽沁根银行,是通过第三人称,以几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展开的,这位金融大鳄纽沁根没在小说里说一句话,可以看出巴尔扎克的遮遮掩掩和难言之隐。
圈友:
纽沁根银行年轻时候我不喜欢,读不懂。只是这两年才懂的。
纽沁根利用虚拟信用投机,多次玩破产重组,那简直就是现实中仍然经常发生的事情,搞金融投机的才会懂。这一套技术一般人还是看不懂。
圈友:
我发现你读巴尔扎克也许可能比我多,我最近二十年没怎么读,不喜欢新译文。
但是有时候反思读过的,琢磨起来仍然能悟出新意。
何新老家伙:
那个幻灭真的可读,印象最深的是他把出版业的重重黑幕全给摊开了,当然还有就是直白告诉人们,不要做梦,看看年轻人如何黄金梦碎。
何新老家伙:
今天的国内外仍然是人间喜剧的世界,但是年轻人浑浑噩噩,已经麻木也,奶头乐和电游是很有效的洗脑鸦片。
附录:傅雷怎么译《幻灭》
一九六四年十一月,傅雷先生回首译事,称:“《人间喜剧》共包括九十四个长篇,已译十五种,虽不能囊括作者全部精华,但比较适合吾国读者的巴尔扎克最优秀作品,可谓遗漏无多。法国一般文艺爱好者所熟悉之巴尔扎克小说,甚少超出此项范围。”
傅雷其所译第十五种,是《猫儿打球号》,于一九六五年底寄交人文社,惜乎佚失于文革浩劫。
连译者本人在内,见过此稿者恐怕只三两人。书无,惟留文字记载。有意思的是,巴尔扎克在其亲自编订的《人间喜剧》分类总目里,把LaMaison du Chat-qui-pelote列为总第一篇(第一大类Études demœurs——“风俗研究”下,第一分支Scènes de la vieprivée——“私人生活场景”之首篇),而却是傅译巴尔扎克的最后一篇!
《猫儿打球号》是先生收官之作,《幻灭》才是真正的“天鹅之歌”。“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故也将le chant ducygne,译作“天鹅哀鸣”;法文字典里,指其寓意为le dernier chef-d’œuvre,最后的杰作。
《幻灭》可谓兼备(早中晚期)众美,译笔明净,精审不磨,无愧于最后的杰作之称誉。
傅译《幻灭》,“从一九六一年起动手”,有“七百五十馀页原文,共有一千一百馀生字。发个狠每天温三百至四百生字,大有好处。”
同年六月,收到“宋〔淇〕伯伯从香港寄来”的“《幻灭》(LostIllusions)英译本”。“至此为止,此书我尚在准备阶段。内容复杂,非细细研究不能动笔”。——“事先熟读原著,不厌求详,尤为要著。任何作品,不精读四五遍决不动笔,是为译事基本法门。
”先生这样告诫翻译学徒,他本人原本就这样做,一直身体力行。
一九六三年三月谓:“我的工作愈来愈吃力。初译稿每天译千字上下,第二次修改(初稿誊清后),一天也只能改三千馀字,几等重译。而改来改去还是不满意(线条太硬,棱角突出,色彩太单调等等)。改稿誊清后(即第三稿)还改一次。”初稿日译千字,二稿日改三千,三稿还得改一次。“翻译工作要做得好,必须一改再改三改四改。”
一九六四年八月七日致人文社总编室:“兹另邮双挂号寄上拙译巴尔扎克著《幻灭》(三部曲)三册,请查收。译序可用则用,可改则改,万一不堪造就,即摒弃亦无妨。”《幻灭》“从一九六一年起动手”,到一九六四年八月寄出,“总共五十万字,前前后后要花到我三年半时间。”《幻灭》到“文革”后,于一九七八年作为傅雷遗译始由人文社出版,惜译序亡佚。
译此书时,于一九六二年初致梅纽因函说到:“目前我每日可工作约八小时,然而巴尔扎克《幻灭》一书,诚为巨构,译来颇为费神。
如今与书中人物朝夕与共,亲密程度几可与其作者相较。目前可谓经常处于一种梦游状态也。”
(2022-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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