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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曾在《暴风雨》中写道:“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人究竟可以怀揣多大的恶意?
在美术史上,有一幅作品赤裸裸扒开了人类伪善的外衣,血淋淋展现人性之恶,这便是法国浪漫主义的标志性作品——《梅杜萨之筏》
《Study for The Raft of the Medusa》
《梅杜萨之筏》泰奥多尔·籍里柯  1818-1819年
第一眼看这幅画就会让人感觉到深深的震撼与冲击。
488×701cm的巨幅尺寸,远远超过成年人的身高,整体气势磅礴,压迫感骤升。
再仔细看画面里的内容——一群人挤在一只木筏之上,一起向远方伸手呼救,激烈的情绪喷涌而出,动荡的肢体写满了人类求生的欲望、濒死的痛楚,让人惊心动魄。
可真正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幅画背后的故事。
《梅杜萨之筏》局部
《梅杜萨之筏》的创作灵感来源于真实事件。
1816年,法国政府指派贵族肖马雷子爵担任船长带领“梅杜萨”号远赴非洲塞内加尔。
奇葩的是这位子爵压根没有任何航海经验,更奇葩的是这在当时根本不算奇葩事,法国海军内部一贯任命船长只看对方的贵族身份,而非能力。
结果,“梅杜萨”号出事了。
“梅杜萨”号
由于肖马雷子爵对航海一窍不通,导致舰船在西非海域遇难搁浅沉没。
不幸发生后,作为船长他一味只顾保全自己,带着船上的部下和贵族乘坐6艘救生艇逃生,弃船上其他人而不顾,展露了最无耻的嘴脸。
那剩下的其他人呢?
剩余的149名船员和普通乘客只能乘坐临时捆扎的木筏,在漫无边际的海上漂泊。
梅杜萨之伐复原图
一条小小的简陋木筏,承载着100多人的生命。
海上天气无常,时而艳阳高照,时而狂风恶浪,很快吃的没有了,能喝的淡水也没有了。
饥饿、绝望、恐惧吞噬着每一个人。
渐渐有人饿死、有人落水溺亡、有人神经失常,人性沦丧的一幕幕纷纷上演,甚至人们开始自相残杀、以吞食死人肉为生。
如此,这群人以非人的状态在海上整整漂泊了13天,最后被路过船只发现救起,而当时木筏上仅有15人幸存。
《Heads of Torture Victims (study for The Raft of the Medusa)》
这桩骇人听闻的惨剧掀起了轩然大波,可当时的法国政府却只想掩盖真相,尽可能地降低后续影响,仅用一则简短的报道就想将此事翻篇,结果引发了社会各界强烈的不满情绪。
籍里柯就是其中一人。而画笔成为了他抨击的枪。
泰奥多尔·籍里柯(1791-1824)
官方越是想隐瞒,他却偏要画下来,让所有人将这场人性的悲剧看得更彻底。
为了画好这幅画,籍里柯做了大量的海难调查,自己做了一个类似的木筏,在海上观察天气与风浪,他还专门拜访了两名幸存者,细致了解当时的情况,复原了木筏的模型。
梅杜萨之伐模型
在正式绘制此画前,籍里柯多次画了草稿和习作,前往医院去观察垂危病人的状态,又去太平间,研究尸体的颜色与纹理,还将解剖的尸体放到海水里,并请黄疸病人做模特,只为追求遇难者最真实的状态。
《Study for The Raft of the Medus》
《Scene of Cannibalism for The Raft of the Medusa》
籍里柯选择了幸存者发现远方船只求救的一瞬间画面,将戏剧冲突推向了最高潮。
画作中,这只破旧的木筏仅用一条破床单作船帆,翻滚的巨浪、颠簸的海面似乎随时都能将这只木筏倾覆。
可在如此岌岌可危的情况下,籍里柯却选择了多个稳定的三角形构图,并用高超的绘画技巧构建了震荡人心的群像。
左下角的人半躺在海中,显然已经死去,嘴巴却大大长着,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
中间的包红头巾的老人,抱着一具尸体,可的脸上却不见痛苦与哀伤,唯有麻木与呆滞,显然已经完全陷入了绝望。
旁边的人倒在木筏上一动不动,死亡已经离他越来越近,可他搭在木杆上的手却似乎带着一丝挣扎,证明着他的不甘。
右下角的尸体打破了稳定的三角形,他的头颅已经完全没入海中,可他腰间一条条分明的肋骨,无声地揭开他生命最后一刻的饥饿与痛苦。
黑暗的死亡气息完全浸透了木筏上的人,宛如末日降临。
可籍里柯在这至暗时刻,又投下了一束光。
其他发现路过船只的人们构成了另一个三角形构图,代表着生存与希望。
金字塔塔尖上的人,挥动着红色的衣裳,向远方大声求救。
仅仅是一个背影,但透过他身体夸张的幅度、紧绷的肌肉,让紧张、急切感扑面而来。
而下面的人则堆成了金字塔样式的人山,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扭身回头,将好消息告诉其他的同伴,光明马上就要到来。
整个画面跌宕起伏,情节富有节奏感,层层递进中最终完成致命一击,展现了人们在困境中顽强的求生意识、不屈的抗争精神。
籍里柯通过《梅杜萨之筏》无情地展现了人性的阴暗面的同时,也让人看到了人性之光。
希望与绝望、光明与黑暗、高亢与哀痛……
大开大合的情感浓缩、偾张,仿佛带着巨大轰鸣声的重磅炸弹,在人们心底一下子炸开,久久激荡,无法平息。
这便是浪漫主义的魅力。
历经18个月,籍里柯终于完成了这幅作品,并最终成为卢浮宫的藏品。
可这幅杰作自诞生起,就招来不少厌恶。
安格尔毫不掩饰对这幅画的反感:“我真希望把那幅《梅杜萨之筏》从卢浮宫内剔除出去,我不想看这种东西,这只能算是解剖学的表演,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死尸样的人物,实在败坏观赏者的趣味。”
让·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1780年-1867年)
这并非是安格尔对籍里柯的个人偏见,而是当时新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的角斗。
作为法国浪漫主义的先驱,籍里柯影响了一大批画家,最为著名的便是浪漫主义之狮的德拉克洛瓦,在籍里柯绘制《梅杜萨之筏》时,他曾去画室观摩,结果大受震撼。出了画室便疯了一样的奔跑起来,此后更是创作了浪漫主义杰作《自由引导人民》。
《自由引导人民》  德拉克洛瓦  1830
在艺术史中,留给籍里柯的笔墨并不多。
他从小出生律师家庭,热爱绘画,却从来不循规蹈矩。
这种自由与奔放,促使他对骑马尤为热爱,甚至成年后加入了贵族近卫骑兵队。
《轻骑兵军官的冲锋》 1812
他画下了大量以马为主题的绘画,大概是欧洲美术史上最爱画马的画家了。
《Turkish horse in a stable》
《Three rumps of horses》
每次看他画的马匹、赛马比赛等,总能感受他鲜衣怒马的意气风发。
《Napoleon's Stallion, Tamerlan》
《The Epsom Derby》 1821
然而籍里柯正是因骑马时不幸坠落而身亡,年仅33岁,让人唏嘘不已。
纵然籍里柯留下的画作并不算多,但凭借一幅《梅杜萨之筏》足以传世。
它不仅是一幅画,更是一桩悲剧,一则寓言,一面镜子,如晨钟暮鼓,警醒世人——
“我们每个人都在这木筏之上!”
《The Kiss》1816
《The Wild Horse Race at Rome》1817
《The Madwoman, or The Obsession of Envy》 1822
《Scene of the Deluge》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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