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最开始关注《梦华录》的理由,很大程度上离不开对刘亦菲成年以来首次重返小荧幕的期待值加持,然而或许更应该意识到,它的存在之于国产影视剧,本身就是一朵奇葩——从导演、编剧、主线角色,再到故事、题材、表达手法,无一不由女性班底构建而成。

出身贱籍的风月女子,为搭救被爱情冲昏头脑而受到摧残的姐妹而巧设妙计,周旋于男性主导的传统社会之中。这部出自元曲大家关汉卿之手的杂剧故事,经由主创团队的改写与扩充,被赋予现代性的精神与审美。影像本体的制作水准,同样被网友称作“近几年少见把钱花在刀刃上的古装剧”。
而对于《梦华录》的导演杨阳来说,从1999年的《牵手》,再到二十余年后的《梦华录》引发热议,她的作品曾历经万人空巷的盛况,也度过苦心孤诣的时光,不变的则是关于女性议题的体察。所以当与她连线谈及《梦华录》的良好口碑时,她也只是表达感谢,她不会太过在意所谓“分数”,也不会有太多的欣喜。
目睹着、倾听着现实生活中女孩子们的打拼、友爱与互助,杨阳的内心激发出表达欲望。她带着不甘平庸的野心启程,于婀娜的山水线条中立笔,撰下《梦华录》的形貌与风骨。
/调一抹颜色/
翻开《梦华录》的剧本,杨阳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看”,情节和人物设置得颇为精妙:“编剧张巍为这部戏倾注了太多心血,查阅无数资料,从历史考据,到茶、果、饮,宴,穿着打扮,宋代文化、文物,政治经济几乎无所不通。剧本里的现代精神也是吸引我和今天观众的很大亮点。”
在杨阳看来,女主角赵盼儿的复杂性来源于身世和性格。父亲抗旨遭贬,无辜的她自小就入贱籍,体味阶层分化带来的阴影与不公。良好的家教、伶俐的头脑,在她的心底埋下反抗的种子,自强自立,从不会想去依靠别人;但同时她又是敏感脆弱的,“一日入贱籍,永世难翻身”,正因为对周遭人情世故敏锐的洞察,才让她缺乏安全感,将与异性建立亲密关系的门槛一再拉高。杨阳觉得,如果盼儿不够聪明,感知力没那么强,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复杂的心理。这份复杂本身,给盼儿的人生带来了不少折磨。
而另外两位女性角色,则与之形成相互关照,守望互助的三角关系,稳定而必要。三娘力大无比,心直口快,敢作敢为,却心地善良,可以为姐妹两肋插刀;引章虽有些爱慕虚荣,却也是她急切地试图摆脱命运枷锁的真实写照,一份份山盟海誓在她眼前幻灭后,她选择坚定地做起自己的事业,拿出积蓄和姐妹投入茶楼,拼命地弹琵琶,搏出一个明亮的未来。
从三姐妹身上,杨阳看到的是身边团队成员,以及一些女孩们的真实缩影:“她们都是从外地各种地方到北京来打拼的,她们租房子,她们恋爱,她们遇到了很多困难,其实我都历历在目。我们也会看到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友谊,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一些事情。”
在杨阳看来,如果《梦华录》没有这样观照现实的内核,哪怕写得再热闹,她也不会有执导的欲望。在《梦华录》的剧本里,她感受到今天的人们更需要的情感。
于是杨阳便和团队成员开始了筹划工作,以翻阅古籍古画着手,构想全剧的基调
。资料中记载北宋时期的东京汴梁,有着“一城宋韵半城水”的美誉,城内水系尤为发达。当他们采用特写的手法细致地观摩《清明上河图》的长卷时,发现的是出人意表的活泼与幽默。

流连于案头资料的杨阳,有天灵感乍现,“女人如水”四个字映入脑海。
宋代都市的地文特征,让她不由得联想起女性与水的关系。水的流动、波光和倒影,天然便与女性的生活、情感与眼泪交融在一起。她把想法告诉美术和摄影指导,得到的是同样兴奋与激动的反馈。于是她们下定决心,哪怕是在古装剧组扎堆的横店完成主体部分的拍摄,也要做出与众不同的风情。
为营造这份风情,她们走访了江浙水系的多座古镇,追逐着她们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美学体系。或许有的城市只需要一两个场景的戏份,杨阳仍执意要赶赴现场进行实拍。第一集盼儿亮相的那幕,就从原定陆地上的登场改成了水上,跟随着镜头,观众得以欣赏完整的市井图景:三娘在河边浣洗衣服,顾千帆和老贾划船顺流而下,赵氏茶坊依钱塘水畔而立,垂下的柳条在风中摇摆,宛如连贯的笔道,轻点出氤氲的神采。
诸如隔水相望、在船上躺卧着抓萤火虫、在水上亲吻撒花,这些令大家津津乐道的桥段,仿佛已经摆脱人为布置的痕迹,更多原发自内心,趋近于自然生发的状态,有着内在的生命力。
在杨阳的眼中,《梦华录》并不是一部追求表面光鲜亮丽的作品,创作过程中,她严格地遵守着生活质地与现实主义原则的指引。她给出的定义是“活色生香”,鲜活、美艳、生动、盎然,用以调和赵盼儿等人物身上的烟火气与理想性。她们的存在,恰似由手艺精湛的画匠信手调配,却罕见于寻常丹青的颜色。
正是在“女人如水”和“活色生香”这两个前提主旨的指引下,《梦华录》才能流露出不同于其他古装剧的独特气质
/邀一支独舞/
《梦华录》的创作除了前述的两大主旨外,也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
杨阳向我们形容起当时的工作状态:“踏破铁鞋无觅处,你得先踏破,要不你说得来全不费工夫,肯定也是得不来的。”在拍摄现场,计划之外的妙手偶得时常发生,每当将这些灵光纳入《梦华录》的整体画面中去,她和团队都会感到“洞天石扉,訇然中开”般的酣畅和享受。

欧阳旭家的那个小院子的选择,美术组在前期列出了很多套方案,大的小的,不一而足,直到杨阳找到一处院落,门口长满了藤竹,开着橙色的凌霄花,她当即就决定将此处定为欧阳旭的住所,因为小花的长势代表着一种攀附的面貌,正是舒婷《致橡树》的相反之义。
顾千帆赠予盼儿石榴花的情节,也不是在当下的节点才被提出,而是早先就已经在赵氏茶铺门口种下。花蕊在和风细雨中绽开,见证二人一路走来感情的萌发,等到你侬我侬之时摘下,成为定情信物。同时石榴花所象征“成熟之美”的花语,更为他们的浪漫平添层次丰富的韵味。
赵盼儿与顾千帆的互动极具CP感,在拍摄时如何表达二人情难自持的倚偎与悸动?杨阳亦是于“船到桥头”之处找答案。有场戏已经拍完,就在大家要去放饭的当口,她突然注意到道具组放在现场的水槽,里面游动着几尾金鱼,便赶忙去招呼摄影指导回来,先帮她拍个空镜,就拍两条鱼在水里游动的状态。正准备去吃饭的摄影组带着疑惑拍完了杨阳要求的画面,在她眼中,所谓“鱼水之欢”,喻指两人之间特别的情感交流。
若把《梦华录》比作一幅长卷,现场的无心插柳可作间架结构中的闲情逸致,那么刘亦菲的加入,无疑是点睛之笔。

刘亦菲的表现带给了杨阳足够多的惊喜。最初她通过《花木兰》看到刘亦菲的张力,第一次见面聊天的时候,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她平静如水的表面下流动的力量,她对“颠覆”有着强烈的渴望,从未把人设和包袱放在心上,对赵盼儿的理解也绝不停留在浮皮潦草的境地,这些都与杨阳不谋而合。
杨阳还记得那次分手的时候,她和刘亦菲有过一个拥抱。在那个瞬间,她的心底升起强烈的保护欲:“我要用我的爱去帮助她完成这个角色。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要一起去面对。”
刘亦菲进组拍的第一条就是和陈晓的对手戏,具体的台词杨阳已经记不太清楚,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微表情。刘亦菲望着陈晓,眼睛带着喜爱,同时又有挑战,然后下巴微微扬了一下,那种感觉不是剧本里所描述的,属于演员的专属印记,却把角色当时的心境表现出来。拍完之后,杨阳兴奋地跟刘亦菲说到:“茜茜,你那个微表情太棒了!”刘亦菲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反而回问导演:“是吗?”
斗茶的那场戏,按杨阳的形容就是“排到昏天黑地”。她在排练的时候找到刘亦菲,临时问她会不会舞小扇子,在手上转出各种各样的花?刘亦菲当即对她说,我试试。这时候杨阳心里也没底,因为动作本身就已经够复杂,要说台词,还要旋转、跳舞。喊完Action后,刘亦菲熟稔的表现让她诧异,甚至一度分不清是天赋使然,还是之前练过。

而后,便是赵盼儿独自走到茶室外面,瞧着凉亭上的舞台的戏份。原先的剧本里,设计的是顾千帆紧接就要过来,然后二人进行对话。杨阳琢磨半晌,又找到了刘亦菲:“你能不能走上那个小亭子,在舞台上独自跳一段舞?”
跟老头斗茶,赵盼儿凭借茶艺就可以赢下比赛,为什么她仍然拿舞姿出来?她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也是告诉自己,不要惧怕过去,接受它,拥抱它。所以她完成了与自我的和解,再次登上离开多年的舞台,她要送给“赵盼儿”一支舞,那是一种奖赏。
“如果她没有和角色融为一体的话,肯定会问我,跳什么?我怎么跳?没有老师来教我呀?这样对于我也会受挫折,你看,我都没时间跟演员说,也没有安排排练,现场就给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在我和她的创作过程当中没有这样的障碍,我想要她做什么,我直接说出来。她可能会顿一下说,是这样,马上能理解到以后,她做出来东西就给你惊喜。”

舞罢,赵盼儿内心不敢示人的一面,已如晴空下的残雪那般消融,自此以后,即便脚踏素履,也只走那昂扬之路。
/走一条崎路/
杨阳带领下的工作团队是积极且高效的。有些演员刚开始与杨阳合作可能会觉得不适应:这个导演怎么说话声音不大,也不发脾气,总是很开心地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完全没有威严感。但和杨阳工作时间比较长的战友们,却早已经习惯。“因为我天生就不是那种大嗓子,我一说话大家就非常安静,我们的现场可以叫高速安静运转的机器,这是一种非常有爱的工作状态。”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有理不在声高”。
有时杨阳在片场心思电转,头脑中迸出了一些有趣的想法,工作人员们茅塞顿开,会有一种跃跃欲试赶紧去做的兴奋感。“我们的摄影指导也跟我拍了几部戏了,他在现场几乎每天都要说好多遍这句话:观众有福了!为什么呢?就是我一讲完戏,排练完了以后觉得特别好,‘活色生香’了,他就特别高兴,手舞足蹈地说观众有福了。这句话已经成为我们组的名言了。”

这样的兴奋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所有的创作者本身也是观众,当可以预见到一部戏的成功时,那种快乐自是溢于言表的,这种快乐也来源于对导演杨阳的高度信任。
不过若是试图从杨阳过往的作品里勾画出她的性格,也许会发现,这是一件颇为复杂的事情。

《牛玉琴的树》《牵手》《记忆的证明》《诺尔曼·白求恩》《天地民心》《新亮剑》《心术》《将夜1&2》《功勋》,再到眼前的《梦华录》。
真人真事、都市情感、热血战争、历史正剧、职场医疗、古装玄幻、主旋律……在杨阳从业的30年时间里,她创作了诸多风格、类型、题材截然不同的作品,而且每一次尝试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杨阳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和她聊起这些令人印象深刻的过往作品时,她的表现却很冷静。
“我总是有一种挑战的欲望,想挑战不同的领域。拍完《牵手》之后,很多人想把我固定在一个情感剧女导演的位置上。那时候我很年轻,文文弱弱的。但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我心里面很多的英雄主义情怀,还有很多血脉偾张的东西,我想要在战场上去释放,所以我就花了三年的时间去做了一部完全由男人组成的戏叫《记忆的证明》,那部戏使我第二次拿到了飞天奖和金鹰奖。我是觉得一个女导演,尤其是像我这么‘弱’的女导演,想得到表现内心情感的机会,要靠努力和拼搏。”
平庸和重复是杨阳最不希望在创作中出现的
《记忆的证明》就是杨阳挑战自我的开始,之后的岁月里,她打破了“情感剧女导演”的标签,在男人剧的世界里纵情驰骋。她说,如果她没有努力去打开自己,只是封闭在情感剧或者女性题材的话,可能不会有今天的《梦华录》,《梦华录》的诞生很大程度上就来自于那一次又一次“不甘心”的积累。

这样的“不甘心”其实无需多言,那是一种由内到外传递出的气质,与杨阳有过接触的人都会感受得到。就像刘亦菲,两个人虽然在聊天时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但却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们都是爱挑战的人,因为我们都有一种对于自己的‘不甘心’。”
“每部戏结束后,我都有一种归零了重新去上路的感觉。若是找不到一些新奇的点,不拍出一种有挑战的、过瘾的东西,我就觉得真的是对不起人。对不起同伴,对不起观众,更对不起自己。”在杨阳看来,观众和创作者是一种相互的“破圈”,观众将支持与信任无保留地给到创作者,而创作者们则要将精品反哺给观众。

“观众觉得杨阳导演不会辜负他们,所以我绝不能做出平庸的东西。这绝不是套话,而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杨阳认真地说道。
/选一种孤独/
“从今天开始,我们所有人的目标,就是奔着一个‘好’字去。”
在《梦华录》的开机仪式上,杨阳掷地有声地说出了这句话,随后全剧组人共同喊道:“《梦华录》,好!”
杨阳特别重感情,也重视团队合作。《梦华录》播出期间,杨阳在微博上更新了多段“导演笔记”,拍摄时的点点滴滴可以重新映现在观众眼前。这是她从《将夜》开始养成的工作习惯,用影像的方式记录下每一次创作。在她心中,就如同看着一个孩子长大。“每当看到导演笔记,我就非常怀念我的伙伴们,会想起我们当时在一起鏖战的情景,这是一种纪念。”
这次拍《梦华录》,杨阳承袭了《将夜》实拍的创作理念,决定告别棚拍和绿幕,去到旷野中去。为此,杨阳团队辗转不同的地区,无锡、襄阳、象山……只为了找到最贴合故事的场景。这个过程中,团队成员毫无怨言,虽然网上都把搞影视的人戏谑地称为“影视民工”,但如果都以一种混日子的心态来工作,那注定拍不出令观众赞赏的好作品。
在这样具有强大信念感的剧组里,每一个工作人员都会很自然地受到感染。柳岩也曾表示:“拍摄《梦华录》的四个月是我最难忘的一段经历,杨阳导演的专业和敬业令人钦佩,每天拍摄即使有超时的情况,全剧组的人都是无条件配合,没人说撑不下去。”但杨阳认为,《梦华录》的成功,绝不能归功于某个人,而是每一位参与者的心血汇成的结晶。
这是杨阳所热爱的事业,而且是会继续做下去的。

杨阳是那种如果决定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坚持到底的人。如果时间回到最初,其实她有很多理由都不能做导演,但最终她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
“我从小就是社恐,所以我选择学小提琴,一个人拉琴我觉得挺好,我家人也特别支持。考大学的时候,我的老师就打击我了,说你考音乐学院竞争很激烈,可能够呛,你有没有什么第二准备?我当时就傻了,因为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不考小提琴,那我还有什么办法上大学?我就回来跟爸爸说,要不然我考导演行吗?我爸坚决不同意,我记得他当时说的是,如果你能考上导演我把头切下来。我就说那我试着考吧,结果考上导演了。真正喜欢做导演是进了学校以后,看了很多的电影,听了老师的讲课。后来发现,其实做音乐与当导演有很多的共通点,就开始喜欢上了这门艺术。”
大学毕业以后,杨阳进入了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当时全国最顶尖的几位女性导演云集在这里,蔡晓晴、杨洁、潘霞、赖淑君,她们都成为了年轻杨阳心中的榜样。
“当时我觉得和她们相比我真的是不够格做一个导演,她们就像叱咤风云的女将军,我就是一个说话别人都听不见的女生,所以我当时也是一直在打退堂鼓,说我能不能做得了导演?”
直到她与萨日娜和编剧万方共同合作了作品《牛玉琴的树》,这是杨阳创作生涯的开始,这部作品使她第一次获得了飞天奖,给了她在创作上很大的信心。有趣的是现在回头去看,这部作品也是女性题材故事。

杨阳从来不觉得她有多么聪明,但她认为勤能补拙。拍《牛玉琴的树》时,她和万芳一起到毛乌素沙漠去采访,牛玉琴的生活,以及她身处的毛乌素沙漠,给了杨阳特别大的震撼。“我记得拍那部戏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要站在沙漠上痛哭一场,就是被一种无形的震撼力给笼罩了。”这种心灵上的冲击之后也被她巧妙地化用在作品里,传递给观众。
第二年杨阳又和萨日娜合作了一部《午夜有轨电车》,又获得了飞天奖,萨日娜也获得了白玉兰最佳女演员奖。从这两部作品开始,杨阳逐渐发现了她在导演上的天赋,并对这项工作有了“一种痴迷的热情”。这种热情一延续,就是二十五年。
现在想想,成为一名导演可能是杨阳做过的最勇敢的一件事,就连身为导演的杨阳父亲也很难相信。后来工作以后,很多杨阳的好友还会说:这个说话这么小声,一说话就会脸红的女生,真的能当导演吗?但杨阳坚持下来了,她觉得这种勇气并非一蹴而就的,可能在一瞬间决定一件事要靠血气,但若是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那似乎支撑她走下来的就不仅仅是勇气了,更是一种执着。

如今的杨阳,仿佛又回到了创作的初始,回归到了女性题材领域,这似乎是一种必然,因为作为一名女性影人,用作品为更多女性发声,给更多女性以力量,是她脑海中一直未曾散去的使命感。
在谈话的最后,当谈到希望她能给到年轻的创作者尤其是女性创作者一些建议,杨阳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我想分享的是,要把创作和工作变成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享受孤独。”
杨阳并不畏惧孤独
当然,这份孤独,可能熬得过去,也可能熬不过去,但只要身处在“战斗性孤独”的状态当中,就还是快乐的,就还是坚持的,就还是执着的,就还是勇敢的。正像杨阳在拍完《牵手》风靡全国之后,她没有沉浸在掌声里面,而是选择用三年的时间打磨《记忆的证明》,这样做付出的代价是她几乎被人忘却,但她却甘之如饴。
“很多次我在制作完一个项目后,它会带给我许多荣誉,但我要让它戛然而止,再回到一种孤独的状态里,去寻求下一个要挑战的目标。这绝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切切实实地把创作和工作融入人生当中。”
可以想象,当《梦华录》的喧嚣散去后,杨阳还会继续回到孤独当中去,奔赴下一个战场。即使前路凶险,那也无妨,因为过往的苦与乐都会成为武器,保护着她的内心愈加强大,去往更远的地方。
撰文:二十二岛主、废话队长
编辑:朱凡 Juvan Z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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