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晚上,POLITICO杂志提前曝露了大法官Samuel Alito撰写的对于Roe V. Wade的多数意见草案,意味着最高法院对堕胎权保护的结束。
有什么影响?
有一个slogan说的好,堕胎没法被禁止,只有安全的堕胎会被禁止。这次的裁决意味着数百万妇女将会失去安全合法的堕胎权,并因为不能合法堕胎而受到精神以及生理上的伤害。
一旦Roe v. Wade案被推翻,至少11个州将会限制堕胎,9个州将会禁止堕胎。根据Guttmatcher Institute的数据,58%的美国育龄妇女生活在反对堕胎的州,也就是说,这4000万妇女将会失去在本州内安全堕胎的权利。除了堕胎手术之外,各州可能也会对堕胎药加以限制。德克萨斯州近日下令禁止在怀孕7周之后通过堕胎药进行流产,惩罚提供堕胎的诊所或是试图帮助妇女堕胎的人。
其次,现在需要堕胎的妇女需要到其他州进行手术,而这对于社会中下层以及未成年更是一个难事。这些人群往往有更高的堕胎率,却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支持出州堕胎,而被迫成为单亲母亲。母职本身就意味着额外的负担,单身母亲更是难上加难。他们有更高的产后抑郁风险,需要打两份甚至以上的工以承担独自抚养孩子的费用,同时还需要承担社会上的歧视。
很多人认为推翻Roe v.Wade这个从1973年就开始保护堕胎权的案件被会是美国建国以来最大的思想退步
美高生怎么看?
我本人在印第安纳的一个寄宿学校上学。因为印第安纳是非常传统的红州,很多美国学生和老师都是很虔诚的pro-life基督教徒,反对堕胎。但很神奇的一点是,我身边很多pro-choice的朋友在Supreme Court草稿泄漏之后,都在Instagram等平台上疯狂发声,转发推文等等,反抗最高法院的这一决定,但我却几乎没看到过pro-life的朋友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任何观点
我在Instagram上的转发
然而,Massachusetts和加州的学校却有截然不同的反应。这两个州都是美国的典型蓝州,大部分人支持堕胎权。在麻省,Carl Guo ‘22所在的St. Mark’s School在镇上组织了一个大型游行,在学校里面到处张贴支持abortion的海报,同时也在社交媒体上积极发声。Jasmine Wen ‘23就读的加州Webb Schools,虽然没有大型的游行和集会,却有不少学生主动在社交媒体上发声,支持堕胎权。
St.Mark School餐厅里的海报
我们学校组织了和abortion right相关的讨论。虽然我因为时间冲突没能亲自到场,学校老师稍后整理了一个powerpoint,里面总结了相关的法律,并表示之后还会进行堕胎在道德层面是否合理的讨论。在我上的人文课上,老师也组织了abortion right的小组讨论。我们的小组大部分是非常liberal的美国人,和并不认为堕胎有罪的中国人。也因此,我们的讨论更多地集中在了什么样的堕胎是不可以被允许的,而不是堕胎是否应该被允许。
美高这种有很多young adults 的场合谈论堕胎问题尤其敏感,因为这个话题太私人了。如果一个人表示自己反对堕胎时,你不会知道人群里是不是有一个刚进行过堕胎手术的女孩,或者是不是会有一个意外怀孕正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进行堕胎的女孩。你永远无法得知你慷慨激扬的反对堕胎的演讲,会不会让一个非婚生子降临世上,让一对高中生情侣被迫承担起抚养下一代的责任。
为什么抱有这样的观点
我本以为大部分的基督教徒会认为堕胎时不符合教义的,是应该被禁止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除了一些非常非常虔诚的基督教徒,尤其是天主教徒,其他的美高学生和老师认为如果堕胎原因有关强奸或是任何形式的非自愿性行为,堕胎是可以被允许的。
我一位无宗教信仰的美国同学就认为没有堕胎是应该被禁止的,除了基于胎儿性别原因的堕胎,而我则认为如果胎儿能体外存活,堕胎在道德上是否合乎情理依旧有待商榷。
很有意思的是,除了身边政治倾向非常明显的朋友以外,很多人的观点全然取决于个人经历。我身边的一位朋友告诉我,在她以前的走读学校,她的西班牙语老师非常坚定地反对abortion,不是为了遵守基督教义,而是因为她的父亲差点被流掉。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我朋友的身上,我朋友告诉我,她坚决支持流产,是因为她的母亲曾意外怀上一个孩子,可怀孕的同时,她的父母都在服用药物,出于对孩子身体健康的担心,她的母亲决定流掉这个孩子,也因此,她认为拥有可以选择堕不堕胎的权利是非常重要的。
除了对堕胎权本身的讨论,我作为近期离世的大法官RBG的狂热支持者无疑是难过的。那天晚上我正好想休息一会刷刷Instagram放松,却没料到一点开,大家转发的story都在转发这个新闻,我脑子里的某一根弦一下断开了,手指迟迟没有按下转发键,整个人死机了十秒。脑子一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就跑到厕所里开始狂哭,感觉是自己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
我一直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从没预料过来得这么突如其然。作为一个坚定的女权主义者,我一直以为对于女性身体自主权的讨论更多集中在代孕/性工作者的问题上,却没想到有一日,女性甚至无法决定要不要孩子。
除了难过之外,更多的情绪是无力,和愤怒。RBG是我一直以来的偶像,而这个决定意味着RBG和无数积极的女权主义活动家为女性争取到的权利,想守护的议题,都有可能被如今主要由保守派组成的最高法院轻易推翻:也因此,我感到一种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的无力感。
诚然,每个人由于自身经历不同会对堕胎权抱有不同立场,但在尊重不同的同时,我们也应该明白女性应该拥有对自己身体的决定权。如前文所说,在你千方百计地告诉女性堕胎就是杀生,就是不敬畏神时,你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要去打三份工支付孩子的学费,你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曾经堕过胎而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你不知道她在怀孕之外拥有什么样的人生,也因此,除了女性本身以外,没有人有权利替她拍下那个堕不堕胎的按钮。
因为这,是她的人生。
编辑:
Carl Guo - St. Mark's School '22
Jasmine Wan - Webb School '23
作者 | Linda Su - Culver Academies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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