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北美留学故事的主编Carl。
我毕业了。
毕业前几个月,我一直期待着能快快毕业,逃离我这规矩繁多的高中,也盼望着大学生活的新篇章。不过真正快到毕业的时候,我却发现我真舍不得了。
第一次这么觉得是当我跟学校在南部游学,学习Civil Rights Movement,而错过了我们机器人队年终的聚餐Banquet。我的队员们给我做了一个Senior Board,上面满满的都是给我的感谢和寄语。
他们FaceTime打给我电话,我啥也没听清。但那个板子,我每看一遍,也就眼眶湿润一遍。我一个大老爷们,断断续续的哭了一个小时。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也很久没哭过这么久了。
我不觉得我是一个特别合格的leader,有时不够耐心,有时没能尽全力,何德何能可以有这么好,这么supportive的队员。我好想跟队伍在那享受这一时刻,我们最后一次整支队伍在一块的时刻。虽然有点庆幸我没有在大家面前哭成泪人,但是我那天好像才意识到我,真的要毕业了。
真的要毕业了。
从游学回来的毕业周转瞬即逝。一天天忙碌地收拾东西,一箱箱地搬走。两年前的senior毕业拿不走的椅子,送给了我,我带不走了,也把它传承给了学妹。其他的送的送,扔的扔,可有一个小玩意我却舍不得扔。
"Alas, poor Yorick"的骷髅头
我sophomore year的英语老师,junior year的advisor,送给我这个骷髅头。当时他在讲哈姆雷特中 “Alas, poor Yorick” 这个monologue,Hamlet捧着这个意外捡到的骷髅头,和他四目相对,回忆着小时候与Yorick温馨的点点滴滴,哀叹着他的死亡。
老师送给我们班这个是来警戒我们时间流逝之快,珍惜身边人。我当时听得似懂非懂,也嫌弃它塑料做得很劣质。摆在书桌上只是为了显得我很edgy,而我好像一直没懂里面的大道理。两年的时光转瞬即逝,疫情的分隔两地尤其缩短了它的漫长,每天也只是被deadline推着赶着,浑浑噩噩地度过了。
我直到望着这枚骷髅头,高中生涯进入倒计时时,才领悟其中道理。那位老师去年离开了我们学校,去到了一个刚创立的学校,去实施他所坚信而不能在我们学校大展拳脚的创新式教学。我很想他。我也会想念很多朋友,大学大家各奔东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联系了。
我们最终都会变成骷髅头,最终化为灰烬。在时间和死亡面前,好像它只看结果,过程没那么重要。往前走的时候都是毅然决然,也只有在回过头来看的时候,才会感到珍惜,才会感受到眼前的好。
我从来没经历过prize day,freshman year一大早的飞机走了(很后悔!),sophomore junior year在线上。我明白二十年后我跟高中同学大多形同路人,但是当我们毕业prize day当天,seniors站成一排,跟每一个underformer握手拥抱,然后这一排seniors慢慢折叠,跟大家拥抱,我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我很受不了别人哭,看见人哭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哭。
没想到写着写着这个文章,我也翻找起了纸巾擦眼泪。
I'd never expected graduation to hit this hard.
毕业也意味着我要跟这个公众号,我所引以为傲的这个公众号,北美留学故事,这个主编的职位说再见了。
实话实说,freshman year第一年在公众号,我不是上进的,而是我后来当主编时最讨厌的那种,微信不回,死线跳舞的写手。也仅仅是因为我原来申美高时经常看这个公众号的文章,感觉很酷,就没多想的报名了。我完全没有任何journalism写作经验,甚至在我的体制内初中经常作文倒数,语文也是我当时最讨厌的学科之一。
回看我当年写的文章,简直惨不忍睹。500字命题作文,无脑地回答主编列出来的几个guiding questions(求求不要尝试去往前翻我的黑料),说实话我也没有用心去做这件事情。依稀记得,当时主编Ashley发出换届的主编申请问卷的时候,疫情刚到,我在美国自我隔离,抱着“闲着也是闲着”填了问卷,没想到写着写着写兴奋了,那天还熬到挺晚写完了才睡的。
没有报太多希望能中,我当上主编的时候,不是想的如何大展拳脚,而是有点慌。我不配怎么办?当时三位主编,Kathy是文学专业,都出过书,Laura的排版功力深厚,做出来的推文特别好看,我作为一个半吊子理科生,我能干点什么?一开始抱着,这是前人留给我的任务,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我慢慢在摸索着我的道路。
和Laura在Columbia碰面,把Kathy p了上去
没想到做着做着就上瘾了。
这也许就是北美留学故事这个平台的魅力吧。外驱力慢慢变成内驱力。看着后台阅读量一点一点往上涨,评论区的支持,我突然,第一次地,意识到我的想法能够被传播出去,被其他人听到,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其他人。我上瘾到我妈老是嫌弃我在公众号上花太多时间,上瘾到我现在高中毕业了现在还在写文章。
在我当主编的两年里,经我手发表了116篇文章,而我对绝大多数都非常的自豪。尤其是那些有时效性的文章,无论是时事还是采访,在一两天内,从写作到排版一气呵成,质量还很高的,我做梦都会笑醒。
2020和2021换届推送
而我也逐渐找到了自己在公众号的位置。去年一年,我可能不是文笔最好,也不是最artsy的,但是我作为三位主编中唯一一个Junior,绝对是时间最多的,而这些时间就是支持这个公众号运转的资本。
我对于管理这件事情原来本来很snobbish,觉得谁都行,真正做起来才发现有多难。一点点的琐碎时间,去回复成员的问题,去催死线,去最终审稿发送,日积月累加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time commitment。那个送我骷髅头的英语老师,总是能够在五分钟内回复学生email,交作文的当天就能批阅好反馈给我们。我被他的效率所震撼,但也经常take it from granted;而是我当了主编之后,才知道“秒回”是工作上多大的一个加分项,我也努力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在公众号两年下来,我学会了很多leadership skills,也学会了更用心踏实的做内容。文字不一定需要有华丽的词藻,但是一定要有真实的故事。排版不一定需要花里胡哨的模版,但一定要让读者看着舒服,想要继续看下去。
Carl的录取采访 -> 戳这里
当然,我也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senior秋季回到学校,课业加上申请,压力山大,时间也没能留出给公众号。停更了很久,今年很多想做的也没能做成,实在抱歉。
这个公众号一定不仅是我申请大学活动列表上的一项,而是我为数不多能跳脱出这个不停“卷”世界的方式。无数高中生冲着一个好大学挣破了头,我也是。当我活出了“别人家的孩子“的人生,去到一个好的大学时,到头来,在大学大概率也会挣破头卷GPA,卷就业。我还是迷茫这何时是个头。我仿佛在人生的机器中扮演一个小齿轮,它不会停,但也不知道去向何方。但当我在公众号讲出我的故事,而又看到读者点赞转发我们的文章,反馈给我的好评,the impact feels tangible。
It gave me an alternative way to feel satisfied with life. 
谢谢。感谢这个平台能让我自嗨的觉得自己帮到了其他人。
我对这个公众号有太多感情,也很不舍得离别,但是我必须要说再见了。要不,让一个大学生做美高相关内容,也说不太过去吧。
但是我保证,新一年公众号,一定也会保持现在的质量,越做越好。除了我们今年的特别靠谱认真的主编Jasmine (The Webb Schools ‘23),今年的主编团队会是Linda Su (Culver Academies ‘24)和Yoyo Zhang (Choate Rosemary Hall ‘24)。这是一个年轻的团队,但是也是潜力无穷的团队。我个性就是喜欢瞎操心,说是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对她们是有很大信心的。敬请大家期待我们之后的内容。
我特别喜欢Bo Burnham,一位音乐脱口秀喜剧人。看他去年发布的“Bo Burnham: Inside”可能是我这辈子最被震撼到的一个半小时。这个comedy special最后一首歌叫“Goodbye”这样唱:
So long, goodbye
I’ll see you when I see you 
You can pick the street 
I’ll meet you on the other side
Inside专辑封面,在Netflix上大家一定要去看
感谢高中四年,公众号两年大家的陪伴!!
最后的最后,感谢你把这个文章看完,我来稍微打一个硬广。
我可能是为数不多喜欢写大学文书的奇葩,也很喜欢看/改其他人的写作,academic或是文书。我会和Anita (Columbia ‘26 我们原来采访过的!戳这里一块开个写作辅导小作坊,价格绝对良心,也会用心认真去做brainstorm和修改。在留学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也参悟到了这里不少的门道。这不只是我想挣点外快,也真挚的希望我能帮到人少走点弯路,帮到我心爱的美高/留学群体,在这个公众号之外,继续发点光发点热。
有兴趣的加wx!(或者你想让我教辩论,AP CS啥的也可以哈哈)
作者|Carl Guo - St. Mark's School '22
排版编辑|Jasmine Wan - The Webb Schools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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