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欲海浮沉，天亮以后，消失无踪。
2020年11月7日。
一个24秒的视频，在全网疯传。
视频里，一个女人瘫在凌乱的床上，时而高声尖叫，时而诡异癫笑。
细看。
女人蓬头垢面。
衣衫褴褛。
外露的四肢，布满了淤青，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这个视频起初没人在意。
在分秒是金的东京，没人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何况对象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疯女人。
直到有人发现，女人的真实身份——
女明星坂口杏里。
奇怪的是，人们并不意外。
他们像在看一个荒诞连续剧，纷纷表示：“坂口杏里的闹剧又更新了……”
图：Twitter
2013年前，坂口杏里仍被日本国民封为“生在天国的人”。
她是日本天后坂口良子的独女。
父亲是建筑富商。
出生即出道，她不仅深受娱乐圈大腕们宠爱，同时还一大批养成粉追随。
没人相信，她会走歪。
然而，在2013年后，坂口杏里却过上了另一种人生——
拍全luo写真。
拍AV。
堕胎。
吸du。
犯罪。
她成了家族之耻，无人愿意接济，最终只能流连在各种风月场所，靠贱卖身体过活。
图：镜周刊
2013年，坂口杏里遭遇了人生的两大重击。
先是母亲离世。
在她年幼时，父亲抛弃妻女，离家出走，母亲是她唯一的依靠。
该如何面对只剩自己的世界？
坂口杏里不知道。
她只觉孤独难忍，于是一次偶然机会，走进了歌舞伎町的牛郎店，寻求慰藉。
谁知，这是一条死路。
图：镜周刊
往后的日子，她爱上了某个牛郎。
为了留住爱人的目光，她花光了母亲的千万遗产，甚至欠下百万负债。
为了还钱，她只能下海卖身，成为一名应召女郎。
堕落至此，她仍不知悔改。
每次刚有点存款，就忍不住往歌舞伎町钻。
只为听到钟爱的牛郎，在她耳边说：“你才是我爱的人。”
很多人说，坂口杏里中邪了。
但悲哀的是，她并不是孤例。
在坂口杏里下海的同一年，另一位被封为“天才少女”的滑雪选手，也拍摄了人生第一部AV。
她叫今井梦露。
她出生在滑雪世家，原本是日本冲刺奥运会的秘密武器。
但一次比赛失利，令她跌下神坛。
她成为众矢之的。
在家被训，上网被骂，躲无可躲，她最终走进牛郎店，花钱买了虚幻的甜言蜜语。
多年后，今井梦露谈起沉迷牛郎店的因由——
“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但代价惨重。
为了成为牛郎店的座上宾，她每天都要砸掉二三十万日元，巅峰时期曾一天挥霍500万日元。
很快，她身无分文。
但被牛郎绑走的心，早已回不到原轨。
最终，她下了海。
陪酒。
拍写真。
甚至当起应召女郎。
在日本，沉迷牛郎的女生数量庞大。
一档调查节目就曾公布过，某歌舞伎町论坛的留言区，内容令人咋舌。
有人半年给牛郎花了1600万日元。
有人求着要听好听的话，哪怕撒钱也行。
图：B站
有人公开表示，愿意当牛郎的提款机。
图：B站
有人把“戒牛郎”比喻为戒du，一再痊愈，一再复发。
图：B站
2020年12月22日。
日本《周刊女性》发布一篇专访，内容骇人。
采访对象是歌舞伎町的风俗女。
她们曾是大学生，或是普通白领，甚至是家庭美满的主妇。
但因沉迷牛郎，最终走上自毁。
为了供养牛郎，有人沦落到农村，做最低贱的外派风俗女。
有人豪掷千金后，由于还不清债务，只能贩卖自己的器官。
一位长期调查歌舞伎町的记者，给出这样的结论：
“流连在歌舞伎町的女人，几乎撑不过3年就会消失。她们或是移居到农村做风俗女，或是到别处流浪躲债，或是死在歌舞伎町。”
图：《周刊女性》
在东京新宿的歌舞伎町，有一座充满恐怖色彩的T字大楼。
每年都有很多人从楼顶纵身一跃。
据日本警视厅的数据显示，仅在2018年10月，就有7人在T字大楼自杀。
死者多数是女人。
临死前，她们负债累累，身染恶疾，心如死灰。
图：YouTube
牛郎到底有什么魔力？
能让如此多女人为之疯狂，圣母欲爆发，乃至牺牲生命。
2006年9月。
《凤凰原纪录》曾采访过歌舞伎町的头牌牛郎。
镜头前，他们毫不避讳。
大谈自己引以为傲的生财之道。
  1. 虚构的爱情
牛郎店设立之初，便有一条明确的经营方向——
带女人谈一场完美的恋爱。
很多人费解，客人为何愿意为牛郎倾家荡产，自毁一生。
那是大家设立的前提不对。
在客人眼里，牛郎不是服务人员，而是真爱。
为爱不惜代价，这不是一件怪事。
然而，这种真爱感是假的，是虚构的，是牛郎刻意而为之的。
目的是让客人掏钱。
为了把钱赚到手，牛郎抓准每个客人的内在需求，谨言慎行，逐步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你好漂亮。”
“我还希望能见到你。”
“我从不会对客人这么做的。”
一旦客人动了心，就有源源不断的见面机会。
也就意味着，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图：《凤凰原纪录》
  1. 真实的X
但只谈爱，一段爱情仍不够完美。
要牢固，就得连接。
而X就是最好的载体。
与男人不同，女人对X更为谨慎，也更容易加深依恋感。
此前，以罗兰为首的顶级牛郎们，宣称牛郎是“卖艺不卖身”的职业。
这是一个可笑的谎言。
没有人愿意花成百上千万的成本，只为了听情话。
《凤凰原纪录》里，桐生道出了真相。
他是东京歌舞伎町的大热头牌。
刚入行时，为了赚到第一桶金，他毫不犹豫接受了客人的X邀请。
之后，X邀请成了武器。
他借此俘虏一众客人的心，快速登上巅峰，过上奢华生活。
图：《凤凰原纪录》
在业内，牛郎甚至为“发生X关系”，设置了专有名词。
所谓的“花钱买快乐”，不过是一场精心骗局。
客人以为买到了真爱。
殊不知，却只是牛郎的敛财工具。
但并非所有女人都会中套。
与外界传闻不同，牛郎的主要客群并不是阔太，或者明星。
会光顾牛郎店的，基本两个族群。
  1. 家庭主妇
日剧《昼颜》讲婚姻时，有一段经典台词：
“过了三年，丈夫只会把妻子当做冰箱一样对待，觉得只要打开门，就随时有食物可以吃，就算坏了会很不方便，却又懒得拿去维修和保养。”
这是众多日本家庭主妇的心声。
存活在男尊女卑的社会环境下，她们归顺大潮流，回归家庭。
最终，活成“一台冰箱”。
生活宛如死水。
而牛郎像一段激流，激活她们的心，证明她们还有魅力。
《凤凰原纪录》里，一位家庭主妇沉迷牛郎3年多，已经砸进六七千万日元，几乎走向破产。
她一直想收手。
不再回牛郎店。
但du难戒。
情du更是难的最高级别。
只要她中意的牛郎打来电话，撒撒娇，求求饶，她好不容易建筑的防线，即刻倾塌。
她要他。
更要这份被需求的感觉。
图：《凤凰原纪录》
  1. 年轻白领
20到30岁的族群，也是牛郎店的常客。
她们涉世未深，对情爱懵懂。
随着大学毕业，社会的冷眼、不公、毒打，犹如猛兽，重击她们的自尊。
不被理解。
不被认可。
脆弱的情绪，带她们引入牛郎的怀中。
图：B站
柔情蜜意。
体贴陪伴。
她们不知这是假的。
甚至觉得，牛郎比父母还要爱自己。
后来，她们花光积蓄，牛郎的宠爱也随之消失。
为了夺回主权，她们疯狂砸钱。
日本一档综艺里，年仅23岁的夏美，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竟砸了4000万日元。
图：B站
积蓄花光。
她开始借高利贷。
过上了一边欠债，一边豪掷千金的扭曲生活。
最终，为了供养宠爱自己的牛郎，她辞去正职，离家出走，成了四处漂泊的风俗女。
图：B站
但即便如此，她仍不知悔改。
她已经失去所有退路。
家人失望。
社会歧视。
自身轻贱。
从为牛郎花掉第一笔钱开始，她就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重回原轨，已不可能。
图：B站
所以，牛郎成了她人生唯一的浮木。
她以他为圆心。
将自己的人生伸向更脏的深处，祈求对方能回头。
给一个认可的点头。
乃至，一丝不忍的怜悯。
但这注定不可能实现。
因为这段关系，从始至终都不曾平等。
于夏美是爱情。
于牛郎是交易。
在牛郎眼中，夏美与所有客人并无不同。
一个买。
一个卖。
不过买卖的载体，是「恋爱」。
图：B站
后来，牛郎攻破了夏美的防线。
买卖便成了压榨。
他们的对话，从虚无缥缈的情话，演变成奴隶与奴隶主的命令。
“用你的身体赚钱去！”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牛郎光明正大的无耻，夏美却不敢反抗。
她怕。
怕牛郎走得更远。
图：B站
于是她更卖力工作。
委身于各种男人，只要对方付得起钱。
她的身体因此染上恶疾，但她仍坚持着，只为了得到牛郎的优待。
但最终换来的，只有一再被抛弃。
她越是卑贱。
他越不把她当一回事。
图：B站
结算日，夏美豪砸一千万日元，成了牛郎店里消费第一的客人。
她心爱的牛郎登上首位。
拿下职业生涯第一个NO.1。
众人递给夏美话筒，让她发表获奖感言。
她感动落泪。
哽咽许久，终于说出心底的秘密：“一辈子爱你。”
一旁的牛郎却傻了。
他眼里失去了往日的柔情，换上了恐慌的色彩。
但很快，他就戴上了恋人的面具。
将夏美拥有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喃着自己的感激、爱意。
如果没有镜头，没人会发现牛郎的异样。
那是他稀有的不敬业瞬间。
带着不爱。
甚至厌恶。
图：B站
牛郎编织虚假的爱情梦，固然卑鄙。
但沉沦于此，甚至为此丢掉性命的女人，何尝不可悲？
争取独立的路，女人走了很多年。
我们举步维艰。
障碍重重。
最大的障碍，就是对陪伴的需要，对情的渴求，对爱的饥渴。
它如同泥沼，将试图走出的女人，一直往下吸引。
摆脱的本质，是让自己坚定又轻盈。
坚定在于，始终告诉自己：不为他人，失去底线；不为X爱，失去理智。
轻盈在于，始终有底气去面对孤独，有勇气去承担人生。
唯有做到如此，能否“花钱买快乐”，就会成为一道伪命题。
“寻找自我的幸福”，才能成为真正的人生课题。
参考资料：
《凤凰原纪录》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3XTNevkTO8
《镜周刊》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211109edi042/
《周刊女性》
https://www.jprime.jp/articles/-/19564?page=3
《livedoor news》
https://news.livedoor.com/article/detail/15925543/
B站：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1U4y1j7NE/?spm_id_from=333.788.recommend_more_video.0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564y1h72s?from=search&seid=248505112728544041&spm_id_from=333.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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