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散户”非法操纵3000多只美股，法院开出5亿元罚单

近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近日公告称，联邦法院公布了对参与操纵美国上市公司股价的中国投资者的判决。其中，16名被告(Defendants)和10名救济被告(Relief Defendants)分别需要支付罚款7350万美元、150万美元(合计折合人民币超5.02亿元)。

救济被告（Relief Defendants），也被称为名义被告，是指民事诉讼程序中，未被指控从事违法行为，但获取了源自于被告违法行为财物的被告；他们对该财物并无合法权利，法院可以判令救济被告向原告返还或者交回该财物。

根据SEC此前公布的信息，在2013年至2019年间，上述中国投资者操纵了至少3000只美股上市公司的股票价格，并获利超过35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2.34亿元)。

这起操纵事件是近年来美国股市比较大的操控市场犯罪案件，这伙散户涉嫌输入大量“欺骗”订单，推动市场后再撤单。

这种操纵股市的行为被称为“幌骗”（spoofing），SEC工作人员靠分解大量数据、分析IP地址，提炼出这伙人用上百个账户互相串联作案的细节，并量化交易对证券市场价格的影响，最终锁定这伙人。

在SEC提交的诉讼文书中，具体解释了这些股民的交易手法。他们通常至少使用两个经纪账户，首先通过帮手账户(helper account)下达几笔小额卖出订单来压低股票价格，然后使用获利账户(winner account)低价买入大量股票。在积累了头寸后，他们又通过下达小额买入订单，推高股票的市场价格，这样一来，就可以以市场价高价出售大量股票而获利。反之也一样，他们先制造出买进的假象，抬高股价后再卖出。

2019年10月16日，美国SEC将包括王家利(Jiali Wang，下述中文姓名皆为音译)及其堂弟王晓松(Xiaosong Wang)(王氏兄弟)在内的多中国交易员的资产冻结(主要居住在山东，少部分居住在上海，还有1名为注册在中国香港的机构法人)，认为他们通过操纵市场3000多只股票，获得了超过3100万美元的非法收益。

2019年12月23日，SEC修订诉讼状，增加了2名被告和8名救济被告。

因中美之间没有签署引渡条约，SEC在2020年要求波士顿的联邦法官对15名中国交易员（王氏兄弟先后在美国被捕）和一家香港咨询公司作出部分缺席判决。

2022年6月9日，联邦法院批准了SEC的要求。陈爽(Shuang Chen)、杜雯雯(Wenwen Du)、高立荣(Lirong Gao)、关静(Jing Guan)、贾同辉(Tonghui Jia)、贾学杰(Xuejie Jia)、史洪磊(Honglei Shi)、孙鲁俊(Lujun Sun)、王外龙(Wailong Wang)、王家栋(Jiadong Wang)、王嘉峰(Jiafeng Wang)、吴琳琳(Linlin Wu)、林星(Lin Xing)、杨勇(Yong Yang)、赵建成(Jiancheng Zhao)、Forrest（香港）有限公司(关静为实控人)，上述15名中国交易员和一家中国香港咨询公司被裁定违反《证券法》相关的反欺诈规定，所有这些被告对非法所得3560.34万美元及利息598.98万美元负有连带赔偿责任，此外每人必须支付200万美元的民事罚款。

此外还有10名中国人被列为救济被告，他们有人出借账户给主犯，或把账户给人控制。包括：关为国(Weiguo Guan)、刘景全(Jingquan Liu)、刘日善(Rishan Liu)、杨为刚(Weigang Yang)、翟静如(Jingru Zhai)、耿松(Song Geng)、任清华(Qinghua Ren)、腾吉祥(Jixiang Teng)、杨养家(Yangjia Yang)、休五春(Xiuuchun)，需支付非法所得及预判利息总额约151.23万美元。

这些中国籍交易员大多来自山东省，以青岛、泰安、潍坊居多。其中王家利与关静是夫妻关系，两人住在山东省潍坊市，在马萨诸塞州的韦茅斯拥有一套公寓。王晓松是青岛人，在麻省的阿普顿拥有住宅。

除了上述三人在美国有公寓，经常往返于美中之间，夏天到美国避暑，秋天返回中国之外，其他中国交易员都不住美国。其中，有8人来自山东滨州惠民、泰安、肥城、青岛等地，5人居住在上海，按照他们向SEC登记的任职公司，有的是中国大型央企职工（比如宝钢集团等），也有上市公司员工（如宝莱特燃气、潍柴动力等），还有在小学学校（益阳中心小学）教师。

以上中文姓名和工作单位均为音译，根据麻省法院文件，相关工作信息来自他们在美国开设证券账户时的申请文件。

　表格：部分被起诉中国投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