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南风窗主笔 董可馨
梦工厂的动画电影《坏蛋联盟》最近正在上映，非常适合一家人去看。
电影主角，五个大坏蛋，狼、食人鱼、鲨鱼、蜘蛛、蛇，他们喜欢喊着“要么当坏蛋，要么滚蛋”（go bad or go home），抢劫偷盗，四处作恶，以此为乐。
但在一次难度极高、做成了就能名垂青史的盗窃行动中，坏蛋狼因为帮助了别人，突然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乐，结果行动失败，事情就此发生了转变。
坏蛋狼心里的善良之花在此后慢慢绽放了，其他几个坏蛋也都步他后尘，发现了做好人、与人为善居然比做坏人更快乐、更满足。
《坏蛋联盟》剧照
电影里，对好人的定义很直接：好人=付出＞索取。
比如，坏蛋蛇从来都是自私的，仅有的棒棒糖一定要独享，但他转变的标志是，把自己最爱的棒棒糖送给了陷入悲伤的同伴。
从坏人到好人，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太表面了。
电影更深一层，但没有直接挑明的是，付出和索取，不止于实际行动和物质层面，更重要的是心理感受。
《坏蛋联盟》剧照
一个只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并不是真的没有获得回报，内心的满足感，甚至虚荣心也是一种回报，人在付出的时候也往往渴求着回报的期待，所以很多时候，付出行动是显性的，索取却是隐性的。
这个更复杂的公式应该是：回报=物质回报+心理回报=付出（行为+心理）-索取（行为+心理）。
在公式里，心理回报更重要。心理回报多，人就有动力继续付出下去，心理回报少，就体验到匮乏，那么，要么改变认知，要么减少行动，不可能一直是负支出的状态。
《坏蛋联盟》剧照
不管是行动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付出都是一种成本，忽略了成本也就离开了真实。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影视剧里的好人总是无趣。因为好人往往是最好做的，没有经历过悲惨的童年，没有被伤害与被侮辱过，不用面临困难的抉择，行动的成本很低。
相反，倒是坏人，因其内心的挣扎、噩梦般的遭遇、选择的艰难被详细地展示出来，更能引发观众共情。
如此也能理解为什么有些时代，好人更多一些，而有些时代，坏人更多一些；有些环境下，好人会变成坏人，而在有些情境中，坏人也会变好人。
做好人，还是做坏人，取决于做坏人的成本更低，还是做好人的成本更低。
《我们与恶的距离》剧照
理解了这一点，我想，我们离世界的真相可能就不远了。
比如说吧，人类社会里的集体作恶，很多时候以看似无人负责的方式发生，因为人们作恶的心理成本很低。
恶的实现是相互配合的，在一个恶得以完成的长链条里，每一个普通人只是链条的一环，可以既不是恶的结果的初始发起者，也不是恶的最后完成者，没有那么强烈的作恶负罪感。
但当这些环节拼接在一起，却能造成巨大而无可挽回的非理性悲剧。
《唐人街探案》剧照
当然，这世上不止有好人和坏人，还有聪明的好人、聪明的坏人、愚蠢的好人、愚蠢的坏人。
聪明的人，能给自己带来正回报的同时，也给别人带来正收益，或者至少减少别人的损失。而愚蠢的人，给自己和对方都带来损失。
对于社会来说，蠢人比坏人更危险。可惜的是，我们往往拿愚蠢的好人是最没办法的。
编辑｜赵义
现媒体编辑 | 陆茗
排版 | 八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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