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也是本文为数不多的可爱图片:扮成长颈鹿的白化球蟒宠物蛇

图源:reddit.com,@ClassAFag
小青——美洲中部巴拿马地峡生活着无数毒蛇,也是这条侧带棕榈蝮的家乡
摄影:JOLE SARETORE
《白蛇传》“端阳佳节劝雄黄”——端午节当天,多管闲事的法海让许仙给白素贞喝雄黄酒,令起原形毕露,变成大白蛇,竟然不小心把许仙吓死;白素贞为救夫婿,上天苦寻仙药终于救活许仙;后来白素贞水漫金山、终被压在雷峰塔下。端午节,也成了白娘娘来到人间必须要渡的端午“劫”。
“青蛇精”与“白蛇精”
早在先秦时代,民间已普遍认为农历五月是“毒月”,而端午节五月初五为“恶日”。此时已入暑季,毒虫杂菌繁殖迅速,民间还有“端午到,五毒醒”的说法(五毒:毒蛇、蜈蚣、蝎子、壁虎、蟾蜍),今天我们就来好好说说端午节中最具存在感的五毒之一、白娘娘的“同类”——以及在现实世界中,代表“死神”的剧毒之蛇,是如何拯救苍生的?
中国民间习俗中将蟾蜍、蝎子、蜈蚣、壁虎、毒蛇列为“五毒”
摄影:JOEL SARTORE

(※友情提示:本文配图全是蛇类,请恐蛇人士见谅)
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美国耶鲁大学研究小组曾分析73种蛇和蜥蜴的化石、基因以及解剖信息,认为蛇很可能起源于白垩纪早期、1.28亿年前,南半球温暖潮湿的森林中。
4800万年前,一只在今德国境内的鬣蜥蜴近亲吞下一只昆虫;不久后,这只蜥蜴又被一条蟒蛇吃掉;之后不到两天,这条蛇也意外死亡。沉积物将蛇和其腹中的蜥蜴、蜥蜴腹中的虫子一同保存至今——
俄罗斯套娃式化石。
供图:KRISTER T. SMITH
理论上讲,
内陆太攀蛇是最毒的蛇,
毒性强,毒液多,
咬一口的毒量能杀死100人;
内陆太攀蛇

摄影:IMAGEBROKER, ALAMY
2014年,澳大利亚毒液研究中心曾给出了前5位最毒的蛇:内陆太攀蛇、东部棕蛇、海岸太攀蛇、虎蛇、黑虎蛇。
鼓蝮咝蝰,虽毒性并非最强烈,但就致人死亡数量而言,它是非洲最危险的毒蛇。 
摄影:IMAGEBROKER, ALAMY
被鼓蝮咝蝰咬伤后不到30分钟,肿胀便加剧。几内亚科学家Mamadou Cellou Baldé以身试毒,他试用6剂Inoserp Pan-Africa抗蛇毒血清注射观察药效,但他拒绝服用止痛药,以便“更好地了解病人感受”。
摄影:THOMAS NICOLON
根据2008年在《公共科学图书馆·医学》(PLOS Medicine )上发表的一篇研究,由于毒蛇广泛分布且医疗保健条件匮乏,印度,是全世界发生蛇咬和致死案例最多国家;直至近些年来情况仍没什么好转,下图为2019年数据——
(点击下图以看清字迹)
印度最臭名昭著的毒蛇——圆斑蝰,致死率位于亚洲毒蛇之冠。
图源:umich.edu
印度蛇患最重;非洲第二,其中尤以撒哈拉以南非洲最为严重。数据显示那里每年3万人死于蛇咬——而真实的死亡数字可能是6万,原因是:即使有药,但当地许多医务工作者也不会使用;其次,受害者没钱、没交通工具;缺少医院、无法及时赶到,或者根本不相信医院,相信草药。
传统治疗师采集到药用植物。在非洲,被蛇咬伤的人通常选择接受传统治疗,而不是去昂贵的医院。传统疗法通常无法根治蛇毒,在非洲,超半数的蛇伤其实并未发生毒液注入,故而传统疗法往往能侥幸“治愈”蛇伤。
摄影:THOMAS NICOLON
根据世卫组织(WHO)的数据,全世界每年有13.8万人死于蛇咬伤,约95%的死亡发生在发展中国家贫困的农村社区;还有40万幸存的人被截肢或落下终生残疾。
图中的小伙住在越南乡下,时年20岁,他在家中睡觉时被毒蛇咬伤,此刻瘫软躺在河内某医院。后来,从泰国空运来的抗毒血清治好了他的毒伤。
摄影:Mattias Klum
生产抗蛇毒血清需要用真正的蛇毒,而制药企业购买蛇毒代价高昂——每克蛇毒,可达数千美元。南非医学研究所(SAIMR)的一家蛇毒供应商(SA VENOM SUPPLIERS)于2018年登出一份价格清单,其中:
非洲树蛇毒4800美元/克

罗氏锯鳞蝰蛇毒4368美元/克
埃及锯鳞蝰蛇毒3640美元/克

盾鼻蛇毒2016美元/克

国家地理探险家、毒液专家Zoltan Takacs从斐济海域中抓起一条黄唇扁尾海蛇,被这种蛇咬中会导致肢体麻痹,因此它能猎食强壮而敏捷的鳗鱼。

摄影:Mattias Klum
饮鸩能止渴,死神也救人

人类苦毒蛇久矣,
但很多情况下,
致命蛇毒恰恰可以转化为救命良药,
真正的“饮鸩止渴”是可以实现的。
发表于《古物》杂志的文章称,2020年在芬兰出土了一个有着4000年历史的蛇形木雕,研究人员推测它可能代表一种水游蛇或极北蝰。

摄影:SATU KOIVISTO
用毒液制药绝非新理念,几千年前就有这技术;到公元2世纪,一些梵文文本中也对此有所提及;1960年代,用现代科学手段将毒液变良药真正开始。英国人在红口蝮蛇毒液中发现“安克洛酶”,它能夺走血液中的一种纤维蛋白,从而防止血液结块;1968年,源于蛇毒的抗血栓药Arvin在欧洲上市(如今已被其他类似来源的新药取代)。
摄影:Zoltan Takacs

再比如——起初,巴西香蕉种植园的工人被一种蛇咬伤后,会血压剧降、一头栽到。1970年,美洲矛头蝰蛇的毒液促成“ACE 抑制剂”,如今仍被广泛用于治疗高血压,供全球数千万人使用。
国家地理探险家、毒液专家Zoltan Takacs试图捕捉毒蛇并采集毒液,他曾被毒蛇咬过6次。

摄影:Zoltan Takacs
此外,美国研究者把东非绿曼巴蛇毒液的一种关键肽成分,与人类血管壁细胞的另一种肽连接起来,制成新药cenderitide,2013年已进入临床试验——其预期疗效不仅降血压,还能减少病变心脏的纤维化,以及为肾脏水盐代谢提供“防超载”保护,可谓一举多得。
图中是同为曼巴蛇属的简氏曼巴蛇,其毒素可致使呼吸系统麻痹而在数小时内死亡。

摄影:Mattias Klum
东非绿曼巴的近亲还有“非洲死神”黑曼巴,比之前者要更毒一些;虽然它张嘴就是地狱,但其毒液中却含有强力止痛药成分。
从黑曼巴剧毒毒液分离出的物质名叫“mambalgin”几乎媲美吗啡的镇痛疗效,能为不堪折磨的病患带走病痛,恰似来自死神的垂怜。
摄影:GEORGE GRALL, NATIONAL GEOGRAPHIC
毒液的活性成分指向特定分子,能够迅速、精准的作用敌人,这与大多数药物的运作机制相似。
毒液成分复杂,混杂各种有毒的蛋白质和肽(较短的氨基酸链条,类似于蛋白质),有的攻击神经系统,阻断神经与肌肉的信号致使瘫痪;有的专门攻击身体内的分子,让细胞核组织崩溃;有的导致凝血或无法凝血、心脏停搏。但正是毒液多种多样的知名特性,使得其在医药方面具有无穷价值——除上述所提及以外,在心脏病、糖尿病领域,如今已有多种源于天然毒液的良药问世;针对自身免疫疾病、癌症、痛症的新疗法也有望在近年出现。
喀麦隆境内,这条犀角咝蝰完美伪装难被发现,其攻击更易得手,猛烈毒液会迅速杀死猎物;反之,其毒液也开发治疗高血压、心脏病的药物,还有在手术中控制失血的止血药。

摄影:Mattias Klum
工作人员正提取一条犀角加蓬咝蝰的毒液,之后供给法国Latoxan实验室,该实验室为世界各地的抗蛇毒血清制造商提供原料。
摄影:THOMAS NICOLON
国家地理探险家、毒液专家Zoltan Takacs在喀麦隆的雨林里摸爬几周,终于抓到鼓腹咝蝰,此刻他正在提取毒蛇的组织样本。
摄影:Mattias Klum
来自匈牙利的国家地理探险家、毒液专家Zoltan Takacs,于2013年创立
“世界毒素银行”
( World Toxin Bank),不在实验室时,他可能在南苏丹摆弄鼓蝮咝蝰,在越南搜集金环蛇,或在刚果挤出加蓬咝蝰的毒液。他的目标是通过初步采集各地毒素样本,有朝一日集齐世上所有动物毒液的有效成分。他坦言:

“自然界可能有不下2000万种天然毒素,
它们一直在等着人们前去研究和筛选。”
依照不同分类法得到近似数字:
科学界已知有毒动物约1万种,
受到深入研究的仅约1000种;
而全球有毒动物总共约10万种,
其中毒蛇所占比重还不到1%,
毒素种类共约2000万种以上。
“饮鸩能止渴,让死神救人”这条路,
依然茫茫无尽头。
再说回“端午五毒”,

它们自古以来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依然可期的未来,
所谓“五毒”亦可拯救苍生。
摄影:JOEL SARTORE

本文全篇充斥令许多人难以入目的物种图片;所以,仅仅再多加一张“好图”想必也无可厚非——文章最后,请接收我们出发点良善的“暴击式”祝福——长得虽丑,吓退毒邪;
鮟鱇鮟鱇,端午安康。

摄影:NORBERT WU,MINDEN PICTURES /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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