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黎塞普
在Twins 2010年“人人弹起”演唱会上,有人留下这样的评论:“你们一场演唱会,一下唱了我的十年。”而如今,又过去了十二年,她们还在舞台上继续唱着。
这个五月,娱乐圈集体进入“文艺复兴”模式。
“怀旧”成为关键词,影视圈在怀旧,老剧被观众盘出包浆,11年前播出的《甄嬛传》还在拿捏观众的口味;乐坛也在怀旧,《声生不息》热播,经典港乐前奏一响,观众重回黄金时代;昔日天王、天后的演唱会也在朋友圈齐齐刷屏,孙燕姿、罗大佑同天直播,让歌迷陷入二选一的终极抉择。
“冷门歌手”孙燕姿终于出来营业了。/抖音截图
情怀是永远的杀手锏,曾经一出道就红遍半边天的Twins也合体参加了综艺节目,虽然热度不及王心凌,但当阿娇、阿sa同站在聚光灯下,自有难以言喻的感动,刘恋用“冲击感”一词来形容看到她们出现在眼前的感受,而吴谨言则说好像一下把她带回听《下一站天后》的年代。
无疑,Twins曾是一个时代的记忆。这个20年前唱着《我们的纪念册》的女子组合,从少女到天后,从出道爆红到登上红磡体育馆开唱,成为华语乐坛最当红的女子组合之一,她们的经历是传奇的,直至今日,英皇都无法再成功复制出下一个“Twins组合”。
在Twins 2010年“人人弹起”演唱会上,有人留下这样的评论:“你们一场演唱会,一下唱了我的十年。”而如今,又过去了12年,她们还在舞台上继续唱着。

初代顶流,拿奖拿到手软
新浪娱乐曾经盘点过2001年娱乐圈十大事件,那一年,《流星花园》开播,周星驰自编自导自演的《少林足球》上映,周杰伦第2张专辑《范特西》发行,张惠妹拿下第13届金曲奖最佳女歌手奖……也是在那一年,Twins正式出道。
2001年娱乐圈十大事件之一:Twins出道。/新浪娱乐
Twins当年的爆红,几乎是轰动性的,她们一出道就斩获新城劲爆新人王奖,霍汶希曾经说:“她们出道第一年已经爆红,全香港的人都疯掉了的那种,很多一岁到八十岁的都喜欢她们。”无论是她们青春活力的形象,还是歌曲动感欢快的旋律,都带来了一种强烈的、快乐的感染力。
《明爱暗恋补习社》MV里的Twins,甜度满分。
2002年被称为是“Twins的丰收年”,登红馆举办演唱会,在各大音乐奖颁奖典礼拿奖拿到手软,发行的专辑仅1星期销量就突破10万张,成为2002年最高销量“广东”唱片,那时候在香港,满大街都是她们的广告,包括MP3、电脑游戏、护肤品、饮料、月饼等等,还推出了一款通讯产品叫Twins mobile。
相关数据显示,这一年她们为英皇赚取超过3000万港元的收入,而在2005年,仅过了3年,这个数字就变为7070万,主要收入来源皆为广告。
某护肤品广告里的Twins。
关于她们走红的原因,当时媒体写道——
“她们出镜率超越同时代香港明星,她们肯定是本年度最赚钱的女艺人,她们让旁观者眼红心热,让竞争者徒呼奈何,因为她们不跟你比深刻,她们只是单纯地提供娱乐。
她们‘放胆倾诉’新新人类的苦与乐、爱与愁,当然比上一辈强加于人的‘品学兼优’格律规条更容易接受。”
Twins红到发紫的背后,有高传唱度的音乐作品作为支撑。
首张专辑《爱情当入樽》里就诞生了代表作《恋爱大过天》,歌词里诉尽少女的懵懂心事,情感细腻,旋律动人,那时候街头巷尾都能听见这一句“同学爱新鲜/恋爱大过天/想不想也日夜怀念/连甜梦也不够甜”。
还有每逢毕业季都会唱响的《我们的纪念册》,作为婚礼歌曲出现的《星光游乐园》,校园歌唱大赛、联欢晚会里总能听到的《下一站天后》,KTV失恋情歌必点的《我很想爱他》,这些风靡校园的热门单曲,陪伴一代又一代人走过青春回忆。
《星光游乐园》MV。
音乐制作人伍乐城后来回忆:“一看到她们两个就觉得应该走校园风。我给她们的定位是‘中学校园’,因为大部分人都读过中学,容易产生共鸣……我会把歌手的‘人设’或者性格放入歌曲中。Twins也一样,她们激发了我的灵感,如果那些歌不是她们来唱,就不一定会成功。
“原来朋友比恋人更高分”
在Twins出道纪录片里,阿sa回忆起她们第一次见面,一边说一边止不住笑,她说她当时对阿娇的初印象是“呢个女仔几靓喔(这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后来她就过去找她聊天,并说了一句很老套的开场白——“你好像很面熟”。
这句俗套的开场白,却让她们记了20多年,直至去年在综艺节目上,她们谈起当初的细节仍然满眼笑意。
两个女孩的友谊开始得很简单,见面的第二天,她们就相约一起出去玩,不过那一次阿娇迟到了,阿sa在外面等了她一个小时,几乎逛遍整个铜锣湾,阿娇才出现,后来阿sa才得知那是因为阿娇很重视这次见面,所以试了很多衣服,不知道该穿哪一件去见她。
也是在这一次见面后,她们变得如胶似膝,形影不离,就像孪生姐妹一样,“她们两人开始日日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还一起买了一样的衣服,连同事都分不清她们俩谁是谁”。公司因此有了灵感,将这两个女孩打造成女子组合,名字就叫“Twins”。
Twins出道后人气霎时高涨,不过,突然的爆红没有冲散她们的友谊,反而让感情变得更加牢固深厚。2002年,Twins首次登上红馆献唱,这是她们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舞台,当演唱会临近尾声,她们在所有观众面前真诚地感谢对方,诉说对方对自己的包容和迁就,在音乐声和观众的欢呼声中流泪相拥。
这是一段无比珍贵的友情,她们与对方相处的时间甚至比家人还要长。她们曾共同经历过人气的巅峰,又曾因舆论缠身坠落到谷底,但彼此互相扶持鼓舞,走出低潮。
2008年,阿娇遭受了演艺生涯最致命的打击,事业一度陷入停滞,外界的舆论攻击让她变得消沉,甚至抑郁,在她没有工作的那段时间,阿sa默默帮她承受了很多压力,鼓励她重新开始。阿娇曾担心自己会拖垮对方的事业,但阿sa面对镜头说:“Twins不会散伙,也永远不会散伙,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度合体。
2011年是Twins出道的十周年,她们在采访中提起两人私下曾幻想过可以约定一个日子一起结婚,举行婚礼,当主持人问到有没有考虑过另一半的意见时,她们笑着说“如果对方爱我们的话就会同意的,(他)不能说不行。”
她们对未来的憧憬有很多,比如约定同一天结婚、一起打侧手翻打到60岁、在80岁那年还能一起唱《风筝与风》,她们会将对方纳入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之中。
友谊万岁。/《Twins的3650日专访》
她们给对方的寄语也能让人感受到这段友情的分量,阿娇曾说阿sa还在她身边,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很大的鼓励,而多年后,阿sa在另一个节目上对阿娇说:“非常感谢你陪我一起长大,见证了我很多人生里面重要的时刻,也谢谢你陪我渡过很多难关。”
这段友谊延续到今天依然未变,在《乘风破浪》第三季的节目上,阿娇说她之所以来这个节目,是因为阿sa也参加了,“她来我就来,她不来我就不来”。
友谊从未变过。/图源微博@石特欧
下一站天后,在哪?
出道21年,若要选出Twins最火的代表作,无疑是《下一站天后》。在《乘风破浪》第三季的定制节目里,阿sa对于文文说《下一站天后》这首歌她们唱了两万遍
多年后,当我们再次品读其中的歌词,似乎许多人都窥出了预言的意味,无论是那句“人气不过肥皂泡”的嗟叹,还是“华丽的星途/途中一旦畏高”的心境,都能让人联想到Twins出道以来的经历。
而歌名“下一站天后”原来蕴藏着双重含义,既是指香港铁路站的“天后站”,亦用来指代她们的星途,音乐博主@耳帝认为,歌曲里表达的“既是箴告,也是谶语”,有祝愿未来星光璀璨、前途无限的期许,还有对“时命忧虑与名利世界暗流”的箴告。
另一种解读。/微博@耳帝
这首歌火了之后,“天后站”地铁似乎被寄托了更多的情怀与理想,许多人为了听到那一句播报声而坐上那一趟地铁,列车飞逝,正如逝去的青春时光。
在这首歌的网易云评论区下,有网友评论道“去香港的时候专门去找到了百德新街,从铜锣湾坐地铁到天后站,当地铁报站‘下一站天后’的时候,心情真的好激动,也好感激这些歌,从小女孩变成大姑娘,所幸有些理想还是不会变。”
看到她们的笑容,就觉得治愈。/图源豆瓣相册
如今,距离这首歌发行已经过去19年,歌词开篇提到的“大丸百货”早已不复存在,以青春形象出道的Twins也渐渐成为我们这一代人怀旧的符号,难免让人唏嘘。
回想起2006年TVB8香港金曲榜颁奖典礼上S.H.E、Twins、飞轮海的同台,星光熠熠,群星璀璨。当晚,S.H.E拿下最佳音乐组合金奖,Twins拿下银奖,飞轮海拿下铜奖,每个组合轮流发表致谢词,台下粉丝尖叫声不断。
自那以后,偶像组合仍旧层出不穷,经纪公司仍在不断造星,但具备同等影响力和星光值的偶像组合却几近绝迹。
与此同时,偶像组合保鲜期越来越短,大多都是昙花一现,华语乐坛也巅峰难再,陷入困局,人们不禁疑惑:是偶像实力倒退了,音乐制作变粗糙了,还是圈层文化束缚了音乐产业的发展?
龙丹妮说:“这个时代没有巨星,都是自我,碎片化的自我,这个时代改变了。互联网碎片化时代,一切都是高效的、透明的,已经不能让我们人和人之间产生神秘感。”
星途依旧华丽,但在这个时代,我们所期盼的“下一站天后”的故事或许已经很难再发生。
《四味毒叔》由策划人谭飞,剧评人李星文,编剧汪海林、宋方金、史航五人发起,编委会成员有马戎戎、毛尖、王雁林、李尚龙、路金波(以姓氏笔画为序),是一家影视文化行业垂直视频表达平台。欢迎有个性、有观点的导演、制片人、编剧、演员、经纪人、评论人、出品人等前来发声,或脱口秀,或对话,观点不需一致,但求发自内心。“说” 责自负,拳拳真诚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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