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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周五推翻了罗诉韦德案,在美国甚至西方引发强烈地震。美国民主党大佬几乎全都出来谴责最高法院的新裁决剥夺了妇女自主选择堕胎的宪法权利,马克龙等欧洲政要也公开反对这一裁决。联合国秘书长发言人表达了同样的反对态度。共和党这边特朗普赞扬新裁决是姗姗来迟的拨乱反正,他做总统时的副手彭斯也表达了相同立场。
法国总统马克龙对美国女性堕胎权不再受宪法保护表示遗憾,并强调“堕胎是所有女性的一项基本权利”。
是否允许堕胎早年在美国是个宗教问题,党派政治色彩不突出,当年支持堕胎的共和党人和反对堕胎的民主党人都大有人在。拜登总统在担任参议员的很长时间里曾反对不受限制的堕胎权,他后来改变了立场。
对堕胎的看法在任何社会里都有不同程度上的多元化性,比如妊娠在几个月之前可以终止,看法和规定就不尽一致。另外,年轻的职业妇女怀孕后出于职场考虑堕胎是否应该,老百姓也存在不同的价值判断。传统西方社会宗教色彩强烈,但世界进入现代化阶段过程中,妇女追求自由的意愿和社会参与度都显著提高了,意外怀孕的几率也提高了,堕胎的现实需求相应增加,开放堕胎逐渐成为潮流,1973年的罗诉韦德案在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以7:2投票优势应运而生。
周五的新裁决应当叫“特朗普裁决”,因为是他让这一逆势而动的颠覆成为可能。特朗普虽执政仅4年,但他却遇到了9名大法官中3人因去世或自主辞职空缺出职位,使他得以任命新的大法官。特朗普重塑了联邦最高法院的格局,使得保守派与自由派大法官的比例出现6:3的倾斜。由于最高法院的大法官都是终身任职,新任命的大法官正值壮年,特朗普重塑的保守格局固化可能影响美国社会几十年,而美国社会的有色人种增长迅速,自由化思潮不断高涨,联邦最高法院的保守化与美国社会的自由化南辕北辙,形成一种对抗。
保守与自由的对立是美国国内政治越来越突出的“主要矛盾”,也是不断深化的政治断层。如今堕胎问题越来越党派化了,民主党支持堕胎、共和党反对堕胎的分野逐渐清晰起来。反堕胎有一个作用,就是有利于白人妇女生更多孩子,这迎合了美国白人对于2045年他们将成为这个国家少数比例的危机感,因而很多过去支持堕胎的白人选民也开始反对堕胎了,或者说他们政治上更加理解了那些反堕胎政治人物“是为美国好”。
推翻罗诉韦德案无疑是妇女权利的一次历史性倒退。设想一下,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中国,妇女自主决定堕胎这项基本权利不再受到法律保护,该会产生什么样的震动。然而这样的历史倒车真的就在最高调宣扬“人权”的美国发生了,它向我们折射了美国政治的诡异。如果仅仅是道德问题,它一定是随着时代的变化不断前行的。现代化不可逆,人们对自由的追求也不会倒着走,而且堕胎问题也并非影响人口增长的决定性因素,美国的这个历史倒车就是两党政治非正常动员、组合制造出来的怪胎。
保守派主导的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不仅阻止堕胎,他们在构建美国传统的离奇梦想。当地时间周四,联邦最高法院还推翻了纽约州限制在公共场合携带枪支的法律,该法已有100年历史。妇女们都老老实实在家生孩子,男人们配着枪支闯荡世界,联邦最高法院要带领美国人民在现代世界里做一次怀旧的梦游。

这也可以说是白人集体意识重大回归的表现。美国首先是白人的,不应当是有色人种的,如果不是白人的,将美国带向更深分裂乃至战争也是值得的,这应该是当下特朗普和大多数共和党人持有的观念。
所以有人在预测美国可能再次爆发内战这种通常被认为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些人认为,美国现有土壤上发生的要素正在当下美国的社会、政治、法律等诸多领域不断汇集,酝酿破坏性能量。
正是基于这些动向,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当前最值得全世界警惕的国家不是俄罗斯、乌克兰或其他国家,而恰恰是美国。它自身爆发出的问题往往会瞬间转变为全球问题。美国精英处理内部危机的方式是制造外部更大危机,比如它通过制造针对中国极其严重的大规模冲突来寻求内部危机的暂时化解,并为它们的长期缓解争取更多时间。必须说,现在的美国才是全球最严重的安全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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