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到底有多可怕?
先来讲这样一个故事吧:
你全家开个小饭店,效益还行。忽然来了个几个人要求你必须只进某厂的啤酒,如果你不进,就找人把你的店给砸了,你迫于无奈,只能进了这个啤酒,但是价格贵不说,而且难喝,客人都不来了。
你去矿山打工,老板压资压了一年,年末发了半年工资告诉你明年接着干再发另半年。你的朋友在同一个矿上被砸了,索要赔偿金,黑心的老板找了一帮人在你家门口堵你,让你不要闹事。
你是个地里刨食的农民,后山有个采石场爆土扬灰炸山还往你家蹦石子。场主喊话一条人命一百万,谁敢跟他过不去就走着看。
你的地要动迁,有个小混混过来和你说听他说,能多要拆迁款,你不听,就是你顿打,打完之后拆迁款也没了,还要自己出医药费。
你去派出所报案,警察表面上接了案子,客客气气把你送出来,你回到家里发现一片狼藉,四五个混子在等着你,你孩子被吓得生病。
打打杀杀还只是低级的做法。
唐山烧烤店伤人事件,先不要急着“性别对立”,随着越来越多的内幕被曝光,这群人并不像普通的冲动型犯罪,更像是黑社会。
目前这些犯罪分子已全部归案。
黑恶势力为什么除之不尽?春风吹又生?
到底谁是他们的保护伞?
为什么中国进行了这么多年的“扫黑除恶”?
二十多年前,一个叫孙小果的恶霸对女性施加了难以容忍的暴行。
他用筷子交叉夹住女性的十指,用牙签扎进指甲肉,刺进乳房,用烟头烫其手臂,肘击头部,致牙齿脱落......旁观者根本不敢帮助。
南方周末记者余刘文和长平报道了一篇文章《昆明在呐喊:铲除恶霸》,揭发了孙小果的罪行。
二十年后,唐山烧烤店潜藏在日常生活中的暴行再次上演。
1977年,孙小果出生在昆明一个普通职工家庭,有个大两岁的哥哥,父母都是公安局民警。孙是母姓,那时他叫陈果。
父亲生性暴躁,嗜酒如命,酗酒后经常对母子三人动手。孙鹤予工作负责,晚上经常加班,每次疲惫地回到家,闻到一股酒精味,离婚的念头刚跳起,又被压下:“两个孩子还小。”
陈果上学后,成绩经常考倒数,跑到电子游戏室玩。父亲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就是打。
因为母亲的权力,孙小果不满18岁就进入武警学校,凭借着官二代的身份,即使不完成考核也会顺利毕业。
1994年10月16日,孙小果和另外五人驾车游玩,强行把偶遇的两女生拉上车,汽车一路狂奔,从市区开到二十公里外实施轮奸。
警方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进行抓捕调查,面对民警,孙小果没有丝毫慌张,他知道有人能帮他搞定。
母亲孙鹤予找到继父李桥忠商量,不想让儿子进监狱。继父动员所有老关系,从公安局串到监狱干警,最后给监狱扔下了一张保外就医手续。
一位民警想借助舆论的力量,他署名“蚁蜂”,向云南法制报投稿,发了一篇文章《掩盖不住的罪恶》,揭露了孙小果的种种恶行。
孙鹤予夫妻大怒,找到所有关系,甚至将权力伸到了省里,让这篇文章在一个月内消失无踪。
南方周末的两位记者接到线索,赶赴昆明采访报道,没想到刚采访完就接到了孙小果父母的电话:“你一个南方周末的小记者,你以为你是谁?”
南方周末依然顶着压力发了这篇报道。
文章报道后,中央和云南省主要领导开始介入,要求严查。最终孙小果被判死刑,孙鹤予被判五年有期徒刑,继父撤职,留档察看两年处分。
然而孙小果的继父手眼通天,再次利用手中的权力为两人脱罪。
孙小果仔狱中,每月考核全是满分,七年内连续被评为劳动改造积极分子,连续扫平了两次减刑障碍。
一番操作后,孙小果顺利出狱。
母亲利用手中的权力再次为他日后的人生铺路,孙小果隐姓埋名成了昆明的富商。
直到他再次犯罪,民警层层追踪才发现,他原来是孙小果,案卷显示:
1994年犯强奸罪,目前正在服刑。
最后,孙效果被判处死刑,执行枪决。
有人问他,如果有人像你一样对待你的女儿,你会怎么想?
他沉默无言。
2017年,美国留学生陈倩决定回国,父母生意破产,她急需找个工作维持生计并支付高昂的诉讼费。
与此同时,注资上海万际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赵富强接手了上海法治天地频道《平安上海》栏目运营权,他吩咐助理杨凯发布节目运营的招聘信息。
这份工作解决了陈倩的燃眉之急,经过赵富强单独面试后她顺利入职“上海汇吃汇喝美食城”。
但不曾想,却落入一个魔窟。
赵富强是如何发家的?
小红楼里来往的达官贵人又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用性爱视频和大额欠条做威胁,赵富强要求陈倩履行“女朋友”的义务,成为他生意的垫脚石,也就是为他结交的官员、国企干部等提供性服务,送大额红包陪吃陪喝陪睡。
陈倩想拒绝,却无处可逃,平时没注意的监控和门禁成为无形脚镣。
直到2017年底,赵富强用过肩摔等方式对陈倩殴打一小时再强奸后,又让陈倩去领点补偿费,去银行取款的陈倩才找到机会拜托银行柜员报警。
但是到警局后,陈倩并没有得到援助。
六个小时后,赵富强带着陈倩母亲赶到警局,最后以家庭纠纷的名义撤案。
15年时间里,赵富强依靠阴阳合同、套路租贷,连带勾结贿赂国家干部参与动迁项目,手里积攒了1300余套商铺出租,等深线记者实地探访小红楼翻到的账本显示,一条街至少有一半商铺是握在他手里的。
直至2019年被“打黑除恶”,赵富强共获利9.7亿余元,从工商局到国资委处处都是他的保护伞。
小红楼里的女人们,是他赚钱的工具,也是低成本维持公司运营的核心力量,其中不乏沦落的高知女性。
经过上海高院终审,赵富强被判死缓并限制减刑入狱,背后13名官员、国企干部落马被判有期徒刑1年6个月至17年不等。
正值2019年,中央扫黑除恶督导组到达上海后。
赵富强连带其靠山们一朝全然崩塌。
2019年6月18日,湖南省怀化市新晃县,细雨濛濛。
新晃一中操场上,一台大型挖掘机正在不停地刨挖。
一个被深埋16年的惊人真相,即将重见天日。
邓铃,受害人邓世平的女儿。
从开挖的第一分钟开始,心情异常复杂,紧张压抑, 同时又满怀期待。
“大家都在挖我的父亲,找我的父亲,你可以想象我当时是什么感受。”
2003年春节前夕,父亲邓世平像往常一样去新晃一中上班。
从这一天起,邓铃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
来自怀化市中级法院的一审判决,内容触目惊心,不忍卒读:
2003年1月22日上午,在新晃一中的项目部办公室,杜少平将事先准备好的“迷药”,混入饮料给邓世平喝,然后让罗光忠以送橘子为由,喊走正与邓世平下象棋的老师姚本英。
待邓世平昏迷后,杜少平、罗光忠用胶带贴紧邓世平的嘴部、面部,绑住手脚,用塑料袋套住头部。
此后,杜少平用锤子击打邓世平的头部。
杜少平称,他用锤子打了邓世平头部时,邓世平的身体还抽搐了一下。
他后来让罗光忠也用锤子去敲打了。
但罗光忠称,在用胶布封脸、打击邓世平的过程中,他只是配合杜少平,“我头都扭开,不敢看邓老师的脸。”
“操场埋尸案”,掩藏在地下的不仅是邓世平的尸骨,更有一张盘根错节、帮助杜少平脱罪16年的“关系网”。
为了彻查这起案件背后的“保护伞”,全国扫黑办工作组先后四下湖南现场督办,相关证据指向了案件背后的关键人物——黄炳松。
时任新晃一中校长的黄炳松,正是案件“关系网”的枢纽人物。
在外甥杜少平杀人后,他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学生——时任新晃县公安局政委的杨军。
在先后两次收下共计1万元的现金后,杨军利用职务便利故意隐瞒证据,勾结市县两级办案人员不予立案。
在金钱、人情和关系的扭曲之下,一起恶性杀人案被定性为了失踪。
随着唐山烧烤店事件罪犯身份逐渐曝光,这起案件越看越不像是单纯的简单犯罪,同一天,唐山开展扫黑除恶专项行动。
他们跟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根据国家相关规定,只要团伙超过3人就可以达到涉黑的门槛,而他们一共有9人。
此外,在打人的时候双方明显力量不是同一层级,动机也明显是往死里打。
团伙作案,无差别打人、调戏妇女、下手极度凶残,受害者也身负重伤。
这不只是性骚扰。
这是典型的涉黑团伙杀人未遂。
很多人说这不是“黑社会”,但是如果让唐山本地人说,这就是“黑社会”。
几十年前,他们搅得唐山人不得安宁,大白天都不敢单独出门。
他们既没有严密的组织,也没有杀伤性巨大的武器,甚至连具有代表性的帮派老大都没有。
一切都要从唐山大地震说起。
7月28日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让这座繁华的钢铁城市一夜之间化为废墟,无数工厂建筑化为齑粉,数十万人不幸遇难。
其中活着的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生计,有一部分人走上了邪路。
他们模仿着香港古惑仔三五成群组成团队,仗着人多势众去欺负老百姓,他们成为了当地闻风丧胆的“菜刀队”。
不同于我们之前讲过的其他帮派,菜刀队里其实并没有严密的组织和固定的老大,严格来说,他们更像是一帮临时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而这种帮会最大的特点就是扩张极快。
除了去大街上要钱,他们还会到商铺中闲逛,看到中意的商品那不用说,光明正大地塞进兜里就走。
最后因为一场公交车伤人事件,公安开始着手处理“菜刀队”,枪决了50人,由此才平息了这场“黑势力”。
但40年过去唐山的黑社会铲除干净了吗?
看看十年间震惊中国的“黑案”还有一系列常常的名单:
山西吕梁柳林、陈鸿志强占煤矿;
安徽蚌埠刘氏四兄弟炸山建祠堂;
江西陈氏兄弟杀人搞枪支;

湖南怀化新晃杜少平操场埋尸;
广东汕头西南村谢培忠垄断工程项目、走私;
河南开封顺河区王三庆开赌场,引诱未成年人赌博;
辽宁大连庄河市徐长元成立家族企业敛财;
福建福州郑祖强买凶杀人,逃亡国外;
甘肃兰州王焘套路贷,89人不堪重负自杀;
云南大理邓利勇强霸娱乐场所,涉黄涉赌;
湖北荆州涴市郑国强、贺克坤砂霸;
黑龙江哈尔滨李氏兄弟电霸;
河北三河刁氏兄弟涉赌放高利贷......
为什么一定要“扫黑除恶”?
对于底层人来说,一场变故就能毁灭他们的希望,国家有力量,人民有信仰,“黑恶势力”不除,一切信仰都是假的。
扫黑除恶,是为了国泰民安。
本文来源:青年Da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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