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姐曾介绍过央视纪录片《人生第一次》（
B站9.9！从出生、上学拍到退休养老，这部央视纪录片剧透了所有中国人的一生！
），讲述中国普通老百姓的一生，从童年到青年，从中年到老年，所有和你我一样过着平凡日子的人们，都在不断成长中突破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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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引发强烈关注后，央视网最近又推出了第二部《人生第二次》。如果说《人生第一次》是散文诗，温暖而隽永，充满治愈人心的力量。那么《人生第二次》就是厚重的小说，讲述了人生的种种意外，会让人忍不住流泪，而后在强烈共情中汲取生活的勇气。

谁都想在父母身边快乐长大，身心健康，家庭和睦，事业小成，就这样一直平安到老。可当意外猝不及防来临，一切似乎都脱离正轨时，又当如何重启自己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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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二次》共8集，讲述了8幅现实人生图景，可以用8个字概述：“圆”与“缺”、“纳”与“拒”、“是”与“非”、“破”与“立”。故事依然来自最普通的老百姓，却更为复杂、疼痛以及深刻。

节目目前已播出4集，分别聚焦拐卖儿童、被抛弃的孩子、意外伤残及整容故事。这些话题极具社会敏感性，却也是现实生活的一部分。通过观察主人公们的人生抉择，我们可以窥探出民间最真实的生存状态，以及个人如何与命运抗争或和解的处世哲学。
圆：被拐卖的孩子回来了，
会真的团圆吗？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四岁三个月时，卫卓被人贩子拐跑了。当时，他的父母在湖北开一家餐馆，小卫卓拿着一杯豆浆出门，就再也没有回家。

发现儿子不见后，父母疯狂地到处寻找。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十八年过去了，卫卓还是杳无音信。父母为他流了太多眼泪，但生活还要继续。他们一直开着那家小餐馆，坚信儿子会记得那里，迟早会找回去。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2021年，卫卓父母突然接到电话，是黄冈市公安局民警打来的，说广东汕头有个男子可能是卫卓，需要到北京去确认。

说是确认，其实就是参加节目《等着我》。在节目组的安排下，他们终于见到了卫卓，父母抱着23岁的青年痛哭。离别时还是孩童模样，再见已是大小伙儿，父亲忍不住一把抱起他，喃喃自语：“爸爸好多年没抱过你了！”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不管多少年不见，孩子都是父母眼中的娇子。而对孩子来说，眼前父母甚至称得上陌生。卫卓当年被卖到汕头，人贩子对养家的说词是：“孩子是别人家生的，家里养不起不得不这么做……”

卫卓说养父母对他很好，给他取名钟家金。养父母没有阻止他认亲，但希望他私下认，因为不想让街坊邻居知道。父母小心翼翼地征求卫卓的意见，要不要去见见他的养父母。卫卓没有当场答应，只说之后再沟通。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父母买了火车票，带卫卓回家乡。亲戚邻居敲锣打鼓地迎接，拉横幅、送锦旗、送鲜花，比过年都热闹。丢了18年的孩子找回来了，实在是件喜事，卫卓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见人就发喜糖。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妈妈走哪儿都牵着卫卓的手，带他熟悉环境和亲戚，早早给他准备了单独的房间。卫卓还有个哥哥，兄弟俩相处也很好。一家四口终于吃上了团圆饭，妈妈对卫卓说：“儿子，我喂你一口饭。这么多年，我没有喂你一口饭……”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然而，温馨和热闹的团圆场面下，也有许多尴尬不安。卫卓未来该定居哪里？卫卓父母自然想孩子陪在身边，但卫卓考虑到养父母将自己养大，还是不能放开。妈妈不愿孩子为难，只说希望他能常回家看看。卫卓离开的那天，妈妈眼里噙满泪水。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另外卫卓认亲前还有个心思，他之前与人合伙做生意，亏了几十万，养父母帮他还了一半的债务，他不知道亲生父母能不能帮到他。然而真的认亲后，听着父母这么多年寻他的艰辛，看着父母靠做饭买了新房，他再也没法开口。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不过，父母还是知道了他欠钱的事儿。他们担心儿子是不是学坏了，染上赌博之类的恶习，特意去公安机关询问，得知是做生意亏损后，他们松了一口气。

借着卫卓生日的机会，他们给了他一些钱，都是卫卓奶奶生前捡破烂找他时存下的。他们想让孩子知道，虽然没在身边，但他一直是被爱着的。只要家人一起努力，任何困难都会过去。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虽然卫卓时常感觉为难，虽然生养两家人心情都很复杂，有遗憾有失落，但他们家确实算是幸运的。很多被拐家庭的孩子还没找到，卫卓回家那天，有个阿姨从100多公里外赶去，只为看看他。她的儿子和卫卓都是98年出生，2岁就走丢了……找寻是她生活的希望。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孩子被拐后，许多家庭都活在阴影里。辽宁的王秀芝丢了孩子后，不敢搬家，即使周围都拆迁了，他们还坚持住在废墟上。四川的唐小均，孩子丢了，老婆走了，他整夜在外开出租车，说那样会好受些。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有的家庭找到孩子了，但孩子拒绝认亲；有认亲后拉黑亲生父母的；也有认亲后要求支付孩子抚养费的；还有孩子不愿离开养父母，强制解救后孩子抑郁了，亲生父母怕孩子出问题，不得不向现实放手……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团圆之路很不易，寻回多年缺失的亲情更不易。看似团圆的背后，其实也有许多无奈与心酸。愿每个孩子都能找到回家的路，也愿早日天下无拐！
缺：被家庭抛弃后，
孩子怎么活下去？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有的孩子被人贩子拐跑，也有的孩子被亲生父母抛弃。2009年，小金子出生于辽宁葫芦岛市的一个偏远山村，他的父亲外出打工时突发脑出血，母亲看不到生活希望，抛下孩子独自走了。

那是2014年1月29日，一年中最冷的时节。下午五点多，小金子妈妈将两个孩子扔到大路边。俩孩子走了四个多小时的路，天黑才到爷爷奶奶家。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那时候，小金子才五岁。奶奶正住院，爷爷的脚受伤走不了，两个孩子在家，衣食住行都是问题。后来，他们被辽宁鞍山的体育老师柏剑接走了，家里的负担才有所减轻。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2011年，柏剑老师成立了一个马拉松俱乐部，名叫“梦想之家”。他以公益的方式招收困境儿童，带领他们练习长跑，想要以此跑出一个未来。

那里有很多和小金子处境相似的孩子，或父母离异或重病，或遭遇家庭暴力，或缺乏照料。柏老师接他们过去，帮他们联系附近的学校上学，课余就带他们练习长跑。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孩子们每天凌晨四点多起床跑步，通常要跑10~16公里。日常吃住，都在“梦想之家”所在的公租房里。那里不仅仅是一个俱乐部，更是所有孩子的家，他们都唤柏老师为“老爸”。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小金子9岁到“梦想之家”，练习长跑两年多的过程中，他不觉得辛苦。相比内心的创伤，身体上的苦简直不堪一提。才11岁的少年，时常对着窗户感慨：“我现在就是一棵柳树，本来生长在原来的土地，后来被人类种到另一片土地上，被他们抚养……能养我，就是对我好，这样不至于流落大街吧。”

他经常做噩梦，梦里他和妈妈进到大楼里，起火了，他们想出去却看到外面有一圈火，然后跑上楼，想跳楼又看到下面有一大堆钉子，他们还是跳下去了，然后就死了……他说自从妈妈离开后，他就时常反复做这个梦。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柏老师经常和小金子聊天，有时故意说他妈妈，说着说着小金子就流泪。柏老师觉得孩子心里压太多事儿不好，要把心里的结打开才行。他知道小金子恨妈妈，时常劝道：“恨是双刃剑，恨你妈妈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心里很难受？咱得长大，对吧？”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许多被家庭抛弃的孩子，在柏老师那里慢慢长大，他们像依赖家人一样依赖他。同时，也害怕再次被抛弃。

柏老师爱人生孩子时，将孩子们临时送到南阳的一所学校。几天不见，孩子们纷纷担心老爸不接他们怎么办，有了亲儿子是不是不要他们了？听说老爸要迟几天才去，几个孩子视频时忍不住哭出了声。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接回孩子们后，柏老师收到了大家写给他的信。小金子在信中说：“老爸，我是黑暗中的孩子，谢谢你伸手拉了我一把。你说人生就是马拉松，坚持就是胜利。我信，我会一直跑下去的。”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截至2022年3月，像小金子那样的孩子，“梦想之家”共收容过120多个。其中60人考上了大学，16人成为专业运动员，13人成为现役军人。那些曾经被家庭抛弃的孩子，在一个有爱也有光的地方长大，在“老爸”的悉心照料和栽培下，他们最终能够寻到自己的出路。
纳：遭遇意外瘫痪，
人生该如何重启？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2018年，24岁的何华杰遭遇了车祸。醒来之后，他胸部以下都没有知觉，他瘫痪了。那是怎样的绝望？想到余生要在轮椅上度过，他的泪水像瀑布一样落下。

出事前，他有着俊朗的外表，漂亮的女朋友，还有忙碌的工作，但车祸打破了一切。女友并没有抛弃他，出事后一直陪着他。但他不想耽误对方，在一年半后主动提出分手。

27岁时，前女友来到他所在的城市浙江台州，约他再见一面，好好告个别。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和前女友见面后，何华杰的血压飙到200，脸部通红，手心冒汗。他知道这不是因为爱情，而是神经受损，长时间憋尿让他膀胱过度兴奋。他随身带有导尿管，每天要导五六次。

残疾人的生活很麻烦，起床、洗头、吃饭都不容易，何华杰的妈妈恨不得24小时守在他身边。他很感激，却也想能独立。他在网上做直播，卖眼镜，赚些钱贴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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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过去2年多了，他想要自理能力更强些，所以报名去上海康复医院，学习如何更好地使用轮椅，如何自己穿衣服……妈妈全程陪着他，为他鼓劲加油，也在每晚给他按摩，扶他上床休息。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康复课程结束后，何华杰回到了家乡。重复的生活，让他觉得无聊，他想出去看看。于是，他重新报名学车，并顺利拿到了残疾人驾照。他在网上约了几个同样坐轮椅的人，一起去西藏游玩。临行前，他再三叮嘱妈妈，出去就是锻炼独立性的，妈妈只许跟着看，什么忙都不要帮。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他们相约在成都见面，全程自驾奔赴拉萨。带队的是34岁的老大哥何鹏，已受伤瘫痪16年，另有3个同伴。5个残疾人开车自驾游，浩浩荡荡。其他人都是独自上路，唯有何华杰是妈妈跟着。

他们旅行也是锻炼自己的自主能力，没有住的地方就搭帐篷，没有吃的就自己做。他们交流自己瘫痪后的感受，有痛苦，有坚强，有具体的生活技巧，也彼此鼓励着过更好的生活。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能够面对面和人交流，何华杰很开心，但他也遇到了很多实际的困难。野营时刮风下雨，他不想干活，冷得一动不想动。早上，大家都能自己起床，而他必须要妈妈帮助。他很沮丧，有时难免对妈妈说重话。

有次休息时，队友们单独带着何华杰出去，妈妈在后方远远地跟着。队友让他自己练习下车，自己则躺下和大家拍照。不想突然遇到下冰雹了，队友又鼓励何华杰自己坐上轮椅。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这真的很难，他努力了很多次都失败了。冰雹使劲拍打着他的脸，没人帮他，一次又一次，他还是坐不上去。他开了车门，先挪上车，然后又向轮椅上挪……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坐到轮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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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华杰哭了，妈妈也哭了，队友们为他欢呼。何华杰说自己哭，是因为愧疚，大家都陪着他淋冰雹。而队友告诉他，这就是生活，我们就是要享受一切，哪怕是下雨或者冰雹。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接下来的旅途很顺利，他们坐着轮椅“赛跑”，在旅馆讲述各自的故事，在拉萨色拉寺的后山上，撒下了风马旗祈福。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旅途结束后回到家，何华杰觉得自己不一样了，他给自己增加了许多训练量，想要早日能够像队友一样独自生活。他曾经以为自己最不幸，但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不幸在妈妈身上是要翻倍的。

他记得妈妈是太极拳队副队长，她有自己的生活。妈妈从来都不只是妈妈，她有自己的名字叫秋娟妹。他想让妈妈在照顾他的时候，能够有时间去做回自己。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何华杰的第二次人生，就是接纳意外的过程。人生多磨难，不知何时何地会出现意外。这些意外可能是失业，可能是破财，也可能是失去健康，而导演王树欢说：“我们要允许任何事情的发生，也要接纳任何发生过的事情。”
拒：不喜欢上天给的相貌，
整容有错吗？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与接纳对应的，是抗拒，包括外在，也包含自己。没看第4集之前，很难想象整容原来那么痛，有人为了做鼻子，不惜做手术取出一块肋骨来做鼻梁！为了变美，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啊！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这样的行为，有人理解并支持。喵子就认为，整形能够修补人内心的创伤，是自我的内在精神需求。整容并不是为了讨好异性，更重要的是为了讨好自己，毕竟爱美是人类的天性。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当然，反对的人更多，其中甚至包括部分从业人员。民营医美机构创始人韩啸，就不赞成过度手术，但他又会为了“天价”接下手术。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病了，对不起消费者。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但有时整容似乎又是必要的。16岁的冯婷左脸异常膨大，有医生认为是骨化纤维瘤，不肯给她做手术。她又跑到上海同济医院，医生认为情况很复杂，要分期手术，冯婷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她迫不及待要整容，想以此摆脱困扰自己十多年的自卑感。她家是农村的，种地一年纯收益也不过3.5万左右，但父亲还是拿了全部积蓄帮她做手术。家人想看到的，无非是一个快乐自信的孩子。

手术效果很好，冯婷的脸正常了。她在学校加入了各种社团，还经常上台朗诵诗词，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胆怯感。
图自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是该接纳不完美的自己，还是通过医疗手段修复内心的痛苦？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人生在世，就是不断地做选择。而每个选择，都是为了自己更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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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很多看似对立的哲学：一方面是对抗，“我命由我不由天”；另一方面是接纳，“安之若命”。是该学会和解，还是坚持不服输？该追求极致圆满，还是带着缺憾活下去？

或许更多人的状态，是一边抗争一边和解，坚持着自我勇敢朝前走。不停地走着，就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路。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可以看看别人是怎么走的，或许就有了做不同选择的勇气。这就是纪录片《人生第二次》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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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霖，精英说作者，文字客，绘本控，执着写字，简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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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纪录片《人生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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